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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道:“那你快去罢!此计成与不成我也没把握”
二人也便就此分手,张扬去宫中请旨,杨云自回家中不提。
张扬紧赶慢赶来到宫中,来到御书房门口。王承恩正在门口站着,拱了拱手说道:“王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低声说道:“贾仙长正在里面给皇上疗疾,想着也快完了,请张大人稍后一会罢!”
张扬问道:“皇上身子又有不适了?”
王承恩点头道:“连着几天没睡好觉,今天有些委顿,早膳也没进。
二人正说话,里间传来崇祯的声音:“是张扬在外面说话?进来罢!”
张扬整了整衣服,朝王承恩点了点头进了御书房。行了跪拜礼,崇祯挥了挥手对贾德明道:“朕觉得也差不多了,你退下罢!”
张扬躬身道:“皇上请多珍重龙体,不宜过劳。”
崇祯嗯了一声,抬头看了张扬一眼,见他蓬垢面,一脸憔悴,问道:“平疫之事如何?”
张扬沉默片刻答道:“暂时未见起色。”
崇祯叹气道:“朕也知道此事难为,朕派你去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还是那句话,你只管放手去办。”
张扬道:“臣目前已有了良策,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皇上下旨”说到此处,他便将杨云所说的一二三四奏了崇祯。
崇祯听罢思索片刻,说道:“那便这般罢。朕即刻下旨,你要多少兵只管去张国柱那去调,军账和粮食你带了朕的钧令去兵部和顺天府领,征棉纱的银子若是不够,户部再给你拨。”
张扬便又跪下谢恩,崇祯摆摆手道:“起来罢!此举乃是为民解难,为朕分忧,何谢之有?若是此方行得通,你便是百姓们的恩人。到时候不光百姓要谢你,朕也要感谢你。”
张扬领了旨,便回衙门筹办这些事宜,自是不在话下。
新调的五千士兵,由张国柱亲自领了,当日便开进了总督衙门。与张扬见了礼,张国柱站在院中,双目圆睁着望着身前的黑压压的人头,朗声说道:“今日起,你们便跟着总督张大人办差了。差使办得好了,不光张大人不会亏待你们,本将军也是重重有赏。谁敢不听号令,办砸了差使,军法大家都知道,俺老张第一个屠了他。若是不幸染了疫,那是命里带的,大家一个锅里抡勺吃饭,俺老张自会安置他妻儿老小。”
他停了停,又喝道:“龙四!”
龙四自人群中出来,行了个军礼答道:“末将在!”
张国柱点点头,说道:“龙四你们都是认识的,两个月前还和你们穿一样的号褂子,如今已经是参将了。就是因为上次城外安民有方,皇上特旨提拔的。”
他又扫了扫众人,接着说道:“俺老张手下没有弱兵,响鼓不用重锤,就说这么多,听明白了没有?”
五千军士齐声喊道:“谨遵张将军号令!谨遵张大人差遣!”
送走张国柱,龙四便吩咐兵卒在奉天府外扎营。当夜,兵部的一万顶军账运来了,五千士兵于城外连夜搭建。天还未明,已尽数搭好,自城头看去,连营三十里,无边无际,一眼看不到头。
第三日,赶制的两万副棉纱面罩也已运达,一人四副到兵卒手中,每隔三个时辰更换一次。五千兵卒组成的庞大收尸队走上了街头,每街每巷,逐门逐户收殓尸体。短短三日,便将京城无主尸,收了个干干净净。若有继续死亡者,自有邻居家人来衙门报知,随死随殓。
这五千收尸队每日装抬疫尸,用今天的话来说是高危人群。让人欣慰的是三天过去,五千人中染疫者不足十人。平疫衙门人心大振,张扬上书皇上,将此消息告知崇祯。崇祯也是龙心大悦,下旨令各处广征棉纱,赶制面罩。
只是收尸队快刀斩乱麻般的收殓尸体,自然来不及掩埋,城外尸体越堆越多,足有数万数十万之多,成了一座骇人耳目的“尸山”。杨云于家中听闻了,心知此事不妥,又赶到张扬处,建议他将所有尸体付之一炬。
是夜,一场大火燃起,直映得天边红,星月无光。阖城军民望着城外,默默无言,心中无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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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平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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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扬在杨云的建议下,将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付之一炬,彻底切断了最大传染源。此举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自是毋庸置疑。但此时是明朝,一场危机即将爆。
熟悉法律的朋友可能知道,1985年2月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颁布******关于殡葬管理的暂行规定,中国土葬改革拉开大幕。
其时中国刚刚经过建国后近三十年****,尤其是十年浩劫已将旧社会的礼义廉耻冲击地七零八落。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火葬推进的过程中,仍然产生了无数阻力。在基层,火葬和计生成为了官民对抗的焦点,全国各地每天都爆着流血事件,延绵十余年。而在十七世纪的明朝,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更是最根本的天纲人伦。
五月初八日,张扬焚尸后第二日,弹劾奏章便如雪片般飞向崇祯案头,奏他不顾纲常人伦,大焚尸体,不敬死者。崇祯留中不。
五月初九,四十八名言官又联名上书,奏他沽宠邀功,苛酷为政,引官愤民怨。崇祯置之不理。
五月初十早朝,礼部尚书黄谨率先难:“臣弹劾平疫总督张扬焚烧疫民尸数万,引天怒人怨,请皇上治他暴虐之罪。”
张扬入仕尚短,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朝堂上公然弹劾自己。立时便红了脸,站出来说道:“皇上!臣有奏辩。”
崇祯摆手道:“莫急!待黄谨奏完。”
张扬只得站了回去,心中忐忑不安。崇祯便说道:“你们的奏折朕都看了,有说张扬罔顾纲常人伦的,有奏他沽宠邀功的,有奏他刚愎自用的,有奏他苛酷为政的。既然诸臣工皆认为他有罪,今日便专门议一议这事。黄谨你先说。”
黄谨躬身道:“国有四维,礼、义、廉、耻。礼不逾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我朝以儒道治天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乃是儒家之礼,既是对亡者哀悼,亦是对生者的慰藉。张扬罔顾纲常,焚尸十万,有违天理。凡有违国之四维者,一维则国倾,二维则国危,三维则国覆,四维则国灭。管仲有云:背人伦而禽兽行,国十年而灭。我朝以礼治天下,请皇上治他越礼之罪,昭示天下,否则国之将倾。”
崇祯脸色平得像一潭死水,看不出喜怒,说道:“很好!黄谨不愧理学大家。朕都知道了,哪位臣工再来说说他如何沽宠邀功,苛酷为政?”
殿上众人知道张扬如今圣眷正隆,揣摩不透崇祯认得心思,一时都不敢出声。良久,吏部的一位姓李的老侍郎站出来躬身说道:“臣愿一言!”
崇祯点头道:“但说无妨。
李侍郎道:“张大人正直当年,少年新贵,得蒙皇上隆恩,初登仕途,无功无劳便是官居二品,怀了一颗拳拳报恩之心本是人之常情。只是求功报恩之心操之过急,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来以报君恩。殊不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所以才罔顾常礼办出这大焚疫尸的苛酷之事。如今木已成舟,请皇上小做训诫,免去其总督之职,另委一老成持重之人平此大疫。”
崇祯又点头道:“沽宠邀功,苛酷为政朕也明白了。何人再来说说他如何刚愎自用?”
另一名老夫子站出来说道:“尚书有云: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张大人一未请旨,二未集思广益便办下这泼天大事,确实唐突了些,刚愎二字也不算冤枉。若是事先在朝会上议一议,也便不会做出这般骇人视听之事。”
张扬此刻已明白这些人不过是见他年少得意,圣眷优渥,因此犯了红眼病,找了由头来打压他。一时气得面红耳赤,手足颤,皇上没有话,又不敢站出来辩奏。
崇祯面色阴郁地看着殿中诸臣,说道:“如此说来张扬今日事罪不可恕了,那便如此,张扬先免去平疫总督之职,戴罪听勘!”
张扬听到此处,已是五内俱焚。好不容易平疫之事刚有了一丝起色,竟便如此夭折。正欲上前申辩,崇祯摆了摆手,威严地说道:“张扬不必多说,是非自有公论。”
崇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俨茶,又说道:“议罪的事先搁置搁置。如今疫情凶猛,当务之急是如何平疫治疫,既然张扬不再任平疫总督一职,先来议议谁来继任此职。”
殿中群臣听到此言,立时变得安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崇祯。沉默了良久,崇祯开口道:“黄谨,你自称以礼治天下,为何不主动请缨?你便任了这总督一职罢,也算为朕分忧。”
黄谨躬身道:“臣才德浅薄,不足以担此大任。”
崇祯哼了一声:“李侍郎!朕看你也称得上老成持重,今日便为你升升官,如何?”
姓李的老侍郎抖了一下,说道:“臣,臣历练不够,没有平疫的经验”
崇祯狞笑一声:“好一个德才浅薄,历练不够。你们开口闭口天地人伦,礼义廉耻。知不知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之礼?”他停了一下又说道:“张扬!你站出来给他们看看。”
张扬不知所以,满头雾水的站到了殿中,崇祯指着他说道:“这就是两个月前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当日是多么的倜傥。你们再看看,如今已变成了什么模样?”
诸臣看了看他,只见他蓬垢面,已熬得又干又瘦,眼圈黑,完全失去了平日谈吐从容的气度。
崇祯又道:“如今平疫之事刚现一丝起色,你们就说起这般诛心之言来。朕要告诉你们,既无方寸之功劳,便不要大言不惭。朕要的不是说空话的人,朕要的是办实事的人!”
群臣见崇祯勃然大怒,自是不敢再辩,赶紧俯地磕头。崇祯喝了口茶,平复了情绪,又柔声说道:“都起来罢!朕知道你们说的是仁义之道,都是为了仁德爱民,但‘仁’这个字绝不是妇人之仁的仁。世道平,用法宽厚,怀柔文明;世道乱,则杀伐决断,重典治之,也还是仁!毒蛇噬臂,壮士断腕说的就是这个理,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黄谨,你是礼部尚书,遍读儒典破万,你觉着朕说的这话越不越礼?”
黄谨躬身道:“臣失言了,皇上所说的才是大仁!”
崇祯点了点头:“传旨!张扬官复原职,任平疫总督,挂尚书衔。”
张扬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谢了恩。
崇祯摆手道:“好了,就这样。朕累了,你们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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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请疫(三)()
话说张扬在早朝上获得崇祯的肯与支持,无人再敢为难他,差使越办得顺手起来。
五月十一,各处征集的五万匹棉纱运抵总督衙门。平疫衙门出布告:全城居民即日起去各处分点按人头领取棉纱一丈,依样制成面罩佩戴。限三日内领完,三日后不戴面罩者按罪论处。
五月十二日,隔绝行动开始,五千军士阖门逐户排查染疫之人,凡有疫之人,即刻送往城外隔绝大营。
五月十三四,总督衙门接管九门城防,出戒严令:九座城门尽数戒严,除送往城外隔离疫者,只能出,不能进。
五月十四日,总督衙门再下严令,凡家有染疫之人不报平疫衙门者,阖家收监。街坊四居知情不报者,同罪论处。
此令一出,满城哗然。此时人们不知烈性传染病流行时,隔离乃是斩断传染源的最佳途径。满城人口百万,又不能逐人去解释。一时众议纷纷,谣传四起,更有人暗传染疫者尽数被拉到城外屠了。古人讲究落叶归根,有些薄有家财之人,死也要死在家中,一时官民冲突四起。张扬谨遵了崇祯‘乱世重典’的钧令,无论富贾巨绅,王公贵族,该隔绝时绝不手软。
虽然人再敢上书弹劾他,却在群臣中留了个暴虐苛酷之名,百姓更在暗地里叫他“张屠夫”。张扬苦笑连连,想到自己拳拳救民之心,敢指日月,却落得如此名声,心中愤懑不已。又想到皇上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和百姓们惨遭瘟疫荼毒,不由在心中说道:“总有一日世人会明白自己的好,即便世人不明白,皇上也会明白,上苍也会明白。
五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