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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来年,张正书亲自动手酿酒,按照酿酒流程来,这口感要上升不少。眼下这种勾兑果酒,因为酿造方法不太对,始终有一股酸味去不掉。当然,也可能是有关水果的选择,宋人喜欢在水果大量上市后,或者是把未成熟的果子拿来酿酒。前者还好,起码是熟透的果子。但后者,果子都没成熟,比如青梅酒,那真的能酸掉大牙。
不管是哪一个作坊,张正书都有把握将其发展成一个大工厂。
就算是新兴的水泥作坊,张正书觉得真要满足市场需求,起码得雇工数千人才行。
这样一来,宋朝就没有“人满为患”的苦恼了,甚至还会有人不够用的错觉。
没错,一旦资本主义开始萌芽,它就会露出獠牙,开始跟农业争人口了。
第290章 大作坊模式()
争人口是坏事吗?
张正书并不觉得,甚至认为这是一种好事。只有这样,佃户们的待遇才会提高,朝廷也会把更多的政策倾向于农业。从长久来看,一定的竞争能促进发展。不管是农业还是手工业,商业,都是如此。
当然,这个量要控制好,别出现什么“羊吃人”的事情——好吧,这个其实很难避免的,因为资本不仅仅会跟农业争人口,还会争土地,争资源……反正一切都会争。如果这头叫做“资本”的怪兽被放出来之后,它会不会横扫一切?这都是未知的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样做可以增强国力,而且阻力会越来越大。
改革不是请客吃饭,是要见血的。
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动了他们的奶酪,不把你掀翻才怪。特别是那些拥有大片土地的官僚,他们是官僚的同时,又是地主,地主怎么可能容忍有人跟他抢佃户的事?可以预知,未来将会是一场看不见血的战争,一旦打响,将会是血雨腥风。
好在这时候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因为这种大作坊的模样,宋朝早就有了。沿海的船坞作坊,各地的瓷器作坊,哪一个都是雇工上百人的存在。宋人对于这种事,容忍度是很高的。因为宋朝百姓并不“禁足”,没有“路引”,也不会被强制性一辈子固定做一个职业,所以外出务工是很正常的。
像在汴梁城中,各种作坊里都有雇工做事,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了。
张正书的野心就是在这里,等那些地主阶级醒悟过来的时候,工人力量已经发展得极为强大了。到时候,争取到一个话语权,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张正书最缺的就是时间,他要赶在“顽固派”反击之前,就把工厂概念深入人心,这样就算是再厉害的“顽固派”,也无法阻止这个潮流了。
顺者昌,逆者亡,等历史大势一成,妄图阻挡历史前进的人都会被碾碎。
张根富自然不知道张正书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现在只想尝尝那果酒,被管家张通狠狠称赞了的果酒——这也怪张正书,前几日管家张通过来的时候,张正书用这果酒招呼了他。结果管家张通一回去就传开了。张根富就好酒菜美色,哪里还忍得住。见张正书迟迟不回来,只能自己找上门了。
“天下名酒,为父哪个没吃过?”张根富摇头晃脑地说道,忍不住把诸色酒名给说了出来:“香泉、天醇、醽醁、琼酥、瑶池、坤仪、瀛玉、庆会、膏露、亲贤、琼腴、兰芷、琬醑……各色名酒不下百种。可从未吃过甚么好的果酒,外间说得再好,吃到嘴里的果酒皆涩……”
张根富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不太懂酿酒,但是他懂欣赏啊!
汴梁城中各色名酒,已经不下百种了,再加上其他地方的酒目,起码在三百种以上。可这三百种里面,几乎都是粮食酿酒,没有果酒的地位。至于原因,自然就是果酒的酿造技法太过落后,像依靠自然发酵来酿制椰子酒、梨酒、石榴酒、橄榄酒,尚是处在较原始的低级状态。而用谷物酿酒法酿制葡萄、黄柑、荔枝一类的果酒,则破坏了果酒的原有风味,这应该就是宋代果酒生产不能向前发展的主要原因。
其实从口感上讲,宋人更偏爱果酒的,因为果酒清淡冷冽,符合文人的审美情趣。更重要的是,果酒里度数很低,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千杯不醉”,这才是果酒受欢迎的原因。要知道,所谓的酒在宋人看来,其实就是饮料。宋人的饮料选择不多,要不是香饮子,就是茶和酒。宴饮吃饭时,总不会上一壶茶,或者每人一碗香饮子吧?理所当然的,酒就成了首选。
张正书制作出来的甘油,能祛掉果酒中的苦、涩滋味,这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你说,若我大量酿造果酒而不交酒税,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这也不能怪张正书钻漏洞,而是大宋并没有对果酒实施禁榷。换而言之,只要你愿意,你有能力,你的果酒就能卖遍大江南北,卖遍整个大宋。最为关键的是,果酒还没有酒税!
在宋代,朝廷为了保障官酒课的收入,以立法的形式,严格地划分官酒禁地,也就是说京师、诸道州府所在城和乡村酒场等的销售区是固定的。相互不得过界超越,同时禁地之内,一般不允许民户私酿沽卖,形成别无分店,只此官府一家。
当然,这只是针对粮食酿酒而言,至于果酒就不一样了。
张根富也不知道果酒里的利润有多少,他还以为果酒都是低档货,能卖出几文钱一斤都不错了。“无妨,果酒也卖不出多少的……”说到底,张根富还是小觑了这个果酒的威力,小看了果酒不要交税的这个漏洞。如果真的给张正书弄起来了,每年销售数百万斤果酒,那就跟玩似的,比樊楼卖的酒还多。
保守估计,只要甘油供应得上,张正书一月通过果酒的盈利,都能有数万贯乃至数十万贯。这样的利润,足够让很多人疯狂了。
“还是交税比较好……”
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不然被人认定是偷税漏税,那就划不来了。”
张根富无所谓,这点税钱他还不放在眼里。
两父子又在经营上,交换了一番意见。
不得不说,张根富的眼光确实毒辣,比如他很看重香水的销售,认为这是一个赚钱的大买卖。但由于眼光的局限性,张根富还是停留在小作坊的念头上。张正书也知道,要一个宋人一下子接受一个数千人乃至数万人的大工厂,这有点不太现实。甚至朝廷都不会让这等作坊存在的——连官营作坊都没这样的规模,你都要过万人了,这怎么能行?这算什么,聚众造反吗?
但张正书却知道,大宋要想避免正史上的悲剧,那么把更多的“闲人”投入工厂是很必要的。“闲人”不够了,或能倒逼着朝中诸公让“百万”禁军卸甲归田,这样就能初步解决冗兵的问题了。要不然,想要宋朝自己解决冗兵的难题,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已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第291章 谋划()
“你说他们父子俩,到底在密谈些甚么,已经足足谈了两三个时辰了……”
郑月娥见来财还是无精打采地守在书房门外,不禁有点好奇地问道。
“不知晓……”来财也是无奈,这个小官人就没按照常理出过牌,每次都是让人一头雾水的。不过也正是这样,来财的眼界看宽了很多,也隐隐约约懂得了不少事情。
“这就奇了……”
郑月娥像是跟来财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书房里时不时传出一些声响来,还真的让人担心他们两个在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郑家小娘子,你怎生这般关切小官人?”来财到底是“童言无忌”,话一出口,就让郑月娥闹了个大红脸,两颊晕红腾起,眉宇间尴尬中带着一丝幽怨的神色。
这话让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接啊,郑月娥慌乱中找到一个借口说道:“奴……奴是来送账本的,让小官人过目……”
“原来是这样……”
来财恍然大悟,随后话语一转,“我还道小娘子为何这么殷勤地来小官人这,原来是对账本啊!那些乱嚼舌头的也是无事生非,我就说了,郑家小娘子洁身自好,我家小官人也是以礼相待的,哪有甚么逾越之事?”
郑月娥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张家上下,从僮仆到管家,谁没看出来她郑月娥一颗芳心紧紧系在了张正书身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正书对她始终是以礼相待,没有逾越过半分。
也是来财这个十来岁孩童这么说话罢了,要是换个人郑月娥早就撑不住脸面了。毕竟中国人讲究面子,这等话也就不通世故的来财会当着郑月娥的面说出来,换了个谁过来,都不会这么“揭短”的。
就在郑月娥尴尬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张正书率先走了出来,郑月娥红着脸颊,把账本往张正书的怀中一塞,慌慌忙忙地离开了小院。在出了小院拱门后,郑月娥却倚门回首忘了一眼,然后又跑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正书也有点发蒙,他刚刚和张根富商量完大计,出门就被塞入了一沓账本,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郑月娥就走了。
“小官人,这是郑家小娘子送来的账本,月底了,该到对账的时候了。”来财提醒张正书说道。
“原来是这样……”
张正书也想起来了,这是他制定的规矩,账本他需要一个月看一次。
摊开这个账本,发现里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好了每一笔收入、支出,借贷关系很明确,让人一目了然。
最为关键的是,郑月娥写的是阿拉伯数字,张正书恍惚间觉得回到了后世。要不是上面的繁体字提醒,张正书还真以为是看后世的账本了。
“吾儿,这账本怎生如此奇怪?”
张根富看了半日,却还是看不懂上面的“鬼画符”,不由地问道。要知道做一个商贾,你不能什么都不懂,最起码你得学会看账本。学会看账本,才能对自己的生意有一个全盘的了解,以及不会被账房先生钻了漏洞,贪渎大量钱财。
“这是简化数字,是天竺人发明的,由大食人传遍了西域各国。因为好用,我就拿来记账了。这是简化的数字‘一’,这是‘二’……‘十’、‘百’、‘千’、‘万’……”张正书把阿拉伯数字尽数说了一遍,但很可惜张根富已经老了,学习能力下降了好多,只是勉强记住了几个。
“那这个‘借’、‘贷’又是怎么回事?”
张根富不愧是多年的老商贾了,但还是想不明白,“借贷”怎么会有这么多?
张正书笑道:“所谓‘借’和‘贷’都不是本意,而是只表明记账的方向。这个借贷记账法,不管是用文字还是简化数字代替,都是一样的。左方为借,右方为贷。基本等式为:资产等于负债加上所有者权益。总体来说,借贷记账法必定是借贷相等的,有借必有贷……”
张根富听了个大概,似乎也明白了一点:“也就是说,用这个记账法,有错账漏账都能一眼看出来了?”
“没错,这就是借贷记账法的好处,只要是发生用钱的地方,必定是平衡的,而且有来龙去脉可以查询。现在我大宋用的是‘四柱结算法’,虽然也不错,但是在防止贪渎方面并不好。只要是做账高手,做个假账轻而易举。”
张根富也深有体会,要不然宋朝的账房先生这么稀缺了,一来是道德君子不多,连进入门槛的机会都没;二来记账是个繁琐的活,不仅算术要过关,还要懂得很多记账小技巧;第三最关键,就是要会打算盘。这时候算盘的技术还没推广开来,会打算盘的人不多,连珠算的方法都没完善。账房先生又不愿多带徒弟,毕竟这时候的观点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如此一来,好的账房先生太少了。
可按照张正书的说法,只要懂得借贷记账法,随便来个秀才学个半年都能学会,这还得了?
“这算什么?”张正书笑道,“在李家村技校那里学习的孩童,哪个不会这简易数字?若是再过得几年,就又是一批诚实可靠的账房先生了。”
张根富怔住了:“吾儿早就在谋划以后的事了?”说实话,张根富也没有这么长远的目光,也没有多少前进的动力了。毕竟他已经是“汴梁首富”,赚再多钱似乎也还是“首富”。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富二代不求上进的原因——没有奋斗动力。躺着就有钱花,谁还会辛辛苦苦去打拼?
但张正书不同啊,他知道北宋到了这时候已经是不得不变了,不变就是要灭亡的。不仅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