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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可须下达格杀令?”
江南可以说是非常尊重郭准的仇恨的,此时不但给了他与黄权单独对弈的时间,更是以主公的身份问了下属是否需要格杀。
郭准摇了摇头,江南的大度让他很是受用,缓缓说道:“不用了主公,我这个大师兄看似在进阶王侯,但是他的身上黑气浓郁,屹然是用生命力的代价激发了自己的潜能,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江南听了便不在说话,安静的向黄权望去。
大概上升到城楼一样高的时候,黄权突然睁开了眼睛,即使现在的他已经老太横秋,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却有着生生不息的气息。
“我懂了。”
黄权缓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师傅没有骗我,原来这就是我们凤栖山的道!”
他皮包着骨头的双手满满抬起,两手在额头中心靠拢,身上乳白色道光已经渐渐蜕化为浅蓝色,但是这股浅蓝色的周边却被一团黑气紧紧压制。
“轰!”
又一道惊雷袭来,九江城楼上已经出现了一素以女子,一个丫鬟阻挡不住她,只见他就这么扑到在地,泪眼蹒跚。
城下倚剑的刘少坤,江南中军的澹台亮身体同时一震。
“父亲!”
黄云云终于大生悲乎出来,一只手从城墙伸出,似乎向要抓住她那个在半空中的父亲。
黄权似乎听到了黄云云的喊叫,在空中转过了身去,他那张瞬间老迈的脸庞已经显露在自己女儿的眼中,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带最终只是以苍老的声音嘱咐两句。
“照顾好自己。。”
不在理会自己女儿黄权突然转身,开口对着并力的江南与郭准说道。
“破虏将军,小师弟,我黄权纵使有万般不是,但是也祸不及家人,我黄权赴死之后,还望两位能够善待我的女儿以及属下。”
江南点了点头。
黄权看到后便笑了一笑。
他的双手突然直指苍天。
“轰隆隆!”
大片的天雷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沙土狂卷,寒风呼啸,整个九江郡前的旷野几乎翻江倒海。
“我入太白侯!”
黄权嘶吼了一句,他身上的道光顿时向四周迸发,刚刚还带有一点白色的道光已经一片湛蓝,那感觉就像一颗闪亮而又璀璨的明星高挂九江城!
光芒一层接着一层,就像一颗薄膜中蕴育这巨大能量,只要食指轻轻一戳就会轰然爆裂。
没有声响,黄权周身的光芒在须臾间已经爆开,场面就好像七八年代的无声电影一般。
光芒逐渐散去,黄权的身体已经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白发散落,瘦骨嶙峋,俨然一个风言残烛的孤寡老人。
但是一下刻,江南却发现他脚部已经化成了数万光点,在寒风中渐渐消散。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黄权的膝盖以下已经全然不见,而且这种趋势还在不断上升。
城楼之上的黄云云已经忍不住悲痛,苦的昏死过去,丫鬟绮儿将她拖在怀中,好生照顾。
凤甲等死士已经跪了下来,身为凤家之人的他们知道,黄权这般已经在自灭生计了。
刘少坤不在倚剑,单膝跪下的他朝着黄权的方向,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当他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一片模糊。
冯浩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的一切,虽然只有独眼但依然可以看出的他的不甘,身体在不断的后退,翻滚了几下后便大步跑开,似乎要逃离眼前的一切。
“小师弟。”
黄权的身体只剩下了上半身,蓝光还在不断的分解着他的躯干。
但沿着那些蓝色光点散落的地方你可以发现,那些因为战火而被摧残的花草树木,已经爆发出了盎然的生计。
他在分解自己的生机,他想回归天地。
“师傅没有骗我,我们凤栖山的道就是不应有恨,只有放下仇恨摒除心中杂念才能攀爬上天道的最高峰。”
半截身子的黄权顿了一顿。他的头部看向天空。
“我们这种天道,一旦把法则告诉自己的传人就要身死道消,想当年师傅就是为了传我王侯之道,才提前泯灭的自己的生计。
可笑的我。。还以为师傅在临死前还不忘记戏耍我”
黄权又看向了郭准,他的躯体之剩下胸口往上了,他的脚下花草树木却在不断疯长。
“小师弟,你不需要为我传你法则而感到愧疚,我黄权这一身做了那么多错事,选择九江郡作为我的归宿,很好。”
他的话很简练,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立马的郭准有些哽咽,他心中对他大师兄的那种仇恨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结局,两代人的传授,最终的结果确实那么的相同。
黄权似乎只剩下手臂和头颅了,他转过身去,伸了伸手,也不知道是想抚摸自己的女儿还是这就将的城楼。
但这一切的一切他种的果,都是他开出的花。
一丝眼泪已经散在了黄权眼角,他还是有些不舍,突然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吼叫了一声。
“我太白侯黄权一生与太白教无”
“悔”这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黄权整个人就依旧消散了,跪地的刘少坤眼泪倾涌而下,仰天长啸。
黄云云依旧倒在绮儿的怀里,他父亲死前的最后一面他始终没有看到,但是也许就是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吧。
还在被包围的凤甲极其所剩下的百名死士,看到黄权消散与天地之间便相识一笑,那种笑是苍然的,是悲怆,接着他们齐齐将手中的宝剑架于脖上,自尽身亡。
和黄权一样,也许这就是他们凤甲死士的命。
江南拍了拍了郭准,这个浪荡才子久久没有回过神,他的脸上明显已经留下几道泪痕。
记得以前在凤栖山的时候,凤栖除了教授天道之外还特别重礼,每次凤栖身体不适的时候,郭准的天道都是由黄权这个大师兄代授的。
那个时候调皮的郭准总是嬉皮笑脸,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上二十来岁的大师兄喜欢双手抱抱拳口中念道。
“恭请大师兄授业。”
一副“大侠义士”又不失礼教的风范。
郭准已经转头驾马回到中军,突然他将马缰一勒,调转马头,双手对着黄权消逝的地方抱了抱拳。
“恭送大师兄赴死!”
当然这一句话在江南等人的耳中确实那般的悲怆。
黄权的死亡已经给太白教定下了灭亡的标志,江南大军顺利的入主了九江城。
冯浩始终是带着百名将士跑了,刘少坤已经投降受缚,黄云云以为悲伤过度导致久病复发一直卧病在床没有好转。
最后一刻的黄权是只得江南尊重的,怀着敬意的江南已经在因为黄权自散生命力而导致植物最旺盛的一块地方给他立上了坟碑。
那是离着九江郡二十多里的一片小旷野,因为黄权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小树林,黄权的坟虽然简陋但却安置的极好,那个木头制成灵碑上写着“太白侯黄权之墓!”
是啊,至国这四百年来,除了凤栖之外,黄权应该是第二个天道入侯之人。
虽然他的入侯只是昙花一现。
第九十八章 书生何以安天下?()
天色已经渐晚,在黄权的墓地安顿好之后,江南便做回了营帐,九江郡的太守府太过繁华,江南是有些不适应的,于是与陈琳郭准权衡了一下便还是将议事之所立在中军大营之中。
江南看着台下的文武,喝了一口白薇抵过来的茶水,将近三个月的讨伐太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在今日之后他心中还有了更重的事情。
军帐推开,一个男子已经被士兵带了上来,江南看着这个已经被绳索紧缚的铁甲着身之人不由的有一些感慨。
“让少坤受难了。”
江南拔出随声的唐刀,将刘少坤身上的麻绳砍到,吩咐了一个亲兵,便在正厅中立一把椅子,示意让其坐下。
那刘少坤一见江南优待便也拱了拱手说道。
“坤不过是一败军之将,得破虏将军厚待已经诚惶诚恐,这坐倒也是不必了,站着聆听高教便是。”
坐在武将四五位置的周饼突然大怒道。
“你这斯球这般不懂规矩,让你坐你便坐就是,主公这般待你你还要端着个架子,依我大饼看,就是诚心讨打!”
刘少坤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看周饼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被其话语所惊吓,只是站在那里始终没有坐下。
“瞪什么瞪!”周饼大怒立马起身,“前番就是你这斯球让百姓在城楼之下送死,怎么老子还打你不得了?”
周饼就要出手,一旁的牛奋潘闵连忙将其拉住。
“老周!”江南呵斥一声,示意其退下,便对着脸色因周饼的话有些微变的刘少坤说道。
“破城之后,我也从百姓中听闻,少坤军师虽让将百姓退到风尖浪口但实际上却一直保护着他们,更是从那条计划施行之后独坐城楼两日不寐,可见少坤军师还是心怀百姓之人。”
江南看了看牛奋继续说道:“昔日我常听牛奋将军言语太白教军师刘少坤乃世夺天地造化之经纬之才,此番多次在我耳边吹风多了,南也便起了观察少坤军师之心。
几日下来,少坤军师之行为举止颇受南尊敬,我知少坤视皇朝统治如粪土,只求天下大安,今太白教已破,少坤军师何不思索投我江南麾下。”
刘少坤听完愣了一愣,虽然江南一路上的仁义之名远播,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江南的既然对自己有招揽之意,仔细思索一下便开始左右为难。
黄权是他的第一个主公,太白教可以说是几乎花费了他全部的精力,虽然十几日前牛奋也跟自己说过,但是现在的他确实哪以在怀有辅佐之心。
何况此时的他还有另一个顾忌。
“将军之意,坤心领了,可是少坤既然已入太白,如今其虽倾倒,但坤心中依旧怀着缅怀之请,就算冒然投了破虏将军麾下,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对将军来说也是坏了将军之大事。”
江南吐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刘少坤有些傲气,更有一丝愚忠的意味,所以招揽之路肯定有些不顺利,但是对于这个品行优良擅长阵法而又足智多谋的俊才,江南始终是不愿意放弃的。
“少坤说笑了,少坤之才我帐中之人都有知晓,如今就算少坤心理上有些屏障,我相信少坤来到我军旅之中,也定然会慢慢化解。”
江南笑容相加,而一旁的武将则没有什么好脸色了,除了牛奋有过交情之外,以凌压潘闵为首的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一副狗眼不识泰山的表情。
“将军如此,只得逼我实言伤人了。”
刘少坤干脆坐了下来,望着席上的江南一字一顿的说道。
江南有些额头发黑,自己让其加入军中莫非还是委屈了他,还来个实言伤人,便颇为不解的问道。
“少坤有话尽可直说,南相信自己还是有一些容人之度量的。”
刘少坤点了点头,“据坤所知,将军发迹于风波侯之府,在京城与摄政王刘越,丞相祝公道等一脉皆有矛盾,派来安州行军恐怕也是这些政党之人的一些手腕。
现在我太白教虽灭,但庆国实力依旧余存安州,尹州诸世家独立,至国四分五裂,刘江社稷将倾。敢问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将军难道没有自立之心么?”
江南吐了口口水,心里一边赞叹着刘少坤的分析准确,一边思考着如何回答。
但是刘少坤确实摆了摆衣袖继续说道:“凡有兵权之人皆有自立之心,朝廷抚军将军左兰叛逃,英姿侯牧佳于幽州将兵,在下细想之后如今除了摄政王刘越手上的五万御林军与一些江州城防士兵之外,将军可以说是至国第一武装势力!”
刘少坤眉毛微挑,正色道:“所以在下斗胆一问,将军可是志在天下?”
江南有些愣了,刘少坤话一针见血,但是也正是因为此人有如此之才,自己更是不能放过,下意识的便也点了点头。
得到江南肯定之后,刘少坤也是笑了笑了便道:“正因为将军心怀天下,所以少坤就更不能投将军麾下。”
别说周饼忍不住,做大哥的潘闵也是拍案而起:“大胆斯球,我主公自领兵以来连破安州七郡,火烧十万庆狗,如此功勋天下谁能比拟?”
刘少坤看了一眼这个擅长弓道的瘦弱汉子,心里暗暗羡慕了江南手下之兵多将广,“每逢乱世,天下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兵强马壮之主更如过江之鲫,可到最后这些强横王者还不是给了那真命天子做了嫁衣?
坤或许今日还有些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