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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提上议程了,也要创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密探组织……”
张正书也不是傻子,面对危险不懂自保。谁能想得到,哪一天皇帝突然要抄他家,捉他下狱?抄家也就罢了,钱财乃是身外物。可被拿下狱,甚至被砍头,那就死得太冤了。作为一个穿越者,张正书对皇帝有种深深忌惮。应该说,张正书有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
毕竟这是在古代,是人治高于法治的时代。
不管后世史学家怎么渲染,都遮掩不了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皇帝一声令下,你就要被抓拿下狱;或者是法官斟酌“仁义孝道”什么的,从宽处理一个杀人犯。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有直躬案,三北案?在古代,儒家是被孔子定了性,孝永远是在忠面前的。所以,很自然的,宋朝如此崇敬孔子,肯定会依照“仁义孝道”来判案,而不是根据事实真相。
别看后世把包拯渲染成一个包青天,其实包拯也只是一个酷吏罢了。但为何酷吏能名流千古呢?这都是因为宋朝的判案太过主观,“酌情减刑”的情况层出不穷,让苦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包拯这个酷吏出现了,恰好就迎合了民众秉公执法的渴望。于是,包青天的名声就传开了。可想而知,宋朝的百姓对官员的期望有多低,只要秉公执法,不残民害民就行了。
基于这种没有人身保障的情况,张正书是万万不敢相信当权者的,不管是官,还是官家,其实本质上都一个样。
不思退,那就等于把生命的主动权让给别人,这是最愚蠢的。
“还是要远离政治漩涡么?”
张正书其实有点不舍,不舍汴梁城的繁华。
可以说,汴梁城的一切,除了不像后世那么方便以外,其他一切都是和后世相差无几的。
可惜,张正书还是想离开,因为在宋朝这种环境里,有钱人太不安全了,怪不得一个个有钱人都想着做官,因为做了官之后,就加入了剥削的阶层,就等于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了。可惜,张正书觉得做了官之后更惨,凭借他的政治嗅觉,不被那些文官玩死都算好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很烦闷。
明明自己有着超越时代的想法,却不敢表露出来。张正书可以预见,就算是他献上炼钢术,得到的赏赐很可能也就是工部的一个小吏而已。哪怕是皇帝想再给他升官,最多最多也就是个八九品的寄禄官。
这种社会风气下,还有谁想搞发明创新?
从这个角度看,完全是儒家制约了中国的发展。自宋朝确立了儒家无上地位之后,中国的科技发明好像断崖式的下降。到了清朝,已经沦落到连世界之大都不知道了。要知道宋人,还知道世界的宽大,看看,这里面的差距有多大?可以说,这就是中国的倒退,固守在小农经济上,不思进取。
第210章 脸皮薄()
“看来,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张正书叹了口气,心道:“但也不算是无可救药,像清朝那种完完全全杜绝‘奇技淫巧’,那才是无可救药。嗯,诱之以利这个计划,还是得进行。成立银行后,拿出一部分利润,鼓励科技发明。发明东西都能挣大钱,估计中国立马多出很多爱迪生来……”
张正书知道,中国人的聪明是毋庸置疑的,可惜都喜欢放在做官上。即便是对发明,对科技有兴趣的官,也只是把科技当成消遣罢了。像记录活字印刷术,建议大批制造“神臂弩”的科学家沈括,还有制成了水运仪象台的苏颂,被中国古建筑界所供奉的祖师爷李诫,写下《洗冤集录》,被尊为世界法医学鼻祖的宋慈等等科学家,其实都是当官的。
可想而知,当人才都跑去当官了,那这个国家其实已经没有前途了。
事实上也验证了张正书的想法,国家真正的栋梁,其实不是那些当官的,而是工匠农民等人灵光一闪,在闪闪发光的文明河流中拾取到的一个贝壳。这个贝壳,名为创新,也叫发明。
发明,有被动的发明,也有主动发明。但很可惜,中国的发明,大多都是被动发明。像火药,原先是道士炼丹无意中发明的;硫酸也是炼丹时候发现的,只不过还是硫酸铜没有提纯而已。当然,也有主动发明,比如蔡伦造纸,毕昇改进印刷术等等。
但是,张正书觉得还不够,需要有些刺激才行。这个刺激,自然是金钱了。很多发明者,并没能利用发明赚钱,甚至还穷困潦倒。这种情况下,哪里还顾得上发明?金钱上的支助是必然的,但张正书也不是白支助,是要利用这个发明赚钱的。
一时间张正书想了很多,一阵清风拂过,张正书回过神来,苦笑一声,自嘲道:“想那么多干嘛,明天的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皇城司,一听就知道是不好惹的。
偏生赵煦让这伙人盯住了自己,就好像给张正书上了一个枷锁一样。
现在张正书满脑子都在想,赵煦到底想干什么?
“小官人,喝碗姜汤压压惊罢!”
这时候,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张正书一听,有点诧异地扭头看了一下,居然是郑月娥。
“她怎么……”张正书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郑月娥的心意。但他救人,并非是为了贪图美色的啊!这就尴尬了,那张正书要怎么面对郑月娥呢?无奈何,只能接过了这碗姜汤,张正书笑道:“不过是皇城司罢了,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安慰郑月娥,没事的,不用这么为张正书着想。
郑月娥也明白了过来,低着头说道:“小官人是好人,好人自有好报……”
张正书接过了碗,问道:“听闻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帮你爹爹记录账本?”
“嗯……”
郑月娥应了一声,却好似蚊吶一样,要是听力差点,还真的听不出来。
“怎么,学会了么?”张正书可是手把手教郑时弼的,不知道郑月娥的领悟能力如何。要知道,张正书还留下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写了阿拉伯数字的对照表,然后把复式记账法的原理都写了一遍。如果看得懂的话,自学都是没问题的。
“嗯,不是太难……”也许是天生脸皮薄,郑月娥说着说着脸颊上就显出了红晕。虽然是在月色下,还有微弱的烛光照耀着,但张正书还是看到郑月娥确实别有一股小家碧玉的风情,怪不得那叶弘泽对她这么上心。可惜,张正书并非是那种挟恩图报之人,自然不会生出那种心思。
“你多谢帮你爹爹,若是你做得好,那你以后就是报社的账房了……”张正书笑道,“好好努力吧!”
“啊?”郑月娥有些意外,“这账房先生都是……都是汉子,奴家一介女流,如何……如何做得?”
张正书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有甚么,皇帝都有女的,账房先生如何不能是女的?最多以后,不叫账房先生,叫账房小娘子了……”说着说着,张正书不经意地开起了玩笑来。然而他想不到,郑月娥的脸皮实在是薄,一下子从脸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整张脸都红扑扑的,煞是惹人爱怜。张正书不敢再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连忙掩饰尴尬,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等张正书接过碗喝了姜汤之后,郑月娥立即抢过碗,低着头就一路小跑开了。
张正书摇了摇头,心道:“这都啥事啊……”
摇了摇头,张正书慢慢地踱着步子,回到房中。
一夜无话。
第二日,那王庆果然是“信守承诺”,公鸡刚刚司晨,他便准时地出现在了“京华报社”门外。
来财伺候着刚刚跑完步的张正书,递上了毛巾。张正书一边擦着汗,一边无奈地说道:“要不要这么快,能否等我换身衣裳,再吃个早饭先?”
王庆脸上闪过一丝不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还有一刻钟,若是一刻钟后你还不成,我等便拖着你走了……”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一刻钟够了……对了,诸位官人吃早饭了么,这里有王楼梅花包子、曹婆婆肉饼,还有稀饭,若是没吃,可以来吃的。”
然鹅,尴尬的是那些皇城司亲事官一个都鸟他,张正书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自嘲地说道:“天子亲卫,果然是不凡……”
王庆皱着眉说得:“小官人,莫要磨蹭!”
张正书知道,他的缓兵之计也是无法进行了,这些皇城司大抵都是头脑一根筋的,怎么都无动于衷。
“不就是皇城司么,神气什么……”嘴上虽然是这么嘀咕,但是张正书知道的,别说是现在的皇城司了,就算是后世的公务猿,也是一样的嘴脸的。普通人在他们眼中,几乎和蝼蚁没啥区别。要想他们高看你一眼,除非你的官职高过他。但皇城司更厉害,什么官员都不鸟,因为他们是天子暗探,不怕任何官员。甚至于,这些皇城司亲事官还有许多扮作货郎摊贩,在汴梁城中的京官宅邸前后蹲点。这样的皇城司,哪里会怕什么官啊,哪怕是宰相,也无法拿他们怎么样!因为皇城司不受三衙管辖啊!
第211章 杂买务()
皇城司和官员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摩擦也不少。皇城司作为只听命于皇帝的特务监察机构,本身就受到官僚集团忌惮,恨不得一下子将皇城司打倒。再加上亲从官、亲事官狂行悖法、纪律废弛,皇城司的风评并不算好。
其实,不论哪一朝哪一代都是这样的,明朝也不见得官僚们和锦衣卫,东、西厂的关系有多好,甚至可能是皇帝故意造成的局面。
谁要是小看了皇帝平衡势力的手段,那他肯定是要吃亏的。哪怕是几岁就登基的赵煦,也有个高太后在给他做榜样。帝王心术这个东西,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耳提面命,只要皇帝不蠢,稍稍一琢磨,就能在极度的不安全感之下做出类似的决定。只不过帝王心术有高有低,高明的帝王心术不仅可以让文武对立,还能促使他们互相为国家利益而竞争;低劣的帝王心术,只会破坏朝堂气氛,形成党争,内耗国力。
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明知道皇帝对你使了帝王心术,你却毫无办法。
毕竟张正书不是政治斗争的高手,他也没有资本,没有能力去反抗。这也是为什么张正书要思考退路的原因了,这种不安全感不只是皇帝会有啊,屁民的不安全感更甚!
“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忠臣良将最后没啥好下场,原来是多疑的帝王把他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正书吃着肉饼,喝着稀饭,心中很是不忿地想着。要知道,他站在历史制高点上指出大宋要攻击的敌人不是西夏而是南边,却被赵煦惦记上了。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觉得不太好受,更何况是张正书这样没有忠君思想的穿越者,那就更加为甚了。
缓兵之计最后只拖延了一刻钟,在王庆等皇城司亲事官的“押解”下,张正书只能乖乖地跟着他们走。
琼林苑在新郑门外,俗呼西青城,是举行宴饯之所。琼林苑的大门牙道两旁,种满了古松怪柏,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参天蔽日;琼林苑两旁有石榴园、樱桃园之类的小园子,各个小园子里都兼有亭榭。可惜的是,多是被酒家所占用了,谓之曰“脚店”。
琼林苑的东南隅,是政和间创筑华觜冈,高达数十丈,上有横观层楼,金碧相射,下有锦石缠道,宝砌池塘,柳锁虹桥,花萦凤舸。种的花都是素馨、茉莉、山丹、瑞香、含笑、麝香等闽、广、二浙所进南花。有月池,梅亭牡丹之类,亭子多得不可悉数。每逢有大官外出任职,往往会在琼林苑举行“燕饯”。
张正书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酒精生产的作坊要选择在琼林苑旁边。
这都是因为在琼林苑旁,有诸多“脚店”,里面存着大量的酒。如果想大量生产酒精的话,那么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些脚店里“杂买”不少大酒。所谓“杂买”,其实就是皇家的采购,也不是不给钱,相反还按照市场价进行。从这一点来说,宋朝做得还算不错的,起码尊重了市场经济的规律,没有用强权征收。
当然,负责杂买的太监宦官,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想要结账?行,给回扣吧。不给?那不好意思,拖你几年的赊账都是正常的。
要知道采购本身就是很多油水的,更别说是皇家采购了。要搞定皇家采购,必须要朝中有人,在朝廷采购清单下达之前获知信息,早作准备;还要与负责某项采购的州府关系铁,批文一到,能抢先把这项采购弄到手。这样一来,肯定能赚钱了。
张正书作为商贾之子,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