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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被杀害了?”被困之人不见丝毫惧色,火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散发出淡淡的精芒,“我刘曜何须冒充他人?我这一路九死一生,都挺过来了,会畏惧你这小小伎俩?速去通报,让驻守将领过来辨认,省得废话了!快去!”r
从来被人围困者,少有不畏惧的,更不要说像眼前这人一般,不仅不畏惧,反而训斥起围困者来,更是颐指气使,一副上位者的做派,仿佛双方的境况颠倒。r
但他的这幅架势,却让几名骑手惊疑不定,反被震慑住了,为首之人踌躇片刻,为谨慎起见,就道:“左右,与我看住这人,我去通报将军,也好辨认。”无形之中,他的口气客气了不少。r
被围之人也不催促,待那人离去,问起身边几人:“我在外多日,只是偶尔听闻消息,得知吾族大王驾崩,不知是真是假?”r
周围几人的口气恭敬多了,点头称是。r
那人不由叹息:“如此一来,吾族又要陷入艰难,真是命途多舛啊,莫非又要重演魏武纳策、陈侯分化的一幕?”r
原来,这些骑手正是匈奴人,他们所在之地,就是北疆一线。r
匈奴自光武时分裂为南北二部,北部留在漠北,后来大部分西迁,余下十余万渐渐被鲜卑各部吞并,还有一小部分始终留在大漠西北,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一小部分会在五世纪时,为柔然吞并,退出历史舞台。r
与之相比,南部匈奴的境遇要好得多,在分裂之后,南部内附大汉,迁居塞内,分散在北地、五原、云中、朔方、定襄、雁门、代和上谷诸郡。r
二世纪的时候,南部单于庭南徙左国城,匈奴诸部顺势南下,深入并州诸郡,主要分布于汾水流域,因生活环境变迁,逐步由游牧业向农业经济过度。r
鼎盛时期,并州境内有匈奴三万余落。r
东汉末年,战乱不休,朝廷失去了对南匈奴的控制,随后军阀割据,南匈奴各部作为一支武装力量,时而参与军阀战争,逐步掌握了中原的作战方式,同时继续内迁,但很快遭遇了阻碍——r
枭雄曹操恐匈奴户口滋蔓,浸难禁制,又想借机扩大兵员、割裂袁绍与匈奴的联系,就通过并州刺史,采取了一系列控制匈奴的措施,分而治之,使单于恭顺,名王稽颡(sǎng),部曲服事供职,同于编户,边境肃清。r
又几年,曹操得陈侯遗策观之,择其一二行之,分匈奴为左、右、南、北、中五部,将南匈奴豪右与其所统的部民分离,从直接统治变为间接统治。r
其后,曹魏参考陈侯策,另立名目,设匈奴中郎将,加强了对匈奴兵马的控制,常引匈奴兵攻伐。r
在新汉北征,曹魏、袁赵先后灭亡之际,南匈奴曾摆脱控制,于是进一步南迁,待新汉平定北地,匈奴已然遍布并州,被称为并州胡。r
新汉朝廷上下,依昭烈皇帝刘备的遗命,以陈侯策治胡,然距离陈侯定策之时,已然过去几十年,朝堂变换,世家更替,为了自家之利,陈侯策早就面目全非,只留表象。r
其中代表,就是本意为宣扬华夏之文的四夷学馆,成了质子之策,匈奴历代王子皆要来洛阳,名为求学,实为人质,多有受辱之事,积蓄怨恨。r
除此之外,朝堂上的几大世家、勋贵,打着陈侯策的旗号,行自家之法,不仅对匈奴诸胡歧视,还进行压迫与剥削。r
内迁的匈奴诸部,除了要被征发为兵,还有很多因为人口贸易,沦落为奴婢、佣客的,同时还要向新汉朝廷交纳赋税,矛盾日益尖锐,暗潮涌动,本因陈侯策而模糊的民族身份,在刻意的政策压迫下,又逐渐清晰起来。r
终于,十年之前,朝堂政变,皇族多人被贬入金墉城,四边又有战乱,蜀地生刀兵,江南则不靖,匈奴王刘渊趁机潜回北地,驱逐新汉官吏,兼并诸部,然后自扯旗帜,也号为炎汉后裔,自称北地汉王,公开作乱。r
时至今日,似要崛起,所以于北疆大破官兵,但那匈奴王却是突然殁去,使得匈奴各部又生离乱之心。r
回忆前世种种,追究过往之史,刘曜不由叹息,心中有着忧愁。r
得益于汉化之策,如今的南匈奴人,不光是饮食、生活和装扮上几与汉人无异,连经史子集的学问也学了去,对过往历史更是注重,刘曜作为匈奴贵族,天生豪右,自幼就研习经史,多有思考,知道匈奴面临危难。r
“我匈奴一族,在魏武之后就是一团散沙,只贵族尚存族念,若非汉朝世家压迫,部民怕是早就不记自身来历了,幸得大王起复,追思先辈,再建汗国,但内里还存几个部族纷争,又有五方部族隔阂,过去都被大王用威望镇住,现在大王一去,怕是要有纷乱了啊,也不知能否度过。”r
越想,他越是担忧。r
但思绪很快就被一声惊呼打断,就见一名披甲大汉走了过来,他一边走,还一边惊呼:“真的是大将军,真的是大将军!”r
刘曜寻声一看,认出了来人,乃是中郎将祁正举。r
现今的匈奴人,多用汉姓,相貌称谓也与汉人相同,见面的礼节也是一样,祁正举惊喜过后,就依照士见王的礼节行礼。r
“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r
等刘曜将他扶起来,二人这才分主次落座,只不过刘曜是坐在主将的座位上,而祁正举这位主帅,却坐在宾位。r
二人简单寒暄,祁正举忍不住道:“刚才行军司马过去辨认,回来汇报,末将还存有疑虑,现在终于放心了,只是不知大将军为何不亮出令牌?”r
这个问题,勾起了刘曜的思绪,他心中隐隐作痛,表面却宛如无事的道:“一路逃难,历经汉地、鲜卑部族,常被排查,多有换装,又有沿路盗匪,信物早就都丢了。”r
“大将军受苦了,受苦了啊!”祁正举也是带兵的人,哪里听不出里面的凶险,不住的安慰。r
倒是刘曜浑不在意,挥挥手,话锋一转:“国中局面,我已知大概,而今是个什么情况,你在此驻守,可是还有战事?”r
祁正举收敛心思,回道:“今上登基之后,说要休养生息,但汉儿狡诈,不可不防,是以这南边多有布防,如今整个并州,大部皆为我匈奴国土,也就晋阳等地,还有负隅顽抗,已有大军前往征讨,不日可平。”r
刘曜点点头,新近登基的,是他名义上的兄弟刘聪,他不便置评,就道:“晋阳驻守是那个刘琨吧,此人有才,若能招降,为我所用,才是最好。”r
祁正举却摇头道:“那些汉儿,也有骨头硬的,宁死也不愿意投降,那刘琨恐怕也是这样的人吧。”r
刘曜沉思片刻,追问:“这般攻伐,汉廷有何反应?是否会再起战端?”r
祁正举则摇头道:“汉儿大败,已然胆寒,不复发兵,听说还要给王上册封,国中一个月前就决定派出使者,与汉廷交涉,此时该已抵达洛阳。”r
刘曜又问:“国中可还安宁,大丧何日可发?”r
“国中安宁,诸王和睦,但大丧要等使者回来方可,因先王之死,与那汉儿陈止脱不了关系,得让汉廷给个说法。”r
听到陈止的名字,刘曜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心底杀意涌动,但生生压下去,跟着叹息道:“是我的过错,没有护好幼弟,还害的大王心淤,以致中道崩殂。”r
祁正举赶紧道:“怎能怪大将军,此事皆是汉儿之术,待得国使当堂质问,定要让那陈止付出代价!
第三百五十八章 匈奴使至,全城追评()
?f?oh?|?o?b2??%3x?'1:?bZ?m?G;??归来,在匈奴汉国内,激起了一阵涟漪,但很快就平息下去了,毕竟他的归来,也无法改变刘渊身死给匈奴内部带来的影响。r
反倒是有几个部族之主,要追究刘曜的责任,认为刘渊的意外身死,和刘曜是脱不了关系的,需要让他有所表示。r
这无疑是匈奴内部权力斗争的一部分,是几个匈奴部族之主,借此向新王施压的手段,但刘曜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他本身就是匈奴贵族,代表着一部分势力,虽然在归来的最初,面对局势处理的有些混乱,但很快就站稳脚跟,开始反扑。r
于是,随着刘曜回返匈奴王城,整个匈奴汉国陷入到了新一轮的动荡之中,与此同时,匈奴国的使臣车队,也已经抵达了洛阳。r
此时,距离陈止设宴,招待和邀请六十多位大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r
不过,虽然时间过去了不少,但有关那一日寻梅楼中所发生的事,却依旧在城中流传着的,而且还带动了周围的不少人,朝着这座京师汇聚。r
“这就是东都洛阳啊,比之关中,果然是繁华了许多,尤其是这街上的行人,更是人数不少啊。”r
说话的人,乃是一名年龄不大的匈奴少年,看上去年不过二十,但看其衣饰,位列副使。r
匈奴汉国的使臣,在抵达洛阳之后,先是被大鸿胪派来的吏胥接待,在百邦馆中安顿下来,紧接着就迫不及待的在城中游荡。r
当然,如果按照礼制,作为下邦的匈奴人,理应恭敬的等待在百邦馆中,等待皇帝的召见,在这之前,都是不能随意行动的,更不要说踏足城中了。r
但这次过来的匈奴使者,却没有丝毫下邦的自觉,言行举止之间更有一股淡淡的傲气,毕竟在他们看来,汉匈两国的这次交战,分明是他们取得了大胜,将汉朝派去的官兵打得大败,他们这次过来,不是以下奉上、过来觐见的,而是作为胜利者,过来商讨战后利益的分配的。r
因此,在安顿好了之后,立刻就带着人要闲逛洛阳城,连大鸿胪属官安排的护卫都不带,说是不能放心,比不上自家国中勇士,将那典客令气得不轻。r
但匈奴几人丝毫也不在意,就这么自顾自的出来,边走边点评,毫无顾忌。r
“我当初去关中长安的时候,就以为天下繁华,莫过于关中,没想到这洛阳的繁华犹有过之,真是令人惊叹啊,怕是这一城的财富,比之我匈奴几代先王累计下来的财宝,还要多上许多啊。”r
那少年副使看着来往之人,眼睛里流露出贪婪与羡慕之色。r
“可惜啊,我只是匈奴的王,不是他们汉人的王,否则这城中财富,那藏于深闺的美人,岂非任我予取予求?”r
他的声音不大,只有身边几人听到,他身后就有一名三四十岁的高头大汉微微撇嘴,此人身子极高,虎背熊腰,肩膀很宽,走在街上,引得不少人侧目看来,但见了此人那凶恶的面孔后,又纷纷收回目光。r
见状,这大汉冷笑了一声,略带得意的说道:“哼!中原人虽然富庶,但个个都是无胆鼠辈,若是给某家几百兵马,在城中劫掠,当可满载而归!”r
“石勒,休得胡言!”r
顿时,走在他们最前面的那人出言斥责。r
说话的这人,正是此行的正使,他完全是一副汉家士大夫的打扮,峨冠博带,留着长须,倒也有几分名士风度,只是行走之时,却不时正正衣冠,生恐衣衫歪斜,还不时游目四望,似乎心神不定。r
这么一支队伍走在街上,当然引人注目了,时而就有人指指点点,只不过洛阳之民见多识广,莫说是番邦使臣,就是小国的国君,也见过不止一次了,在他们看来,那番邦国君还不如汉家大夫有风度,是以扫了这匈奴使节等人后,就都去做别的事了,并不放在心上。r
但是,也有人注意到了这支队伍,那就是洛阳城中的士族子弟。r
这些子弟,遍布全城,而且很多人每日养望,不事生产,闲暇时间甚多,时而就会在酒馆、茶肆中坐而论道。r
今日,就有这么几人,坐在酒肆,看着那一众匈奴使者,低语交谈。r
“此次匈奴来使,倒也有些来头,你看着正使,看上去宛如士大夫一般,其实也是匈奴人,名为靳准,郎官出身,匈奴新任的酋首刘聪,还是此人的女婿。”r
“原来他就是靳准,我也听过这人的事,听闻那刘渊本来是想要传位给一子,名为刘和,就是因为那刘和得罪了靳准,被此人进谗,又反复构陷,最终失了眷顾,便宜了刘聪。”r
“那你可知道,那刘和是因为什么,与靳准交恶的?”r
“这倒不知。”r
“却是靳准有家丁为恶,肆意杀人,那刘和看不过去,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