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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胡一彪已是一身的汗。
接着开始接续脚筋。胡一彪先用两根竹签挑住足踝上的筋,使劲一拉,将两端以高超的手法快速打结,手腕一转,竹签抽了出来,筋一下子就缩回了肉里,又在大腿上如此对接。接着用榆白皮和着旋复花,再配以白糖,摊在白布上,缠在伤处。
他转过头来对柴宝臣说:“擦汗!”
柴宝臣看他已是满头汗珠,赶忙拿毛巾沾着山泉水为他擦拭。他又将刘婉儿的裤子穿好,照样用夹板固定住。这些事情忙完了,天已经初露晨曦了。
柴宝臣见胡一彪治疗结束了,忙问:“怎么样?”
“很成功!你师姐身体很好,多亏她练过一些武功,筋腱发达,超出常人。治好之后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但是她的轻功怕是再也不能施展了!而且,一到阴天下雨,她浑身上下就会疼痛不止。到那时,你就让她喝些雄黄酒,醉了就感觉不到痛了。”胡一彪叹道。
柴宝臣看着刘婉儿,满脸悲戚,道:“现在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天也亮了,你进城抓药,中午回来。无论多大的事,都不能耽误用药!我在这里守着,以防她起热!”胡一彪吩咐道。
“是。”柴宝臣答道。
“还有,回来时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跟踪了。你师姐现在很虚弱,身子不能随便移动,需要躺着静养,你快去快回吧。”胡一彪提醒道。
“明白。”
胡一彪写了一些要抓的药:三七、山楂、韭白、芹菜、紫河车、桂圆、黑豆、鹌鹑、螃蟹等食物。柴宝臣将药单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下山去了。刚到山下,他突然想起魏苏,心中暗叹:糟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魏苏会不会有危险。急忙往山下奔去。
刚一进城,就直奔药店,抓了几味药之后,便雇了一辆马车,他想要在家里留个便条,然后再去找刘婉儿。着急忙慌地赶到家里,看到大门依旧掩着,外面没有落锁,他想着魏苏和师父可能还都没有回来,便跳进院内。
“谁?”一声大喝,云林跳将出来。
“师父!”柴宝臣激动地想哭,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师父了,他跑过去抱住师父,像个小孩子那样。
云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一些,问道:“婉儿呢?”
听师父这么一问,柴宝臣马上反问道:“魏苏回来了吗?”就听到身后水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魏苏正要打水洗面,这时几步走到柴宝臣身边,抓着他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伤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音讯?”
“此事说来话长,婉儿还活着。”柴宝臣不无悲戚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来,进屋慢慢说。”云林走进中堂。
二人跟在后面。柴宝臣叙述了这几天的惊险经历,大家唏嘘不已。云林说道:“魏苏到没有什么事,她那天机灵,跑到寺庙里藏了起来。事后雇了马车回到城里,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住进客栈。一面打发小二来家里查看,我跟踪小二找到了魏苏。而救你的是药王,说来我和他还有一段渊源。当年鹤笔翁和鹿杖客二人被人打残,一个手断执不得笔了,一个腿断脚下功夫尽失。这二人身边刚好经过一个女子,女子懂得医术可以救活此二人。可那女子性子古怪,愣是看着二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离开也没有施救。
此后,鹤笔翁和鹿杖客一个天残一个地缺,二人竟能互补武功,交流习武心得,十年之后,江湖人看到鹤笔翁脖颈上坐着鹿杖客,二人武功大进,而且形影不离,他们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二人报了致残之仇后就去寻那位当年不肯医治他们的女子,将她胳膊和腿全部打残,让她想给自己医治也治不了。
而女子此时已经婚配,她的丈夫就是药王胡一彪,说来胡一彪的医术还是跟那女子学的。只是女人家藉藉无名,我已不省的她的名姓。胡一彪当年的武功并不好,差点也被鹤笔翁和鹿杖客联手杀死。我恰好经过救下他们夫妻俩的性命,解了鹤鹿二人与女子的宿仇。但条件之一就是胡一彪不能给那女子治病,除此之外,女子可以找任何人帮她治病。你们想想,谁敢给她治病?结果胡一彪的夫人重伤去世了。所以胡一彪对我憎恨多于感激的,但此人恩怨分明,倒也没对我说过什么。此后药王不但精研医术,而且刻苦习武,当年他的武功好一点点儿,也就不会看着夫人死去而不能施救了。现在他的武功已经不亚于为师的了。”
真想不到胡一彪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经历。想到胡一彪,柴宝臣立刻想起要把药送过去,便告别师父和夫人,向城外跑去。
第十二章 南下平倭!()
得了药,胡一彪费了很大心力把药调配好,先是外敷,刘婉儿醒来后再内服。一切忙好,胡一彪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她度过危险期了,如此调养三个月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动了。”
柴宝臣跪了下来:“多谢前辈。”
“快起来,要跪也是我这个干女儿跪。”胡一彪将柴宝臣搀了起来,继续说道:“现在你一切要小心,王振和马顺毫无顾忌地向你下手,我估计你掌握了他们什么核心的秘密,你好好想想。他们到底什么事情被你撞见了?”
柴宝臣想了想说道:“我在调查杨荣被刺案,会不会让他们感到了威胁?”
“你掌握什么他们的机密了?”
“呃,目前还没有。”柴宝臣想到了德芙在冒充公主,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胡一彪了。
胡一彪看到柴宝臣的眼神有些闪烁,试探道:“你怎么会在公主房里?”
“呃,这个……”柴宝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胡一彪一拍大腿,说道:“好了,你既不愿说,老夫也就不为难你了。只是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最好能离开京城。待老夫杀了马顺,你再回来。”
柴宝臣没有应答,随后下了山。回到城中,先去了郕王府,郕王对柴宝臣又是一番慰劳,听说他的家眷差点遇害,更是气愤难当,说道:“哼,这帮人太放肆了!有朝一日,我有了实权,非得清除这些社稷的祸害!”
从郕王府出来,走在大街上,拐过两条街,在一个转角处迎面走过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人,柴宝臣不留神就撞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另一个人举拳欲打,被他的同伴拉住了。
柴宝臣撞在了别人身上,正想道歉,见他们这架势,心想打起来自己也不是吃素的。看他们打扮,只穿着麻布衣服,但看两人举止,似乎是大贵之相。
被撞到的人拱手对柴宝臣行了一礼,说道:“失礼了,莫怪。”
柴宝臣看他个子比自己高,扁平的脸,颧骨突出,鼻子高挺,长得有些怪。不过,由于柴宝臣后世在富庶的南方城市生活,见的外国人比较多,对于这种黄皮肤的人倒还没有感到太奇怪。柴宝臣看对方好说话,便施礼道:“多有得罪。”
“无妨,告辞。”说罢,拉着同伴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柴宝臣没有想太多,就想到前面集市上雇一辆马车赶快回家,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一处大宅院,抬头一看,是自己刚一进京就曾去过的王振府邸,想一想自己进京不到三个月,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柴宝臣回家后洗了个澡,和魏苏好好温存了一下。第二天按时上朝。朝堂上,文武百官按次序站好,王振见着嗓子唱喏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郕王出列,说道:“皇上,臣弟近日侦办杨荣遇刺一案,现已查明真相,凶手是锦衣卫百户叶德律,此人乘机杀害杨荣大人,现已被生擒。”
“好!”皇上高兴地说道:“此案终于破了,你可曾问他为何要杀杨大人?”
“臣弟问了,可那人无法回答。”郕王索性全部说出来,“此人虽被生擒,却与死了无异。”他的一番话引起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皇上也禁不住纳闷,问道:“怎么说?”
“臣弟找到他时,他已经被害得不成人形,无手无脚无舌无眼,耳朵也聋了。”郕王答道。
“什么!”张太后在帘子后面猛拍椅子把手,气得大喊了一声,“何人敢为此?杨大人一案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太皇太后所言极是,杨荣一案我算是破了,凶手也找出来了,柴宝臣的冤情也洗脱了。至于凶手是何人指使,可着刑部调查。”
“郕王所言极是,此案马顺也是要担些责任的,先罚俸半年,但案情水落石出,再定夺罪责。而柴宝臣那天担任护卫一职,竟然擅离职守,疏于防范,也罚俸半年,以观后效。”
“好,就这样。”朱祁镇说道,“还有没有别的章本要奏?”
“启禀皇上,”原来是兵部侍郎于谦奏报,“今日沿海有倭寇侵扰,东南沿海各省纷纷急报,他们人数众多,居于海岛之上,经常突然侵袭,人员分散,不易捉拿,常常打得地方官员一个措手不及。倭寇到处,百姓死亡很多,财物被抢,妇女受辱,其行径野蛮程度比蒙古人更甚十倍!”
“怎么如此嚣张!”皇帝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群人竟然能够骚扰大明,“那你看,当务之急,如何处理?”
“臣已经报于内阁,推荐礼部侍郎汪奂大人,他精于边关事务,带过兵,可堪重任!”
“好,即命汪大人为武威将军,统领南方各省兵马,共同抗倭!”张太后说道。
“对,汪大人,你有没有信心?”皇上问道。
“谢主隆恩,谢太皇太后,臣此去定要荡平倭患,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汪奂说道。
“很好,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只要是对剿灭倭寇有益的,朕都可以答应你。”皇上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汪奂的眉毛抖了一下。
“爱卿请讲。”皇上在龙椅上往后靠了靠。
“臣希望能够调遣‘神机连’的士兵一道前往。”
“神机连?哦,朕想起来了,那是一只劲旅,准奏,另外,我看柴宝臣也应该一同前往,他不是会制造火药吗?那就让他接受战火的洗礼,在实战中改良火药技术!”
“皇上英明,臣遵旨。”汪奂说道。
“臣遵旨。”柴宝臣出列说道。
散朝后,柴宝臣快步追上汪奂,说道:“汪大人,多谢提携!”
“没事的,你的事我听说了,你最近在京城也不安稳,不如避一避,积累一些战功,结交一些官员,历练一下,凭你的本事,何愁不封侯拜相!”
“大人过奖了,晚生还是要多谢大人。今晚如果有空,来寒舍一叙,如何?”
“不必了,来日方长。我还要准备一下,两天后就出发,你也准备一下吧。”二人边说边走,出了紫禁城,汪奂上了轿子回去了。
柴宝臣仍是雇了一辆马车回到家中。将今天的事告诉给了云林和魏苏。
云林一听,拍手叫好,说道:“汪大人对你是真不错。按照你的预测,王振还要活九年才能死,我们现在呆在京城,实在危险,还不如到地方上任职。”
“可是婉儿还在药王那儿疗伤。”柴宝臣担心道。
“这倒没什么。你们先行出发,那个侵犯婉儿未遂胖子还没有查到,我留在京城暗暗查访。等她的伤好了,我便带她南下去找你们。只要保持书信往来就行了。”
柴宝臣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很妥当,便答应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自己精心装修的房间,柴宝臣还真有些不舍。,可是没办法,留在京城实在凶险。
二天后,云林送柴宝臣南下。神机连的士兵已经在城门外列队待命。旗帜招展,士兵个个脸上带着坚毅,比几个月前更加结实了。汪奂也是一身戎装,骑在战马上。在朝阳下,他的形象更加光辉高大。只见他马鞭一指:“出发!目的地,宁波。”
第十三章 凶险万分()
柴宝臣随汪奂率领着军队开拔,魏苏坐在马车里,由柴宝臣驾车。不几日,到达沧州地界。一路上,三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蔚为壮观。走着走着,天黑了下来,柴宝臣命令军队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看地图,现在到了南大港湿地。
魏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离军队较远,和云林、柴宝臣单独划一小块地扎了帐篷。“宝臣哥,这里好美啊!”魏苏惊叹一声,手一指。
柴宝臣将木桩使劲敲进土地里,顺着魏苏手指的方向,抬头看了看,只见清澈明静的水波夹着绿意,宛如从瑶池落下的碧玉。远处许多不知名的鸟儿沿着丛生的芦苇窜来,时而栖息、时而翱翔,带着啾啾的鸟鸣,高高低低地落在草丛边。万亩荷花的清香透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