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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出土,终于开始闪闪发光。
他们率领五百人护着元朗送给姐姐姐夫的礼物来到晋阳,然后南下绛郡来见李破,于是便被李破都留在了身边听用。
按照阿史那庆云说来,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奖赏,当然,神棍的话听听也就算了,这个颇为油滑的突厥少年看上去很有点李破当年的样子呢。
只是少了一些汉人的含蓄和内敛,拍马屁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失之于谄媚,不够“真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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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女人()
晋阳行宫,春元殿后殿。
虽说寒冬未过,殿内却是温暖如春,萧皇后坐在榻上,抚摸着身上团花宫裙的褶皱,眼眶微红,幽幽叹息了一声。
“依稀泪别……旧时妆容……”
颇为凄凉的叹惋之声在殿中绕动……
这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几年的颠沛流离却也无损于他的姿容,甚至于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也并不明显。
不用旁的什么,只那细细的眉梢,流转的目光,一颦一笑不自觉间便有风情外露。
江南女子的柔细,北地红粉的风姿,再加上皇室的雍容,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
可以说,天下第一美人,确实名不虚传。
只是她到底也不年轻了,既享过繁华尊荣,又经受过离乱之苦,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子,没多少野心和**,又笃信神佛,此时也就差不多到了宠辱不惊,心如止水的境界。
殿中传来嘤嘤的哭泣声,那是一直陪伴在她身侧的宫人被这气氛感染了,至于是伤心于皇后娘娘的感怀,还是在为自己的身世所悲伤,也都不用去计较,因为乱世飘零之人有着太多的理由掉下眼泪。
萧皇后轻轻抬起头,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见了太多,所以她只是在心里道了一句,何大匠倒还记得旧日衣装,只是……他年纪也不小了,不知还能……
萧皇后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和她的人一样,委婉而纤细。
“南边儿还没有回信吗?”
她的贴身宫人抹着眼睛来到近前,微微摇着头。
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些许恐惧的味道,寄人篱下的日子过的久了,都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即便是萧皇后本人,也是不免。
“难道是……封王还不够吗?”
宇文化及兄弟,窦建德,大利城中的那些突厥权贵,一张张令人厌恶,同样也令人战栗的面孔浮现在她眼前。
她已经预感到,晋阳……或者说是李破李定安这里,将是她的最后一个落脚之处了,这个人的名声传入她的耳朵的时候,还是在河北窦建德处。
这无疑是个陌生的名字,既非关西李氏诸阀的子孙,也非世间大族的后代,和窦建德一样,出身卑贱……
只是和窦建德有所不同的是,他还打着日月星辰旗,至今也没有称帝称王而已。
她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封王也许已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后一样东西,其他的,就算人们想要,她也给不出来了。
实际上,她现在只想回到烟雨迷蒙的江南,再瞅瞅那里的故居,见一见那里的故人而已,可惜,这样简单的愿望在现在却是奢侈的无以复加。
“李……李公年纪……还轻,又有娇妻幼子……如今还要迎娶伽蓝公主……您就莫要多虑了……”
这是贴身宫人在劝慰,说的吞吞吐吐,其实却正说在萧皇后的心事上面,所谓红颜祸水,老天爷给了她无双的容颜和绝世的风姿,在离乱之时,却成了取祸的根源。
宇文化及兄弟****宫闱的时候,曾闯过的她的寝宫,窦建德在她面前也丑态毕露,大利城中竟然有人公然向她求亲,晋地的这个人会有什么不同吗?
至今这人也不曾来晋阳拜见,或许有些宫人觉着心寒无比,可她却觉着有些心安,她如果年轻上十年二十年,沦落到如此地步,也许还会想着找个稳当一些的靠山,如今嘛,她却不会去承受那样的屈辱。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朝国母,即便隋室已亡,没什么指望了,可她必定要以皇帝妻子,也就是皇后的身份结束这一生,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也是她最后的一点坚持。
她微微沉吟了一下,便吩咐道:“去请李碧入宫,本宫要跟她说说话。”
那是个姿容靓丽,却大气有如男儿的标准关西世阀女子,实际上她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女人,因为每次看到对方,都会让她回想起那个威严有如帝王的独孤皇后……
可现在她却没有选择,只能结好对方,甚至可以说是刻意讨好,以求能安稳度日。
但几年过去,天下已非隋土,天下人更非隋臣,谁还会在乎她的喜好呢?
而且,这同样也是个只在乎夫君的功业的女人,和隋室也没有半点的情分牵连。
…………………………
而此时,李碧确实也在为夫君的功业所烦恼。
总管府后宅之中,李碧一手抱着个小小的婴儿,不停的笨拙的晃动着,想让这个除了吃就是睡再有就是嚎啕大哭的小家伙能安静一点。
李碧看上去圆润了不少,满脸红光的样子几乎根本不像这年头生育过孩儿的妇人,精神的有点过了头儿。
她心情还不错,正在看着丈夫捎回来的家书,虽说丈夫未能在她生育孩儿的时候归来,稍微有点遗憾,可她也没什么抱怨,这年月,守着妻子儿女过日子的男人,统统都在没出息之列,只有那些能为妻儿家族带来荣耀的男人,才是女人们心仪的夫君人选。
当然,府中渐多的女人也让李碧有点烦恼,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自独孤皇后殁后,男人们都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而联姻又是一个家族兴旺所必须谨慎面对的事情之一,出身门阀的李碧非常明白这一点。
随着夫君身份越来越是尊贵,这种事情也愈加难以避免。
安抚晋阳王氏,说再多的话,不如娶上一个王氏的女儿,安抚河东裴氏,同样也是如此,甚至于这事儿根本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也许用不了多久,很多大阀的姓氏,就会频繁出现在她的家中了呢。
而自她产后,丈夫的书信隔三差五就来上一封,除了关切她的身体之外,信中也在抓耳挠腮的给儿子起名字,看着让人好笑之余,却也心中暖暖,就更没什么怨气可言了。
更让她满意的是,丈夫只字未提求娶伽蓝公主阿史那天香的事情。
丈夫的心意,她自然能够领会,可她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突厥汗帐北迁,意味着突厥汗国对南边儿的影响大大减弱,可在睿智的人看来,却正是交好突厥的最佳时机。
这个时候不够谨慎的举动,也许都会挑动突厥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经,陷入内乱的诸侯们,都不会愿意去承受突厥汗国的怒火。
而李破选择挥兵南下之后,也是如此,并无例外。
当年李破的那些豪言壮语,在此时此刻看来,就有点可笑了,内战这东西一旦打起来,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外敌?
所以适时和突厥人联姻,才是这会儿最正确的选择。
而这种虚假的和平到底能维持到几时,主动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属于李破。
李碧悠然的看着来信,这些日子李破的家书上,言及军政之事的时候很少,意思嘛,自然是让妻子好好将养身体,不要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
可这次不一样了,李碧看着看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最后更是啪的一声将书信拍在了桌子上,力道很足,声音很大,象征着女主人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当中。
怀里的婴儿哇的一声重又哭了起来,并习惯性的张开稚嫩的手臂,求取母亲的安慰。
李碧狠狠瞪过去,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李碧成功的用她那常年累月积累起来的“威严”,止住了小儿的啼哭,只是那画面太美,就没必要细述了。
两个乳母在旁边吓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声,心中都在祈祷诸天神佛这位女主人突如其来的火气不要作的太厉害,不然伤了小主人儿可怎么是好?
李碧哼哼两声,不满意的看着儿子,“这般胆小,和你阿爷差的可太远了。”
伸手点了点儿子的鼻头儿,小家伙晃动着小手抓住,马上用嘴巴去啃咬,然后咧开小嘴儿就笑了。
李碧轻笑一声,“嗯,笑起来的样子倒还像一些……”
见她这喜怒无常的样子,两个乳母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战战,旁边的贴身侍女胆子要大一些,拍马屁道:“小郎君这眉眼,和您一般无二,长大了定然俊美无双,不定要迷倒多少女儿家呢。”
李碧逗弄着儿子,头也没抬的道:“那可没什么用,将来若想继承家业,还得像你阿爷……”
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儿子递给了乳母,挥手让乳母抱着儿子退下,这才吩咐道:“去,传温长史,苏司马来见我。”
说完,李碧重又拿起书信观瞧,不出意外的,她心里的火气又被挑了起来。
元朗是她的表弟……夫君的心性她再是了解不过,一旦有了疑心,以后恐怕就很难再得他信任了。
想到此处,李碧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元朗这个废物,在北边是许是呆的太过逍遥,已有些得意忘形了,若不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也许日后父母妻儿的性命他都能给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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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夫人()
温彦博和苏亶来的很快,见礼过后,两人落座,下人奉上香茗。
李碧屏退侍从,开口道:“温长史往来劳顿,又有诸事烦扰,身体可还吃得消?”
温彦博拱手,“多谢夫人挂怀,为总管奔走效力,下官份内之事尔,忧劳之处,下官甘之若饴。”
李碧笑着点头,“两位皆乃夫君倚重之人,夫君每每在家书之上,对两位都是关切有加,看的我都有些嫉妒呢,只是近来安居府中,外间之事不曾与闻,,若非有两位这样的贤能之人相助,晋阳也不是今日这个模样,说起来,我还要代夫君相谢才对。”
瞧这话说的,真真让人如沐春风,温彦博和苏亶心生感激之余,都忙不迭的谦逊连声。
李碧摆手,笑道:“两位不必如此,我说的可不是什么客套之言,当年旅居云内时,我总想着男人主外,女人主内,不论大事小情都要听上一听,想上一想,什么都放不开手去……”
说到这里,李碧笑了起来,“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多有不妥了……夫君身边贤才渐多,各人皆有才干,我这妇人之见听着未免就可笑了些,两位说是不是?”
温彦博两人听了,脑袋一下就都大了一圈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嫌咱们管的太多,还是嫌自己的权力小了?
还好,不用他们多想,李碧已经摆手道:“两位不需多心,你们都是夫君心腹之人,我呢有什么也就说什么了,而今突厥汗帐北迁,夫君忧虑云中一些部族可能会南下袭扰,此等备边之事算不算大事?”
“此等事上,我若指使众人,
会不会让人觉着不当?两位不妨帮我想一想……”
温彦博和苏亶可都是聪明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两人当即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无外乎这位有了子嗣,便开始为儿子着想了嘛,他们这样的近人自然也就是首当其冲,至于北边儿的事情……嗯,无非是借题发挥而已。
这个时候,除了谋反,谁又敢不听主母的令?
可以说两个人想的大差不差,不全对,却也绝对不会离题万里。
而在他们想来,有了儿子的女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模样,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苏亶管着的事情少,也就没温彦博想的多,先就应声道:“夫人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下官等人自然会竭力以赴。”
温彦博见他说了话,也不敢怠慢了,如今这种局面,在晋地能一言九鼎者,无非就这公母两人,得罪了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苏司马所言极是,夫人吩咐之事,吾等但无不从,只是下官以为,若有违总管大略,还请夫人与总管商议之后再定如何?”
这就是温彦博比旁人强的地方,不管对着谁,他都设下一个底线,不会迎合旁人而任意更改自己的主张和原则。
李碧瞄了温彦博一眼,心中也是颇为钦佩,心想,如今投效之人越来越多,可能一见面就得夫君重用者,唯温大临一人而已,如今看来,温大临确实也没辜负了夫君的识人之明。
想到这里,她却是又思及元朗,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当然,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