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主屋内,王猛与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年轻男子相对而坐,正在翩翩而谈。
那白色华衣男子双臂按在膝上,不过看那双臂的长度,显然已经过了膝盖,瞳孔中还泛出紫光,再加上那硕大的脑袋,说起来真是有些丑的可以。
那丑八怪。。
不对,是大秦天王苻坚正面带喜色的对王猛说道:“爱卿所言不虚?我大秦真的灭燕指日可待!”
王猛朗声一笑,答道:“我大秦近年来内修德政,薄税于民,上下一心,陛下继位之初就兴修水利,关中本就是千里沃野,休养生息了这些年更是府库充裕,又有邓羌和姚苌这些当世名将,而燕国的慕容恪一死,连唯一剩下的名将慕容垂都被排挤出朝堂,来投我大秦,可还有什么能阻挡我大秦一统北方的铁蹄?”
苻坚脸上慢慢露出得意,一面听着王猛的话,一边还不时叫好,击掌。
“如此甚好,看来明日朝堂之上是时候提议这件事了!”
苻坚的话还没落下,屋外马岩的叫喊声就传到王猛二人的耳中。
俩人都是楞了一下,王猛皱了下眉头这才对苻坚拱了拱手解释道:“陛下,这屋外之人估计是臣上次遇到的一个少年英才,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请陛下稍坐片刻,让微臣先出去瞧瞧。”
话毕,王猛就走到玄关穿上一双云纹锦鞋欲出门看马岩到底在干什么,可还没推开房门,身后苻坚就起身急行几步,对王猛说道:
“爱卿稍等,既然是你说的少年英才,朕也想瞧瞧看。”
王猛知道这位大秦天王生性阔达,就算马岩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责怪他,应了声是就躬身等待苻坚也穿上鞋子,跟在苻坚身后出了门。
这一对君王臣子实际上是千古以来难寻的圣君贤相,纵然数遍中华历史也难找出这第二对,可王猛并没有仗着苻坚的宠信就失了礼仪,严格遵守着上下尊卑。
苻坚似乎没有觉察到王猛刻意的小动作,面色如常,只是那双泛着紫光的双眼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满意的神采。
二人立在门口的石阶上,一眼就瞧见了马岩三人被挡在那几个金甲侍卫面前。
看着马岩稚嫩的脸庞,苻坚疑惑的对王猛说道:“爱卿所言的少年英才可是外面那个小少年,看起来这年纪也是太小了吧!”
王猛笑着答道:“一个人的见识和思维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圣贤之书却是很好背的,微臣说那少年是英才,也是见识过他的奇妙之处。”
“哦?奇妙之处,那朕可得考究考究他!”
说完,就对着早已跪在地上的几个金甲侍卫一摆手,说道:“放那少年来见朕吧!”
金甲侍卫诺了一声,分出一条道路让马岩走了进去,可等到柳小红和柳二哥欲跟着马岩而进的时候,却又伸手拦下这二人。
柳小红和柳二哥无可奈何,不过已经看见正主,也不复方才的急不可耐了。
马岩早就在王猛,苻坚走出屋子的时候就竖起耳朵,一听到那个长相奇特的华服青年自称朕,就瞬间明白了他的身份。
于是赶紧迈着小碎步,在苻坚所立的石阶下欣然跪倒,伸长双臂给苻坚行了一个叩拜之礼,说道:“草民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幅姿态,可是把他看过的电视剧学了个八九分像。
不过苻坚的脸上却错愕起来,指着还跪在地上马岩对王猛问道:“这少年行的是什么礼节,还有这什么万岁不万岁的,朕怎么从来没见过?”
马岩听在耳里,心里却暗叫一声不好,他是把古代这些繁琐的礼节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是古代就如同电视剧里演的一般,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见到天子,不说官员们只用拱手一拜即可,平民老百姓也最多是弯腰一辑,跪拜礼所用的场所实在是少得可怜。
第三章 作诗答策(下)()
王猛揉了揉脑袋,表情有些难堪,真恨不得把石阶下丢人现眼的马岩一棍子打出去算了,可现在也只能淡定的对苻坚答道:“这个少年自小便长在终南山中的山村,不知礼节也是人之常情,还请陛下莫怪。”
这边说完,就对已经抬起脑袋,疑惑的看着他的马岩狠狠的瞪了一样,厉声说道:“还不赶紧起身,难道要老夫亲自搀扶你不成!”
苻坚并不在意马岩的施礼,反而还觉得马岩这么恭敬的态度很是受用,对王猛说道:“既然不知,那就无罪,爱卿何必介意。”
又对讪讪站起的马岩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还不速速讲与朕听?”
马岩见皇帝问起自己,毫不紧张的答道:“小子名唤马岩,家住终南山马柳村。”
“原来如此,朕的丞相说你是个英才,朕也很是好奇,那你就做上一首诗赋于朕听听吧!”
“啊!”马岩的表情很蛋疼,这种千篇一律的情节也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做个文抄公捻几首后世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不是难事,可这一旦开了头,脑子里的储备总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不显得奇怪?
可事到临头,望着苻坚和王猛期翼的眼神,只能装作一脸沉思的样子,在院中跺了几步,然后肃立在那对圣君贤相面前,朗声道: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最后一个字从嘴里一蹦出来,马岩就开始用余光观察苻坚他们的神色。
“嘶!”那君臣二人很是默契的发出一声惊讶。
哼!马岩心中冷哼一声,心中念到:果然是一群没见识的古代人!
苻坚更是开始击掌叫好,一边又说道:“好一个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简直把这一江碧绿的春水摆在朕的眼前了!虽说这诗赋的规格有些奇特,可就凭这俩句就足可流芳百世!”
王猛没说话,在一旁抚着胡须赞赏的看了马岩一眼,显然也是对马岩的这首诗极为满意。
马岩陪着笑脸,心里暗暗发誓这以后能不卖弄就绝不再‘做’什么诗了。
“好!好!好!”苻坚连叫三声好,又对马岩问道:“你却是个绝佳的诗才,不过光有这些文采可当不得景略口中的英才,我且问问你,这治国之道,何为先何为后,何为轻何为重?”
这就是问策了,这个时代考察人才主要看的就是这俩点了,当然形貌品性更是重点,不过苻坚一看马岩长得也是人五人六的,更有王猛的推荐,这方面在心里也是早已通过。
马岩还好来到这个时空也有小半年,多少学了些东西,肚子里也算有些墨水,苻坚所问,他自己私下也考虑过,低头思衬了一会儿就答道:“治国之道,法为先,正所谓无法不立,只有明确了律法,国中诸事才能有标准,不至于官员以私纵法,百姓可守太平。治国之道,武为后,穷兵黩武必然损伤国本,消耗国力,所以能不动武就千万莫乱起兵戈。”
见石阶上的君臣二人听得不断点头,马岩这才咽了口唾沫,往下接着说道:
“治国之道,君为轻,君王若是随心所欲,朝令夕改,则君王的威严不但不存,更会使朝中混乱。治国之道,民为重,有贤者云:君如舟楫,民如江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道清了此间根由。”
马岩说完这番话,已然口干舌燥,抬头一看苻坚面色涨的通红,再加上他那紫色的眼睛和硕大的脑袋看起来好不吓人,还以为自己说出君轻民重的话惹了他不高兴,正惴惴不安的时候。
苻坚喟然长叹,抬起头对着天空长啸起来,声音庄严清远,竟像是在唱歌一般。
马岩并不知道魏晋时期人们抒发心情的方式就是仰天长啸,正奇怪的时候,站在苻坚旁边的王猛就开口赞道:
“陛下的啸声还是一如既往,清远悠然,闻者无不心旷神怡!”
啸声一闭,苻坚满脸笑容的对王猛说道:“法先而武后,君轻而民重,这一番话真是振聋发聩,直直道出了朕心中一直所想,景略口中的英才果然不凡。”
王猛也是面带得意,对苻坚说道:“那是自然,微臣准备将这小子带在身边调教,不出五年必然可以独当一面!”
“哎!爱卿先别急么,我看此子相貌堂堂,才华斐然,朕的瑶儿马上就要成年,天性娇蛮,打走了好几个伴读之人,这马岩看起来很是稳重,不如就跟在瑶儿身边伴读吧!”
“陛下既然问我要人了,微臣自然不敢推辞,只是马岩年岁尚小,更是不通礼仪,还是先叫微臣带在身边调教一阵子,再去服侍公主吧!”
“如此也好,那朕就恭候佳音了,想必在景略的教导下,咱们长安城中又要出一个一文一武的天才了!”
马岩很蛋疼的看着这俩人居然开始讨论起自己今后归属权,但他现在就是一个草民,这俩个人一个是君临天下的皇帝,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自己除了乖乖听话又能怎么办呢?
这时君臣二人终于商定了马岩何时进宫伴读的时间,王猛眼珠子一转,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转脸向马岩问道:“你这进了我府中,怎么没人禀报,你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进来?”
马岩一拱手,这才苦笑的说道:“今日小子刚刚进了长安城,没想到娘亲在街上和一个骑马的年轻女子伴了俩句嘴,本来没什么的,可那骑马的年轻女子却怀恨在心,叫了自家兄弟恰巧把小子一行人堵在丞相家门口,还要使手下持兵器纵凶伤害于我们,小子一行人手无寸铁,只能冒然闯进来,还请陛下和丞相宽宏大量!”
话中只字不提柳小红当初的话有多难听。
马岩说完话又是一弯腰,深深的拜了下去,心中得意的想道:
不管那小美女和他的兄弟有什么背景,遇见这俩个人也得歇菜了吧!
恶人先告状的感觉就是好啊。
心里一阵顺畅舒爽。
“嗯?”苻坚一皱眉头,说道:“还有此事,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一言不合就要寻仇伤人,草菅人命!”
王猛倒是狐疑的看着马岩,不过皇帝既然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又开口问道:“那找你寻仇之人在何处,可还在府外?”
马岩抬头正想回答,身后一阵儿得意洋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哼!这几个腌臜的刁民真是自寻死路,还敢闯进这王府,你们几个还不快些将那二人擒住,若遇抵抗只管先斩后奏,有事本王担着!”
第四章 先告恶状(上)()
马岩扭头望去,那说话之人正是方才在王府外面对他喊打喊杀的黑马将军,马岩只偷偷瞧了一眼就背过身去,然后腾地一下跪倒在地,酝酿了几秒钟情绪之后,换上一副惊惧交加的表情,眼角还很努力的挤出几滴泪水。
随后俯首便叩,声音凄厉的说道:“陛下!就是此人方才在门口堵住草民,你看他现在依然欲报私仇,想要草民的命啊!”
黑马将军从一群家丁中穿行而过,脸上还带着得意洋洋的神情,看见柳小红和柳二哥之后,就对身后的几名手下说道:“还不快快拿下这俩人,咦!真是奇怪,我记得还有一个少年呢?”
话一说完,就向马岩的方向望去,一看马岩跪倒在地,顿时哈哈一笑,说道:“在那呢!在那呢!把那个也给我抓走,记住!千万别在这动手,说来还是大哥聪明,等把这几个刁民带回去,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黑马将军正得意的时候,下意识的往上一瞧,这才看见王猛和他身边的那个人。
苻坚的那张大脸很黑,很黑,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黑马将军顿时呆住了,面甲下面的那张嘴长得老大,半响才颤颤巍巍的说道:“父。。父皇!”
马岩还没起身,脸埋在长袖上,还在那里装作被吓坏的样子,不时还发出几声抽泣。
苻坚脸上的表情不怒反喜,带着无何奈何的笑容对身边的王猛说道:“爱卿,你看那就是朕的好儿子,朕的第二个儿子苻晖!”
王猛早就领教过马岩的演技,本来还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看马岩还能演出什么新花样,一听苻坚的声音,才扭过头答道:“二皇子果然很精神,穿上这身将军铠,很有陛下当年的风采!”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管马岩和苻坚的儿子女儿们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猛却在很合适的时间在苻坚心中烧起的火里又添了一把柴火。
他王猛说到底,也是一个护短的人啊!
苻坚嘴角抿着笑意,幽幽的向王猛问道:“爱卿这里可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王猛说道:“陛下是要考究二皇子的武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