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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准了李化鲸,林毅在后面就追下来了。
刚追出几百米,前面出现一支队伍,林毅一看就是一惊……
第195章 恶人先告状()
看旗号来的是大明的军队,不知道是谁的队伍,林毅就勒住了战马,暂时停下。
万里晴空下,这支队伍的旗号越来越清楚。五红花绿的各色旗帜迎风招展。其中有一杆烫金镶边的红色绸缎大旗,大旗的正中间绣着火红的古篆体“杨”字。
其他的旗帜上还有“代行天子、总督天下兵马、荡贼灭寇、礼部尚书兼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等等字样。
单看看这些就知道了,来人肯定是礼部尚书、兼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的杨嗣昌,因为他是内阁首辅,又兼管兵部,因此人称杨阁部。
林毅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老家伙来了?
对杨嗣昌,林毅当然不陌生,这是个典型的投降派,在鞑子面前他是无能为力,力主妥协议和。而对这些农民军,他的办法总比问题多,手段极其高明,主要是采取血腥镇压。四正六隅、十面埋伏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等,在他的打击下险些熄火。
因为他对内镇压,对外求和的卖国反动政策,遭到了很多同僚的反对。例如卢象升,孙传庭,郑崇俭,熊文灿,左良玉,邵捷春等等,跟他多多少少都有矛盾,但是迫于他的势力,跟他都是貌合神离。
最明确反对他的就是卢象升,这是主战派的典型人物,对鞑子的袭扰,主张往死里打,杨嗣昌和太监高启潜沆瀣一气,百般刁难和阻挠,林毅遇到了报打不平,杀了卢像升身的东厂卧底,把杨嗣昌和高太监得罪苦了。
他们两个合谋,要把卢象升和林毅置于死地,装进囚车,险些掉了脑袋。
卢象升虽然令人钦佩,但是个朝廷的愚忠。而林毅并非逆来顺受之人,一路打杀,粉碎了杨嗣昌和高太监的阴谋,上千名厂卫人员全部被诛。
杨嗣昌和高起潜狼狈逃回了京都,那一段时期林毅成了朝廷的反贼,卢像升激流勇退,隐居山林。林毅在山林之中韬光养晦,直到京师解围救驾,赶跑了皇太极父子,才得以昭雪洗冤,又成为朝廷的命官。
因为涉嫌陷害林毅和卢像升,杨嗣昌一度锒铛入狱,林毅的官职一路飙升,但是两个人的梁子越结越深,这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才过去一两年的时间,林毅当然不会忘。
另外对朝中的情况,林毅现在也非常清楚。崇祯皇上多疑,兵部尚书平均几个月换一个,杨嗣昌,郑崇俭,傅宗龙。虽然现在宦海沉浮的杨嗣昌等于挂个兵部尚书的职,崇祯皇帝对他意见不小。
但是相比之下,这位杨阁部还是权倾朝野,有崇祯皇上的尚方宝剑,让他总督天下兵马全力剿贼。这说明崇祯皇上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的,现在才上去的傅宗龙,只不过是代管兵部事务而已,因此杨嗣昌的权力还是相当大的。
现在看到杨嗣昌的队伍来了,林毅不得不对此人保持警觉。尤其是现在,林毅和刘泽清闹到这种不可开交的地步,杨嗣昌说不定嘴一歪,他就倒霉了,他毕竟现在代替天子行使部分权利,必须保持警惕,在这乱世能够保全实力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此头脑清醒的他立即改变了主意,暂时放弃追杀李化鲸和刘泽清,飞马往回走,他要看看这位杨阁部究竟干什么来了?然后对他和刘泽清这件事,他究竟什么个态度,然后再做决断。至于李化鲸的事,可以暂时先放一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打定主意后,林毅飞马往回走。
走出七八里地之后,迎面正遇上张华,小颖和哲哲等人。
看到林毅平安无事,他们的心全都放下了。
张华等人是林毅的卫队,卫队的本质当然是保护主将的安全,离开了主将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急坏了。
更着急的当然是小颖和哲哲等女营将士。
刚开始他们一直在混战,恨不得把刘泽清的兵将斩尽杀绝,为二虎他们报仇雪恨,这件事太气人了。
可是后来打着打着他们发现林毅不见了。尽管知道林毅神功盖世,但是一旦见不到林毅他们就没了主心骨,好像人没了魂一样。因此他们都不再恋战,目标就是寻找林毅。
现在终于碰到了他们的林大人,安然无恙,他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张华过来诉说委屈:“大人你哪去了?你要再不来,属下和卫队营的将士,一个都活不成了。”
“此话怎讲?”
“小颖和哲哲两个姑奶奶非得把我们吃了不可,属下建议,卫队营全部换宝马良驹,一定得赶上大人的战马,与大人形影不离,生死于共,否则我们不死到杀敌的战场上,也会被这些姑奶奶们给宰了。”张华说着看了小颖和哲等人一眼。
这二人脸一红,“张大哥,你少贫了。”然后看向林毅,“林大哥没受伤吧,可曾追上了刘泽清和李化鲸?”
林毅把刚才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这些人听说林毅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刘泽清等人的联营,如入无人之境,数千兵将抵挡不住他一个,弓箭手绊马索全都没有作用,把刘泽清和李化鲸等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又双双从营中跑出来,逃往朱大典和虎大卫的营中避难。
这些人在感叹林毅神勇无敌的时候,觉得他们的林大人浑身上下都是胆,不过这太危险了,万一中了刘泽清和李化鲸的暗算,后果不堪设想,幸亏大人平安无事,小颖,哲哲和张华他们都在内心里感谢上苍,保佑了他们林大人平安无事,否则万一出点闪失,他们觉得天都塌了。
“听着,杨嗣昌来了,让弟兄们立即收兵退回白水河北岸,集结待命。”
这些人跟随林毅这么长时间了,当然知道杨嗣昌其人和杨嗣昌与林毅之间的过节。
这个佞臣来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特别是林毅跟刘泽清一事,说不定他要借景生情,打击异己,报复林毅,如果是这样的话,敢对林大人不利,我们绝不答应!
因此众将应喏一声遵命,跟着林毅收兵退回了白水河北岸,营区巡防警戒,清扫战场,休整人马,收编俘虏,忙他们的事去了。
林毅立即召集五个营的营官开会,和刘泽清火并之事,杨嗣昌绝对不会不闻不问,如果他就事论事也就罢了,如果这个奸贼公报私仇,设计勾陷,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众军将做到心中有数,随时做到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
另外让手下军将看押好俘虏,现在他们中还有罗汝才的2万名俘虏,包括贼囚罗汝才,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林毅派出探马,密切关注着白水河对岸这几路官军的动静。免得杨嗣昌发动突然袭击,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让这几路总兵,包了他的饺子,他还蒙在鼓里,这些佞臣和军阀们什么都干得出来,不得不防。
杨嗣昌和一些幕僚的到来,算是解了眼前之危,暂时救了刘泽清和李化鲸一命,否则这个要命鬼要一路这样追下来,赶尽杀绝,还真没有人挡得住他。
在朱大典和虎大卫,也不得不佩服林毅军队的战斗力了,根本没想到实力比林毅强大,兵马比林毅众多的刘泽清的部队一触即溃,在林毅的人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难怪罗汝才那么多流贼,会被林毅的部队一战全歼。
但是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如何对杨阁部交代这件事呢?朱大典和虎大卫给刘泽清支招,刘泽清跟李化鲸又商议了一下,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林毅的人马撤退到白水河北岸以后,刘泽清被打散的的人马陆陆续续才又回了营房,但是死的已经是回不去了。
刘泽清和李化鲸回到营中之后整顿兵马,共有1000多人在这场冲突中伤亡。刘泽清命人把这上千具尸体摆在营门口,一字排开。一些受伤的也在营门附近“展示待命”。
在肚子里把词儿斟酌好之后,刘泽清带着李化鲸来见杨嗣昌告状……
此时杨嗣昌的营寨已经扎好了,朱大典和虎大卫两位总兵官带着他们的副将参将游击等等,来拜见杨嗣昌,给这位杨阁部问安。
杨嗣昌看着他们点了点头,让他们起来说话,就问了他们这一路的战况,两位总兵不敢隐瞒,当说到密云总兵林毅在白水河北岸全歼罗汝才的兵马,并且活捉了贼酋罗汝才时,杨嗣昌又惊又喜。
全歼的罗汝才的兵马,并且擒住了这个老贼囚,阿弥陀佛神仙保佑,总算把这个曹操给剿灭了,皇上知道了,不定多高兴呢!
杨嗣昌心情大悦:“林总兵何在,因何不来见本阁部?怎么也没有见到山东的刘总兵?”
朱大典和虎大卫道:“回阁部大人的话,出了大事了。他们两家出现了不睦,林总兵怕是不敢来了,山东总兵刘泽清刘大人就在外面候着,详情大人还是问刘总兵吧。”
杨嗣昌觉得这里面有事:“既然如此,让刘泽清来见本部堂。”
刘泽清在外面早就准备好了,进来之后跪伏在地,开始喊冤叫屈。
第196章 杨嗣昌摆宴()
刘泽清声情并茂,把早已打好的腹稿在在杨嗣昌面前表演出来,当然是歪曲事实,无中生有,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大肆渲染,把不是当成理说。
应该说刘泽清的演技还是非常高的,据历史记载,李自成的人马逼近北京的时候,崇祯皇帝让刘泽清率军入卫京师,他就对崇祯皇帝表演了一番,说自己骑马的时候掉下来摔伤了没法去,反而讹了崇祯皇帝几两银子的医药费。
这件事拿到后世来说,刘泽清的表演技术,绝对够得上一个三级演员了。
现在刘泽清这一通表演,把自己说成了大度翩翩的君子,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把林毅说成了蛮不讲理,嚣张狂妄,飞扬跋扈,残杀同僚,草菅人命,变本加厉之徒,说到痛心处还挤出了两滴委屈的眼泪,求这位青天大老爷,为他这位总兵大人和伤亡的兵将做主。
杨嗣昌面容清矍,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让人捉摸不透。他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就说出了几个字。
“竟然有这等事?”
“大人,下官绝对不敢胡说八道。南京总兵朱大典,保定总兵虎大卫等几位大人均可为下官作证,1000多名死伤将士尸体犹存,都在营门口等着大人查验,不信请大人随下官到营区亲子勘验。”刘泽清一听杨嗣昌好像不太相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煞有介事,就差没有赌咒发誓了。
杨嗣昌看看朱大典和虎大为等人,两个人也点头附和。
杨嗣昌道:“嗯好吧,头前带路。”
“下官遵命。”
看到杨嗣昌答应了,刘泽清心里乐开了花。
林毅和杨嗣昌有过节之事,刘泽清也听说了。这位杨阁部内心深处恐怕早就想置林毅于死地了,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发飙,肯定是等待机会,就眼前这件事来说,是最好的借口了。这个官场老油条,此时心里肯定高兴极了。别看他表面上不露声色,那是不想给人留下假公济私,怀私报复的话柄。
表面上还在冠冕堂皇,公事公办,这些官老爷们这一套面具他早就熟烂于胸了。
这次到自己的营区一看又死成了这么多兵将,必然大发雷霆,立即治林毅的罪。
姓林的小子,这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泽清这样想着,心里爽得像吃了槟榔顺气丸一样。
在刘泽清的引领下,杨嗣昌带着朱大典虎大卫等一群幕僚,来到了刘泽清的营门附近。
果然见一排一排的尸体,多的数不清楚,鲜血淋漓。
那些受伤的兵将,一看他们的总兵大人和杨阁部等人都来了,赶紧把身上的伤疼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因为刘泽清让他们有钢使到刀刃上。
有头上缠布的,有吊着胳膊的,还有缺胳膊少腿的,又被人抬着的,又被人架着的,呻吟声一片,惨不忍睹。
杨嗣昌看完皱了皱眉,又询问了几个受伤的兵将,问双方起冲突的原因和经过。这些人更是会表演,哭哭啼啼声泪俱下,跟刘泽青说的一致。要求大人做主伸张正义,严惩林毅这些胆大妄为之徒。
杨嗣昌看完点了点头,刘泽清偷偷的打量杨嗣昌那张脸,仍然看不出愤怒。
刘泽清不得不佩服杨嗣昌的官场道行,他肯定心里有了一套方案,毕竟林毅兵权在握。要收拾他,必须得讲究点策略。他们文官更擅长这一套,等着吧!
想到这里,刘泽清隐忍着。
思忖了片刻,杨嗣昌终于说话了。
“刘总兵,这件事本阁部自有主张,明天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