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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饼不爱披甲,此时正在裸衣参战的他已经吃尽了苦头,胸口的疼痛已经使得他咬紧牙关,愤怒之下右手的大刀已经朝着李忠的面门就是一刀。
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就在李忠招架周饼这一击之时,刚刚回过神来的郑柯,双手轻轻一送,七八米长的武器眼看着就要递到李忠胸前。
大惊之下李忠连忙荡开周饼的大刀,未持兵器之手猛拍马背,接着这股力道已经跳了起来,双腿在空中劈了一个“一”字有惊无险的躲过了郑柯这次进攻。
李忠反应快,被荡开的周饼反应也不慢,一见李忠腾空,便狠拍自己的马背,胯下的黑无常犹如有灵性一般径直上前,前蹄高高跃起,三百多公斤的周饼借着下落的惯性再次向李忠身上劈去。
风紧扯呼。
李忠已经将轻视之心抛到九霄云外,看着再次朝自己而来的沾血大刀,面色严峻。上一刻还在腾空的他下一刻已经将长枪直插地上,接住长枪的支撑力,整个人向上翻,一时间便在空中形成了倒立的姿势,远处看来整个人就好像与长枪融为一体了一般,整齐划一。
顺利躲开周饼进攻,李忠依旧不饶人,身体在空中弯曲起来,受引力向下的身体突然发狠,一个蹬腿直接踹中周饼肩膀,势大力沉!
周饼此时已经有伤在身,就算有三百斤的重量也抵挡不住相差两个层次的全力一体,一时间只觉得身体飘忽了一般,须臾间便连人带兵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长岭三虎合则强,分则弱,三人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往往能够占据上风,如同最早的左兰,再到后来的王凯都吃过他们的大亏。
相反若是将三人分割,逐一击破那么三人也只是三个宝将初期之人罢了,而李忠常年征战沙场,在敏锐嗅觉的促使下他已经将胖虎周饼踹翻在地。
如同周饼的落败,江南留给潘闵的两万人特同样遭到了庆**队的猛烈阻击,即使有郭准这位士大夫后期的天道谋士在为江州兵马创造有理天时,但失去了五千狄羌游骑兵的支持还是如同羊入虎口一般被相同人数的庆**队不断冲散。
泽潭郡的世家毕竟是庆国棋盘上的一个弃子,带足两万精锐出来拦截江南部队已经算是庆国给足了面子了,若不是自己一方有了更优秀的将领坐镇,那么打死李忠他也不会亲自来到战场。
…
小池城内一骑正在飞速直奔,只见马背上坐这一男一女,男子铁甲加身,浓眉大眼。其身前的女子紧紧抓住男子因骑马而弓起来的双腿,一身红衣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来者何人!”小池郡形势正是严峻之时,而其守卫也是恪尽职守。
“我乃你们大将军牛奋!”牛奋大声喝道。
好在守备兵是见过牛奋的一时间便也问道:“见过牛将军,敢问将军这般是要为何?”
牛奋大眼一瞪便道:“开城门,本将要出城!”
“这。。”守备士兵已经有些犹豫但是好在忌惮牛奋威名一时间也是将城门打开一个缝隙。
“不得开门!”守城将领直奔向下看着牛奋丝毫不惧,“牛将军,此时战事要紧,要出城门必须有刘军师手谕。”
牛奋有些微怒便道:“我出营之时着急,并未向少坤取得手谕。”
“那就恕属下难以从命了!”将领大手一挥便道:“关城…”
“门”字还没有说出口,一颗人头已经沖飞上天,牛奋抱紧身前的萧甜似乎不想让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而右手已经狠拍马背,顺着刚刚开有一丝缝隙的城门扬长而去。
良久,那名刚刚牵着骏马手持刘少坤手谕的亲兵看着城门下的人头一脸苦涩,自己军师要自己带给牛将军的东西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而另一边潘闵三人与李忠的战斗还在持续,周饼重伤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目前只能靠着郑柯在正面对抗李忠,潘闵一直拉扯着距离,不断的对着李忠施放冷箭。
李忠摸了摸腹部的伤口,潘闵的弓道威力他已经用自身的受伤检验过了,那剧烈的疼痛已经告诉他必须要迅速解决眼前这个高个将领,然后一举击杀那个朝自己放冷箭之人。
没有周饼配合,郑柯已经有些独木难支了,就算凭借这长武器一奋力不让李忠保近身,但是他全身的战甲已经多出受损,鲜红的血液染了一身。
几声怒吼之后,李忠再次出抢,这一次他直接逼退郑柯的攻势,直取其要害。
弓弦声响过,潘闵的箭矢已经迎着李忠而来,若是李忠此时坚持将长枪刺向郑柯那么弓矢便会毫不含糊的扎在他的右臂之上。
“杀!”
李忠咬了咬牙,身上的道光已经完全爆发了,所有的实力展现无遗,在气场的作用下,他的头盔被高高冲起,岑亮的光头更加显示了他的凶狠。
拼了!李忠丝毫没有犹豫,攻势不减,目标依旧是郑柯胸前。
两声惨叫声传来,郑柯虽然拼死抵抗但也被李忠强大冲击力击翻下马,胸前铠甲炸开,血肉一片模糊不知死活。
而此时的李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出枪的左手已经被弓矢贯串,护臂破碎已经让他整个胳膊暴露出来,而在那治肌肉紧崩,青筋暴起的手臂之上潘闵的箭矢显得是这般突兀。
“滴答滴答”李忠垂直这左手,换做右手持枪的他极力忍着传来痛楚,但是少了周饼郑柯的威胁,单对单面对潘闵他已经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李忠拿命来!”
“李忠拿命来!”
两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已经响彻三军,而这个声音对于李忠来说却是无比熟悉。
但这却是他这一生都不想在听到的声音。
两人一马飞入军中,断臂残肢横飞数里,鲜血染在马前女子的身上,那本是鲜红的衣裙此时显得更加刺眼。
庆国士兵一时间都有些麻木了,既然是精锐那一定是随着李忠身经百战的,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怎么不记得一个月前皖城之下的那个万人敌。
虽然多了一匹马,多了一女人,但是依旧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单方面的屠杀,不,应该说没人敢上前。
而此时的李忠脸色已经极其阴沉了,本来稳操胜券的他死死盯着那个让他重伤的杀神,刚刚还在指天的长枪已经放下,根本没有再次举起的勇气。
“任督二脉开!”
牛奋大吼一声,直接从马背上跃起,飞速掠至李忠头顶单手成爪将他带倒在地。
而刚刚坐在前方的萧甜则是随着马儿跑到了潘闵一边,潘闵虽然被眼前的一幕弄的一是摸不着头脑,但既然这个汉子帮助自己去对付李忠,那他带来的女人自己自然有义务将她照顾好。
“带脉开!”
“冲脉开!”
牛奋一声声暴吼,此时他已经开了四脉,与上次皖城战李忠不同,现在不仅是李忠带伤在身,而且牛奋经过大小厮杀无数修为已经隐隐在朝宝将后期迈过去,所以就算现在只开四脉,在这种情况下也算的是游刃有余了。
两拳击飞李忠,牛奋丝毫不解气,直接一个大鞭腿将其踩在地上,右手再次握拳已经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准备给李忠最后一击!
“放开他!”
牛奋的拳头有些缓慢了。
“我说放下他!”
威严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一个黑影闪过,直接将牛奋这个体道提出了十米开外。
而这一切的电光火石,连牛奋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看明白。
双龙旗帜再次升起,黑压压的庆国士兵又一次袭来。
只见一个黑甲男子陡然出现在了大军之前,披头散发,剑眉鹰眼,脸上的纹身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李忠已经被黑甲男子放在了地上,轻轻的拍了拍手,似乎不想染上一丝灰尘,而他的目光已经盯住了牛奋。
牛奋双手支撑慢慢的站了起来,背后的冷汗已经直流,如此强大的压力,是他继承了顾家的体道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这是一种根本毫无了解的强大,迷茫,困惑已经渐渐爬上了他的心头…
第七十八章 期待()
“徐浩然,你的对手是我!”
万计骑兵蜂拥而至,滔天的杀喊声不绝于耳。
一个个重甲步兵徒步奔袭,身上至国银甲光彩夺目。
大戟士处于中军地带,大戟直指天空,金属的武器头部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方头立于大军之前,怒吼一声,漯河部队就算只剩下五六万但是排兵布阵起来依旧行云流水。
前番的黑甲男子眉头微皱,被人叫破姓名的他心中已经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战场大风掠过他散落的头发,脸上的纹身显得给外狰狞,此时的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个叫破他姓名之人的到来。
“中山侯!”
漯河部队中缓缓走出一人一马,王侯阶段的恢复能力是可怕的,军马侯坐在自己的良驹之上哪有一丝被赵长歌所伤的影子。
黑甲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先前的那丝不安已经隐隐化作了恐惧,强行驱马上前的他也只能对着方舒六点了点头。
“原来是军马侯!”
黑甲男子继续说道:“不知道军马侯怎会出现在安州之地?”
方舒六冷冷一笑便道:“徐浩然,你还是那个老样子,明明心中已经有所退缩,还喜欢硬着头皮顶上去,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能顶得住多久!
黑甲徐浩然脸色渐渐变得阴沉,面对至国这尊军马侯,他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办法,想来自己成名已经有十几年了,但如今三十多岁的他依旧不是这个似乎比他还要年幼的军马侯的对手,要是翻开历史战绩,他中山侯徐浩然一旦对上方舒六皆是完败。
“军马侯说笑了。”徐浩然的脸庞有些抽搐,“今日你我相见自然是以敌人之身份,我徐浩然也不说硬不硬着头皮,但今日我定要灭了你们至国破虏将军一部!”
“好大的口气!”方舒六仰天长啸,“徐浩然就你?你确定你要在我的面前去灭了我国的破虏将军?
你看看你身后的人马吧,五万人而已,真的敢于我漯河雄狮一斗吗?
或者是说你徐浩然已经功力大成想要和我分出个高下?”
徐浩然几乎是咬着牙听完的,至于方舒六的到来他怎么也不可能意料的到,本次带来五万军队的意思就是打算要全歼江南一部,然而现在有六万漯河大军在场,这似乎已经变的不可能。
方舒六统兵那是无可挑剔的,手下的士兵的战斗力那是三个国家都出了名的,就算方舒六的话中带着明显的侵略性,但是此时徐浩然并没有什么硬拼的资本。
“军马侯的意思就是非战不可了?”
“是有如何?”方舒六长剑一指,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了武器。
“战!”
“战!”
“战!”
漯河士兵的叫喊声滔天,就算此时在一旁旁观的潘闵郭准等人也是惊讶万分。
“徐浩然,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你就此退兵,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想要打,我漯河的将士乐意奉陪。还有收起你那一副虚伪的作态,我们两个相见从来都是敌人的身份!”
徐浩然明显有些犹豫了,看了一眼方舒六的大军说道:“然观军马侯的漯河雄狮已经不足十万,估计在尹州已经死伤无数了吧,还有军马侯长途跋涉几千里来安州之地,那么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漯河雄狮又有几分实力呢?”
“有没有实力试试便知!”方舒六眯这闭上眼,单手一抬,身后大军中已经推出一个八人大车,车上大汉鼓槌挥动,一个成人般大小的战鼓被敲的咚咚作响。
这是漯河军队发起进攻的前兆。
潘闵郭准一脸正色,从两人对话中已经明白那个自己一方面容英俊的男子就是至国的军马侯,军马侯既然千里迢迢的来帮助自己,那么只要其一发出战斗的号令,江南给自己留下的两万人马也会毫不犹豫的蜂拥而上。
徐浩然咬了咬嘴唇,力气之大,似乎双唇之上都已经见红,面对方舒六这个说打就打的疯子,他似乎已经有些崩溃了,漯河部队的疲惫也是自己猜测的,若是自己猜测错误一旦发生了交火那么今日自己一干人等难免会被一网打尽!
徐浩然对着眼前之人拱了拱手,“军马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们战场再会!”
说完头也不会的驾马转身,对着身后的庆**队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另一侧的方舒六吐了口气,心中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也辛亏是徐浩然那般优柔寡断之人,若是换了一个硬茬,以所剩六万漯河部队的如今的状态谁胜谁负还真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