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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场的人都不是一般农户,何况好处也不是给他们的,所以齐声赞颂道:“陛下圣明。”没有其它多余的话。
允熥略有些气闷,不过很快调节过来。作为皇帝每日批答奏折见到的堵心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而且他还在心里想着:‘等今年丰收了,朕看你们怎么后悔!’
他又与这几个人吩咐了几件事情,最后说道:“诸位爱卿,朕还要再嘱咐你们一句,切不可因为钢铁厂和铁匠作坊之事将朝政忘在脑后,大都督府要尽快将差事理顺。”
“而且你们也不必着急,以后朕还会允许你们涉及更多赚钱的行当。朕可是要与你们共治天下的,岂会让诸位爱卿家里穷困?”
“多谢陛下隆恩。”
第1249章 解释()
“官家,您真是对勋贵们太恩厚了,勋贵们能有官家这样的皇上,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待徐晖祖等人都走了,卢义上前先给允熥斟茶,然后一边捶背,一边忍不住说道。
“哈哈。”允熥笑了几句,没有说话。不仅因为没必要和卢义说,更是因为说了他也听不懂,白浪费口舌。若是此时文垣已经十五六岁了,他定然将文垣带在身边让他全程旁听,之后将这其中的道理细细说给他听;可文垣现下也只有八岁,还是虚岁,也听不明白,只能罢了。
不过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中国政治课本讲烂了的东西: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
从古至今,从中至外,统治阶级永远占有全国总体财富的的绝大多数,任何国家都不例外。如果现状和制度不允许他们这样做,他们就会想办法绕开制度,最终使得规定形同虚设。
允熥已经选定了贵族作为自己统治国家的同盟者,也就是将贵族纳入了统治阶级的范围。重复一遍,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贵族既然已经是统治阶级,他们就必然寻求足够的财富作为经济基础,从而与上层建筑相适应。
如果他仍然坚持原本的制度,由国家,实际上就是由皇帝为代表的皇族占有盐、铁等暴利行业,会产生两种情况:第一是他们进入下游行业,利用手里的权力挤压民间商人,从而获得暴利;第二就是与国有产业的管理者内外勾结、损公肥私,甚至自己就成为国有产业的管理者,更直接的牟取利益。
前一种情况就是宋代。宋代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盐铁酒等行当都被朝廷控制,他们就一方面广占土地,一方面在下游行业不择手段抢夺市场。宋代有一位大将名叫刘光世,曾经动用八千将士为自己的买卖运货,还非常得意的自诩为‘当代陶朱公’。
后一种情况就不多说了,大家想必也明白是哪个时代。
这两种情况允熥都不能让它们发生。它们都是典型的权贵经济,从短期看,由于国家实际经济情况与制度不符,使得经济制度形同虚设,等于鼓励权贵和官员破坏国家制度,损害国家利益;从长期看,权贵经济压迫民间资本,使得自由的市场无法出现,国家就会始终陷在怪圈中无法进一步发展。说宋代或者历史上的明代末期能够发展出资本主义的都洗洗睡吧,权贵经济是不可能发展出资本主义的。在鸦片战争前,中国只有一个发展出资本主义的微弱的机会,那就是明末以郑家为代表海商阶层完成国家的统一。
所以允熥只能主动给予贵族获得巨额财富的渠道,让他们暂时满足于现在的财富,趁机将国家的经济制度定下来,留给民间商人相对自由的市场和投资发财的渠道。并不是他对贵族们好,而是不得不如此。
而现在国家掌控的几种暴利行当中,允熥经过思索决定把钢铁行业交给贵族。钢铁行业高投资高收益,规模越大收益越大,正适合现在大明最有钱的贵族子弟;其它两个重要的暴利行当酿酒与食盐,他打算将酿酒彻底对民间开放,食盐则继续由国家掌控,一是仍作为重要的收入来源,二是作为统计国家人口的辅助手段。
上述内容在允熥脑袋中一闪而过,他随即回过神来,笑骂一句:“你懂什么!在这里多嘴!”又道:“你下去让侍卫去宁国公主府与周王府,将朕的二姑与有炖叫来,朕有事要吩咐她们。”
“官家,宁国大长公主殿下现下应当在皇城中的女子学堂。”卢义先是答应一声,随即小心说道。
“朕忘了。”允熥拍了拍脑袋:“朕忘了女子学堂是每月月中休沐,而不是逢五休沐,所以今日她们仍然上学。二姑也应当在学校里。那你就自己走一趟,去女子学堂请二姑前来。”
卢义又答应一声,就要退下。可允熥忽然又叫住他,思索半晌说道:“你此去,对女子学堂的所有先生和学生说,朕口谕,从本月起,女子学堂改为一月两休,每月十三、十四、十五日休息三日,二十八、二十九与三十日休息两日或三日(有的月份没有三十日)。七月休沐一整月,避暑。”
“另外,让二姑与有炖中午该用膳的时候入宫,去坤宁宫,朕要与他们边吃边聊。”
“是,官家。”
“爹!”见到自己的父亲下值回家,唐赛儿蹦蹦跳跳的过去喊道。
“乖女儿。”唐景羽先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注意到她身上的新衣服,脸色顿时变得惊讶,问妻子何苗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买了这么好的布料给她做衣服?”
“这不是咱们家买的,这是府里的二少爷赏的。”何苗道。
“二少爷怎么好端端的赏咱们家这么好的布料?不会是?”他顿时担心起来,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觉得不像,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你想哪去了!”何苗一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说道:“若是二少爷真有那种心思,我就算撞死在柱子上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赛儿才这么小,怎会如你所想的!”
“那是怎么回事?”
“是赛儿选上了大小姐身边的伴读,所以二少爷赏了东西。”
“赛儿选上了大小姐身边的伴读?”惊讶之下唐景羽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苗知道他前日被派出去护送府里的管家下乡公干去了,现下才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解释道:“前日就在你护送着管家离府不久,邓公公就来咱们这些人住的院落,说二少爷的女儿今年也七岁了,要开始读书,选两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小姑娘做伴读陪着一起读书。”
“我本不想让赛儿参选,可咱们家的赛儿这么活泼,长相又不错,就被邓公公记住了,非要赛儿参选。我没法拒绝,只能答应。”
“我本想府里的下人这么多,挑出两个比赛儿更合他们心意的小姑娘很容易,却不想赛儿最后被选中了。”
“她还被带去见了府里的两位少爷,甚至见到了当今陛下,陛下也赏了她些东西。之后让赛儿先回来,等过几日请的先生来了就去陪大小姐读书。”
“她见到了当今陛下!”并不知道自己也见过的唐景羽更加惊讶,叫嚷出来。
“是。”
“这!”唐景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潜伏入京就是为了想方设法传递消息,为推翻大明而努力。可他的女儿却见到了皇帝,还得到了皇帝的赏赐。“真是太,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何苗也说道。即使已经知道了一天一夜,她也仍然感到惊讶。
“对了,不仅如此,当今陛下的长女,大公主殿下,还说与赛儿有眼缘,给了赛儿一块玉佩。那块玉佩至少能卖数百贯钱,所有人都对赛儿羡慕不已。”她又说道。
这回唐景羽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他们家入京以后的际遇实在太好了,若他们真的只是求一个安稳日子,没有比这更加高兴得了。可他们入京的目的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咱们不过是小卒子,上头的人手里的小卒子,想多了也没用。”过了一会儿唐景羽说道:“苗儿,你写一封信,将这些事情都写下来,等派来联络的人到了京城后把信给他。咱们必须要对徐大哥坦诚。”这事情他们来到京城的四户人家都知晓,他不说也有别人说,还不如自己坦诚些。
“我早知会这样做,信已经写好了,等着给你看。”何苗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唐景羽大概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又交还给她:“保存好不要丢了。”
“大公主赐给赛儿的那块玉佩,也不要随意放置,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以后,或许能有用处。”
“知道了。”何苗收起信件,见没什么要说的了,瞥了一眼女儿,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看赛儿,都不敢说话了。”
“是爹爹不对。”唐景羽脱了外衣后将唐赛儿抱起来,对她说道:“只顾着和你娘说话,忘了你的事情。”
唐赛儿适才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不打扰父母之间听不懂的谈话,此时见他们已经不再说了,又笑道:“爹,女儿原谅你了。”
“赛儿真是爹爹的亲女儿!”唐景羽夸了她一句,又道:“今日和明日爹爹放两日的假,赛儿你想不想在京城内逛一逛?”
“想!”唐赛儿马上说道。
“好,我再问问莫离他们明日是否休息,明日在京城内转一转。以后但凡是爹爹休沐,只要你也有空,爹爹就带你在城中转一转。”
“爹爹真好。”唐赛儿高兴的说道。
‘爹只是在尽量补偿你。’唐景羽却在心里说道。
第1250章 副校长()
“徐景弼,郭钥,经过推选,你们二人被选为学生会总干事与副干事。”在五城学堂的公房内,陈继对面前的两个少年说道。
徐景弼与郭钥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耀着高兴的神采。这次学生会干事推选是匿名推选,何况众位学生的出身都差不多,他们能够当选十分不容易。
“多谢司务长大人。”他们二人同时说道。
“并非是我命你们为学生会干事,无需感谢。”陈继道:“而且我现下是五城学堂司务长,并非官身,你们称呼我大人违制。”
“是,先生。”他们虽然换了个称呼,但仍然十分恭敬的说道。虽然陈继已经不是官员,可谁不知道他十分受陛下的信任?将来必定是能当四辅官或尚书的,他们将来的前程也几乎握在他手里,自然不敢不恭。
“先生,听闻陛下任命的副校长今日会来赴任?”徐景弼又听了几句吩咐,忽然问道。
“确实如此。昨日陛下派人传来口谕,今日午时之前副校长赴任。”陈继回答。
“先生可知晓到底是何人担任副校长?”
“不知。”陈继看了徐景弼一眼:“你也不必在学校内打听,无人知晓陛下到底任命了何人。不过午时就要到了,这人即将到来,到时候就知晓了。”
“是,先生。”
陈继又吩咐他们几句,嘱咐他们担任学生会干事需要注意之事,就要让他们下去。
可就在此时,一名身穿司务服饰的人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喘了口气说道:“司务长,陛下任命的副校长的车驾即将到来,请司务长去迎接。”
‘坐车前来,莫非是哪一位年高德劭的大儒?’陈继在心中暗道。允熥已经全面禁止官员坐轿子,养不起马的穷文官只能步行上朝上班,年纪大腿脚不灵便的基本都告病回家了,只有极少数与陛下观念相合的被当做牌坊留在朝中,赐给马车每日坐马车出行。陈继怀疑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但他转念又一想,觉得不会。陛下最重平衡,既然已经任命他为司务长,就不会再任命一个文人为副校长。
‘莫非是景川侯曹震?’他又猜测道。一般的武将可不敢坐着马车来赴任,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不是好事,只有身体不好又身份贵重的曹震有可能。
陈继一边想着,一边穿上外衣行门外走去。此时是二月中旬,天气虽然逐渐回暖可还没暖和起来,他出门还得穿大衣。
忽然一眼瞥见徐景弼与郭钥,略一思索说道:“你们也跟着我一起去迎接副校长。毕竟你们二人是学生会干事。”
“郑司务,”他又对那名前来通知他的司务吩咐:“将学堂所有的司务与三个班的班长都叫来在门口迎接。”
“是,司务长。”郑司务答应一声,转身退下。陈继带着徐景弼与郭钥二人前往学堂大门处。
等他们赶到学堂大门的时候,五个司务和三个班长都已经到了,互相行礼后站在门口等候。又过了一会儿,他们才见到车驾姗姗来迟,向大门驶来。
“这人架子可够大的。”等候的一个班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