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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
这是一种情节,根植于灵魂。他们心里很清楚,大秦帝国只是一时衰落,并未倒塌,但是对于帝座的渴望依旧无法控制。
赵王虽好,但赵天子更佳,赵帝更甚之!
有道是人心不死蛇吞象,当一个人的见识只有一百步的时候,只会追逐一百步。但是当有朝一日见识到有人踏出了一百零一步,人们的追逐将会变成一百零一步。
纵然是走到了一百步的位置,也不甘愿。举世唯一之名,谁都想要。在这个世界上,人人皆在名利之中。
这是人性的本质——人性本恶,人以欲|望为源头,滋养实力,成就野心。
说到底一个人的一生从开始到最后的幻灭,都是由欲|望支配的。
对于这一点,李左车心中雪亮。此刻看到赵王歇想要反抗项王,赵国文武这才真正地急了,甚至比李左车还要着急。
“臣启我王:项王大势所趋,当拒陈余北上以保万全!”国相武昌先慷慨激昂地甩出一句正辞,立即又急急跟上,“放陈余大军入代郡,必将引起项王暴怒,臣以为甚是不妥。”
国尉郑安民立即附和:“社稷存亡,乃我赵国臣民存亡大事,臣亦以为王上处置不妥。”
这一刻,文武二相全部开口反对。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气氛凝固了起来,无形的压力徒然产生。
只要是站在大殿之上,就能够感受到赵王歇的杀机与暴怒。只是碰上手握大权的国尉二人,有怒无处发泄。
乱世之中,有兵者王!
不管是身处那一个时代,只要有实力,就算是一个乞丐都可以剑指天子,掌控朝堂。
而没有实力的王者,就像是失去四肢与利齿的猫咪,中看不中用。只能忍辱负重,成为权臣手中的傀儡。
这样的例子很多,古往今来不乏其事。最大的例子便是赵高与秦二世胡亥,因为赵高之故,差一点让巍巍大秦分崩离析。
刹那之间,李左车想通了一切。他对赵王歇的谋算有了一个认知,不由冷冷插了一句:“以两公之见,如何为妥?”
明悟了赵王歇的打算,李左车便决定助其一臂之力。他要挡在前面,给赵王歇有回旋的余地。
如此深沉的赵王歇,让李左车死寂的内心泛起了一抹波澜。陈余入代郡,也许能够破开这一死局,能够让赵王真正的掌控大权。
很显然,赵王歇打算引陈余之力,破赵国之局。此计虽然巧妙,却也变数太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李左车骤然开口,一下子打破了大殿上的死寂。懒散坐着的赵王歇,眼中精光一闪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左车,微微坐直了身子。
武昌心知赵王歇之意,此际若不能阻拦赵王,变数太大。
一想到这里,连忙肃然长躬,道:“陈余为反贼,挑衅项王,若是放陈余入代郡,项王追究起来又当如何?”
郑安民立即跟上:“为了一个陈余,惹项王大怒,臣请王上三思而后行!”
不管是赵王歇还是李左车,都能够猜透两个人的想法。无非就是陈余入代,将会打破现有的格局。
到时候利益重新划分,必然会影响两个人的利益。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跳出来反对。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左车才改变想法,从反对陈余入代变为支持。
因为赵国目下之局,本就是一潭死水。陈余入代,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本章完
第216章 陈余入代,前恭后倨!()
赵王歇眼底幽光一闪,沉重地叹息一声:“孤心意已决,不必多言!”说罢大袖一甩,也不理睬武昌与郑安民,径自去了。
这一刻,赵王歇心头大怒,他清楚武昌与郑安民是自己最大的阻碍。如果不引陈余入代,他无力破局。
……
人无头不活,话虽如此,但总有太多例外,更何况赵国的头从来就不是赵王歇。此刻赵王歇虽走了,武昌与郑安民与一班老臣留下来商讨。
赵国大殿之上,除了李左车等有数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已经上了年纪,白发苍苍。
这些老臣们个个气喘吁吁,说得囫囵话的都没有几个,只是唏嘘迷茫地点头摇头,商讨半响实无一策可出。
这一幕让李左车大为摇头,赵国朝廷早已被这群遗老遗少操控,全是白发老人整个朝堂之上尽是腐朽之气。
这样的赵国朝堂,仿佛经历了一生,快要走到头了暮气沉沉。一点也不像新生的国家,整个赵国从上到下,没有一丁点朝气。
一时间,赵国朝堂众人莫衷一是,只急得焦躁踱步。李左车摇了摇头,转身大步走了。
……
三日之后,陈余带着全副郊迎仪仗,南入代县,向中央大道而来。
在听到陈余率军入代郡的消息,赵王歇前往太庙祷告并占卜吉凶。龟甲的裂纹却混乱不堪,令巫师难以拆解。
虽然如此,随行的李左车还是大感欣慰。蓦然闪出一个念头,若是赵王奋争,这中原大地未必就没有立足之地。
陈余大军入代,就像是打破平衡的第三方势力。代郡之中,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明争暗斗将会来临。
“王上,陈余入官驿之中,请命见王——”说着,赵户伏地三叩,他心头发虚,连赵王歇的眸子看也不敢看。
占卜凶吉一过,赵王歇眼底掠过一抹决绝,断然下令:“传令陈余,即刻觐见,孤身入殿!”
“唯!”赵户答应一声,大步离开了。
赵王歇没有变化,只是幽幽一笑,道:“左车,调集心腹之士,埋伏在大殿之外,见机行事!”
“唯——”这一刻,李左车看到了赵王歇的谋算。
……
日上中天,代郡王宫静谧空旷,波光粼粼的大明湖映出四面高耸入云的赵楼,楼上传来时断时续的丝竹管弦之乐,使层层叠叠的宫城飘忽着一丝盛世繁华。
赵王歇端坐在王案之上,赵国君臣同列。一想到陈余觐见不禁望着宫门,轻轻一叹。
“禀报王上,南候陈余求见。”内侍尖亮的声音响起,让赵王歇一阵愣怔。
“陈余么?”赵王歇心中一动,终于来了么。他记得,陈余今日刚刚入代县,如此速度,足以说明陈余心头的迫不及待。如此一来,反倒是可以利用。
在所有赵国朝臣的目光中,赵王歇只是冷冷清清的说了这一句话,便沉默了下去,整个大殿之上气氛徒然一变。
察觉到这一变化,赵王歇微微一笑:“请南候进来。”
“唯——”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不凡的人赳赳走来。从步态看,赵王歇觉得他还年轻,然走近一看,却已经是须发灰白的老人了。
“罪臣陈余,参见王上。”陈余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扑地拜倒。
“南候安然居官,非孤之臣,于赵何罪之有也?”赵王歇嘴角上扬,眼睛里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眼见赵国一分为二,王上偏安代郡,老臣深感愧疚,请王上治罪!”陈余放声痛哭。
这一幕,让李左车与赵王歇亲眼目的了南候陈余的演技。如此人物,在乱世联动风云本就是应有之事。
眼底有隐晦,赵王歇淡淡漠漠,道:“南候不必如此,项王分封乃天地大势。南候何至于此,请起来讲话。”
短暂的交锋中,陈余也是感觉到了赵王歇的难缠。甚至有一瞬间,他对自己的选择有一瞬间质疑。
如此赵王歇,当真会在日后安分守己做一个傀儡。陈余在这一刻,原先的信心满满彻底化为乌有。
眼底有凶光一闪而过,陈余哽咽着站起来:“老臣之伤悲,非为一己,而为王上,为赵国。”
陈余几乎在起身的第一时间,就清楚了此刻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身入代郡,反而将主动权拱手让人。
念头翻滚,一时间陈余额头冷汗就下来了。现在的局势是他求赵王歇,而不是赵王歇求他。
瞥了一眼演的很悲戚的陈余,赵王歇幽幽一叹,道:“孤有何事,令南候伤悲若此?南候有事不妨明言!”
“启奏王上,赵地只应该有一个王,那便是王上。一如齐地,彻底一统,一举恢复六国之势。”
闻言,赵王歇微微冷笑,道:“南候此刻已经能够与项王对抗,不惧二十万百战楚军了么?”
陈余神色微微一动,亢声道:“老臣但知效忠王上,何惧项王兵锋!”
“如今齐王田荣一统三齐故地,如果赵地不统一,必然会成为对方的盘中餐,王上难道要视而不见么?”见赵王歇默然不答,陈余沉声道,“老臣请王上归赵,一统赵地重兴王政。”
“南候心忧赵国,孤感激不尽。但是项王孤惹不起!”赵王歇冷冷揶揄。
陈余丝毫没有惊慌,反冷冷一笑:“王上身入局中、有反抗的余地么?”
说话之间,陈余身上气势一变,刹那之间变得锋利起来。这一刻的陈余身上再也没有了卑躬屈膝,而是锋芒毕露。
这一刻,气势如刀锋的陈余,让赵国君臣心头大震。这才是敢于反抗楚国的南候,敢于以三县之地对抗常山国的强人。
……
一时间,赵国君臣都沉默了下去。陈余所言不假,从一开始赵王歇就已经入局中,又如何自拔。
面对锋芒毕露的陈余,一时间,赵王歇居然有一种畏手畏脚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抓住了自己的破绽一般。
赵王歇清楚,陈余看透了赵国朝廷之上的问题,已经占据了主动权。这个时候,俨然到了最关键之时。
本章完
第217章 将计就计!()
“南候请回。”赵王歇冷冷一句,转身走了,大殿之上的甬道内有一道声音传来:“孤思考一二,再作决定!”
“唯——”这一刻,陈余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陈余清楚,赵王歇已经心动。要不然,他就不会说思考一二,而是直接拒绝,驱逐他出代郡了。
身入这个苍茫大世,就已经失去了脱身而出的机会。特别是赵王歇这样的遗老遗少,不管是秦二世还是项王都不会留下他们。
欲为天子皇帝,就应该想到身死的后果。陈余相信赵王歇明白,大争之世,乃血气之争。
不争则死,争反而有一线生机。
……
半个时辰后,一辆四面垂帘的篷车急速驶出宫城。篷车来到城南空阔地带不曾停留,直接穿过了长长的街巷。
来到了长街深处的院落前,篷车没有在正门前的车马场停留,而是轻快地驶到了隐蔽的后院门前。
车马刚刚停稳,就见后院木门应声而开。一个白发老人盯着篷车上下来的赵王歇,深深一躬:“王上请——”随即关上了大门。
“带路——”赵王歇摆了摆手,示意老人带路。
“唯——!”
白发老人领着赵王歇穿过几道门厅,进了一座还算干净的院落。院落中由于时节原因一片荒芜,假山水池也是草木枯萎光秃秃一片,给人一种荒凉清冷。
站在石门前,赵王歇隐隐可见可见院落中白杨树下老者安然入睡,仿佛是一座雕塑在那里凝固不动。
白发老人指指白杨树下的老者,默默走了。他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有资格能够接触的。
“学生赵歇,拜见老师。”赵王歇走近白杨树下,距离三步之地遥遥一拜。
榻上的老人翻了翻身,并没有起身。这一刻却是良久沉默,只有粗浅不一的呼吸声响起。
赵王歇走近竹榻,在老人一步前又是一躬:“老师,别来无恙?”
榻上的老人翻身而起,看着眼前的赵王歇沉重地叹息一声:“王上,来老夫府邸所为何事?”
老者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他对于当下代郡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清楚赵王歇此来的目的。
只是对于这些事,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当初之所以收下赵王歇,不过是为了一个恩情罢了。
“陈余率军入代郡,常山王张耳困守邯郸郡。赵地风云大变,学生一时看不透,请老师指点。”赵王歇将来意讲了出来。
他心里清楚,如今赵国群臣皆入局中,只有老人置身事外,可以指点一二。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老夫避世不出,可谓与世隔绝,更是年老体衰,安得谋国?”老人摇了摇头,他太了解眼前地赵王了。
他清楚赵王歇志大才疏,有王霸野心,也为赵国王室血脉而欣喜。但在他看来,赵王歇守成不足,更别说是开拓了。
老人不想让赵国因为赵王歇一时兴起,而被毁掉。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些复杂,不愿就此出世。
“老师老而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