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眨苏獠乓庑死簧海ハ嗖笸熳磐ハ伦呃础�
杨云较二张清醒些,唤来店中小二,自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说道:“连并张公子欠的酒钱一并开发了。”
小二见那银子足有十两重,不知要买多少酒了,心中欢喜,弯着腰伸手过来接。张扬却一把拽住杨云手腕,将那银子又夺了回来,塞回他腰间,说道:“不劳哥哥破钞。”
小二见到手的便宜丢了,心中恼恨,又不好发作。杨云心中也是疑惑,不知他又发什么狂。只见张扬趔趄着走到柜前,掌柜握着笔在柜台后面算账,张扬也不招呼,将他手中的笔一把夺了过来。掌柜正在惊愕,张扬又说道:“拿张纸来使使。”
店中客人知他定是要挥毫泼墨,放下手中杯盏,围上来观看。张扬将笔蘸饱了墨汁,提起衣袖,也不酝酿,手腕一动,笔走龙蛇,竟是一挥而就。众人伸头一看,纸上墨汁淋漓地写着:“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十二个大字。
再看那字,端的笔酣墨饱,气势磅礴,众人忍不住高呼了一声好。张扬将笔往地上一掷,也不看众人,说道:“这幅字便拿去抵了酒钱罢!”
商人重利不识文,掌柜犹犹豫豫道:“这个这个”
众人一阵哄笑,笑着骂道:“你这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杀才,张公子这幅字在你这破店吃上三年酒也足够了。”掌柜这才疑疑惑惑地收下了。
杨云兄弟三人出了醉仙楼,互道了住址,约定明日再聚,这才就此别过,各回府中,自是不在话下。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话说杨云与二张在醉仙楼义结金兰,三人都是孑然一身,时不时便聚在一起吃酒谈天,或是郊游赏景,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三人正值热血之年,彼此气味相投,好得如同胞兄弟一般。
张扬乃是书画一绝,近水楼台先得月,杨柳风的一应户外广告自此便都由杨云授意,张扬一手操刀完成。名家手笔自是非凡,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广告价值。当然,亲兄弟明算账,杨云给他的谢仪自是不会少,张扬也因此也混了个衣食无忧,逍遥自在。
转眼又是一日,三人自西山游玩回来,天色将晚,二张仍是意犹未尽,相邀去百花楼吃花酒。杨云心中有些纠结,又不忍拂了二位兄弟的心意,只得硬着头皮随二人前往。张扬见杨云如此作态,笑道:“二哥脸皮倒是薄得很,不过找几个姑娘唱几支小曲,吃几杯酒罢了,不是你想象中的嫖宿之地。”
杨云这才松了口气,随二人同往。
三人进了百花楼大门,张国柱便嚷道:“俺老张来了,怎也不见人来招呼?王妈妈,你这店还开不开了?”
正说话间,但见一妇人迎面走过来。看这女子,年约三十上下,却是徐娘半老,好不风流。脸上新月眉儿,樱桃口,琼隆鼻儿,杨柳腰,手捏一方落花流水绸汗巾,头插一朵艳红石榴花,想必就是王妈妈了。
王妈妈见了三人,腰肢一扭,作张作致地走了过来。人还未到,香气先至,真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走。
王妈妈拿手帕虚抽了张扬一下,嘴中喊道:“天啦!今日一早便听得喜鹊在枝头呱噪,心想必有贵人来访,哪知道是张将军和杨公子两位贵客同时登门。二位多日未曾来了,今日是哪阵风儿刮得你们到这里?”
张扬笑道:“一向穷冗,没曾来得,妈妈休怪。”
张国柱却甚是粗鲁,调笑着说道:“王妈妈自是偏爱小白脸,见了俺兄弟这翩翩公子,就将俺老张晾到了一边。”
王妈妈回身将他耳朵轻拧了一下,笑骂道:“你那鬼杀才,尽会取笑老娘,老娘甚么时候亏待过你?”
张国柱便趁势在她腮上啄了一口,王妈妈顿时红了脸,举起粉拳作势欲打,张国柱嬉笑着满屋乱蹿。杨云见他们不像话的厉害,只得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又疯了一阵,这才安定了下来,王妈妈便安排三人上首坐了,自有丫头上来奉茶。三人各吃了一盏茶,王妈妈看着杨云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
杨云赶紧起身作了个揖,说道:“小生杨云,今日第一次来王妈妈这儿。”
王妈妈见他是个雏儿,便打趣道:“难怪平日里未曾见过杨公子,想是在别处另有相好。”
杨云红了脸回道:“王妈妈说笑了,说笑了。”
张国柱却笑着说道:“王妈妈,莫要装生分了,此时装作不认识,俺二弟的宝贝你都吃过好多回了。”
王妈妈也红了脸,佯怒道:“你这狗杀才,又来取笑老娘,说些没根没影的话。”
张国柱嬉皮笑脸的说道:“王妈妈冤煞我也,我兄弟就是那杨柳风的的掌柜,那易拉筒的酸梅汤就是他宝贝,王妈妈敢说没吃过?”
王妈妈这才说道:“原来是杨掌柜,失礼了,失礼了。”
杨云又起身作了个揖,嘴上默默无言,心中却说不出的别扭。
第三十七章 百花楼()
张扬见那王妈妈看似热情,却自坐着不动,心中明白自己平日里欠钱将她欠怕了,遂从腰间掏出两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这些不值当些什么,麻烦王妈妈给我兄弟三人买几盏酒吃。”
王妈妈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心中如何不高兴,嘴中说道:“张公子客气了,不消这许多。”话音未落,却已将银子收入了怀中,站起来道了个福,请三人稍坐。转身一面叫人续茶,一面打抹春台,收拾酒菜。
少顷,掌上灯烛,酒肴罗列,盘儿碗儿,杯儿盏儿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兄弟三人入席坐了,王妈妈又过来陪吃了三盅酒,张国柱嚷道:“王妈妈,够了罢?俺兄弟三人不是吃你这根老黄瓜来了,叫姑娘们下来吧。”
王妈妈拿手指在他腰间一戳,卖了个俏,说道:“你这鬼杀才,如今也是当朝二品,却改不了这色中饿鬼的毛病。你嫌我老,老娘还不愿陪你闲坐呢,姑娘们梳妆停当自会下来。”
二张又调笑了几句,杨云坐在席上,只觉得浑身难受,白抓挠心,只得默默饮酒。忽的王妈妈又是做张做势的一声惊呼:“我的乖乖儿们!可算下来了,累得几位公子好等。”
众人抬头一望,两位姑娘正倚着栏杆笑意吟吟地往下走来。但见她二人罗衣叠雪,宝髻堆云,一个个粉妆玉琢,生得杏脸桃腮,樱桃小口,叫人好不爱怜。
诸位看官需知,这两位姑娘一人叫桃红,一人叫依依,分别是张国柱和张扬的老相好。若是他二人同来,若无特别交待,一般都是这两位姑娘作陪,今日亦是如此。
两朵鲜花下得楼来,朝三人道了福,一左一右挨着二张坐了下来。张国柱见只有两位姑娘,正待发问,王妈妈开口说道:“杨公子在此处没有相好,老身看你生得腼腆,自作主张给你安排了百花楼的头牌——萧芳芳,萧姑娘。杨公子稍坐一会,俺这女儿性子慢,再一会儿也就下来了。”
张扬问道:“王妈妈说得可是人称冷面貂蝉的芳芳姑娘?”
王妈妈点头称是,张扬又笑道:“二哥好福气,芳芳姑娘确是才情过人,色艺俱佳,只是性子稍冷了些,小弟在她面前不知碰了多少钉子。说不定二哥自有过人之处,能得萧姑娘垂青。”
杨云红了脸说道:“三弟莫要取笑,我是陪你二人来吃酒的,没有甚么其他的意思。”
众人也不理会他这番话,只顾吃酒调笑,杨云更觉着坐立不安起来,只盼早些离开。
又吃了几盅酒,张扬说道:“有酒无歌,无趣得很。我二哥今日头一遭来,桃红,依依好生巴结巴结,何不请歌一曲,劝我二哥一杯酒!”
二位姑娘听罢也不回话,坐在凳上笑吟吟地看着三人。王妈妈接过话说道:“我家姑娘从小儿养得娇,自来生得腼腆,不肯对人胡乱便唱。”
张扬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又自腰间掏出两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这两锭银子,给二位姑娘做脂粉之需罢!”
世间的表。子多是见钱眼开之辈,何来有钱不赚之理。起身道了谢,王妈妈又叫琴师乐手出来,顿时琴瑟吹鼓皆已备妥。桃红,依依款款起身,轻移莲步来到厅中,又朝三人福了一福。刹时鼓乐同奏,二人当下不慌不忙,轻扶罗袖,摆动湘裙,开口唱道:“
琉璃盅,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幄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莫虚度,银缸掩映娇娥语,不到刘伶坟上去。”
一曲歌罢,二张叫了声好,两位姑娘又过来偎着二人坐了,为席上斟酒。歌助酒兴,一时间席上觥筹,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二位姑娘得了好处,自是百般逢迎,万般巴结,同张、杨二人交杯酒儿喝个不停。杨云见如此作态,心中越发别扭起来,简直手足无措。
一伙人正自调笑,忽闻王妈妈喊了一声:“我的乖乖儿!可算下来了。”
众人举头一望,一位女子正从楼上缓步下来。只见她面粉唇朱,秀气成采,光华耀目,竟是比桃红和依依更为动人。三人只觉眼中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人儿,不由得看呆了。
王妈妈起身拉着女子的手说:“芳芳你就挨着杨公子坐罢。”女子点了点头,朝众人微微福了一福,在杨云下首坐下,杨云一时更觉得手脚都没处放了。
二张见萧芳芳凤眼含威,虽是艳若桃李,却更是冷若冰霜,也就不再搭理,自和依依,桃红吃酒调笑。杨云更是搭不上话,只得一盅接一盅的吃酒。萧芳芳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只是见杯中酒空了便默默为其斟上。杨云见她斟酒时露出的嫩藕般的粉臂和握着酒壶的青葱般的玉指,只觉得目眩神迷,赶紧低了头不敢多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张饮得兴起,愈发浮浪起来,嬉笑着和桃红,依依交股搂腰的坐在一处,你一口我一口吃起合欢酒来。杨云见二人这般不成体统,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萧芳芳看杨云正襟危坐,手足无措的模样,心知他不是风月场中之人,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杨公子若是奈不得这般呱噪,可到我房中去坐一坐。”
杨云正想逃离这尴尬之地,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愿听姑娘安排。”
二人这番话声调虽低,却恰巧被张扬听见了,便望着二人笑道:“萧姑娘香闺向来不曾开放,今日莫不是看上了我哥哥?二哥好福气哇!”
众人一阵哄笑,萧芳芳也不搭理他们,轻声说了句:“杨公子请随我来。”便自顾自往楼上走去。杨云红着脸起身朝众人作了个揖,跟在她身后上楼去了。
来到楼上,萧姑娘揭了门帘,请杨云进得房内。只见房间并不太大,仅有一方香榻,两副绣凳,一座妆台和一张矮几。萧芳芳叫杨云在绣凳上坐了,自有丫头过来过来奉上香茶并瓜子蜜饯等物。
杨云喝了一盏茶,二人枯坐了一会,一时默默无话。杨云便没话找话地说:“我二位兄弟随便惯了,今日吃多了酒,有些浮浪,让萧姑娘看笑话了。”
萧芳芳淡淡一笑,回道:“不妨事的。恩客们来此处是寻开心来了,自然免不了脱略行迹,倒是杨公子太拘谨了些。”
第三十八章 萧芳芳()
杨云一时也找不出其他话说,又默默无言起来。过了一会儿,萧芳芳说道:“我看杨公子生性腼腆,倒是不像你那两位兄弟,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杨云嗫嚅着说道:“确是未曾来过,今日也是两位兄弟硬架着来的。”
萧芳芳便微微笑了一笑,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若是不爱来,以后少来些也罢。”
杨云轻轻点了点头,就这样又呆坐了一会,杨云也觉着没趣起来,就准备告辞离去。便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矮几上,心中也不知够不够,模仿张扬的口气说道:“这些银子不值甚么,萧姑拿去娘买些脂粉罢。”
门外早有丫鬟看着,见了此景,过来将银子收了,嘴里千恩万谢着,自下楼去交给王妈妈了。
萧芳芳叹了口气说道:“如何需得这许多,叫杨公子破费了。以后随意给个五钱一两的也就够了,白白便宜了妈妈,这银子能落到我们姑娘手中不过十之一二,其他都叫那鸨母和****得了。”
杨云心中便有些忿忿,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些罢!”
萧芳芳回道:“自古行子里就是这规矩,又有甚么办法?”
杨云心中尤自不平,说道:“我看萧姑娘也不是依依,桃红之流,与这风尘之处格格不入,为何不早离苦海,免得受他们这般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