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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了。”洛风第一眼见到追月,十分惊奇,想不到长安府上竟有女将。他不免多看了追月几眼,
常龙坐在下手,自然全看的清楚,心中又多了盘算。
“不知二位大人唤属下何事?”追月莫名其妙的被人叫来,又莫名其妙的被晾在一旁,实在是抹不开尴尬,这才开口。
“哦哦……没事,没事,追月都尉若是有公务,便去忙。”洛风起身,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把追月吓得不轻,一时竟然愣神。亏得一旁英纪拉扯,才领命退下。
堂中一时无话,洛风有些出神,不知想着什么……
忽闻霹雳声调,炸的满堂皆惊。
“英纪,传令全军,明日一早,前往枫华山。”说罢,堂下英纪得令而去,洛风也站了起来。
“哦,洛大人,府中早已经备好饭菜,为大人接风,请!”常龙十分有眼色。
“走!”洛风突然一把拉住常龙,扬长而去,好像知道饭菜在哪一样。常龙不禁又心头一阵不安,他看了看这个男人,心中暗道:洛阳府,果然虎威犹在,这个洛风,也不可小觑啊。
红烛透长安,烟火人间暖,王师此夜渭水泮,风雪不团圆。
宴中君王在,生死一杯间,问计不过说忠奸,君笑臣不安。
……
普天下,正合家团圆,有谁知,风大行路难。
洛阳城中未央客栈
虽说是团圆佳节,却也难消这未央客栈里的热闹非凡。
大厅内,桌椅板凳数十张,说书看茶许多人。
斗笠客,行脚僧,戏子眼中台下人。锣鼓声,青衣角,泼墨挥毫有书生。
正热闹间,厅中小二瞄得一少年,一身惨淡,昏昏然立于门前,遂赶忙前去招呼。
“公子哥儿,里面请!”方帽乌黑发,粗衣蜡黄脸,这小二却也十分热情。
北风一脚踏进了客栈,小二赶忙关起门来,生怕凉了客人。
“公子哥儿这是远道而来吧。”这小二上下一看,凭得许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便看了个大概。
北风没有理他,点点头。
这小二心中估摸,这公子哥看上去倒也玉树临风,只可惜少了一身好行头。
“您是吃还是住,咋们应有尽有。”
“我饿了。”北风直截了当,把那小二也是一愣。
“哈哈哈,公子哥儿倒也爽快,好嘞,您先找地儿坐着,我这就去给您准备。”说完,小二麻溜儿的奔去了后堂。
北风环视一周,却见都已满座,一时竟无处可坐,略显尴尬。
“啊……碧云悠悠兮,泾水东流。伤美人兮,雨泣花愁。尺书远达兮,以解君忧。……风霜满鬓兮,雨雪罗襦……”
清音传来,荡涤心头,抬眼看去,那红袖低舞,兰指回弧。
北风眼中一热,却又生生憋住了。
正巧,瞧见台下不远,正在角落,有一老者独坐,正思想,抬脚便走,生怕没了坐处。
老者长袍加身,白发绾就,长须飘飘,独坐一桌,桌上两盘小菜,一壶浓茶,还未走近,北风便闻得茶香。
北风正欲询问可否同坐,老者便温热一句:“坐下便是。”
“多谢前辈。”北风自知礼数不可缺。
“公子满面风霜,可是从西边而来?”老者斟满茶杯,递给北风。
“前辈慧眼如炬。”说罢点头道谢,接过茶杯品了起来。
“方才见你闻曲生情,才略知一二。”
“啊……是,那曲子当真好听。”北风不禁又想起来。
说话间,小二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面食过来。
“嘿,公子哥儿让我好找。”
“多谢。”北风接过,也不多想,狼吞虎咽起来。
“公子可是从长安而来?”老者问道。
北风听后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者如此厉害。再仔细打量,既不是算命先生,也不是江湖骗子,竟然这都能知道。
“是,是从长安过来。”说罢北风把一旁的包袱拽到了怀里。
“哈哈哈,公子莫要紧张。”
“嗯……”北风郑重的嗯了一声,继续吃他的饭。
忽的客栈门开了,风雪袭来,众人纷纷缩了脖子,正恼火,回头却见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只看得四人立于厅内,一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方脸厚唇。中间那人很是平常,却见得眉间一点墨色,甚是奇异。边上还有一人,长发披肩,黑色斗篷,横眉冷对,不怒自威,腰间玉佩,十分惹眼。最后一人,却大不相同,乍看那就是一书生,眉目清秀,面如珠玉,若不是灯火通明,真真以为是一美人儿。
这四人立了片刻,看向了北风这桌。
北风心中慌乱,急忙准备起身,却被老者一把生生压住,这才强压心思,静观其变。
四人走来,满堂俱静。
“打扰,不知可否容我等同坐?”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上前问道。
北风看了看老者。
“天南地北,江湖朋客,既来之,便安坐。”老者风范十足,众人咋舌。
“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挺好。”那浓眉壮汉夸赞道。
“不可失礼,连深。”那眉间墨色的男子急忙说道。
“哈,卫文,我是说他好呢。”连深不满。
“坐吧。”书生模样的赶紧招呼道。
“秦城,以后说话还是你来吧。”连深对着书生发牢骚。
“在下商正,老前辈莫要见怪,我这三个弟弟不懂事。”那长发披肩的男子向老者行礼道,当然,他心里知道,能在这里有一番如此谈吐的老者,必然也不是一般人。
“不会不会,不知诸位好酒还是浓茶?”老者笑得和蔼可亲,一旁的北风往跟前靠了靠。
“还是浓茶吧。”商正笑道,却眼神凌厉。
老者眼中一丝精光,一闪而过,随后会心一笑。
“老前辈,向您打听个事,不知可否?”秦城声音很清亮。
“当然。”老者依旧给众人斟满了茶。
“不知枫华山老前辈可知道?”
“火枫长留。”老者一语道破。一旁北风默默喝茶,听着他们你问我答。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卫文一直在观察他。
“前辈博学,那前辈可知道枫华山的故事?”秦城追问。
“知道,火枫长留,却无人知晓其中奥妙。”老者抚须回想。
“是啊,江湖传闻枫华山前些时日出了一件奇事。”
“哦?何事?”
“枫华山一夜之间,火枫不再,满山红叶褪色,全部变得清透,如同冰霜。山中也四处结冰,寒气逼人。”秦城想起来自己得到的消息,到现在,他都觉得惊讶,趁现在,这老者好像知道什么,正好打听打听。
“哈哈哈,枫华山本就奇,如此变化,诸位又何必大惊小怪。”老者浅尝一口浓茶,朗声道。
“这……也是。”秦城见老者打太极,也知趣,不在追问,黯然独自喝茶,听着曲儿。一桌悄然无语。
北风偷偷摸了摸怀中包袱,稍稍定了神。
良久,茶尽。老者起。
“老前辈……”秦城等人察觉老者起身。
“坐吧,我该走了。”老者理了理衣袖,朝门外走去。
“我也该走了。”北风朝四人点点头示意。
秦城微微一笑,道一声再见。
未央客栈门口,深夜,飘雪。
“公子去哪儿?”老者问。
“前辈去哪儿?”
“心之所向,随意而去。”老者望了望夜幕。
北风黯然,心道:恨不同路。
“那就此别过。”北风咬咬牙,行过礼。
老者白发白须,立于雪中,果然超脱世俗,别有神气。他看着北风,良久良久……
“落雪箫声起,赤水泛青光。”
言毕,转身离去。
北风愕然,不明所以。
朦胧中,老者远去……
风紧,北风打了个哆嗦,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在未央客栈住一晚再赶路,遂转身入内。
远远的,四下无人,老者驻足,从袖中拿出一杆拂尘,顿时清辉遍洒,映雪如昼,悠然抚须,挥一挥拂尘,潇洒离去……
是夜,洛城无事足杯盘,风雪相和岁欲阑。何以度风雪,苦了玉肌杯。
第六章 冰雪尚留笔下书()
雪落梅,帘中窥,半醉半醒似春回。
和小曲,拈清茶,两耳不问江湖非。
未央客栈。
那老者走后,意欲赶路的北风迫于风雪,还是回了客栈。寻得一间客房,一路辛苦,便早早睡了。
客栈里却热闹非凡,曲未散,茶不凉,正是时候。
“刚才那老前辈定然非同一般。”商正慨然而叹。
正听曲儿叫好的连深也不由得点点头。
“我竟看不透他……”秦城眉头一皱,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连你都看不透,那可要小心了。说不定,那前辈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来历。”卫文深思着,他在意那老者,却更在意那少年,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在想什么?”商正看到卫文出神的样子,有些疑惑。
“那个孩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过??”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秦城更是深深皱眉,连连摇着头。
“是啊,就是想不起来了,哎。”卫文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无妨,一个孩子而已,不碍大事。”商正想了想压根没往心里去。
……
几人交谈甚欢,过了好久,察觉夜已深,便要了客房,上楼歇息了。
“早早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商正不忘提醒一句。几人点头,各自进了房间。
客栈也人去楼空了……那小二正哼着小曲儿收拾着残羹剩饭,盘算着自己也温一壶小酒,抓一盘牛肉,吃饱睡觉,越想越发欢快,忙忙甩起了手中的抹布……
“小二,一间客房。”
那小二惊闻人声,半夜三更的,好不吓人,愣是给刷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分,心中暗道,老天保佑。
“我要一间客房,备好酒菜。”那声音略是温和了一些,想来也是有些失礼。
小二腿软,扶着桌子晃晃悠悠站起了身子,定睛一看,乃是一大活人,方才抚胸暗咒道:好你个行客,吓得爷爷半死。
那来人见小二迟迟不肯动弹,不由得横眉倒竖,瞪了小二一眼。
“唉唉唉,这位爷,你吓了小的一跳,这半夜时候,您说您进来也没个声响……”正说着,指向店门,却立时又险些咬了舌头,只见得店门紧闭…………
“您楼上请……酒菜……这就……备……”说罢,那小二立马没了人影。
堂中那男子不禁一笑,有些无奈,摇摇头,紧握腰间宝剑,上了楼。
小二很快送来了饭菜。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您再唤我就好。”小二直到此时才定了心神,仔细打量,这人面目清秀,棱角分明,隐隐胡茬略显,双目如寒星,正气悠然生。一身燕纹锦衣,腰下饮血宝剑,果然大有来头。
“好,你去吧。”
“得嘞。”
桌前烛火旺,手中杯不停,奈何风雪夜,偏想见月明。
清风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入喉,苦了口舌,热了心头,湿了眼眸。
枫华山上那一幕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犹记少年时候,烈火红鬃马,踏青山,涉白水,笑问楼头佳人,带剑封侯,可愿嫁否?
不知大人鸿图,初闻开混沌,却情丝,许十年,全付长安遗梦,今日楼空,身在寒风。
罢了罢了……
鸡鸣三遍,洛阳街头早已人潮涌动,推开门,落了小二一身雪,挥挥衣袖,喊一声:“各位爷,雪停了!”欣喜万分。
北风听闻,心中大喜,无风无雪好行路,真是天助我也。用过早饭,收拾了包袱,不慌不忙,正欲下楼。
“哟,小兄弟,真巧。”正好出门的卫文与北风打了个照面。
“……雪停了。”北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卫文一愣,不知所云,扭头看了看,点点头,昏昏然。
“小兄弟我们在哪见过嘛?”卫文紧盯北风问道。
“素不相识,告辞!”北风有些生气,大早上客套。说罢转身准备下楼。
卫文有些失望,转身准备去叫几位兄弟,不料回头一望,恍然大悟。
大厅内只有几个用早饭的客人,北风径直奔着外面而去。
“小兄弟,路上当心!”
北风应声看去,正是清风!
“是你……”
“无意打扰,只是提醒。”清风吃着饭菜,并未抬头。
“一面之缘,何致如此?”
“你大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