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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女人又说了两件事。
一件是榆林的郭子和,这位在榆林牧场上逍遥的小军阀,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投靠了李渊。
义成公主准备在来年出兵伐之,要李破出兵相助。
榆林离着并代两州不算远,隔着条黄河而已。
实际上,这显然是一件杀鸡用了牛刀的事情,有梁师都,薛举相助,剿灭郭子和易如反掌。
让李破出兵,只不过是具有一些象征性意义罢了。
这一点李破想的很明白,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而第二件事,却咬落在窦建德身上。
义成公主还没有收到宇文化及败亡的消息,他要李破派人护送阿史那牡丹一行东去窦建德处,令窦建德攻打宇文化及。
除了要宇文化及兄弟的人头之外,还要杨广的皇后和他的皇子。
不管处于怎样的考量,又不管政治有多无情,对于大隋杨氏一门,这位公主殿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杨广在时,她在突厥王庭之中努力维护着南北的平安,杨广北巡,她派人示警,杨广被围雁门,她则夸大军情,令始毕可汗撤军北还。
到了如今,她还能记挂着杨广的家小,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破没去想,大隋的皇后若去了突厥对于中原帝国意味着什么。
在这件事上,他对义成公主的为人颇为钦佩,不管其中是否夹杂了其他什么,如今南边的这些像狼一样的人们,对大隋的皇后和皇子,估计都不会有义成公主所怀的善意更多一些。
他不会去关心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的生死和际遇,他只是对这种比较温情的品质给予了肯定,他也很愿意成人之美。
所以,这件事他答应的更痛快,至于窦建德放不放人,萧皇后是不是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都他考虑范围之内。
至此,这次商谈算是告一段落了。
伽蓝公主的事情,两个人好像有着一定默契一样都没有提起。
虽然一句话未曾提及,可就此事来说,姿态却都已经摆了出来,显然,义成公主对于自己的女儿已经是另有打算。
当日事急,义成公主将最为宠爱的女儿送来了南边儿,那是做好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准备。
要给自己留下一点血脉之外,也想尽最大努力劝服李破出兵相助。
如今事成,人家立即反悔了。
如果李破接受了南面可汗的封,说不定还有迎娶伽蓝公主的机会,现在嘛,以他的家世,以及现如今他的实力,都配不上突厥可汗最宠爱的珍宝。
这事儿没处说理去,处于政治考量而做出的承诺,也最是靠不住。
不管是出于李破自己的意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当初义成公主承诺的东西,除了结盟之议外,其他的都没有兑现。
说不定李破若是再强硬一些,反过头来突厥骑兵的身影就可能重新出现在并代两州呢。
好在,新登汗位的义成公主有所忌惮,李破也没那么疯狂,非要现在就跟突厥杀个你死我活。
所以说,女人作为突厥王庭的使者,大致达成了出使的目的,更省事的是,她在这里得到了窦建德已经击败宇文化及的消息。
有占据并代两州的李定安作保,又有突厥王庭的旗帜,在她看来像突厥称臣的窦建德不放人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么说来,她在春天来临之前,也许就能带着萧皇后等人回到云中草原了。
而且,办成了这些事,对于公主殿下稳固汗位都有着不小的好处。
于是,女人醉醺醺的晃悠着身子,心满意足的去休息了。
而对于李破来说,虽然义成公主之前的承诺大部作废,可他同样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和平,与突厥人的和平相处,不管这种和平能维持一年还是两年,这段时间都将是非常宝贵的。
女人走后,李碧从后面转了出来,先就笑呵呵的拱手作态,来了一句,“恭喜夫君,一战而定突厥。”
李破翻了翻眼皮,心说,你这听墙角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还一战而定突厥呢,突厥人有了新可汗,说不定在那女人带领下,突厥能比之前更加繁荣昌盛呢。
李破哼哼两声,“这也叫一战而定突厥的话,那封狼居胥的霍骠骑岂不得气的从坟墓里蹦出来跟咱们评理?”
李碧看上去挺欢乐,凑过来便给李破斟酒。
“夫君莫要妄自菲薄,那可是一战之下,令突厥王庭换了主人的功绩呢,姓霍的哪里比得上夫君?”
李破一边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一边点着脑袋。
“嗯,这么说来倒也是啊……就是忘了,那会儿应该在草原上也树个碑什么的,啧啧,这事做的可不如老霍大气了。”
自吹自擂的公母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个前仰后合。
这一年最大的一件事终于有了结果,夫妻二人都是满心的轻松,也不嫌弃什么残羹冷炙,吃饱喝足回去相拥而眠。
这些日子李破确实也有些累了。
其实这才算是他初掌并代两州军政大权,几乎有着做不完的事情在等着他,不累那才叫见了鬼呢。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从马邑通守到马邑太守,再到代州行军总管,一直到如今的并代两州之主,其实只用了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
积累不足,膨胀过快带来的种种后遗症,只能用更多的精力去弥补。
像人家李渊,自带幕府属从,在成为太原留守之后,还有闲暇和朋友喝喝小酒,出去射猎游乐什么的,等到李破这里,就完全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刚用过早饭,就有人来报说,宇文歆托步群去王氏说媒了。
两家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宇文歆立马多了一门如花美眷,只待来春迎娶过门儿了。
李破听了也只是撇撇嘴,心里道了一句,王氏堕落了啊,便也将此事撂在了一边儿。
王氏在寻找依靠,宇文歆在表忠心,还是那句话,只要别弄的太夸张,没必要过于理会。
并代两州,什么人想要坐大,如今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两家做的还算光明正大,那些小心思也就不用多做计较,要是敢于暗中频繁往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没等李破饭后溜达几步,阿史那牡丹就怒气冲冲的寻了过来。
不用问了,伽蓝公主打不过并州总管府中这些家伙,见了自家人,自然是要告上一状的,估计听到母亲成突厥可汗,底气也更足了些。
听了些质问,李破“大惊失色”。
“竟然有此事?我必严查给公主个交代。”
好吧,在他的地盘上,别人真没有多少说话的份儿,虐待个公主也就虐待了,又没缺胳膊少腿的,还真能将他们这一家子扭送突厥,交给义成公主法办?
阿史那牡丹气结。
别的倒没什么,她也能想象的到,在王庭备受娇宠的阿史那天香在李破府中肯定不很好过,这人就是将公主软禁在府中在她看来也不稀奇。
这在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有所预料。
可让尊贵的突厥公主殿下去看守府门,还亲手对公主动了拳脚,真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李破基本上是无视了她的愤怒,扭头就问,“可汗可有提及,我什么时候能送公主回王庭?来年春天怎么样?正好随使者北上,天气也要暖和些……”
女人努力的压制着怒火,连续翻着白眼儿,“公主一旦回到可汗身边,你就不怕可汗动怒?”
这会儿他们倒是开始为彼此着想了。
李破笑了起来,“公主平安归去比什么都,你我都明白,这些于大事本就无碍……那又何必因此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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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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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李破肯定也是闲不下来了。
也不用各人陆续前来打问,李破便命人招陈孝意等人前来。
当着这些军政心腹的面儿,便道:“突厥已安,北方略无大患,咱们可以松口气儿了,明年还有战事,此事我已交由左右卫府商议,其余诸君,却要安心治政,不得怠慢。”
“还是那句老话,黎民百姓才乃我等基业之根本,百姓安,则万事皆安,或有小败,定无伤根本,百姓怨言在到,兵戈再是犀利,也如无根之萍,早晚败亡。”
“所以,攻城略地尚在其次,安抚民心,才乃重中之重,此言,你等不但记在心里,还要宣之于众人知晓。”
“再有,突厥人送来了一份厚礼,这里有谁听说过陈叔达其人的?”
虽然是问句儿,此时李破心里其实已经有底了。
李碧这个“万事通”还是很称职的,英雄谱背的很熟。
当然了,出身门阀的人,尤其是关西门阀,对于这些名字都不会太陌生。
像尉迟恭,步群,罗士信几个,就摸不着什么头脑,他们本身离门阀就还有着距离呢,就算他们功成名就,想要建起属于自己的门阀,也要看天意才成。
陈孝意最先点头,尉迟兄弟随之,温彦博想了半天,才做恍然状,这显示出了他们曾经的经历中,离着政治中心的远近。
于是,
听说突厥已安,一下轻松起来的陈孝意脸上也带出了些微笑,顺便做起了解说员。
不过他还是先问了一句,“总管说的可是江南陈氏的那个陈叔达?”
见李破点头,他才接着道:“陈叔达字子聪,南陈陈氏子,其兄为后主陈叔宝,南陈亡后归隋,其人在秘书正字任上,曾与老夫相交,辩才无碍,卓有才学,只因出身南陈皇室子,而不得重用。”
“后来好像出京任职地方了,应该是在晋地什么地方,后来应该投了李氏吧……总管问起此人是……”
李破就比他干脆多了。
“没什么,陈叔达就在咱们晋阳城中……”
没等他说完,陈孝意脸上已现喜色,道:“他竟然来了晋阳?此人有大才……”
李破呲了呲牙,无奈的打断这位好像比他还求贤若渴的老人。
“有什么样的才学都没用了,突厥人送过来的,我已让人去看了,舌头,鼻子耳朵都没了,只剩下了一口气儿。”
“这人确实是跟了李渊,前些时持节出使突厥,因给咱们那位皇帝上了恶谥,而恶于义成公主,对了,还没跟你们说呢,义成长公主殿下已等汗位,以后呢,突厥可汗和大隋义成长公主就是一个人了,都记住了,别弄错了人,不然可是要闹大笑话的。”
好吧,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有幽默细胞,都愣愣看着李破,虽说都早有了心理准备,可真要听闻一个女人登上了突厥汗位,还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对于这些大男人们来说,这其实是个比突厥陷入分裂和战乱更令他们难以接受的消息。
李破环视左右,瞅了最多话的步群两眼,见他一点张嘴的意思都没有,才无趣的接着道:“陈叔达出使突厥,正好自投罗网,可长公主没杀他,却将他送来了晋阳,你们说说,这人该怎么处置?”
陈孝意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显然是被气着了。
有才华的人落得如此凄惨下场,这属于兔死狐悲般的愤怒,这种愤怒应该独属于文人,像李破之流就没太多的感觉。
有人比他更愤怒,温彦博一拍桌案,当即就骂上了。
“陈叔达即有取死之道,杀了也便罢了,何须残毒其身?不管如何,此人也乃南陈皇室血脉,如此……辱人太甚矣。”
可话音未落,席间便有人冷笑一声道:“亡国之人入隋,即为隋臣,今又降唐,时势如此也便罢了,可反诬旧主之名,如此小人,剐了他也不为过,哼哼。”
呀,李破有点诧异,这话听着可是大义凛然的很呢,自己麾下竟然还有个“忠臣”?
扭头看过去,说话的是尉迟信,看上去气呼呼的也不像作伪。
李破当即啧啧称奇,这人归于他账下也有些时候了,还真就没瞧出来,这还是位……道德君子?
温彦博看了尉迟信一眼,目光中也透着些诧异。
只是遭人反驳,他心中却并不恼怒,他这人说事儿,从来对事不对人。
尉迟信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可他想了想却认为有道理,便不再发声抗辩。
步群眨巴着眼睛,观察着李破的脸色,当然,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和李破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就从来没几次瞅对过李破脸色的时候。
可他就是管不住他那张嘴巴,于是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总管可是为此人要死在晋阳而烦恼?”
李破又惊奇了一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