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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借这点时间自己必须得拜见一下知府大人。
林毅带着二虎和王琦飞马下了城,没有去知府衙门,而是直接奔知府大人的宅院……
知府大人李绮,昨天晚上一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先是几个幕僚来弹劾林毅,接着西城门外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如果王成携家带口真的叛逃成功了,他早已经命人收拾好,准备另觅生路,知府大印都封好,放到桌子上了。三妻四妾和儿女们哭哭啼啼,一直催促他。
正在他将要下定决心的时候,西门的情况得到了报告,守备大人王成全家被诛在西门城内。
知府大人闻一闭眼,姓林的不愧是个铁血将领,是个干大事的人。遂打消了一切念头,听天由命。如果城破了,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把全家老小杀尽,然后自己给自己一刀。
第二天知府大院也都是人心惶惶的,李绮也被早早的惊动了起来,承宣布政司和按察司等幕僚早早又来了。
知府大日先让他们在客厅候着,由丫鬟用人伺候着,他得先处理私事。
正在洗漱更衣的时候,知府得到报告说,林毅求见,李知府还搭了个请字,让他到客厅候着。
林毅来的时候,永平府的各位幕僚已经在坐了。
昨天晚上血溅西城门的事这些幕僚们当然早就知道了,他们现在对林毅虽然不待见,但也有了几分敬畏之心。
本城堂堂的守备大人一家几百口,说被诛就这样被诛了。昨天晚上如果换成是他们这些幕僚,估计此时也已经在城门附近做鬼了。姓林的这个家伙有些脾气!
林毅和他们相互打了个讪,坐下了。
仆人过来,端茶倒水。众人都向他投来目光,林毅像没看到一样,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知府大人的茶真香,林怡禁不住赞了一声:“好茶。”
这些幕僚看到林毅仍然有些不顺。
在明末,军将和文职官员坐在一起和和睦睦的情景是比较少见的,尤其是像林毅这种底层军官,能跟这些称得上品级的文人皇堂,平起平坐,一起喝茶谈天,简直是一处风景。
林毅觉得没什么,这些人都觉得,有些如芒在刺。
“林大人?”承宣布政使司看了看按察使司终于说话了。
“大人有话请讲当面,林某洗耳恭听。”林毅不得不把茶碗放下了。
“昨天晚上听说守备大人一家在西门出事啦,一大家子几百口血溅城门,果有此事乎?”
林毅知道他们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一脸正色道:“千真万确。王成身为本城守备,拿着大明的俸禄,大敌当前,不思御敌守城,而是带着一家老小企图潜逃,公然违抗命令,非要擅自开城,残忍的杀害了推官张大人及一些军将,罪不容诛,林某忍无可忍,将其就地正法,今日来就是向知府大人秉陈此事。”
布政司和按察司相互看了看,真敢干哪,供认不讳。但是你小子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小小的军中百总,竟敢诛杀守备大人全家,这件事恐怕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啊。
这些幕僚们心里盘算着,表面点头,“林大人,铁面无私,执法如山,实为我等之楷模,佩服,佩服。”
“大人过誉了。”林毅谦虚着,又开始品起了茶。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扯着嗓子长长地喊了一声:“知府大人到——”
幕僚们赶紧齐齐整整的站了起来,林毅也站了起来。
门帘一闪,知府大人李绮进来了。
“这是在弊宅,不是在衙门公堂,各位不必多礼,坐,坐。”李绮满脸堆笑,坐到了正位上,厅内的这些幕僚才敢落座。
“林毅这么早见本府有事吗?”李绮刚刚落座,目光便落到了林毅身上。
“回大人的话……”林毅赶紧站了起来,躬身一礼,然后把昨天晚上张守业殉职,和王成全家被诛之事说了一遍。
知府大人那张大脸面露惊惧之色,“竟然有此事?”
林毅知道他是在装蒜,心中好笑,也不好说破,等着他的下文,偷偷看着他的反应。
“张大人为官清廉,恪尽职守,不幸遇害,本府台痛心疾首……可恨乱臣贼子王成,竟敢图谋不轨,意图通敌叛国,实在是可杀而不可留!”
知府大人说到动情处以拳击案。
林毅心里话,还好,这个知府大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算过得去,没有公然颠倒黑白,横加指责。
这时承宣布政司和按察司相继说话了。
“府台大人,张大人和守备大人一事可不算小案,林大人区区一个百总,擅自决断,杀了那么多人,又是晚上发生之事,难免会有循私舞弊之嫌疑,纵然张大人和王大人一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林毅也应该上奏大人再做决断,擅自专断,为免有藐视府台大人之嫌。”
“是啊府台大人,此事需谨慎否则,朝廷怪罪下来,大人也难辞其咎。”
林毅一听这两个狗官,也不是什么好鸟。刚才当着自己的面笑面虎一样是一套,现在在知府大人面前了又是一套。两面三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如果知府大人耳软心活,听信谗言,明显对自己不利,像这样的官,真应该让大鞑子们冲进来把他们都宰了,只会搞人身攻击,盘算别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哪知此时知府大人把手一摆:“林毅乃本城之守城主将,本府亲自授命,当然有权决断之事。林毅做的好,张大人之事和贼人王成之事,本府自然会如实行文上奏。如果上峰怪罪下来,由本府来承担。”
说着又看向了林毅:“昨日战况如何?”
林毅道:“大人容禀,属下正要秉陈此事。昨日一战,将士用命,打退了鞑子的进攻,我方军将也伤亡了近四百人,现在城中缺兵少将,林毅无奈只有发动民众,多亏老百姓响应热烈,目前已有几百人报名,并且在昨天晚上诛杀反贼王成的战斗中立下奇功,今天估计还会有人应募。”
知府连连点头,“不知林大人今天如何退敌?”
“大人尽管放心,属下已经想到了退敌之策,今天要给他摆一座沙土阵,请大人专听捷报。”
在座的其余幕僚一听,脸上什么颜色表情都有了,有嘻笑的,有冷笑的,沙土也能退敌,从来没听说过,这不是笑话吗?如果这次退敌失败,林毅呀林毅看你如何对大人交代?!
你已离开了知府大人的府邸,飞马到了城上,经过几百人将近半个时辰的忙碌,城墙垛口上都堆上沙土袋子。
小颖过来让林毅验看,林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远处的鞑子营帐已经吹响了牛角号。
看了看太阳日上三竿,林毅知道鞑子们要大举进攻了,对手下众军将道:“鞑子们马上要大举攻城了,但是我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按林某的话做,管叫鞑子有来无回!”
第49章 永平第二捷()
要不是昨天天色太晚,阿敏非要一鼓作气拿下永平城不可,对于永平的城防,他太熟悉了,虽然城高池深,但是城中的这些官员和军兵都不堪一击,大兵压境时,汉奸遍地走。如果他有足够耐心的话,就这样把成一困,不用杀,不用战,用不了几日,自然有人来献城。
但是现在他等不及了,因为城中有一个林毅!
让他们屡屡吃败仗,颜面扫地,更有甚者是昨天那火一铳,光秃秃的前脑门上来了一道沟,再往下那么一点点,就是个大揭盖,作为后金堂堂的大贝勒之二,阿敏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因此阿敏发誓要破城,并且破城之后,许诺手下的鞑子们三日不封刀,抓住林毅,碎尸万段。
今晨战饭之后,他倾力而出,势在必得。
阿敏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鞑子叫喊连天,再一次冲到护城河畔,对永平城动了猛烈攻击。
模式与昨天基本一样,箭矢如雨袭向城头,在箭矢的掩护下,鞑子的步卒们把长梯对接,横在护城河上制成简易桥,冲过护城河,到了城墙下面,竖起梯子往上爬。
但是今天城上的防御模式变了,垛口出现了一包又一包的沙包,明军守将躲在沙包后面和城墙垛口下面,尽管流矢如雨,明军将士安然无恙,表面上,城上的明军是被鞑子的弓箭压制住了。
但是等着鞑子们冲到城下竖起梯子开始爬城的时候,明军将士从垛口处和沙包下来露出来开始反击了。
他们把沙包砍破,流沙流出随风飞舞,漫天扬沙借着风势卷向鞑子们。
正在冲锋和爬城的鞑子们,做梦没想到明军会来这一招,一下子弄得浑身上下到处是沙子,有的弄了个满脸花,有的吃到嘴里好多,牙齿噶吱吱响,引起了连连干咳不止,甚至呕吐。
更重要的是现在空中能见度极低,鞑子们被沙子迷了眼睛,立马就看不清楚了,干沙子面对眼睛的刺激很大,而且这东西很涩,越揉越难受,越揉越红,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这一下可就耽误事儿了,他们不得不停止冲锋和爬城,有的在半空中掌握不住平衡,从梯子上栽下来了。
此时城头上的明军将士处在上风头,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一看林大人这一招果然管用,赶紧抓住时机放铳,发箭,滚木,石块儿,对准城外的鞑子可劲儿凿。
一时间枪声大作,流石滚木石块夹杂着漫天的扬沙,一股恼的都泄向鞑子。
有的被弓箭射翻,有的被滚木压倒,有的被石块砸中,还有不少鞑子因为成了临时的瞎子,乱闯乱撞,没脑袋的苍蝇一样,自相践踏,伤亡也难以计数。
这一下攻城的鞑子一下就乱了。
在后面马上指挥的鞑子头子阿敏一看不好,赶紧传令撤退,但是这些乱军想立马撤回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指挥已经不灵了。
城头上的林毅一看是时候了,命令吊桥放下,城门大开,一声炮响,林毅带着几百勇士杀出来了。
林毅身先士卒,抡起手中的钢刀,在飞驰的战马上,砍杀这些像无头苍蝇般的鞑子,如砍瓜切菜。
在他的身边左右,张华,贺涛,王琦,二虎,紧随左右,护其两翼。
在他们的身后跟过来几百勇士,呐喊声震天,几百勇士当中,还是新一营的二百将士冲锋在前,这些衣衫褴褛,装备原始的特殊军队,在别人的眼中,这或者根本称不上军队,至多是一群泥腿子,叫花子,但正是这群乌合之众成了鞑子们的噩梦。
使扁担的甘宝和使铁锹的姜兴元是最出彩的,他们轮起手中的扁担和大铁锹,鞑子们死尸翻滚,刀枪乱飞,如虎入羊群一般。
恼羞成怒的阿敏不甘心失败,带着几百亲卫,冲过来打算扭转战局。迎面正遇上林毅这群人,鞑子一下子被杀了个七荤八素。
混战中阿敏遇上使扁担的甘宝,叮当叮当,大刀对扁担混战在一处,二人还没分出胜负,姜兴元杀到了,从阿敏的侧后就下手了,抡起手中的
大锹拍了下来。
阿敏真厉害,后面这致命的袭击他竟然躲开了,但是他坐下的战马可没那么幸运,被姜兴元一锹拍在了后屁股上,咔嚓一声,战马后屁股处的这一大块骨头被拍了个粉碎,坐下的这批乌骓马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这是阿敏折损的第二匹战马了,如果这畜生有灵性的话,肯定要骂娘了,当阿敏的坐骑真他娘的倒霉!
阿敏从马上摔了下来,甘宝和姜兴元刚要结果了阿敏,冲过来了几个鞑子对他们俩就下家伙了,混乱中阿敏被卫队救上马,狼狈而逃,林毅带着人随后追杀。
阿敏的部队可是当时鞑子的精锐,堪称当时中国乃至世界上最厉害的军队之一——八旗铁骑,却栽在了这支杂牌军手里,这实在太讽刺了。
阿敏这一带头逃跑,他是主将,手下的鞑子们跑得更欢了,这才叫兵败如山倒。
鞑子们被杀的大败,简直是落花流水,林毅等人一口气儿追出十几里,才收兵回城。鞑子们连营也回不去了,绕营而过,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
等林毅带着几百勇士收兵回来,再看永平城外,城墙根下,护城河两岸到处都是鞑子的死尸,人挨人,人垒人,死伤枕籍,血流成河,把护城河水都染红了。河中的死尸也不在少数,有的地方把护城河道都堵了,这次死伤鞑子简直是难以计数。
接下来林毅让手下救治伤员,这次作战明军受伤的不多,新一营的200名百姓兵,连一个伤亡都没有。
鞑子们留下的战利品不能不要,死伤的战马弄回城中可以食用,刀枪剑戟等武器,正好装备新一营和新二营。
甘宝和姜兴元杀人最多,功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