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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犹在,死亦为臣。”北风悠然说道,众人纷纷点头。
袁道三人一听,好见识,一语道破根本。纵然如今四府篡权。但总归天子还在,只不过,他们皇家能管的地方,也就只有洛阳城中皇城那么点地方了。地不过百里,兵不满三千。
白嫣然听后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位公子有如此见识,也不知他是发自肺腑,还是别有用心……想着她看了看袁道几人。
“罢了,今日算嫣然失礼,打扰各位雅兴,既然几位贵人都在,小女子就舞一曲,算作赔礼。”此话一出,众人炸锅,不得了,这可是扬州城天大的事,竟然有几人跑到大街上大呼小叫,呼朋唤友。
没一会儿,这暗香楼就水泄不通了……
幸好北风被袁道他们拉过去坐在一起,否则这会儿都被从楼上挤下来了。
“……哗……”红袖初展,笙箫起。台上人如燕。堂中静,风卷纱。
“兄弟高姓大名?”袁道抱拳问北风。
“燕北风。”北风回礼。
“在下袁道,官居尚书府仆射。这是高仙,日后的羽林军统领。还有,这是李稷,生死之交。”袁道一一介绍,北风挨个问过,不免客套一番。
袁道性子直,问东问西,让北风有些头疼,不过也算是化解了尴尬,几人开始有了交谈。
……
“这是什么曲子?”袁道问
“没听过,我哪知道。”高仙摇摇头,心想我一当兵的。
“这……所记不错,应是汉宫秋月。”李稷似乎颇有见识,沉思不久便说道。
北风点点头,他觉得这曲子似曾相识。
“北风兄弟听过?”高仙问。
北风低头沉思。
“嗯,以前在故乡听过。”北风记起,曾在王母宫中听过这首曲子。
“不错,正是,汉宫秋月。”白嫣然的衣袖轻轻略过北风的面庞……香气醉人,勾魂夺魄……北风闭起眼睛,不由得暗道果然倾国倾城。
……
“当当当,行人避让,闲人远离。扬州府知府应大人到!”
车马未到,名号已至。
一时间,众人心沉,都惊动了知府大人,看来,今天是要抱得美人归了,不免众人都有些失望神色。
袁道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扬州毕竟不是自己地盘。只能默默起身,站在一旁恭迎。
北风倒是没什么,依然无所事事的样子跟在一旁看热闹。
白嫣然停了舞步,止了乐曲,唤人拿来了一把短刃,放在台下中间的桌前,静待。
第八章 瑶琴一曲摄人魂()
许是青州府历二月中吧,这时候扬州更是妩媚多娇,春风过巷,人约西郊…
可偏偏暗香楼中春带愁…
“白姑娘,久闻大名了……”
应天扬拄着拐杖,边走边念叨着。
白嫣然闻言,只是神情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家,无动于衷。
“白姑娘果然,不太欢迎老夫啊……”应天扬说话间坐在了那放着匕首的桌前,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非是小女子怠慢大人,只是尚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莫不是大人踏春踏到暗香楼了?”
围观的众人有人不禁偷笑,袁道脸上掩饰不住,若不是高仙拉着,恐怕都出了声。
北风暗暗叹息,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只是贪图美色,又怎么会这般拐弯抹角。
事到如今,北风也只能观望。
“怎么,姑娘怕自家的匕首不够锋利?”应天扬缓缓拿起匕首,左右端详,抚须长笑。
“大人有话直说吧……”
白嫣然听出弦外之音,黯然失色,垂垂低语……
应天扬缓缓起身,忽的掌出如龙,将那匕首钉进了桌子,吓得众人失色……
“本官今日奉洛阳府令,缉拿洛阳府逃犯白嫣然归案。”应天扬从衣袖中甩出一纸文书,通红的焚天印让众人惊的天昏地暗,谁能想到这名动江南的白姑娘惹上了洛阳府……
应天扬浑浊的眼神望向了房顶……
一旁的袁道五雷轰顶,惊的不知所措,唯有李稷面色涨红,似乎有话要说……
北风也惊,却惊的是那白嫣然竟然黯然一笑……似乎释然……这倒是有些隐情了。
正无声时,李稷默默走上前,弯腰捡起了那张文书,看了起来。
书曰:着扬州府限期缉拿洛阳府旧婢白氏归案。
李稷涩眼难开,满目凄凉的看了看白嫣然,佳人愁容起,水袖掩心伤。
二人对视片刻,李稷轻轻将文书拍在桌上,转身出了暗香楼,没有同袁道高仙道别。
“走吧,姑娘。”应天扬不耐烦的挥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甲士一拥而上……
“这可如何是好?”袁道有些激动,原地直跺脚。
“怎么,袁兄莫不是要救白姑娘?”高仙问道。
“如若不然?”袁道脖子红了半截,一旁的北风无心听二人扯淡,兀自上了楼,寻了红妈妈。
二楼厢房。
门没有关,北风轻轻踏了进去。
“红妈妈……”映入眼帘的是红妈妈坐在窗前,边收拾行李边啜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红妈妈头也不回的说道。
北风被猜出了来意,有些尴尬。
“想那时候,洛阳府前任知府迎娶白姑娘,时人皆知,原以为能成佳话,不曾想新婚之日,老大人遇刺身亡,震动中原,白姑娘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大公子洛风大人狠心要将一众妾室送去陪葬……我等不忍白姑娘如此赔了性命,便偷梁换柱逃了出来,从此改头换面,在这扬州府苟活……真真是天要亡我,老妇早知今日早晚要来……”说着,红妈妈泪如雨下。
北风拾起桌上的娟帕递给红妈妈。
突然他看见那手帕上绣着两行字:洛神煞风雨,香妃动心魂。正中间,绣着一朵水仙花,呼之欲出。北风有些差异,红妈妈怎会用如此手帕?想必是另有其人。
红妈妈察觉异样,接过手帕,感叹道:“这是姑娘的手帕…………”
北风点点头。
“不打扰红妈妈了,相信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公子也要保重。”
红妈妈暗道:这孩子却是看不透……
北风刚出门,就被袁道拉住,吓了北风一跳。
“袁兄何事?”
“我要救白姑娘,燕兄帮我想个法子。”袁道的眼中充满坚定,北风感叹,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眼前这位贵公子……也罢。
“一物降一物,黑白皆有道。”北风不想直说,绕了个弯子,想试试这个小尚书到底是不是个花架子。
袁道若有所思……皱眉托腮,苦思半天,豁然开朗。
“多谢燕兄教我。我先去了,来日再会。”说罢,飞身下楼,拉着一头雾水的高仙夺门而出。
北风回了房间,抄起自己那破包裹,犹豫了一下,出门时候,折道往了洛阳。
春风得意,又绿江南。
应天扬没有敢怠慢洛阳府,第二日,便派人押送白嫣然前往洛阳。
扬州府门
一匹白马,一位公子,一袭长发,黑色羽纱长袍,腰间青色束带,左挎一柄长剑,手指囚车,默然不语。
侧立一旁的管家模样的男人看了看这公子,低头思忖一会儿,便唤来了几人,吩咐几句。
没过一会儿,囚车变了马车。
那公子点点头,翻身上马,示意出发。
马背上惹人注目的,还有一件黑布包裹的东西,随着马背起伏。
车马劳顿,日暮苍山,林间小道,惊起飞鸟一片。何人知,伤心不止漫道雄关,尤其是,美人多盼,公子白马江山。
马车帘卷起。
“大人,小女子有一事想问,不知可否?”白嫣然看了一路那长发飘飘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发问。
“那是我家小公子,外人唤作公子穹。”管家也是个聪明人,早就看破了她心中所想。
白嫣然脸上有点红晕泛起,心事被人知晓,难免羞涩。
“原来如此……”
“是我家公子听说押送的是姑娘你,亲自请缨。”管家心疼的望了望那个背影,也不顾如今身份淡淡解释道。
“他……为何?”白嫣然呆呆的脱口而出。
那管家皱眉看了一眼白嫣然,释怀一笑,没有回答。
南风吹起,水味花情。
夕阳晚照,一人一马。
良久……
队伍停了,五百军士护卫四周,公子穹倚树而立,管家在马车旁。
白嫣然下了马车,管家想要阻拦,伸出手,却又放下了。
她静静走向那个背影。
“今日多谢公子……”话音未落,公子穹转身注视。
霎时风静了。
管家走了过来。
公子穹浅笑,默默又转过身去,背手而立,远望斜阳。
“姑娘,公子……嗯……不便言语……”
吞吞吐吐的管家言语里藏满心酸,说罢,甩袖走开。
愣住的白嫣然有些不知所措,独自凌乱。
他,不能说话吗?
可明明听到他说:无妨。
还那么风度翩翩。
……
天暗了,行人不归。
队伍缓缓走着。
“报,前面有一人拦路。”一甲士飞奔而来。
公子穹摆摆手停了队伍。
马车帘动,管家也正要前去查看,却被公子穹拦了下来。
管家正诧异,公子穹冲他点点头,跃马而出。
……
一骑白马驻足阵前,公子穹抬眼,只见一人斗笠蓑衣,静立大军行伍之前,丝毫不惧枪林杀气。
众人诧异间,这人忽的拿出一支玉箫,寒光四射,公子穹眉头一皱,暗吃一惊。
林间飞起箫曲,众将士面面相觑,公子穹静听许久,翻身下马,取下马背上的包裹,缓缓打开…
斗笠客并未理会。公子穹抚了抚琴弦,微微一笑,兀自弹奏了起来,琴箫和鸣,一时间,飞鸟俱来,众人陶醉其中…
军中举起了火把,静听二人和奏。
良久,曲停了,公子穹抚平琴弦,抬眼看去,那人收起了玉箫,没入黑暗,不知所踪。他终于长叹一声,黯然一笑……
“报,不好了,公子,人犯……不,白姑娘不知所踪……”卫士有些惶恐不安。
“公子,这下可麻烦了……”管家挠挠头,走了过来。
公子穹听完,摆摆手,摸了摸怀中瑶琴,似有心事。管家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言语,自己去了后队。
队伍就地扎了营……入夜,月挂梢头,一匹快马飞出后队,往扬州去了。
黑暗中,倚在树后的他默默叹息……睁开眼,望着天空。
翌日,公子穹率队回了扬州……
二月二十,扬州府。
大堂一片狼藉,摔碎的瓷器几乎要铺满了地面。
应天扬背对着公子穹。
“废物……废物……”嘴里念叨着,想要摔点什么,看来看去,却只有眼前的一块灵牌,尴尬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堂外的下人们惊的扑通跪了下来。
……
管家在一旁偷偷看了看公子穹,一脸释然不为所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瞬间,冷汗就到了耳根。
“我堂堂扬州府,竟然没有一个可堪大用之人,真是贻笑四方,这一回,只怕是老夫也挡不了洛风的明枪暗箭了,我儿啊……若是你大哥还在,我又何至于此……”说着应天扬摸了摸那灵牌,老泪纵横。
公子穹眼眶一热。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老夫一个人静静……”应天扬挥挥手。
……
公子穹站在堂外,松了口气,潇洒离去……
“跟着……”应天扬低声道。
管家一个哆嗦,惊恐的点点头,退下了。
……
夜阑人静,万家灯火。
白马飞驰在扬州城外的古道上。
几个黑影闪出。
“公子……回去吧……”那为首之人正是管家,扑通跪倒在马前,哀声乞求道。
公子穹勒住马,凝视好久,马嗤鼻,好似通了主人心意。
咯噔咯噔……白马悠然绕过几人,飞驰而去。
管家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大人,要追吗?”手下问道。
“回去就说,公子往墨问山游玩了……”管家起身拍了拍裤腿。
“这……”几个手下似有不满。
管家回头笑了笑
“你,去追。”管家点了一个人说道。
“是!”那人说罢转身。
电光石火,利刃穿心,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神中唯余惊恐。
管家收起了长刀,冷冷道:“走。”
公子穹纵马飞驰,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