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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坐轿子,你坐哪里呢?”
张正书随口一答,却让来财哑口无言了。来财自然是不想走路的,便自觉地住了口。
事实上,张正书觉得坐轿子是对人的不尊重,来自后世的他,是不能接受这种事的。马车就不一样了,起码是畜力代步,张正书心中会好受一点。要是坐轿子,岂不是把人当做牲口使了?这叫张正书怎么接受得了!
“小官人,昨日官人遣人传讯,让你明日到县学……”
来财怕张正书不记得了,提醒了一下。
张正书叹了一声,前一世他都大学毕业这么久了,现在又要重新回学校,还是相当于小学的县学,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张正书可以想象得到,他即将像《逃学威龙》里的周星星一样,一把年纪了都要回学校读书,面对老师同学的异样目光,这简直是种折磨啊!任凭张正书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样的“待遇”啊!
“这种事,想想都头大……”
张正书无奈地摇了摇头,掀开车窗,看着汴梁城的繁荣,轻微叹息了一声。
……
和乐楼,一处香闺里。
李师师拿着一份《京华报》,愣了好久。
其实,她也猜出来了,这份报纸看似在讨伐那叶衙内,但实际上却暗藏杀机。
“当朝吏部尚书,和他有甚么过节不成?”
不止是李师师这么想,汴梁城中聪明人都这么想。然而,这些“聪明人”都猜错了,张正书的想法很简单,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既然要弄,就一次性整死他。更何况,叶祖洽这种官员,也是那种能力尚有,可毫无节操的类型。这种官,看似正直,可暗地里不知道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做这个吏部尚书,他都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财。此时事情尚未败露,要是败露了,叶祖洽就洗不干净了。
很显然,如果赵煦想弄死一个官员,动用“皇城司”就行了。现在,赵煦的桌案上,早就摆满了叶祖洽的“黑材料”。可以预见,接下来的风声肯定是对叶祖洽不利的。甚至是一边倒的,要求整治贪官。
李师师也想到了,但她没想到的是,为什么一篇看似寻常的报道,居然能把当朝吏部尚书就整倒了呢?这让她再次刷新了对张正书的认识,甚至觉得有些可怖。就好像她突然间就名满汴梁城一样,张正书的手段太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已经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其实,这就是成名后不真实感,因为过程太快了,下面没有根基而产生的不安感。
然而,李师师却无法知晓叶祖洽的感受,除了愤怒以外就是窝囊了。叶祖洽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都只是附和别人的说法,自己不怎么发表看法,因为他的至交曾布已经提醒过他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在一份报纸手里。
李师师也是感慨,张正书这一招实在有些狠辣了,已经和叶家结下了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那种局面。李师师担忧的是,叶祖洽再怎么样,那也还是个官;张正书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民。自古民不与官斗,张正书的胳膊再粗,能扭得过大腿?
“唉,鲁莽了啊!”
李师师轻轻一叹,却被若桃听得真切。
“姊姊,你叹甚么?莫非,姊姊是瞧着那夏花要枯萎了,所以叹息?”
原来,李师师瞧的方向上,在窗边恰好插着一盆花。
插花是宋人的时尚,李师师也精通此技。曾经李师师就叹息过,这花再美,不过几夕便谢。若桃还以为李师师是瞧着那花要枯萎了,所以才这么感叹的。殊不知,李师师已经把心放在了张正书身上了。
“我有些乏了,去小憩一阵。”
李师师觉得精神疲乏,琴也不想弹了,歌也不想唱了,只想好好睡一睡。
等李师师和衣而眠时,若桃才拿起桌子上的那份《京华报》,心道:“姊姊为何看着这报纸就叹息呢,莫非上面有什么蹊跷不成?”若桃虽然也很聪慧,但缺乏阅历,对朝堂的龌龊认识不够,自然不太明白这份《京华报》到底惹出了多大的乱子。在她看来,这些新闻都很寻常啊?平日里,和乐楼的酒客不是一个个吹嘘,自己曾经多厉害多厉害,怎么调戏一个良家小娘子么?这些事上了报纸,那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若桃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明着讲是相安无事的,但一公诸于众,那就成祸患了。如果叶祖洽是皇帝的宠臣也就罢了,台谏官风闻奏事,不过蜻蜓点水,适可而止就算了。然而,叶祖洽先惹恼了赵煦,此事一经发酵,“皇城司”就开始介入,从而引导了舆论。街头巷尾,都知道叶祖洽是个贪官了。于是,民众呼声越来越大,要求严惩叶祖洽。
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于是,御史台、谏官们、言官们就跳得更欢了,甚至有激进的言官,声称要将叶祖洽明正典刑,从而震慑贪官。赵煦自然是不批的,奏折打了回去,说“并无证据”。然而,朝堂里哪个都知道,赵煦这么做,叶祖洽就真的倒大霉了。
要是皇帝决意保一个大臣,那弹劾奏折肯定是全部留中的。可现在,居然把奏折打回去,还说“证据不足”,这分明是说,你们只是风闻奏事,没有真凭实据,赶紧去找证据来!叶祖洽听闻之后,也是两眼一黑,怒喝一声:“孽子啊!!!”
第159章 死对头()
叶祖洽倒台了,速度之快,证据之全,在大宋都实属罕见。
就好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叶祖洽在汴梁城都没有颜面再呆下去了。曾布也不敢上门,只是写了封托人递给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让他识趣些,懂事些,不要君臣撕破脸皮,被贬到琼州与苏轼作伴时,才后悔莫及。
叶祖洽绝望了,连曾布都不敢轻易拉他一把,这一次,他是输得什么都没了。
于是,他准备写一封请罪奏折,甘愿伏罪。这是一封自辩的奏折,当然是避重就轻了,叶祖洽承认了自己教子不严,但不承认有贪渎的事情。然而,等他一把奏折递上去,大理寺的捕役就上门了,当即叶祖洽被投入大理寺狱之中。
这也是赵煦的一个手段,如果投入诏狱,就等于摆明了赵煦过问了此事,那么叶祖洽的贬谪就和他有关了。但交给大理寺监狱就不一样了,这大理寺监狱专门关押疑案的案犯,还有各大官员。只要进了大理寺狱,就等于和皇帝一毛钱关系都没了。至于你犯没犯罪?全是大理寺说了算。反正赵煦也不打算这件事了,尽力撇清自己“打压”大臣的嫌疑。
大理寺的办案效率还是很快的,叶祖洽的各项问题都被查了出来,不仅有贪渎,还有各种擅用职权的罪名。
而后,大理寺卿判了叶祖洽杖二十,出知洪州。可以说,这个处罚是相当相当重了。
毕竟,在宋朝士大夫是几乎没有死刑的,只有贬谪。而洪州,就是后世的南昌。这时候的南昌,算是穷乡僻野之地了。毕竟江南还没开发到江南西路一带,到处都还是沼泽,瘴气丛生。很多官员,在迁徙的途中,就扛不住死掉了。这也是为什么,宋朝看似没有死刑,但被贬的士大夫都不长命的缘故。
宋朝的皇帝蔫坏蔫坏的,这种办法既保存了声名,又能“借刀杀人”,实在是狠毒。
叶祖洽倒了,张正书也不怎么高兴。因为他知道,只要叶祖洽不死,总有一天卷土重来的。
有时候,宋朝的政治就是这么坑爹,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说,甚至官员起起伏伏,都是常态了。甚至张正书还想着,要不要买凶杀人,半路把叶祖洽给干掉?不过这事张正书也就想一想,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划不来。
而且,张正书现在也没空理会一个前吏部尚书。因为,他已经踏入了县学的学堂里,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县学生了——虽然之前也是。
不得不说,开封府的县学,简直是奢华。这也和当地的经济有关,县学里,不仅有宿舍,还有讲堂、储藏室、藏书阁、孔庙,甚至浴室、刻书库都有。然鹅,张正书呆了两天就腻了。每天早晨,鸡鸣就要起床了,这就算了,毕竟张正书也是早睡早起的,甚至还要来个晨练。但是,全体师生要先去孔庙祭拜先师,之后再到教室讲诵,这就让张正书蛋疼了。说实话,他对儒家一丁点兴趣都没,也不想学那套之乎者也,迂腐的理论体系。可没办法啊,宋朝的教育就是以儒家经典为主,兼习诗赋与时文。所以,张正书坚持不到两天,就厌倦了。
最最痛苦的是,放学了还有作业。好在张正书本来就是不住宿的,这就给了他一个抄作业的机会。
只是教谕布置的作业都不一样,张正书也不能抄得那么爽快。于是,就劳烦赵鼎做一遍,张正书跟着抄一遍了。
剩下的时间,张正书全拿去照料大棚蔬菜和鼓搞他的纺织机了。即便是这样,张正书也觉得很麻烦。甚至想直接退学算了,毕竟也学不来什么。可是,一想到他本身就是去镀金的,这事就忍了下来。
然鹅,接下来的事,他怎么都忍不了了。
因为,和《逃学威龙》里面一样,县学里他也是有“死对头”的。
这个“死对头”,跟他的家世差不多,也是大地主出身。年岁也相差仿佛,只不过比张正书少了一岁,尚未束发罢了。姓朱,叫做朱逸文。以往,张正书都是叫他花名“猪一头”的,两人因为这事,已经结下了很深的梁子。
这不,朱逸文带着一群狗腿子,吊儿郎当地来到张正书面前。
他也是“走读”的,在县学门口见到张正书,还只带了两个人,一个赵鼎一个来财,他就趾高气扬了。“哟,这不是咱们张大官人嘛,怎么今日不去和乐楼找李行首啊?难不成,是被李行首赶出来了?还是给人打出来了啊?”
“哈哈哈哈哈……”
他身后狗腿子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让来财和赵鼎都怒目而视。
如果换做是之前的张正书,肯定会不顾一切跟朱逸文干一架的。但现在的张正书,已经换了一个人,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了。
“哟,这不是朱小员外嘛,我记得你喜欢的可是樊楼的封行首啊,现在封行首肯见你了吗?”
张正书淡淡定定的针锋相对,让朱逸文愣住了。这厮不按照剧情来走啊,他不是应该冲上来跟自己扭打在一起,然后教谕出来,罚他抄书,打手心的么?怎么……怎么今日他不上当了啊?
“少聒噪!”
朱逸文冷着脸,“你能好到哪里去?”
“比你好那么一丢丢,对了,昨日教谕布置的课业,你完成了么?别到时候,又受罚哦?”张正书知道,这个“猪一头”真的像猪一样,起码张正书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而“猪一头”真的是内外草包,看似聪明,其实根本比张正书还不学无术。
“哼,要你管!”
朱逸文见张正书不上当,老大没趣,径直走进了县学。
这时候,天才刚蒙蒙亮,张正书心中想着,是怎么整蛊一下这个朱逸文,让他从此以后见到自己都要躲。以前那个倒霉蛋,实属没脑子的,跟朱逸文硬刚正面。如果使用巧劲的话,恐怕这朱逸文见到张正书都要绕路走了!
第160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县学的生活是枯燥的,对于一点兴趣都没的张正书,就更是这样了。
张正书十分厌恶,这个朱逸文上着课,都要回过头来对着张正书“耍横”,好似要宰了张正书一样。虽然张正书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但张正书是谁,睚眦必报的人,连当朝吏部尚书都能整倒的人,岂会怕这个草包?
于是,张正书一改前两天的无所事事心不在焉,今天都在动脑,看看有什么法子整一整这个“猪一头”。
这时候,教谕进来了。
在县学里,除了县令、县佐以外,就他最大了。县令没事是不会来县学的,只有需要政绩的时候,县令才会过来。所以,教谕就相当于后世的班主任了,只不过这个班主任权力有点大,在县学里他的意志不容反驳。如果敢反抗教谕,那就是不尊师重道,在宋朝那可是大罪来的,要是被逐出师门,那就要一辈子遭受非议了。
这个教谕,其实和张正书之前见过的李秀才一样样的,迂腐得很,而且非常迷恋权柄。张正书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些教谕都是不举的秀才,对于权力的渴望,对于金钱的渴望,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然而,张正书却知道,这种秀才内心已经有点“变态”了。
当然,这教谕也会注重影响,收礼也是静悄悄的收,不敢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