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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泽只得依苏籍。
他们的面孔已经被东胡营口的哨兵记下,立即有人去通报四王子。
随后得到准许,苏籍、商泽、马东、赵良四人进入金帐,其他人在金帐外等候。
金帐比寻常的营帐远要宽大,苏籍数次入大营,也没有来过里面。
这金帐等于是燕王的内殿,但里面陈设实在简朴。一来草原物力有限,二来这四王子颇具志向,不愿沉溺享乐。
苏籍瞥了那四王子一眼,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眼睛好似有电光,令人不敢直视。听说他已经四十多岁,见到真面目后,远比实际年纪小,足见保养极佳,而且可能有修炼东胡的奇功,得以驻颜。
东胡也有类似中土武学的奇功,最厉害的便是兽神一脉的龙象决,乃是苏籍师父天阳子都夸赞过的奇功绝艺。
四王子道:“商司马为何这么快就返转。”
商泽道:“王爷,这是我大晋神朝的康乐乡候苏籍,现在燕王让苏乡候来同你议亲。”
四王子左右便有人出来对他附耳说了一句。
苏籍听得清楚,这是在给四王子解释什么是乡候。
四王子点了点头,笑道:“苏乡候请坐。”
乡候是晋朝第四品,名爵不低,这次燕王算是有诚意了。
四王子到底谨慎,所以又和苏籍说了许多话,看他反应。但苏籍应答如流,比诸商泽,显得落落大方不知多少,即使面对他这样一位东胡权重之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若非身份贵重,绝做不到这般。
四王子更不怀疑苏籍的身份。
他本也怕燕王始终不派重臣来议亲,到时下不来台,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四王子大笑道:“拿酒来。”
片刻不到,有左右献上一桶马奶酒。
四王子一手拉着苏籍,一手拿着瓢,说道:“苏乡候可能瓢饮?”
苏籍微微一笑,道:“无须瓢。”
只见苏籍对着那桶微微张开口,酒水变成一条线,从桶里出来,直入苏籍口中。
也就眨眼功夫,马奶酒只剩下半桶。而苏籍肚子不见鼓胀,此技神乎其技,令金帐内众人瞠目结舌。
苏籍朝四王子笑道:“此酒还不够辛辣,辽东之地有一种酒叫做烧刀子,入口好似烈火,流过喉咙,便似刀子刮过一般,无论庶民王侯,都对其赞不绝口,改天我让人送几车给王爷你。”
他先是显露一手武功,又言语豪阔,着实是中土王侯一流的风姿。
四王子左右出列一人,科头跣足,显得有些放荡,他插话道:“中土有句话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阿古达木请大家一起畅饮美酒。”
有明朗脆响,众人面前均自摆放上了银碗,阿古达木对着木桶隔空一拍,木桶滴溜溜打转,旋出酒水,丝毫无误地洒落进银碗中,不一会各人银碗都盛上马奶酒,木桶将将见底。
阿古达木直接将木桶抱起,饮尽剩下的马奶酒,他笑道:“我已经先干为敬,诸位请便。”
他这一手绝技,说不上和苏籍谁高谁低,但满帐喝彩声却少不了。
有酒为助,金帐内气氛融洽许多。
四王子到了兴起时,带着一分醉意道:“快请公主来。”
商泽等人舒一口气,他们来了好几次都没能见到公主,康乐乡候一出马,事情就成了大半,他们总算看到完成任务的希望。
在一位侍女的随从下,清明如水晶的眼眸下蒙着一层轻纱的东胡公主,袅袅款款地走进来。
商泽等人只看到侍女生得好似娇花,至于公主却看不清面目。
他们均自想到:侍女都这般模样,公主定差不到哪里去。
毕竟要是奴婢比公主好看太多,难免惹得公主生气。
而他们都想不到,侍女正是苏籍找寻的温朵娜。
温朵娜见到苏籍,并没有异色。
因为苏籍老远就瞧见她,传音入密,要她不要显露异常。
多日不见,温朵娜也比过去稳重许多,想来这场大变,让她心态有所改变。
四王子道:“娜仁托娅有一半中土血统,能歌善舞,而且通晓中土文化,绝不会辱没燕王世子。”
原来东胡大汗子女众多,这位东胡公主便是一位汉姬所生,那位汉姬身份卑贱,并不为大汗重视,何况她只有公主一个女儿,所以在东胡大汗那里受尽欺凌,很早就去世了。
四王子觉得公主有用,便把她带到自己的金帐,特意找来晋国人教她中土文化,到今日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公主向苏籍道了个万福,道:“见过侯爷。”
她虽蒙着面纱,一双眼睛却顾盼生辉,明眸善睐这个词,实在可以作为她的专属。
她说的是标准的中土语言,没有丝毫生涩。
苏籍予以回礼。
苏籍又向四王子道:“王爷,公主出嫁需要准备多久?”
四王子道:“明日便可启程。”
苏籍点了点头,东胡人礼节甚少,而且他怕夜长梦多,此地不宜久留。
这边商泽去跟四王子左右说了几句。
左右听了后,又向四王子悄悄说了一番话。
四王子似笑非笑看了苏籍一眼,道:“侯爷,我这就派人去给你安排休息的地方。”
回到四王子安排的客账,不多时,便有侍女进来,正是温朵娜。
她道:“那四王子以为你看上我了,所以把我送过来,这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苏籍道:“反正能把你救出来就成,你也不必谢我,我还有事求你。”
温朵娜道:“你的忙我肯定帮,但你能不能救救冷夏,她不想嫁给燕王世子。”
苏籍道:“这事我可帮不了忙,而且嫁给燕王世子有什么不好,还有,你怎么跟这个东胡公主好上了。”
温朵娜道:“她救了我的命。”
苏籍道:“好吧,有什么事等离开这里再说。”
温朵娜只能如此。
一夜无事,第二日苏籍一行就带着公主离开。
不过苏籍亦发现那位叫阿古达木的高手已经离开大营,不知去向。此人应该是东胡兽神的弟子,不容小觑,即使他要拿下对方,怕也是三百招开外的事。可以说是四王子最为依仗的臂助,而四王子非要在公主离开这天派走他,便显得耐人寻味。
第15章 夏宗()
“看来东胡的局势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微妙的节点,这四王子急着送公主入关,怕是很快就有大动作了。”苏籍身在罗浮多年,耳闻目睹了不少天下大事,对时局有敏锐的判断力,意识到此事的不寻常。
一路疾驰,离玉门关还有百里地。
苏籍对商泽道:“我们就此别过。”
商泽道:“乡候不再随我们多走一程?”
苏籍笑道:“我怕再往前走,不能生入玉门关。”
商泽神色一变,看向马东、赵良两人。
马东忙道:“我们没有透露小道爷的行踪。”
苏籍道:“我知道你们不敢,但他们要找我,何须要你们通风报信,商司马你颇有才干,若我还能生入玉门关,一定会来找你。”
商泽拱手道:“乡候纵不能再在罗浮奉道,也必能做出别的事业来,下官相信乡候必有再入青云之时。”
苏籍一笑,对着身边的温朵娜一拉,使其翻身上马,两人扬尘离去。
…
…
不出数十里,苏籍下马,任由马儿远去。
温朵娜道:“你能带我走,为什么不带着娜仁托娅?”
苏籍道:“这才是为她好,跟着我可是十分危险的。”
温朵娜道:“听你之前话里的意思,好似有人要害你?”
苏籍道:“不错,这次的对手很强大,说实话,能不能护着你我都没把握。”
温朵娜道:“那你怎么又要带我走?就不怕连累我。”
天下的女人胡搅蛮缠起来,都是不讲道理的。
苏籍笑了笑,并不生气,说道:“你对我有用,而且跟着我哪怕有危险,你不也很开心么。”
温朵娜听了前一句恨不得给苏籍一鞭子,但听到最后一句,纵有满腔怒火,也一下子被浇灭。
她道:“你可真会哄女孩子。”
“道庭玉树还需要哄女孩子么,我看不必。”
声音飘飘渺渺,辨不出来源。
温朵娜一惊,只得看向苏籍。
苏籍按住腰间轻微颤动的飞景剑,平心静气道:“这是一番苦战,但我们一定能逃走。”
“我以为你心高气傲,非要说能把我拿下。”那声音继续道。
苏籍道:“夏宗,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倏忽而至。
苏籍道:“你什么时候和魏凌云勾搭上的,居然学会了天山派的瞬息千里。”
青色身影正是六扇门三大巨头之一的夏宗,马东和赵良两个玄级捕快的直属上司。
苏籍和夏宗是旧识,但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年前。
夏宗一身天青色长袍,负手看向苏籍道:“先天气功果然非同小可,尚未通幽,就可以将外放真气操纵自如。”
他挥手一弹,有铮铮铁鸣声振荡空气。
苏籍眉头一皱,他布下的气网已经尽数被夏宗破去。
苏籍道:“琵琶功?看来你和魏凌云是好事相近了,这可是魏国公的绝学。”
夏宗微微一笑,对苏籍道:“你不是一向都不在意男女之事么,为什么对魏凌云如此着紧,是呢,道爷仙逝前可一直有意让你和魏凌云订下婚约。”
苏籍神色一黯,无论如何,老头子总归待他极好,只是这件事最终却不了了之,否则他若是魏国公的女婿,即使没了老头子这个大靠山,别人要陷害他,亦得掂量掂量。
苏籍道:“夏宗,我知道你向来对敌喜欢攻心为上,但你心中怕也是觉得比不上我吧,即使你已经有可能做魏国公的乘龙快婿。”
夏宗面色变冷,道:“这次只要把你带回罗浮,我和凌云便能成婚。”
苏籍摇头道:“子行拿不住我,你也不行。”
他话音一落,夏宗眉毛一挑。
滋滋声响,一道剑气割破他的小牛皮靴子。
苏籍的先天气功变化多端,居然能隔地发功。
他注意力都在苏籍身上,哪里预料到此事。
瞬息间,夏宗就失掉先手。
苏籍并未趁胜追击,而是抓住温朵娜,一个起落便纵跃出老远。
夏宗见状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张牛角弓,张弓搭箭,眨眼不到,飞箭离弦。
苏籍人再快,也不如箭快。
而且箭矢的目标是温朵娜。
他将温朵娜轻轻一抛,避开箭矢。只这下耽搁,夏宗已经追上来。
两人开始过招。
苏籍变化繁复,但夏宗更甚。
数十招间,两人或刚或柔,居然有不下于上千次的劲力变幻。
周围的牧草被气劲分割,纷纷折断。
温朵娜在不远处看得骇然不已。
她知道苏籍很厉害,但此刻仍旧被眼前的现实震撼。
苏籍和夏宗简直像是草原神话里的魔王一样,举手抬足间都有超出温朵娜想象的破坏力。
即使她们部落最勇猛的战士,也决计挡不住苏籍轻轻一根手指。
而夏宗和苏籍不分上下。
温朵娜有些后悔,她不该跟着苏籍。
她不是害怕,她觉得自己是苏籍的累赘。
轰!
夏宗艰难地和苏籍对上一掌。
苏籍倏忽一动,抓住温朵娜的手飞身离开。
夏宗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左边袖子里藏着的一个机关盒子也收了回去。
苏籍走的很果断,没有给他发射机关的机会。
只是苏籍突然间,掌力强了一倍不止,着实出乎他意料。
祖父但样子说过先天气功有无穷潜力,越是身处险境,越能激发出修炼者的潜能,果然没有说错。
苏籍会在险境下越来越强大,只是祖父他们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不趁现在苏籍尚未迈入通幽境时,亲自出马将其拿下。
夏宗眸光深沉地看向苏籍逃走的方向,发射了一个信号弹。
碧蓝如洗的天空出现斑斓,一场针对苏籍的暗网彻底张开。为了拿住苏籍,夏宗已经决定动用六扇门在草原上的所有力量。
如今的苏籍,值得他这样郑重。
甚至他还要更郑重一点。
…
…
远在大晋神朝京城的赵子行正和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下棋。
眼见得要输,女子干脆利落的投子认负,道:“我输了。”
赵子行道:“下棋需要心静,你心中有事,输我是必然的。”
女子道:“你帮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