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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鲁王并没有和另外三王一起给朱慈烺叩头,显然是个挡不住权力诱惑的男人,想当唐藩第二了!
“鲁藩,”朱慈烺看着鲁王朱以海,“你想当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藩王吗?”
当然想了!做梦都想!
鲁王朱以海马上站起身,向朱慈烺行了一礼,“臣愿为太子殿下抵御虏贼,但是臣是在离乱之中仓促即位的,鲁藩二百多年的积蓄都丧失殆尽,所以无力出饷守城,只得弃城而走,以保有用之身。”
“这很好啊!”朱慈烺笑着,“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又不傻子,怎么能白白送了性命?本宫在封唐藩的时候就说了,要他不离开山东,也不轻易殉国。必须坚持到底,哪怕失去城池,也要退往海岛,继续抵抗!
鲁藩,如果本宫把衡王府以及府中的存银都赐给你,你能做到不离山东,不轻易殉国,哪怕入山为王,也要抵抗到底吗?”
衡王府所在益都县就挨着泰和山、云门山、仰天山等群山,都是泰山余脉,绵延极广,虽不险峻,但是山谷盆地很多,易于坚持。
一旦鲁王入山为王,清军想要平定山东就又多了几重困难!泰山山脉可不比益都城,后者占地面积就那么点,有个一两万人就能挖壕围困。
而泰山山脉占地面积多大啊,没有十万八万大兵连分路围剿都做不到!
朱以海大喜过望,连忙给朱慈烺叩首,大声道:“臣朱以海愿为太子殿下守御青州,即便上山入海,也在所不辞!”
朱慈烺站起身,走上前去扶起朱以海,大声夸奖道:“好!大明就需要你这样的藩王!本宫明日就颁发令旨,将鲁藩移镇青州。本宫和圣上走后,青州府一应军政事务,就由鲁王你和青州镇守总兵共掌!”
“臣谢太子殿下隆恩!”
朱以海叩头谢恩的时候,朱慈烺的帅府长史毕酒城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朱慈烺身边,低声报告道:“千岁爷,孔胤植抓来了!”
朱慈烺点点头,对朱以海道:“鲁藩请起,晋王、秦王、德王,你们都陪着本王一块见见东虏的衍圣公孔胤植吧!”
。。。。。。
孔胤植已经走不动路了,是被两个锦衣卫架到朱慈烺所在的银安殿内的,还没来得及磕头请罪,就听见朱纯臣的大嗓门嚷嚷起来了。
“臣御营总戎成国公朱纯臣弹劾太子太傅衍圣公孔胤植离间皇亲,之罪!”
“臣衡王朱由棷也弹劾太子太傅衍圣公孔胤植诬陷太子,离间皇亲,扇摇国本!孔胤植先降流寇,后投东虏,现在又诬陷太子,离间皇亲,实在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请千岁爷穷治其罪!”
“啊!”朱慈烺一脸诧异,“孔胤植不是衍圣公吗?怎么会投降流寇,投降东虏?不会是被人冤枉了吧?”
鲁王朱以海上奏道:“千岁爷,本藩知道孔胤植投贼投虏之事,可以作证!”
德王朱由栎也道:“本王也可以证明孔胤植投敌!”
朱慈烺冷哼了一声,看着下面软成一滩烂泥的孔胤植,“孔胤植!三个王爷,一个国公都弹劾你,看来你真是罪大恶极啊!本宫帮你算算,投流寇是造反,投东虏是叛国,诬陷本太子是谋逆。。。。。。十恶不赦的大罪你一犯就是三条啊!杀头都太轻了,起码得凌迟啊!看在你是孔子六十四世孙的面子上,本宫网开一面,你自我了断吧!成国公,给他一把刀,让他切腹。”
刀子哗啦一下就扔在孔胤植眼前了,不是全尺寸的腰刀,而是一把短小的匕首,用来切腹正合适。不过孔胤植哪里肯切?也顾不得衍圣公的尊严了,只是一边哭一边磕头。
朱慈烺哪里肯饶他,沉着声就道:“成国公,你帮他一把。”
朱纯臣也不含糊,应了一声,然后就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刀子,就要往孔胤植的肚子上捅,当时就把孔胤植给吓尿了。就在刀子快要扎上去的时候,又有人风风火火的跑进银安殿了,然后就听见大声禀报。
“禀千岁爷!接获京师密报,鞑子正在集结兵马,准备入寇山东!”
“什么?”朱慈烺一愣,然后就对朱纯臣道,“成国公,孔胤植杀了没?”
“还没,臣马上就杀。。。。。。”说着话,朱纯臣拿着刀子就要捅。
“等一会儿再杀。”朱慈烺道。
“遵旨。”朱纯臣马上收回刀子,站到了一边。
死里逃生的孔胤植早就吓得不成样子,身下一滩水迹,应该是他的尿,还挺多的,衍圣公就瘫在自己的尿液中,抖着声求饶。
朱慈烺拿着张信纸走到他跟前,冷冷的看着他,问:“你是东虏的衍圣公啊!现在东虏要来了,你说该怎么办?”
孔胤植颤巍巍地说:“臣,臣,臣和他们打。。。。。。”
“真的吗?”朱慈烺瞪着眼珠子看着孔胤植,不怒而自威。
“真的,真的。。。。。。只要千岁爷饶了臣,臣愿意为千岁爷,为大明效死!”
“哦,效死?”朱慈烺冷冷地说,“那你打算怎么效死?”
“这个。。。。。。”孔胤植咬咬牙,“臣家里有钱,都拿出来募兵!”
朱慈烺笑了笑:“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但是不够啊!你死了,家肯定要抄,多少银子都是朝廷的,朝廷自会用来募兵的。”
“这,这,这。。。。。。。”孔胤植急得都哭起来了,“千岁爷饶命啊!”
朱慈烺摇了摇头,笑着道:“本宫心善,见不得你这样的老人家哭求。这样吧,本宫给你提个醒。。。。。。这个鞑子是穷凶极恶的,是天下读书人的死敌!此来山东,就是要毁名教之圣地!你知道名教圣地在哪儿?就是你家的祖坟!
鞑子来山东,就是要毁孔林,拆孔庙,将中国数千年礼仪人伦,诗书典则,一举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明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大明太子看着烂泥一般的孔胤植,微笑着道:“衍圣公,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了?你是读书识字者吗?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九原吗?”
“臣明白,臣都明白!”孔胤植当然明白,他要敢不明白,就是要被切腹了。“臣这就上表章,发檄文,号召天下读书人挺身而出,保名教,战鞑子,卫孔林!”
第200章 保我名教,卫我孔孟!()
“。。。。。。毁我孔林,拆我孔庙,将中国数千年礼仪人伦,诗书典则,一举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明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好!好!好!好文章,酣畅淋漓,荡气回肠,足以激励天下人心!”
兖州的史可法帅府内,有人大声念完了以孔胤植名义发布的讨东虏檄,然后连声叫好。
而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却眉头大皱,瞅着叫好的钱谦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南京户部尚书高宏图摇摇头道:“受之,你真的相信鞑子来山东是为了毁孔林,拆孔庙的?”
钱谦益重重点头,目光在帅府大堂当中一扫,将南京五部尚书和十来个侍郎还有其余几个高官的凝重表情都收入眼底了。
“东虏禽兽,兵锋所过,杀戮劫掠,无恶不做!夺我辽东则尽戮辽民数百万,纵然不死者,也被掠为奴,剃发易服,不复中华衣冠!而东虏入寇关内之时,所过皆杀掠一尽,老弱尽杀,强壮皆为奴隶,妇女尽为婢妾,一律掠走辽东。自已巳之变以来,六次入关,杀我百姓何止千万!毁我宗祠寺庙何止千百!如果圣人复生,见此禽兽之狄,难道不会登高大呼,号召天下读书人抗鞑虏,保家国吗?”
到底是东林魁首,开起嘴炮就是厉害啊,连史可法和高宏图两个都无话可说了。
“就算要抗鞑虏,保家国,也得奉圣天子讨贼御虏啊!现在圣天子为人所挟,大权旁落,我等人臣,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了?”
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留着小胡子,颧骨突出,脸上没有几两肉的文官,钱谦益瞅了他一眼,就忍不住皱眉了。
这人叫黄澍,官拜湖广巡按御史。本来不该他到兖州,可朱慈烺却急着改革都察院,把派到各地的巡按御史都召到兖州。所以这个黄澍就从湖广跑到兖州来了。
到了兖州这货也不好好呆着,他是东林党人啊,当然得和史可法、钱谦益他们混一块儿,上窜下跳,折腾着要救崇祯皇帝的驾。结果折腾了没几天,就把一个衍圣公给折腾没了。又过了两天,以衍圣公名义起草的讨东虏檄就贴到兖州城各处城门口了,而且还以邸报的形式,发给了汇聚在兖州城的忠臣们。
钱谦益这个东林魁首果然被朱慈烺牵着鼻子走了,今儿一到帅府大堂就不提什么救君父了,只说要保名教,保孔子——钱谦益是削籍还乡,也就是开除公职了!自然不是崇祯帝臣子,但他还是读书人,所以不袖手安坐,眼睁睁看着孔林被毁。
他的一番慷慨崇祯,本以为会改变兖州这边的舆论风向,却没想到冒出一个同是东林党的黄澍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居然和他唱反调了。
看到黄澍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儿,钱谦益也有点无语了。他知道眼前这家伙就是要和自己争一个东林魁首而已!
东林党嘛,当然得为士大夫请命去对抗与民争利的皇权了!朱慈烺这个太子是不是要篡位其实也不关东林什么事儿,可他在山东整顿卫所,大办团练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士大夫的利益红线。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东林后继挺身而出!谁敢站出来,谁就能取代向皇权妥协的钱谦益,成为新的东林魁首!
当然了,黄澍也不能直接替侵吞卫所土地的行为说话。这样就占不了道德制高点了,东林党就是靠道德和皇权斗争的。
所以他必须拿“尊皇”说事儿——虽然他们东林党想干的事情根本就是限制皇权。
同样的,朱慈烺也不拿土地说事儿,而是举起了“保名教,卫孔孟”的旗号——说真的,这个旗号好像更适合给东林党。
钱谦益哼了一声,怒视着黄澍:“仲霖兄不要妄言天子被挟。。。。。。”
。。。。。。
济南。
援剿总兵高杰的官署之内,来来往往的都是传令的家丁,每个人都脸色铁青。一道道命令从高杰那里颁布下来,就飞也似的传了出去。官署内外,更是戒备森严,每个士卒都紧张得不行。
原因无他,高杰派出的夜不收,突然发现大队大队打着抚军太子旗号的克难新军,正从东面,向济南逼近!高杰派在邹平、章丘的小股部队,都被这逼近的大军赶了回来。哭丧着脸跑回来的高杰的部将,都惊魂未定的回报,来逼的太子大军,人数只怕不下四万,而且器械精利,人强马悍!
高杰所部虽然号称三万,可是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两千家丁,都是高杰从流寇那边带过来的部队。战斗力虽然不弱,但是也打不过三千鞑子啊!
而朱慈烺的克难新军可是砍下了将近3000个鞑子脑袋的劲旅!
光是这样的战绩,就让高杰这些日子提心吊胆了——他要知道大沽口大捷的事情是真的,他才不敢跟着史可法勤什么王呢!要勤也勤太子啊!
这些日子,朱慈烺在登莱整顿卫所和克难新军怎么发神经练兵的消息都传到济南了。高杰可是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克难新军已经疯了。打仗不怕遇到强兵,就怕遇到疯子。发了疯敌人才可怕!
因为强兵只是对敌人狠,而疯子是对自己和对敌人都狠,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军队啊。
不过高杰也不是随便让人拿捏的主儿,所部上下立即开动起来。城墙垛口,都派了值守的士卒,防守战具,也尽可能打造了一批。城外的壕沟也进行了清理,还引来了大清河的水,恢复了早就干涸的护城河。
一群群的夜不收派了出去,同时还派出济南城内的士绅,带着牛酒财帛去迎接太子大军,顺便讨一个准信——太子殿下突然带兵到此,是为了什么?
可是派出去的士绅,就再没有回来的,高杰所部的夜不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慈烺大军的快速逼近,只怕很快就要在济南城外下寨了。
衙署之内,高杰只是坐在帅案之后,一只手撑在案上,呆呆的不说话。他的心腹大将李成栋,李本深就坐在左右两把交椅上。看他如此这样,李成栋就忍不住哼了一声道:“总戎,是不是俺们让城而走?济南这边早就给鞑子和流贼祸害完了,没啥油水可捞了。”
高杰浑身一震,狠狠的瞪了李成栋一眼:“走哪儿去?北面是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