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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行只能感受到苏籍内功的浩大,至于其武功路数,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苏籍道:“赵大人,我们走吧。”
对于赵子行的试探,他没有说什么,吃了刚才的暗亏,赵子行应该不会再来一次。
这也是苏籍对赵子行多少了解一点,心下有防备,否则刚才可能被赵子行窥出底细。
无论如何,他今后还是少和赵子行见面为妙。
观外凉风习习,苏籍和赵子行上了马车,两人相对而坐,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赵子行才道:“沈观主是越州人?”
“嗯。”
“那是好地方,我小师叔也是越州人。”
“道庭玉树苏子思?”
“正是,不过他现在不算是我们清微教之人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赵大人对你这位小师叔似乎态度不一般。”
“这是自然,我小师叔也不是一般人,他很特别。”
“哦。”
“沈观主不好奇我小师叔的事么,他毕竟跟你是同乡。”
“一个人知道的事少一点,麻烦事也会少一点。”
“沈观主说话的语气,跟我小师叔有点像。”
“是么,那确实很巧。”
马车忽然停下。
南康公主府到了。
赵子行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南康公主府,门子都认识他,无须通报和亮出请帖,直接就走进去。
进门口,不足五步,赵子行忽地回头。
一名武官进来,笑着走向苏籍和赵子行两人,他朝赵子行道:“兄长,好久不见了。”
赵子行瞧着他,一字一顿道:“赵——无——舟!”
苏籍有些纳闷,因为他没听说过赵子行有个叫赵无舟的弟弟。
赵无舟又向苏籍道:“阁下是?”
“朝阳观主沈道子。”苏籍淡淡答道。
先天真气最是敏感,赵无舟明明在笑,却给他一种极为阴冷的气息,像是密林里的毒蛇,冷不丁就会突然咬你一口。
赵子行对苏籍道:“沈观主你先进去吧。”
他显然有话要跟赵无舟单独说。
苏籍乐得这样做,他可不喜欢莫名其妙卷入是非里。
待苏籍离开,赵无舟和赵子行到了一边。
赵子行道:“公主可不喜欢你,你来干什么?”
赵无舟道:“我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帮公主维护诗会的秩序和安全。”
赵子行淡淡道:“那你就好好做事吧。”
赵无舟道:“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觉得你作为兄长,对我的态度很冷淡么。”
赵子行道:“第一,我们是同父异母;第二,我当官只是历练,迟早会回罗浮山奉道出家;第三,我就是不喜欢你。”
赵无舟道:“你这样说话,真是让人伤心,本来我打算给你一点线索,关于谁刺杀你的线索!”
赵子行直接转身离开。
赵无舟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
赵子行道:“不想。”
…
…
公主府很大,也很热闹,来往的马车停在外面,快要把整个街道占住了。
来的当然不只是男子,还有女子,有云英未嫁的,也有夫妻一道来的,毕竟能来公主府的机会不多,里面不乏有贵人,许多人都想来见识见识,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攀上高枝。
无论如何,南康公主都是天子最宠爱的小女儿。
天家也偏小女,这和民间一样。
何况天子似乎很想南康公主再嫁出去。
来参加诗会的人,未必没有想高攀公主的心思。
大多数人都汲汲于名利,苏籍没有。
人很多,很喧嚣,他觉得很吵。
今天诗会举行在公主府外院,外院是开放的,庭院的景观树都挂着灯笼,今夜天气也很好,繁星如水,月在中天。
苏籍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尽可能往人少的地方去。
离诗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何况他只是来走个过场。
许是他武功太高明,步伐太轻盈,不知不觉苏籍来到内院里。
他到了里面,才惊觉。
毕竟他是散步,走到哪算哪。
这处园子栽种了不少木槿花,同苏恩院子的木槿花是一个品种。
木槿花的花期正好到这个月是尽头,何况这花又叫“朝开暮落花”,所以满地都是残花。
园子里起了微风,吹动没有花的枝条。
但院子里还有花香。
苏籍见此景,不由吟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
他说完后,就离开,因为有人来了。
待苏籍走后,一名美貌女子出现,正是南康公主。
“风住尘香花已尽。”
轻轻一语,意味无穷。
花虽尽矣,而愁无尽也。
虽然这诗只有一句,但她很喜欢。
她望着苏籍离去的方向,心道:
还是他。
有婢女来扫花,公主轻声道:“不要。”
婢女听见是公主的声音,忙放下扫帚,向公主行礼。
公主点点头,微笑离开。
婢女揉了揉眼睛,她看见公主笑了。府里的人,已经许久没见到公主笑。
公主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婢女心想,希望公主每天都能笑一笑。
第35章 还君明珠()
诗会的地方在小南湖,正是公主府内,不大,也就两三里,但划船够了,在湖心建个亭子,也足够了。
岸上是一片灯火,有青衿学子,也有潇洒不羁的文士。至于贵人们在湖心亭,身边有仕女,倚红偎翠。
赵子行也在亭子里,想靠拢他的仕女并不少,只是赵子行对她们没兴趣。
岸上的士子们得先做出一首不错的诗才能乘船到亭子里。
士子们各自拿到题目,然后到岸边的书桌上,各自挥毫。抽到关于风花雪月的题目,大都欣喜,因为这样似乎可以试着撩一下公主,只要公主看到他们的诗作。
抽到之乎者也题目的,大都暗自哀嚎。太严肃的题目,可不好发挥。
若是写得稍有差池,被人说是映射,那更是大大不妙。
苏籍没有看手里的字条,他准备交白卷。
诗会其实很无聊,如果是三四十年前,他或许会有兴趣,现在他兴致缺缺。
他为什么要来,他不该来,魏凌云劝他来,她自己又不来。
苏籍心想,他被刷落,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一首首诗作源源不断送进湖心亭,最后只选出十个人。
公主看了他们选出的十首诗,以及作者姓名,她看了两遍。
诸人都觉得自己眼光好,选的都是上品,所以公主才忍不住看了两遍。可是公主面色不悦道:“都不好,你们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诗作?”
于是贵人们纷纷又拿着自己手上的诗作看。
赵子行没有看,他聪明,看得出不是诗作不好,而是没有公主想要见到的人写的诗作。
如果找出来那个人的诗作,公主自是欢喜,若是找不出,公主也会让那人过来,他何必白费力气。
他目力好似苍鹰,越过湖面,看到苏籍在灯火阑珊处。
“这个沈道子真是不喜欢热闹。”赵子行心道。
路上他试探过沈道子,对他渐渐有些了解,然后不了解的地方更多了。
不过他不算很在意,毕竟京城奇人异士不少,而且他最近的重心也不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他敏锐地察觉到朝堂的局势正在发生变化,清微教内部起了间隙。
清微教如今没有掌教,人心异动。
导致清微教这一系在朝堂的势力,也隐约有分裂的架势。
比如这次,他坐上镇抚使的位置,引得清微教内部许多人有异议。这位置该是夏宗的。
这些人真是被贪婪遮蔽了眼睛,如果夏宗掌控南镇抚司,他现在又热烈追求执掌北镇抚司的魏凌云,如果他成功,岂不是南北镇抚司都要成一家人,那么陛下设置南镇抚司来监察北镇抚司又有何意义?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赵子行反而不觉得刺杀他的人跟夏家有关。
夏家固然蛮狠,却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
刺杀他的人到底是谁,赵子行并不关心,因为可以怀疑的目标太多,哪怕赵无舟给他提供线索,他也不要。
他需要站到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待京城的局势。
清微教可能真的会遭遇到立教以来最大的危机了。
贵人们又寻了几首诗作,公主还是不满意。
公主似不耐烦,说道:“你们让那十个人和沈道子都来凉亭。”
沈道子是谁,贵人们本是不关心的,可是公主一说,他们都开始关心。
…
…
岸边的灯火声中,一个个人名字被念到,都像是金榜题名般激动。
苏籍淡然不语。
十个名字念到了,然后到了第十一个。
“沈道子。”念名字的人看向苏籍。
只有名字,没有诗作。
“沈道子是谁,为什么没有念他的诗作。”
发现沈道子之后,便没有人其他人了,而且他还很特殊,没有诗作被念出来。
“是不是有黑幕?”
没有被选上的士子们心中愤愤。
何况岸边灯火下还有女眷。
吵吵闹闹起来。
念苏籍名字的人没有解释,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苏籍没有诗作。
他期待苏籍自己化解这场喧闹。
苏籍懒得分辨,他本来就打算走。
现在这么闹腾,他更想离开。
苏籍沿着河岸走,有士子拦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心虚?”
苏籍没有回答,按住他的肩膀,扑通一声,士子掉进湖里。
又有第二个士子拦着,苏籍如法炮制,将这人丢进水里。
一个又一个的士子被扔进水里,然后没有人敢来招惹苏籍了。
远处有人划船过来,说道:“沈观主,请到亭子里去。”
苏籍道:“我没有诗作,不应该去。”
他此话一出,士子们更加哗然。
“沈兄,你还是过来坐会吧。”
赵子行的声音越过湖面,压过众人的喧嚣声。
那些落水的士子已经被打捞起来,但都畏惧地看着苏籍,毕竟他们还没见过苏籍这种一言不合就把人丢水里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苏籍思忖片刻,若是现在直接走,就太不给面子,他好似乘风一般,轻飘飘地上了船。
这一手露出,士子们更是被震慑住。
小船划向亭子里。
其他十个人五味陈杂。
今天的风头,都是苏籍的了。
上了亭子里,贵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籍身上,他们没想到,连赵子行都认识苏籍。
苏籍落座在僻静的角落里,没有人挨着,如处江湖之远。
接下来有琴女将十个人的诗作弹奏一遍,余音袅袅。
然后,南康公主向角落的苏籍道:“风住尘香花已尽,这只是开头吧,后面的诗呢?”
她只想听这首诗。
苏籍道:“没想好。”
“哦。”公主怏怏道。
赵子行拍手道:“风住尘香花已尽,真是好句子,言有尽,而愁绪无穷。沈兄能做出这样的句子,之后也能做出更好的句子,好诗不怕等,公主可以静待沈兄的佳作。”
他口口声声一个沈兄,无疑是抬高苏籍的身价。
旁人要想挑衅苏籍,自然也得掂量掂量。
公主道:“子行说的不错,我决定让裕儿今后跟着沈道子学习。”
她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苏籍拱手道:“多谢公主好意,只是……”
他此话一出,赵子行忙道:“公主,我还有话跟沈兄商量。”
赵子行将苏籍拉到一边,说道:“你为何要拒绝?”
苏籍道:“不想。”
赵子行道:“你是觉得答应了魏凌云,便不好答应公主吧,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苏籍看向赵子行,说道:“你似乎很想我留在公主身边?”
赵子行道:“那就跟你说实话吧,北镇抚司要查一件钦案,线索就在公主府,你既然加入北镇抚司,就该为这件事出力。”
苏籍道:“为何魏凌云没有对我说这件事,我来公主府的事,她都知道。”
赵子行道:“我们怎么想得到公主居然直接定下你,反正这次是好机会,你莫要让我们失望。”
他又一顿道:“你要是不答应,便是恶了公主,北镇抚司未必敢留你。”
苏籍瞥了赵子行一眼,然后弹出一指,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碎。
正是赵子行以真气布下的屏障,不要外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苏籍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