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她也不想想,她结亲是在长安,李碧办喜事是在云内,正经的边塞,那能比吗?
李秀宁立即轻巧的转开了话题,她一拍小手,做懊悔状道:“到是忘了跟姐姐道上一声恭喜了,过会儿小妹自罚三杯,为姐姐贺。”
李碧笑着点头,她可不知道,眼前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好酒的毛病,什么自罚三杯,纯是自己找酒喝呢。
李秀宁此时目光闪动着,小手放在膝前,小身板坐的笔直,终于开始八卦了。
“席间见了姐夫一面,只是人多,仓促之间未曾亲近,听说姐夫是扶风人氏?”
李碧想了想,到没什么不好说的,不过她是领兵之人,控制欲要比常人强的多,不愿顺着对方话题一直走下去。
“他啊……可比不上柴家大郎……”
李秀宁略略垂头,做羞涩状,实际上,心里直撇嘴,这可真是言不由衷,恒安镇李定安的名字都传到晋阳去了,她不定多得意呢,却还来拿我说笑。
不过说起来,昨晚她还跟那位打了一架呢,打的真凶,这一点上她到是十分希望柴大郎是比不过那位才好。
李碧笑笑,她现在自然不会如同内宅女子般再跟人勾心斗角,她到是觉着,不应该留眼前这位在云内呆太久。
家里那位……撩拨女儿家的本事好像很不错呢,自从跟他相遇,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却总带着些甜蜜。
这也是她比较自豪的地方,我李碧到底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寻了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几年相处,比别家女子也好像多出了一辈子的经历。
说话间,酒菜已经送了过来。
毕竟是主人,李碧端起酒盏,先敬了一杯,“妹妹千里迢迢来姐姐这里,招待不周,这杯酒算是姐姐给你赔罪了。”
李秀宁闻着酒味就馋了,哪里还会客气,干脆的跟李碧干了一杯。
然后就一阵回味,这酒比婚宴上的酒可好多了,显然是李郡丞家的私藏,不错不错,自家的酒再好,也不如喝别人的珍藏香啊。
李碧不知道对面是个小酒鬼,还在劝客,“莫要饮的太急,尝尝这里的菜式,李……嗯,外子最喜这里的东西,所以连家也安在酒楼了。”
说到这里,连自己都被逗笑了。
李秀宁哪顾得上吃什么菜,立即捧起酒盏,“不忙,小妹借花献佛,先敬姐姐姐夫喜结连理。”
一杯下肚。
“小妹再敬姐姐姐夫去岁一战功成,将来必能显达人前。”
又一杯下肚。
“小妹与姐姐数年不见,得再敬姐姐一杯。”
嗯?李碧终于觉出点不对劲了,这酒喝的也太快了,若非看她年岁还小,还以为是有什么心事在借酒浇愁呢……不会真有心事吧?
就算有,你也犯不上跟我喝酒倾谈啊,这叫交浅言深知不知道?
“慢着慢着,先用几口菜,急酒最是伤人,再这么喝的话,姐姐可不陪你了。”
李秀宁嘻嘻一笑,解了解馋,倒也不也用太急了,这里就她们两个,也再没有人来打扰她的酒兴。
慢条斯理的用了几口菜,菜式还真不错,怨不得人家都住到酒楼里来了,想到这个,李秀宁也有点想笑。
如此,八卦之心再起,笑道:“姐夫如此英雄……不知是何来历?之前怎的未曾听闻呢?”
这就是阀门子弟惯常的套路了,有家世来历的,定会让他们高看一眼,若是个草民,那又另说。
实际上,这也非是阀门子弟的专利,很多本身是草根的家伙,也是如此。
九品中正制之余毒,正在持续困扰着中原帝国的政治体系。
李碧笑笑,心里未尝没有犹豫,不愿对方在听到家世的时候,看轻了自家夫君。
不过转瞬间,便坦然了下来,这事本来就躲不过,更不需虚言瞒哄。
“什么来历不来历的,他家世代从军,父母亡故的早,他便带着妹妹跋涉千里来投他的叔叔。”
“不过叔叔已经战死在了塞外,他就留在了马邑,入郡府做事。”
“当日云内马场马令史千年勾结东山贼,贩卖良马事发,他和我一起来的马场,因他手刃史千年以下十数人之功,升任马场马令。”
“又来大军北征,他和我一起去了辽东,后又随军去攻平壤城,三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咱们都看到了……”
“都说卫大将军一军独全,呵呵。”说到这里,李碧脸上露出轻蔑之色,直言不讳的道着,“大将军宇文述,大将军于仲文,率亲信一夜狂奔数百里,逃了回去,大将军卫文升断后,留在了江畔,这就是人们说的一军独全。”
“咱们这些人,全在溃军之列,大军过大同江时,高句丽在上游筑坝,想要等大军退军之时放水,是咱们带人击破了数千高句丽人,先破水坝,才未让大军受了灭顶之灾。”
“这些功劳你听人说过吗?”
李碧说着说着,便好像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一般,实际上,这些话可不是说给一个小娘子听的,这是说给太原留守李渊听的。
也可以说,这是说给晋地门阀子弟听的,晋地出了个李定安,不说之前种种,之后也定然要名扬天下万人敬仰,她坚信这一点。
月票月票,不好意思,阿草要凑点字数了,还有七天,阿草在努力坚持,一天三更啊,真不容易。(。)
第217章犯错()
不过随即,李碧的语气就缓和了下来,那些愤懑之气,犯不上跟李家三娘子来发泄。
而且,第一次辽东之战已成过往,天下间也没几个人记得或者愿意谈起了。
无论有功还是有过,都要等隋帝杨广死后,才会盖棺定论。
不过,以现在皇帝那副样子,说一说也不怕什么,于仲文已经死了,宇文述嘛,在他父亲李靖嘴里,就是一个弄臣,和裴矩并列,大隋会走到今日之地步,这两个人都难逃干系。
卫文升垂垂老矣,也活不了几天了。
最为的是,除了宇文述出身宇文阀人稍微忌惮之外,其余两位,都不用太过在乎。
“马邑五百将士,在冰天雪地里跋涉数千里,回来的时候是两千人,人数不减反增,呵呵,多亏了有他,咱们才能绝境逢生。”
“你是不知道那一路上有多苦,辽东的冬天太冷了,还要防着高句丽人和靺鞨人,咱们的衣物都是他带人抢回来的,咱们鞋子里都塞了一种草,很暖和,也都是他带人拔回来的。”
“靺鞨人来袭,是他带人杀散的,还抢回来了许多战马,可以说,咱们这些人的性命,都是他救回来的。”
“后来恒安镇将韩景率军去了涿郡,我领了恒安镇将之职,他就是恒安镇参军。”
“去年突厥人大举南下……嗯,这些捷报上都写了,也不用说了,其实吧……两家结亲的事情,应该早就办了,只是还得说这战乱,一直给耽搁到了现在,才算定下来。”
“怎么样?听了这些,妹妹满意了吗?”
李秀宁听故事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对李碧说故事说半截的行为深恶痛绝。
而对于恒安镇的这位李参军。形象终于也具体了很多,不过她也清楚,能听到这么详细的说法,是沾了父亲的光儿。
这是为之前的捷报敲定边角呢。
不过呢。李家几个儿女,确实深受母亲影响,尤其是识人之上,都有着自己独到的一面。
李秀宁此时给李破的评价也差不多了,骁勇善战。坚忍不拔,这也许是一位真正的将才。
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很难说,关西人,但出身不高,无依无靠,没有入赘李氏,又能娶了人家的女儿,本事不算小。
冷静的评了评这么一个人,之后想的就有点不着调了,她很遗憾。未能听到更多他们两个相处的细节,辽东一路走了几千里啊,相互扶助,那得有多少好故事?
去岁一战的详情也没说,恒安镇的兵力到底有多少也没提。
李秀宁这会儿除了觉得那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家伙,看着没那么神奇之外,对李碧的叙述也是多有不满。
不过第一次辽东之战的始末,听着到挺新鲜,和朝廷说的完全不一样嘛。
接着,不出所料的。就是浓浓的羡慕,自由恋爱,这是这年头女子最大的一个软肋,因为很少有人能做到。所以才让人更加的钦羡。
她知道,这里面有很多残酷的东西,但她不会多想,因为那是自寻烦恼,如果可能的话,她一辈子也不会经历那样的凶险。
如果真要有了那样的凶险。她到也希望,自己的夫君能跟在身边,同经患难。
少女抿着酒,相比这的故事而言,好像向来好喝的东西到了嘴里也变得没什么滋味了。
她不再沉浸于自己的思绪当中,而是轻轻端起酒盏,说了她来到云内之后,第一句诚挚的话语。
“姐姐这么一说,真让小妹羡煞呢,小妹再敬姐姐一杯,愿姐姐和姐夫今后能一如当日,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李碧也举起酒盏,只道了两个字,“多谢。”
两人一口饮尽,李碧放下酒盏,瞅着若有所思的李秀宁,心里也开始嘀咕,好像刚才夸的太过了,看把人家羡慕的……
嗯,可得看紧了那厮,不然的话……
转念间,她又有些自得,之外呢,也替柴家的柴大郎担心了一下,女儿家要是有了心事,那她的夫君可就要遭罪了。
种种考验必然接踵而至,想到这里,李碧不由有些好笑。
而这个时候,就能问问别的事情了。
“唐公可还安好?你们兄妹二人,突至此间,应该不是只来看看我这个姐姐吧?”
李秀宁笑着点了点头,“父亲方晋太原留守之职,正好接到马邑捷报,于是便派了二哥前来问上一问,至于小妹,是出来散心的。”
“其实,听了姐姐的话,问不问也不打紧了,就是不知……姐姐可有去晋阳任职的意思?”
李碧捏着酒盏笑笑,心说,口气不小,也许唐国公确实有这样的意思,但这话可不应该是他的女儿来说。
看着微笑不语的李碧,李秀宁马上就后悔了,这话确实是应该李世民来提的。
她既非军中将领,身上也没有的官职,她只是唐国公李渊的女儿而已,这话出口,就显得太不合适了,连父亲带兄长,也许都会被人瞧的小了。
聪明如她,这样的错误其实不应该犯下的,只是近日所见所闻,对她冲击有些大,而将来到来的婚事,也总搅的她心神不宁而已。
她的一句话,也确实给李世民添置了障碍。
让李碧对唐国公李渊添了些敌意和戒备,要知道,恒安镇军是她和李破一起带出来的,如果骤然调离恒安镇,对他们而言,就是失了根基。
很自然的,他们就会想到,唐国公是真要他们还是想要夺取恒安镇军的兵权?
是的,这事缺少铺垫,空口白话一个女儿说出来,根本无法取信于人,然后,李世民做的再多,话说的再好听,也就都是无用功了。
李秀宁深悔失言,端起酒盏再次邀饮,之后谈的就离题万里了。
多数都是李秀宁在说长安城中的趣事,李碧在说边塞的风情,气氛看着融洽,实际上,关系一下就冷淡了下来。
因为她们都知道,唐国公李渊和马邑郡丞李靖两个人本就有些恩怨在呢。
到了晚间,李破派人过来请人,他这会儿正张罗着,打算陪李世民喝上几杯呢,也不知道自家婆娘已经和李世民的妹子勾心斗角的聊了半个下午了。
之后很快,李破就尝到了滋味,和这些人吃饭喝酒,纯粹是找罪受,是对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折磨。
这个时候,李世民拉拢的意思流露的就很明显了。
他这人吧,有点别扭,享受着门阀的好处,却总表现的对门第不太看重,但实际上吧,他又受着门阀观念的深刻影响。
可以说,年轻的李世民是个非常矛盾的家伙,也许只能等他阅历上来,才会捋清脉络,建立一个完整的世界观。
但现在嘛,他还不成。
而他那罕见的军事才能,也还没有爆发出来,可以说,他的第一战,很稀松平常,只是跟着大军到雁门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他需要在突厥人以及乱纷纷的天下义军身上,磨砺自己的战刀和心性。
所以,不管他现在有着怎样的人格魅力,都打动不了两位从辽东风雪中,在北地严寒中冲杀出来的夫妻。
其实,没等他说什么,这边的李碧就已经讲起了恒安镇的百姓怎么怎么不容易,恒安镇军缺员多少多少,今天战事又将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