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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突厥王庭的贵族们的自娱自乐。
可你别小看它的作用,想要亲近可汗,并得到可汗赏识的年轻贵族们,在小盟会上有着大把的机会展现自己的勇猛和智慧。
许多人都说,当年始毕可汗能够接任可汗之位,就是因为在一次小盟会上,拒绝射死一只带着幼崽的母鹿,而得到了启民可汗的赞赏,说他是自己儿子中间,最仁慈的一个。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显示出了小盟会的性。
同样的,身在王庭中的突厥贵族们,对小盟会的看重,也源于小盟会上商谈的事务。
很多重大的决定,都是在小盟会上做出的,能够与会的人,无疑都是突厥人中的大贵族,他们会在小盟会上,将一年中的收获,上报给可汗,以求得到封赏。
一些突厥职位的归属,也越来越多的成为小盟会的重点。
如此一来也就清楚了,相比盛大的草原盟会,小盟会要随意的多,却是一年一次,从不间断,并直接成为草原盟会的前奏。
所以,小盟会更像是草原部族中一次人员非常齐整的朝会。
而现在,将要举行的小盟会,不会再有射猎和歌舞等娱乐,它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可汗之位的归属了。
阿史那必吉狐疑的看着对方,他不知道,一旦阿史那埃利佛出现在那样一个场合,心里还充满着希望,最终会发生什么。
这是背叛……还是背叛呢?
其实,背叛并不,只看能得到什么。
忠诚这个词虽然总是出现在贵族们的嘴里,可越是高贵的人,对这个词越不感冒,不然还要联姻做什么?
其实这和很多宝贵的品质一样,更像是拿来衬托人们的恶举的,只是一个标准罢了,而人性这东西,在这些字眼面前,像流水一样,总是在往下行走。
就像阿史那必吉,也只是略微想了想,便回答道:“可敦的意愿,我会竭力去达成,可是……”
女人笑了笑,并没有在阿史那必吉的伤口上撒盐,而是回身打开屋门,“和这件小事相比,可敦……更希望得到阿克南部的忠诚……”
阿史那必吉这次根本没想,望着敞开的屋门,便使劲儿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可敦的智慧,就像天上的星辰般闪耀,她仁慈的胸怀,足以容纳整个草原转告可敦,卑微的阿史那必吉,愿意为她放牧羊群,杀死敌人。”
“那么,阿克南部的主人,你可以整理一下自己,再去劝服一下突利汗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语,也记住你今天的处境,我的阿哥,幸运不会一直眷顾于那些轻易的抛却忠诚的人的。”
女人随即走了出去。
阿史那必吉根本没有在意那些讽刺和忠告,他的心里全被狂喜所占据。
他还活着,并且将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劫后余生的感觉,根本没给愤怒留下的位置。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屋门口,向外面探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才吼叫了起来,“来人啊,赶紧送水进来,我要洗个澡,我还要新的衣服,新的靴子……”
好吧,南边儿的那些隋人肯定没有这么强悍的恢复能力,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效率,突厥王庭中的人们,在这一点上完全值得自傲。
………………………………
八月初,冬雪来临之前,大利城中的人们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信使在草原上来来往往,整个突厥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的王庭。
东边儿产生了极大的权力真空,西边儿突厥汗国的势力正在迅速萎缩。
这一切如果不能迅速结束的话,就像当年隋帝杨广三征高句丽一样,一定会产生灾难性的连锁反应。
很多人都明白这一点,大利城中的盟会,正在筹备当中。
有多少阴谋在诞生,又有多少诡计在进行,谁也不清楚,联盟和背叛,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在这样一个时候,一行人缓缓了戒备森严的大利城。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形貌英伟,颇具威严,他不是突厥人,他的名字叫独孤怀恩,鲜卑后裔。
身份之尊贵显赫,当世少有人能及。
因为他姓独孤,出身关西顶级门阀独孤氏。
几十年来,几乎是从西魏立国开始,独孤家便从一个武将世阀,走上了光辉无比的道路。
从他的祖父独孤信开始,独孤家的子孙从一出生,便尊贵无比,几如皇室一般。
无可置疑的,在这几十年间,关西门阀中独孤氏可谓是一枝独秀,王朝几经更迭,即便独孤信横死,都没能影响到独孤家的富贵荣华。
而独孤怀恩,继承了这份荣耀。
几乎是一出生,便被他的姑姑,文献皇后接到隋宫中抚养教导,和皇子相比,除了没有皇位继承权之外,其实一般无二。
李渊以唐代隋,独孤怀恩同样也不吃亏,因为他有另外一位姑姑,元贞皇后的余泽在护持着他。
其实说了这么多,也就比较清楚了。
到了现在,刚卸长安令,接任工部尚书的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
不然以他的家世,和李氏的血缘亲近程度,以及李渊对门第的看重,他怎么会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长安令呢?
这不,稍稍做的令李渊满意些,便擢为工部尚书了,实际上,很多官员赞誉他说什么执法严明,那都是废话,以他的家世而言,也没哪个人犯到他手里,还敢说什么的。
长安令别人做起来,肯定要费大力气,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可独孤怀恩这里是顺风顺水,而评价起来,却只能说是做的中规中矩罢了。
可以想象,其实这也是一位败家子,吃老本的好手儿,要不怎么说,独孤氏的灵气儿,都在独孤信的三个女儿身上用光了呢。
独孤家的子孙真的是不太成气候,出了三位皇后的家族,竟然屡有没落之像,这下坡路走的有多快,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此时此刻,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大利城的独孤怀恩的心情也很不好。
这一路可并不好走,从榆林突厥,一路上走的心惊肉跳不说,还绕了很多远路,才终于来到突厥王庭。
自小身娇肉贵的他,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儿?
之所以是他走这一趟,在他看来,原因很简单,他把表兄李大郎给得罪了。
当年,他可是连半只眼睛也瞅不上这个表兄,可多年之后,人家李渊当皇帝了,而他却只是人家手下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而已。
这种错位感独孤怀恩很难受,总是想着姑姑要是活着,李渊肯定不敢这么对他。
其实李渊对他还真就不错,不久就升了工部尚书。
他这里稍稍缓了口气儿,可他不知足令到军前效力。
李渊很高兴,能让他信任的人,除了太原留守府中的旧部们,其实就是这些和他有着血缘牵系的人了。
独孤怀恩有这个志向,他也很乐意看到,也没给独孤怀恩找太难以对付的对手,李渊到底还不昏聩,不知道这个表弟有没有那个领兵的才能。
于是,找了个弱鸡给独孤怀恩试试手。
这个对手就是尧君素了,这人是大隋旧将,曾为隋帝杨广侍从近卫,随屈突通守河东,屈突通败而降唐,这人忠贞之处却不下于王仁恭等,占据了河东蒲州,扼守孤城,一直至今。
这人兵少,又只占据了一座孤城,外有强敌,四处皆有战火的李渊,也没工夫搭理这个不久自灭的大隋孤臣。
于是,就将蒲州扔给独孤怀恩练手了。
李渊没想到的是,这败家子不但没攻下蒲州,还弄的军卒怨言四起,那样的家世,你还弄出个贪吝的难听名声出来,也算你有本事。
于是,李渊召独孤怀恩还朝,斥责了几句,没当多大的事儿,可独孤怀恩受不了了,竟然反唇相讥。
我姑姑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没隔几天,独孤怀恩就被派奉节北行,出使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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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权谋 二()
心怀怨望的独孤怀恩,郁郁寡欢的离开了长安。
将李渊的临行嘱托都当做了耳旁风。
实际上,李渊对独孤怀恩此行是寄予厚望的。
引突厥南下,攻代州,为此即便称臣于突厥,李渊也认了。
因为攻下晋阳的李破,在李渊看来,威胁大增。
没有了晋阳阻隔,代州军南下直驱长安腹地的可能性也就有了。
萧铣正在攻打夔州,薛举则在高庶与唐军相持。
如果此时再有李破大掠晋地,李渊觉着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这一回,他没轻饶了李元吉。
只给李元吉留了一个齐王的称,其他都夺了个干净他在长安府邸中闭门思过。
如果不是害怕这个儿子再给旁人添乱,他都恨不能将其送到阵前,历练不出来,直接送给别人砍了算了。
所以,一面准备出兵,重夺晋阳,一面便派独孤怀恩出使突厥,准备和突厥结盟。
这样的权谋手段,李渊用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比如说和薛举相持,他就结好薛举身后的李轨。
和梁师都不对付,就招降梁师都身后的郭子和。
萧铣在进攻夔州,他则派人去招降两淮的朱粲和杜伏威。
这可不是什么阴谋诡计,所谓上兵伐国,这种外交手段上取得的胜利,才是一个皇帝应该具有的战略眼光。
如今李破崛起于代州,克晋阳,狠狠给李唐来了一刀,李渊头一个想到的其实不是派兵去跟李破厮杀,而是想到了突厥。
所以,李渊并未采用李世民提出的,放代州军南下,任其分散,缓挫其锋的战略。
而是采用了李建成的提议,趁李破在晋阳立足未稳,北上击之,同时交好突厥,令其腹背受敌,不能兼顾的谋略。
其实谈不上哪个战略更好。
李世民看到的是代州军的弱点,兵力不足,粮草不济,以小搏大之下,定不能久,连续在坚城之下,消耗其实力,不久必能一举破之。
李建成看到的则是晋阳的性,晋阳一失,若不能尽快夺回来,那么晋地必乱,不复为自家了。
是的,在这种战略眼光上,虽然看不出两人的优劣,甚至于看着好像李世民要略逊一筹。
可两人的性格差异,在大略之上已经表现了出来。
李世民更加大胆,能击败敌人,不择手段。
而李建成则偏于保守,存了寸土必争之心。
实际上,如果这两个人相遇于沙场,几乎不用去想,落在下风的一定是李建成无疑。
不管这两人的差别有多大,反正,此次出使突厥,可不是开玩笑的,几乎承系了晋地的命运。
之所以选择独孤怀恩,看的就是独孤怀恩的家世。
他和义成公主是表亲,阿史那氏中启民可汗这一支,也曾受独孤氏重恩,当年启民可汗能重回突厥夺取汗位,独孤氏没少出了力。
而独孤怀恩身上的任务还很重,因为他还要说服突厥人,还要断绝薛举跟突厥人的往来。
独孤怀恩等人一路北行,心惊肉跳的绕开梁师都的势力范围,才在郭子和的接应下,榆林。
然后渡过黄河,来到大利城。
好在,突厥牙账南迁,不然的话,等他们去突厥牙账,也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当然,如此重任,不可能都交到独孤怀恩的手里,陪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黄门侍郎陈叔达。
此人乃南陈后裔,隋灭南陈,陈书达归隋。
李渊起兵南下,陈叔达时任绛郡通守,献城投李,为丞相府主簿,被李渊倚为心腹,待李渊称帝,授其汉东郡公,黄门侍郎。
他和独孤怀恩岁数差不多,家世上其实也差相仿佛,毕竟人家祖上是当过皇帝的人。
而且此人出身江南,文采通达,口齿便给,容貌上也不让独孤怀恩分毫,最的一点是,人家有真才实学,历任显官,风评都很不错。
大业年间为内史舍人,因陈后主崩,隋帝杨广谥之为炀,如此恶谥,令陈氏族人大为激愤,陈叔达上书抗辩,于是得咎,外放绛郡通守。
十几年后,他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隋帝杨广缢死江都,随后李渊称帝,细数杨广之过,谥上琢磨再三,正是陈叔达提议,谥之为炀,众人心知肚明,这显然是陈氏公报私仇,可却又都觉着有理。
于是,隋炀帝的恶谥也就戴在了杨广头上。
这种颇具讽刺意味的因果循环,也算是历史上一件独一无二的奇葩事了。
而这次出使突厥,就是以他们二人为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