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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日,苏籍一边操纵紫绶仙衣,一边以先天真气替白狼洗精伐髓。这其实十分耗费精力,但他愿意这样做。
他希望白狼将来能生出一个健健康康的狼宝宝。
这日苏籍听到异响,他知道夏宗仍旧没有死心,一直在搜寻湖底。
想要找到洞穴的入口。
而且他虽然可以依靠先天真气长期不食,但白狼却需要进食。
苏籍道:“你自己会潜水,所以等我出去将人引开,你也悄悄离开吧,这次谢谢你的帮助,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
白狼似乎能听懂苏籍的话,咬了咬他的裤脚。
苏籍道:“人生既然有相聚,自然也会别离的。哎,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过了好一会,才再度钻入湖里。
其实替白狼洗精伐髓,他功力还不是全盛时,但苏籍怕夜长梦多,再出别的意外。
一出湖底,果然看到有人潜水在搜寻入口。
啵!
苏籍弹指,无形剑气发出要了最靠近他那人的性命。
紫绶仙衣在上浮的过程穿在苏籍身上,他破水而出。神箭八雄的箭矢仍旧如流星飒飒而来,苏籍似鸟儿样轻松避开。
他越飞越高,将箭矢抛在身后。
耳边是天风的呼啸声,而下面的夏宗只能策马在地面追逐他,总归离他越来越远。
“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确实极有道理。”
天上很冷。
苏籍越过了土山,飞出上百里地,回首都看不见星宿海后,才降落下来。
他的先天真气还剩下一小半。
苏籍暗自思量,即使他先天真气充盈,也不过勉强飞出数百里而已。
落在地面,收回紫绶仙衣。
苏籍没法依仗飞景示警的能力,所以得打起十分精神。
同时在行动间,渐渐恢复损耗的真气。
夏宗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还好这里是草原。
但苏籍一定是要回中土,他不能永远流浪在草原外,虽然这里也有美景。他失去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不能让天下人以为老头子错看了他。
苏籍抬头看了看东方,不能入玉门,却可以往东入海,从海上回中土。
这条路凶险许多,而且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如果遇上海难便九死一生。
只是苏籍没有更好的选择。
往玉门走,定会陷入夏宗的重重包围。
第20章 宇文信()
还好现在正是盛夏,若是凛冬,即使苏籍有先天气功,但草原冬日如刀子样的冷风,必会给他极不好受的体验。
一路往东,离东胡可汗的王庭越来越近。
而夏宗能调动的力量,绝对难以深入到王庭里。
一座座帐篷靠在河边,草原的河流少有中土那般滚滚滔滔,但苏籍面前的河流,并不逊色中土那些名川。
这是东胡人的母亲河,黄金河,他们的发源之地,乌拉河。
东胡人逐水草而居,河流在他们眼中如同神灵一般,不容冒犯,更不许人在里面洗澡。因此苏籍见到这个东胡美女居然在一截河湾里沐浴时,第一反应是她的身份非比寻常。
然后,他神色又一变,“是男的。”
在苏籍神色变化时,那俊美男子似乎觉察到异样,往四周看了一眼。
但苏籍迅速闭住气息,所以俊美男子并没有发现苏籍。
等到俊美男子离去,苏籍才松口气。
他看着河水,很想进去洗个澡。
不是因为他有多爱干净,而是一直紧绷着心弦,忍不住想洗个澡放松下。
苏籍向来是个稍显任性的人,老头子说过: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但愿他任性终不失性,学会克制。
他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翻白眼的次数越来越少。
“算了,放松一次,如果被发现,就从水里逃走。再不济,还有紫绶仙衣。”苏籍自我安慰道。
其实他不是非要跳进去洗澡,只是这些日子过得确实压抑,需要一些释放。
好似游鱼一样,苏籍钻进水里,身心俱畅。
水里的冰凉大大缓解当空正日带来的暑气,在盛夏,草原夜里很冷,白天很热。
苏籍将呼吸改为内呼吸,先天之气在体内源源不绝地流转。
每一次水流刺激肌肤,都能被他准确感知。
水下的世界,其实同样丰富多彩,鱼儿每次游动,都在展示劲力的巧妙运用,顺滑优美,而且没有丝毫浪费气力。
其实最早的武学招式,多是从鸟兽虫鱼得来的。
人有人的智慧,鸟兽有鸟兽的智慧,世间每一样存活的物种,都有其独特的生存方式,这些方式都是智慧的结晶,蕴藏着高深的道理。
苏籍瞧鱼儿游动入了神,直到无意间瞥见一个漂亮的身影。
岸岩上立着一个男子,正是之前苏籍见过的那位。
不消说,他发现了苏籍。
苏籍从水里钻出来,临水立着,在男子五丈远处。
身上冒着水汽,衣服很快被蒸干。
男子道:“我是宇文信。”
一般人介绍自己都是说自己叫什么,而宇文信直接说我是谁,显然是极度自信,且极有名声的人。
苏籍道:“知道了。”
宇文信看着这容貌不输于自己的男子,饶有趣味道:“你不认识我?”
苏籍道:“需要认识么?”
说实话,苏籍认得的人极少。
他过去身为清微教主的关门弟子,大都是别人来认识他。
宇文信没有愠怒,似乎对苏籍更有兴趣,他道:“你又是谁?”
苏籍道:“苏籍。”
他本可以胡诌个假名,最终还是说了真名。
宇文信神情微微起了变化,又有点恼怒,苏籍不认得他,他却知道苏籍,他输了!
“原来你就是苏子思。”天下叫苏籍的人不少,叫苏子思的也不少,但毫无疑问,面前的苏籍就是苏子思,清微教的弃徒。
苏籍并不否认,点了点头。
宇文信道:“如果在数日前,我一定会不惜代价抓住你,向清微教换好处,不过现在我和你处境差不多。”
苏籍道:“难道你也被人追杀?”
宇文信微笑道:“被数万大军追杀。”
他说话的内容教人惊骇,可语气却浑不在乎,好似追杀他的不是数万大军,而是数万只鸭子。
“有没有兴趣同我合作。”宇文信话锋一转。
苏籍道:“你敢相信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宇文信淡淡一笑,他捏了捏自己那能让女人都嫉妒的脸蛋,好似面团般,他的面部在手指揉捏下,出现变化,最终变得和苏籍有六七分相似。
苏籍眼中泛出惊讶,似不确定道:“无相魔功?”
宇文信道:“这不是真正的无相魔功,只是入门的基本功,不过这对你现在的处境,应该十分有用才对。”
修炼无相魔功的人,最可怕之处便是能改变形貌,隐藏在茫茫人海中,这样的武功是所有逃犯和刺客梦寐以求的。
据传这门功法脱胎于汉末三仙之一的乌角先生的一门神通,叫做千变万化,不但能变成旁人的样子,还能变成飞禽走兽。
神通和武学不同,武学的修行基础是真气,神通的修行基础是精神。
西方神殿的那些神甫最擅长神通,当然他们将神通唤作神术。
认为神通不是自己修炼得来,而是因为信仰虔诚,感动了天主,所以赐予他们神术。
不得不说,宇文信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知道苏籍现在需要什么。
苏籍即使安全回到中土,亦得想个办法改头换面。
在中土,如果被清微教盯住,基本上他是投身罗网,难以逃脱。毕竟清微教有防备下,即使是上次的那个把他关入地牢的神秘势力,恐怕都没法再次将苏籍从清微教眼皮子底下救走。
而且苏籍对那个把自己关入地牢的神秘势力同样厌恶。
苏籍道:“你先教我。”
宇文信道:“好。”
苏籍稍稍意外,他以为宇文信会讨价还价,提什么条件。
宇文信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为人,所以相信你不会食言。”
苏籍道:“是谁对你提过我的为人?”
宇文信悠悠道:“魏凌云,她是我的师妹,我是天山派的弟子。”
第21章 江城五月落梅花()
这一点真的是出乎苏籍意料外,仿佛有一根线将苏籍和魏凌云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夏宗为魏凌云要抓他,而宇文信是魏凌云的师兄,却要跟他合作。
“她居然了解我。”苏籍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甚至有一点开心。
至于宇文信为何会魔功,这倒不让苏籍意外,因为天山派身处西漠,那里常年有魔宗活动,天山派在正邪之间,所以宇文信会魔功不足为奇。
苏籍忽地对宇文信出了一招剑指,杀气凛然,这一招叫“江城五月落梅花”,乃是清微教最上乘的剑招之一。
这一招一式,甚至是练之不尽的。
宇文信拔出腰间短刀,还了一招,堪堪和苏籍敌对。
一招过后,两人收手。
苏籍道:“抱歉,如此我才能安心。”
其实苏籍早已信了宇文信大半,但最近的遭遇让他不得不谨慎。所以他毫无缘由下,突然发出杀招。
在这种生死威胁下,人会本能用自己最熟悉的武功。
方才宇文信那一刀正是天山派的武功路数。
因此苏籍对宇文信话语的真实性,已经没有多少怀疑。
何况他向来会看人,宇文信没有给他那种如遇蛇蝎的感觉。
宇文信插刀入鞘,说道:“你要是对草原了解,便知道我宇文信是什么样的人。”
他对苏籍的试探没有怒气,十分理解。
草原的人对宇文信的评价是“姿容甚美,善得人心,左右皆愿为之效死。”
但宇文信的祸患就在善得人心上。
便是东胡的诸王子,都不愿有善得人心的名声,何况是他宇文信。当今东胡的达德可汗,残暴又多疑,他不认为东胡的乱象跟他有关,而是不断铲除那些他认为会威胁自己的人。
宇文信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苏籍从宇文信这里得知了他为何被数万大军追杀,更加了解东胡的局势,同时也从宇文信这里学会了如何改变自己的容貌。
这玩意,掌握了窍门便不难,尤其是对苏籍这等武学高手而言。
但苏籍真正要改头换面在中土立下脚跟,还得给自己编织出一套经得起查验的身份说明。
这件事其实也有解决的办法,那是沈兴国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苏籍很不愿意去想沈兴国,因为一想到这个好友,他便难过。
人生有相聚就有别离,可是谁喜欢别离呢。
回到宇文信的营帐,里面的陈设极为简陋,看起来跟普通营帐没有分别。宇文信歉然道:“在军中我要跟兄弟们同甘共苦,今天要不是实在受不了,也不会偷偷去洗澡。”
苏籍注意到他用“兄弟们”这个词,以及进来时,那些士兵对宇文信发自内心的崇慕。
不得不承认,宇文信是一个出色的将领。
宇文信大约带有三千军士,他们要顺着乌拉河去往海滨,趁着现在还未凛冬,渡过大海,到海岛上去扎根。
东胡人能征服草原,却不能征服大海,造海船的技术,只有大晋神朝和更远的西方国家掌握,而且东胡人缺乏工匠。
而苏籍得知,宇文信已经联系好一艘大海船。
宇文信骁勇善战,对于数万大军的追杀并不畏惧,可他担忧敌军里的高手。
天山派离他们这里有万里之遥,而且天山派向来不参与天下诸国内部的纷争。
宇文信很难从师门得到支援。
东胡的巫法其实也是武学,只不过是旁门,但也有了不起的人物,除却兽神一脉,还有一些门派的武功同中土的武学结合。宇文信跟苏籍说了自己所知王庭高手的信息。
苏籍道:“这无所谓,你让我帮忙,我答应了,便会做到。”
宇文信道:“我自然不怀疑你的信用,不过我觉得我这人还不错,你居然没对我露青眼,难道传说是假的?”
苏籍瞥他一眼,道:“对你青眼是不可能的,白眼倒是可以。”
宇文信轻咳道:“还是算了。”
…
…
一夜无事,到了天明。
苏籍神色一动,他面前还有昨夜未曾饮用的一碗水,此刻水面颇不平静,有大军来袭。
不多时,战鼓鸣动。
苏籍出得营帐,宇文信正在居中调度指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