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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将军!”
众人连忙夸赞,但也有人疑惑道:“那刘乂兵马本就不如刘聪多,又与拓跋缠斗,就不怕被刘聪偷袭,便是他们因是一族,不好表面争斗,但如此一来,这人手也等于被鲜卑缠住,又如何相助我等?”
“这恐怕就和刘曜有关了……”王浚说话的时候,脑子里转动的念头,却是今日在此处的交谈,会不会也被泄露出去,但表面却如常,“更何况,还有宇部的人马……”
哒哒哒!
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忽有人疾步冲了进来,左右侍卫要去阻拦,却见这人拿出了传令令牌,这表明他是过来传急报的。
“怎么了?”王浚眯起眼睛。
“大将军,宇部的人马……遭遇了埋伏!”
第八百二十九章 偷袭不成反被袭()
埋伏?
王浚闻言一愣,凝神朝着那个传信的人看了过去。
却见此人依然是汗透衣背,虽然单膝跪地,却还是剧烈的喘息,周围的众人则议论纷纷。
王浚抬手虚压,让众人先安静片刻,随后用沉稳的声音说道:“把情况给我详细的说一说。”
“是,咱是位于范阳北镜的传驿,今日早些时候,大约是凌晨时分,接到了急信,说是最北边在草原上前行的一支兵马,忽然受到胡人突袭,这群人不知为何,也不多言,上来就是厮杀,而且个个弓马娴熟,身上还披着奇特的甲胄,手上的兵刃也都是铁器,那宇文部的人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落入下风!”
“还有这等事?”王浚的眉头越皱越紧,“你说是胡人突袭,这胡人部族还身着甲胄?如此一来,他们的马匹受得了长途奔袭?更一个个持有铁器,这更不是一般草原部族能做到的了……”
说着说着,他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只是还只是猜测,于是就又问道:“那宇文部现在如何?可曾击退来敌?他们可是人数不少,还有我分过去的一些兵马,又有当地的向导,更不要说,宇文部本身更驱策着几个附属的部族。”
那传驿便道:“前线的具体消息还不清楚,但粗略的战报已经传来了,说是因为是事出突然,对方又是早有预谋,所以节节败退,当时就有些溃不成军,幸亏几位宇文部的将军还能传达命令,勉强维持住兵马阵型,且战且退,最后退守上谷郡的屯守之处,说是要修整,不过负责当地屯兵将军,因无大将军您的命令,所以不敢放宇文部的人入境,双方似乎对峙起来了,因而具体的战损统计并未发来。”
这话说到最后,王浚的脸色已经阴沉起来了,身上散发出阵阵阴冷气息,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越发沉重起来,以至于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王浚才长舒一口气,点点头道:“没有轻易放进来是对的,毕竟我并无相应安排,只是……”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火大,好好的一路大军,本意是要从草原外围攻打代郡,没想到突然之间,居然不得不退守,而且由于事先没有想到这种结果,过去都是他去偷袭别人,哪里会想到,派过去偷袭的人,居然会被人给偷袭了!
正因如此,他确实没有吩咐边关的屯守之将要放宇文鲜卑进来,毕竟这两边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宇文部又是新近投奔,肯定不能轻易协同。
但如此以来,却让自家麾下的两个势力组成有了对峙的趋势。
想了想,王浚朝那沙盘看去一眼,眉头紧锁,那上面代表三大攻势的旗子还插的好好的,但其中一支却已经被瓦解了。
“连战损都统计不出来,不知宇文部的兵马,到底还剩下多少,但都选择退守了,那说明军阵都难以保持了,岂不是说这一路大军已经半残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转,立刻就让王浚不舒服了,好好的三路规划,说不定就要这么诡异的夭折,这换了谁都不会好受。
于是,这怒火在心头酝酿,他看了一眼那传信之人,沉吟片刻,就要下达命令,给屯兵和宇文部的兵马做出一个决断。
“去,给我传达命令,准许宇文部的人进来修整,若是有所需求,也不要吝啬,给他们补充,但是我话说在前头,最多休整三天,三天之后,再次出征,不得延迟!”
“是!”
旁边就有一名属于王浚的传令兵领命而去,又有刀笔吏纪录命令。
王浚这时又看着其他人,用蕴含着怒火的声音说道:“如今这年头,关外的部族除了慕容部之外,哪一家能披得起铠甲,又有诸多铁器?算算这路程,又有哪一家能这么快就拦截了宇文部的人马?”
旁人一听,马上就明白过来,当即就有人配合着说道:“这必然是那代郡逆贼陈止所为!此人本就胆大妄为,不服朝廷管制,割据代郡,更是胁迫朝廷,给了他征北将军的名号!现在居然敢勾结胡人,不宣而战,偷袭咱们的人,简直是不知死活!这样的人,如何能留他!”
众人一听,马上就都反应过来,知道这是要给陈止泼脏水啊,明明是咱们派出兵马过去,准备到人家家门口闹事,甚至干脆就攻伐进去,现在却说是对方先动手的,结果还有认证物证,真要是追究起来,也是说得过去的,岂不美哉?
毕竟,真正起了三路兵马,要去偷袭的,其实是王浚势力,更不要说,那半路拦截的胡人部族,到底是不是陈止麾下之人,还着实不好说,只是这无疑是个理想借口,事后用来搪塞朝廷,也是相当方便的,不用白不用。
于是,纷纷迎合这种说法,议论纷纷,个个都表露出义愤填膺的样子。
果然,王浚冷峻的说道:“不错,正是此理,这陈止这是自寻死路,居然主动攻打我等……
只是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又有一人冲了进来,看到此人那门口的护卫倒是没有阻拦,因为他们认得这人乃是自家大将军的一名幕僚,是专门负责和各方联络的,处理一些各方情报,整理之后送来给王浚,因为其职责所在颇为敏感,王浚特地吩咐过,若是此人单独过来,可以不用审查。
现在看这人一来,王浚下意识的看了那传讯官员一眼,心生不妙之感。
果然,接下来就听那幕僚用颇为慌乱的语气说道:“大将军,不好了,那陈止忽然让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咱们的人不宣而战,勾结了胡人,袭击了被他收编的七品鲜卑!”
“你说什么?”王浚眼睛一瞪,厉声喝道:“他这是血口喷人!”
这声音落下,屋子里忽然一片安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表情怪异,却又觉得无比的荒谬。
刚才还激动着要把屎盆子扣在对方头上,这一转脸反而落在自己头顶上了?
第八百三十章 诬人不成,反遭碰瓷()
屋子里的安静,最后还是被王浚打破的,毕竟这种时候,他不说话,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言语。
“事情到底如何,你给我说清楚!”他朝着那过来报信的幕僚,冷声问道。
那幕僚心中惊恐,却不得不战战兢兢的道:“咱们刚收到了代郡送来的一封信,那信上说……说……”
“说什么!”王浚的耐心已然耗尽,听着手下吞吞吐吐,李声喝问!
那人吓了一跳,赶紧回报起来:“说是咱们违逆朝廷,派兵攻伐,擅自开启战端,乃是叛逆之举,他既被攻,要维护朝廷威严、大汉江山,就不能坐以待毙,会……会主动出击!”他说话的速度很快,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着。
“好好好!”王浚感觉这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挡都挡不住,“当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你听这都是什么话,谁给他的狗胆,居然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敢威胁我,敢诬陷我!简直找死!找死,你们懂么?”
其他人哪里敢回话,被王浚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嗯?
忽然,王浚注意到那传话的幕僚,似乎欲言又止,马上心里就明白了,冷声问道:“怎么?信里还说了什么?”
那幕僚已然是心惊胆战,但被王浚问着,却还是得硬着头皮的回答道:“那信中还提及,说是已经上书朝廷,让朝廷主持公道,也好分个是非曲直。”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安静。
只是这一次安静中,却伴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同样的,他们心里一个个都憋屈的难受。
你说这叫什么事吧,本来想先发制人,然后诬陷一番,结果这边还没到地方,半路先辈人拦了路,一通胖揍,不得不退守,结果还被人说是先动手——确实是先动手不假,但动手成这个样子,着实不在计划,感觉像是开车去撞人,半路却被人碰瓷了。
别提有多难受了!
蓦地,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王浚怒极而笑,“好算计,好算计啊!这么看来,偷袭宇文部的人,必然就是那陈止指派的了,真是好算计,这边不宣而战的偷袭,那边立刻就上书朝廷,要把这件事的性质定下来,这必然是蓄谋已久,要说他事先没有什么打算,无论如何,我都不信!”
说到最后,他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众人,被其看到之人,心底都是一凉,已经明白过来。
这次的事,可以说是非常滑稽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王浚他们不光能偷袭了陈止,还会倒打一耙,说是陈止主动挑衅在先,到时先下手为强的他们,必然取得战略上的优势,就算陈止背后有陈家、杨家,也是难逃败亡,等一切尘埃落定,朝廷上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但是现在……
“既然他陈止想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那也要有这个实力才行!”
一番暴怒过后,王浚强压着怒火,冷笑起来:“以为偷袭了宇文部,便高枕无忧了?三路大军之中,这宇文部的一路,乃是最为弱小的一部,而且因为不愿意受我节制,他们的兵马也最是零散,这一路本来就是拿出来分散陈止的注意力的,如今他谋划偷袭,想来本土便得不到七品鲜卑的驰援,这是取死之道!”
这么想着,王浚一转头,冷冷的注视面前众人,下达命令:“给我传令下去,让王昌加快行军,阮豹的兵马也不用等待了,直接跟上去,然后让段部那边尽快击破广昌,让他们将人都压过去,城破之后,准许他们劫掠三日!”
“诺!”
立刻就有两人先后出去传令。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王浚眯起眼睛,冷笑道:“这次我没有半点留手,大半年的休养生息,加上从平州带回来的从军,一共十万大军,他陈止区区一个代郡,不过一万武丁兵卒,凭什么和我斗?真以为破了一路宇文兵马,就可以肆意妄为,乃至在朝廷上批判于我?妄想!想来要不了几日,段部兵马攻破广昌县的消息就该传来了,到时他陈止是什么表情,我还是真实期待。”
………………
“将军!我等前锋已经彻底溃败,敌军已经追入林中了!”
几乎就在王浚那边传达命令的同时,在幽州城的西边,位于范阳郡与代郡交界之处的一片林森中,正有嘈杂声响此起彼伏,却正是一名名兵卒,正艰难的在密林中穿梭,他们的脸上多数都呈现出惊恐不安的神态,不少人更是身上带伤。
不过,听着那一个个呼喊的口号、命令,仔细观察一番之后,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尽管看起来有些溃散,但这些兵卒依旧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组织性,并不是真正的溃败,甚至在林中各处,还有诸多兵卒不断的将消息朝着一个方向传递。
那里正是段锦等人所在之处,这位一个时辰之前,还率领一支大军,意气风发的出征,想要给广昌县来一个措手不及的突袭,甚至中途碰上了不少来往的商贾,都被他裹挟的裹挟,押送的押送,就是为了保守隐秘,甚至途中还碰上了南下的佛法简、聂道仁师徒,尽管聂道仁有所准备,但段锦还是果断要将人留下来。
但就在这个交涉的途中,忽有一支兵马从周围围了上来,而且一来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尤其还有诸多火毬飞来,炸裂之后,诸多铁蒺藜四散,一下子就将段锦这支兵马给搅动的一片混乱!
段锦当时脑子就一懵,但好在及时回过神来,立刻安排人将佛法简师徒控制起来,同时朝兵马前段赶去,想要发布命令,控制局面。
然而头一次遇到这般袭击的兵马,还是很快濒临崩溃,脆弱的指挥体系甚至让段锦陷入了乱军之中。
若不是有忠心属下拼死护着他,这会他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了——其时正有一颗火毬是直奔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