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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有此意。”允熥笑道。
“交给女儿吧!”敏儿拍着胸脯说道:“等赛儿进了宫,女儿保管试探出赛儿是不是喜欢廷益。”
“也不用非要喜欢。只要赛儿不讨厌他,有一丝好感即可。”允熥道。他们两个也没见过几次,于谦喜欢赛儿有点像一见钟情,不能指望唐赛儿对于谦也一见钟情,只要没有恶感就有发展的可能。
“女儿知道了。”敏儿也不知是否真的将允熥的话听进去了,答应道。之后她就坐在允熥身旁,琢磨起如何试探唐赛儿。之前的尴尬气氛也自然而然的缓解了。
敏儿自己嘀咕几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道:“赛儿身子不大好?她在锦衣卫的牢里受了折磨?”
“应该没有受什么折磨。”允熥道。他亲自嘱咐不要轻易用刑,尤其是对于愿意反正的原白莲教徒。秦松不敢违背他的话,而且何苗招供那么配合,也没必要折磨唐赛儿。
“但她还是身体不大好。”敏儿道:“大约因为牢里条件也不好,她虽然也学过武,但年纪又小,不能与成年男子相比,就生了病。爹,女儿要让一名太医去给她瞧瞧。”
“这,不大好。”允熥说道。若是唐赛儿已经入宫,这样做还罢了;可她还在宫外呢,这样做被官员知道了,万一上折子进谏他会很麻烦。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用太医。“敏儿,民间的医生也有好的,不必非要请太医给她看病。”
“可是,”敏儿就认定了太医,觉得民间的医生不如太医。但允熥不答应,敏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如何劝说允熥,忽然想到一个人,笑道:“爹,女儿想到一个女儿认为医术不错可以瞧病的人。就让这人去给赛儿看病。”
“谁?”允熥听她这样说,知道派他去瞧病得得到自己的准许,出言问道。而且心里想着:‘有谁医术高超又不是太医的?’
“是童可帧。”还没等允熥想出来是谁,敏儿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允熥身上一凛,顿了一下才说道:“他,他不大合适吧。”
“女儿记得他医术很高明,许多太医院的太医治不好的病人他能治好,太医院的太医不知怎么治的病知道。怎么不合适?”
“但是他只擅长外科,不擅长内科。”允熥说道。
童可帧是几年前周王从河南送来的一名医生,或者说医学研究家。建业九年周王朱橚入京朝见,闲谈时得知在河南,他发现了一个偷人尸体研究医学的人,而且已经下令要将他处死。
允熥当然对这样的先驱十分在意,让朱橚紧急传令保住那人的性命,而且将他和他的研究资料送到京城。但朱橚虽然马上派人回开封传令,但他手下人办事也太麻里了些,命令传回去的时候那个明教竺第周的人已经死了,就连他带到开封的那些人体绘图也已经焚毁了大半。
朱橚自己返回开封后,马上下令去竺第周的老家搜寻他留下的资料。这趟行程给了他惊喜:他派去的人不仅找到了不少资料,包括笔记和绘图,还找到了竺第周的一个徒弟,就是童可帧。而且虽说童可帧是他的徒弟,但竺第周自己对于人体的研究也处于起步阶段,在这方面他们与其说说是师徒不如说是同伴。
朱橚马上按照允熥的吩咐将发现的资料与童可帧这个人送到京城。允熥得知竺第周已经死了的时候还有些遗憾,但在得知发现了童可帧后又高兴起来:只要还有对研究人体感兴趣的人就好。待童可帧来到京城,允熥马上将他秘密安置起来,让他继续研究医学,而且想方设法给他弄来尸体做研究。
童可帧虽然也算研究医学的,而且医术不低,但他研究的内容在这个年代太耸人听闻,一旦被发现必定是千夫所指,允熥也保不住他,所以没有将他登记为太医院的太医,只是让他秘密做研究,只有太医治不了或者治起来很慢的病才会让他看一看。
“童可帧擅长外科,而唐赛儿即使在牢中得了病,也不会是外伤,派他去未必比旁的医生更好。”允熥说道。
“可上次二姑生病,也不是外伤,太医都束手无策,最后被他看好了。可见他不仅是会看外科,其他病也能瞧。”敏儿道。
“这。”允熥不能说那虽然不是外科,但与外科也有关——童可帧的研究内容绝不能泄露,即使敏儿也不能让她知道——其他理由也不好找,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敏儿见他沉默,凑到身旁软语请求起来。“也不知唐赛儿怎么好,你这么为她着想。罢了,父亲就答应你的请求。不过童可帧确实最擅长外科,其他病灶未必能治好,还得让唐家再找民间的医生去瞧瞧。”允熥奈不过她的请求,只能答应道。同时心里想着一定要多派人‘保护’童可帧,也要嘱咐他少说话,与看病无关的话一概不要说。
“多谢父亲。”敏儿马上笑道。同时心里琢磨道:‘父亲答应派那人去看病了。我这几日也找个机会去瞧瞧赛儿。’
第1538章 求娶()
“令爱只是因多日吃的饭食太过朴素了些,而且忧思伤神导致身体虚弱,在下开一副方子,到药铺抓十副药,每天煎两副早晚喝下,五日后就好了;至于那些外伤,用烧酒在伤口处清洗过后将这副膏药涂抹上去就好。”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放开把着的脉搏,又看了一眼唐赛儿露出的胳膊上的细小外伤,说道。
“多谢童大夫。”唐景羽说了一句,递给他纸笔。童可帧龙飞凤舞地将药房写上,又从怀中拿出一副膏药,一起递给唐景羽。随后站起身来。
“多谢童大夫。”唐景羽又说了一遍,见童可帧要向外走,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口袋,又从口袋中拿出几锭银子,要塞在童可帧手里,同时说道:“这是给童大夫的诊金,钱不算多,不成敬意。”
‘这还不多?’童可帧看了一眼唐景羽要递过来的银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五个五两一锭的小银元宝,而且是官银不是私银,足足二十五两银子。就算面前这人是官,但也只是一个正六品的百户,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二百四十两,二十五两银子足足是他一个多月的俸禄,这还不算多?
“五两银子便好,用不到这许多,这么多诊金在下受之有愧。”他说道。
“蒙童大夫初次诊治小女,二十五两不算多。”唐景羽笑道。二十五两银子当然很多,但这个医生可是从宫里派出来的,虽然他一直说自己不是太医,但唐景羽与何苗认定他就是太医。既然是太医,那第一次见面给的诊金当然要多,以后家里人再有什么病,请人家私下里再来看病也容易。这算是太医院的太医为除皇帝一家子之外的人看病的潜规则了。
“不成,不成,在下受之有愧。”童可帧连连退绝。不要说他不知道太医院的潜规则,就算知道也不会收。这不仅因为他不是太医,更因为他平素根本不会为非宗室看病,基本没有下次为唐家人看病的机会,收这么多诊金于心有愧。童可帧虽然做着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在其他方面有甚于常人的坚持。
他们二人一个执意不收,一个坚决要给,推脱了好一会儿,何苗已经拿着药方从家附近的药店将药开回来,甚至已经煎上第一副药,还没有结束。何苗看着有些好笑,也上前劝说起来。她想了想从唐景羽手中拿出两个银锭,对童可帧说道:“童大夫,二十五两是太医院的规矩。虽然您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太医,但您既然是公主殿下指派而来的医生,就算不是太医医术也不会逊色。按照太医院的规矩给您诊金理所应当。”
“不过,”何苗见童可帧又要出言推绝,在他开口前又说道:“既然您坚称自己不是太医,倒也可以不按太医院的规矩来。但也不能仅仅只收五两银子的诊金。即使是民间的良医头一次出诊,也要加收两倍的诊金,您如何能够只收五两?这十两银子请童大夫拿去。”
“这,”童可帧实在是不愿再和唐景羽推来推去了,又见只是十两银子,也就答应收下。但因毕竟多收了五两,他就又嘱咐唐景羽几句有关熬药和让唐赛儿将养的注意事项,唐景羽连连答应。
嘱咐过这些,童可帧就要告辞,可就在此时一个少年从外面走到这座院子门口,探头见到唐景羽,忙说道:“见过唐先生。”
“于公子。”唐景羽招呼一声,又赶忙对童可帧说道:“多谢童大夫诊治小女。”
“不必客气。在下既然已经诊治完毕,也该回去了。”童可帧说了一句,转过头就要离开。
可他转头的一瞬间一眼瞥见于谦,顿时神色大变,虽然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样十分不妥,但仍然被于谦看在眼里。
于谦很不解:这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从前并没有见过,为何会见到他脸色大变?于谦不由得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一直到童可帧消失在街头。
“于公子在看什么?”何苗笑道。
“没什么。”于谦没说什么,转过头对何苗行礼道:“见过唐夫人。”
何苗认真打量他几眼,笑道:“不必多礼。”语气颇为亲切。
“唐先生,唐夫人,学生今日来,是因想着既然唐姑娘身体略微有恙,不能入宫当差,特意为唐姑娘送些用得到的药材与补品。”于谦没察觉何苗语气中的亲切,只是说道。
“这,在下不好接受。”唐景羽道。人家前几日稍微拿着些东西来看看也就罢了,虽然他当时就觉得理由很奇怪,但勉强说得过去;可今日他有什么理由送给唐赛儿东西?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一些平常的药材与补品罢了,不值多少钱。”于谦又道。
听到他的话,唐景羽下意识向他提着的袋子看去,一眼瞧见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好像是人参。他又认真看了几眼,虽然看出来这不是一整支人参而只是一小段,但价值也不小了,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不知什么钱。
唐景羽开口就要继续推绝,可何苗也瞧到了人参,笑容却更胜,说道:“既然都是些不值钱的药材,那妾身就收下了。”
听到这话,于谦松了口气,提着东西走进院子。唐景羽不得不让出路让他进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肯定是对咱们家有所求,虽然我想不到于家要求什么。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随便就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唐景羽语气有些恼怒的轻声对何苗说道。
“他当然有所求,不过他求的和你现下办的差事无关。”何苗道。
“什么意思?”唐景羽愣了一下,追问道。可此时于谦已经走进客厅,何苗上前几步将他放下的礼物摆到一旁,又拉着唐景羽坐在主位,开始与于谦攀谈起来。
何苗问了很多问题,都是有关于于谦本人的情形或其家里人如何,就好像十分熟悉的长辈与晚辈唠家常一般。
唐景羽更加奇怪,正要趁着于谦低头喝茶的机会再问何苗一句,忽然听到身后的走廊里似乎有些响动,改口道:“苗儿,你去后面看看,是不是赛儿起来了。如果是她起来,给她做点早饭,吃过饭后让她把药喝了。过一会儿药也该煎好了。”
可就在此时,忽然又传来院门被拍动的声音。毕竟不好让客人自己在客厅等着,也不好让何苗去开门,不得不又让何苗留下来继续招待客人,自己匆匆走出客厅,见后面走廊里的正是唐赛儿,吩咐她一句回去休息就走到门前去开门。
可他才打开大门就愣了一愣,随即就要跪下说道:“臣见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道:“不用多礼。”而且这可不是客套,门外的一行人几乎嗖一下都走进院子,将院门关上,之后为首那个戴着纱帽的女子道:“今日吾是微服出门,不要行礼。”
“臣,知晓了。”唐景羽忙弯腰行礼道。“臣见过公主殿下。”他又小声说道。
但虽然他的声音极小,可心里却不啻于响起了惊涛骇浪。面前这人他见过几次,正是当今陛下的长女广陵大公主。陛下有时会带着皇子皇女微服出宫他有所耳闻,也亲眼见到过一次,不算奇怪;但他没想到的是,公主殿下微服竟然到了他们家!‘我家里值得公主殿下看一看的也只有赛儿了,公主殿下竟然这样看中赛儿!’唐景羽惊讶的想着。
“尚未对皇子行礼呢。”敏儿笑道。唐景羽忙侧头看去,见到一个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又忙行礼道:“见过皇子殿下。”
“免礼。”文圻摆摆手。他今天就是陪着赛儿出宫微服的,毕竟一个姑娘自己微服出宫,即使带着下人也不像样,允熥也不能同意。即使有文圻陪着,也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