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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拱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在赵寡妇跟前:“娘说,我听着。”
赵寡妇犹豫道:“星拱,你想不想去念私塾。”
“不去。”赵星拱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
赵寡妇有些惊讶,别人家的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就会去私塾接受启蒙教育,之前赵星拱是个痴呆儿,她也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但是今天林大娘一番话骂醒了她。她是一个寡妇,卖豆腐让别人笑话也就算了,这是她自己的命,但是她不想让她的儿子也这样被人嘲笑,毕竟做母亲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子有大出息。赵寡妇心没那么大,她不会望子成龙,但总希望孩子过得好些,不要像她一样吃苦。
赵星拱何尝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士农工商,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有一个好的出路,无论在那个世界还是这里,读书总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赵星拱依然不会答应,这并不是他厌学,相反赵星拱是个十分好学的人,前一生在孤儿院,因为经费限制他只读完了初中,但他喜欢学习,喜欢阅读,他几乎读遍了孤儿院图书馆里的全部藏书,阅读量很大,知识面也非常广,虽然没有体系,但天文地理大象蚂蚁四书五经蜡笔小新,三教九流的事情他总能知道一点。
所以他不答应去私塾的唯一原因,当然是因为家里负担不起。
赵星拱心里清楚,现在的他还不能为家里创造收益,他们娘俩每天只能靠赵寡妇卖豆腐的微薄收益过活,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交昂贵的学费,一文钱就能难道英雄汉,何况是他这个傻子。
赵寡妇看赵星拱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娘会想办法。”
赵星拱还要再说,赵寡妇却轻轻摇头,竟是不容他拒绝,赵星拱微微一叹,不再说话。
于是第二天,当赵星拱从李瘸子那里练功回来的时候,便见到先前吵过架的林大娘站在自家门口,手上的竹篮里绑着的是他们家仅存的三只会下蛋的老母鸡。
林大娘一手提着篮子一手叉着腰:“赵寡妇,咱们县令大人要纳小妾,已经找我说道了好几次,话我是给你传到了,你可别不识好歹——这几只鸡我买下了,你也别嫌我黑你,去集市上也贵不了多少——我劝你还是别让赵星拱去念什么私塾,他之前是傻子,现在刚学会说话,你还指望他能考上秀才做上官?踏踏实实嫁给县令大人算了,别净想些有的没的——记得明天把豆腐送到我家里去,好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赵星拱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待林大娘走了之后才回家,这倒不是说他怕了那个腰比水桶还粗的好事大妈,他只是怕自己又控制不住与她展开骂战,让母亲为难。
赵寡妇见赵星拱回来,俏脸马上就有了笑容:“又去你李叔叔那了?浣溪县城不太平,下次早些回来。”
“娘,你把母鸡卖了。”赵星拱没有回答母亲的话,他低着头,显得有些难过,因为他清楚,那几只鸡是赵寡妇留着过年的。
赵寡妇笑着摸了摸赵星拱的头:“明年开春娘再去买几只小鸡雏,不妨事的。”
事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赵星拱不会做过多的纠结,但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有些压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赵星拱暗自握紧拳头,心说不就是读书吗,为了娘亲,老子就是拼死也要考个状元回来。
第七章 青狼帮()
什么样的情绪最能激发人的潜力?
如果你问赵星拱这个问题,他肯定会回答你:愤怒。
赵星拱这两天就十分地愤怒。
赵寡妇要送儿子上私塾的事情渐渐在菜市场这个小圈子里传开,卖菜的大爷大娘们都或多或少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的委婉有的直接,但意思都很明确,让赵星拱一个傻了十二年的痴呆儿去念书,这肯定不是明智之举,赵寡妇是在浪费钱。
但无论别人如何评价,赵寡妇都只是微微一笑,从不和他人争论什么。
赵星拱为了防止自己一气之下将他们的摊子踢翻,这两天也都没有去菜市场帮忙。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浣溪县的私塾没有几个孩子,因为家长们都觉得上私塾只是少数有钱人家的专利,浣溪县城十年来出过的几个秀才哪个不是三岁识千字,五岁熟读四书五经的惊才艳艳之辈,你家赵星拱十二岁刚学会说话,有什么和资格去私塾学习
赵星拱理解他们的想法,但理解并不代表赞同,只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便向城东走,找李瘸子练功去了。
由于赵星拱就快要去私塾上学,想来以后也没那么方便来找李瘸子练功,所以这几****格外卖力,有什么问题也都不耻下问。
赵星拱愿意学,李瘸子自然也乐得教他,不然自己空有一身修为,难道只能打打青狼帮这些小喽啰?李瘸子想想都为自己感到不值,所以对于赵星拱,他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这个世界的武功,没有等级的吗?”赵星拱倒立着在李瘸子的院内走来走去,他发现这样对于练习手臂力量和身体的平衡性有很大帮助。
李瘸子拄着拐,拿着自己的酒壶:“等级?那是什么?”
由于倒立时间过长,赵星拱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但是他仍然没有停下:“是啊,等级,一般江湖上不是都会给一个人的武功高低排排等级吗,比如一品高手,二品高手,三品高手,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高手什么的。”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因为酒不离手,李瘸子永远是一副迷离的样子,他打了个酒嗝:“而且三流的,那能叫高手么,呃——”
“九九八,九九九,一千!”赵星拱数满一千个数,终于瘫倒在地上,他前世看过许多网络小说,里面为了描述一个人的功夫有多强,修为有多高,通常都会加入一些体系进去,让人一看便知道,谁比谁强,谁比谁更牛逼,让赵星拱形成了思维定式。
赵星拱和李瘸子说了自己的想法,然后问道:“你们练武的,有类似于这样的等级制度么?”
李瘸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东西,觉得有些新奇,他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一个个思维领先他近千年的“大神”想出来的东西,李瘸子仔细想了想:“非要说等级,那也有。”
赵星拱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随意问道:“分几级呢?”
李瘸子晃了晃自己的酒壶,发现酒已经快喝完了,他有些懊恼:“大概分两级吧。”
“两级?”赵星拱有些不相信,“两级有什么可分的,是怎样的说法?”
李瘸子的回答非常简洁:“凡人,和神。”
这一个月来,浣溪县城的晚间似乎比以前更加危险了,不知怎地,这些天来,青狼帮的那些匪盗们似乎比以前出洞得更加频繁,每次出来“打兔子”的人数也比以前明显增多,多游走在城东一带,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青狼帮专门靠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为生,与只劫财不伤人的老虎帮相比实在凶残许多,乡亲们心里都在打鼓,如果有人在浣溪县的地界被青狼帮的人盯上,恐怕凶多吉少。
青狼帮是浣溪县城方圆几百里内最大的一个匪帮,匪众都是些无业游民或者地痞流氓,有数百人之多,为了方便管理,青狼帮共有三位当家。
大当家是绰号独狼的梁焕城,为人嚣张但心思细腻,武艺高强且心狠手辣,一手流星锤无人能敌。传说他有亲戚在州府之内任职,年轻的时候因为拦路抢劫谋财害命,被官府抓了几次,可最后都被放了出来,他深厚的背景吸引了大批好吃懒做的不法分子前来追随,恶名一时无二。
二当家刘柴山是浣溪县城有名的地痞,绰号活阎罗,他随然武功稍差,但一肚子坏水,得罪他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在他还没有“显山露水”的时候,曾经有人和他吵架,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去了四肢,做成了人棍,一般人再不敢与他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三当家是个年轻的公子哥,大约十五六岁年龄,刚刚加入青狼帮两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因为大当家和二当家也给他三分面子,也没有人敢小瞧他。
另外,青狼帮还有一位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供奉,专门为青狼帮清理那些不知死活的侠客义士,每当青狼帮遇到难以处理的“硬钉子”就会请他出山,头些年总有人想着要铲除青狼帮,还浣溪县一个朗朗乾坤,但随着供奉手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也就渐渐没有人再敢来摸青狼帮的老虎屁股了。
就是有人不怕死!二当家刘柴山坐在自己的马上,恶狠狠地想道,还他娘的还是个瘸子,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天傍晚刘柴山问了李瘸子的名字,并且将那个名字刻在了一个小弟的背上,生怕自己忘了这耻辱,但他没想到,那名字竟然是假的,县志上根本查不到一个叫王大刚的人!
当时刘柴山正和他的婆娘在床上搞那事,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气得一下子就不行了,当场发誓一定要将那个死瘸子碎尸万段。
但刘柴山不是傻子,那天他和二十个兄弟一起上都不是那瘸子的一合之敌,心知自己不是那瘸子的对手,于是他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后告知了独狼梁焕成。
梁焕成盘踞浣溪县十年之久,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听说有人在自家二当家的头上作威作福便动了真火,勒令自己的小弟们全部出动,在整个浣溪县城内查找那个瘸子的踪迹。
浣溪县城并不大,瘸子也就那么几个,经过一番筛选之后,刘柴山确认了李瘸子的住址,梁焕成一声令下,在山寨的一百多名小弟便和他一起来到了李瘸子的茅草屋前。
此时赵星拱正在和李瘸子说话,对于武道修为分两级的说法很是好奇,还欲再问。
然后他便看到门外刘柴山的脸以及那气势汹汹的百多名小弟,赵星拱瞥了瞥始终没把门外一百多人当回事的李瘸子,看到李瘸子不耐烦地晃了晃早已空了的酒壶,知道可能这些人又要悲剧了。
第八章 溃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是别人触碰不得的,比如有的人不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父母,有的人不喜欢别人坐在自己的床上,有的人则是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千奇百怪,每当别人做了他们不喜欢的事情时,他们便会“莫名其妙”地发火,甚至让人觉得他们有些神经。
好脾气者如李瘸子有什么逆鳞?赵星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稍微摸到一些门道,他发现每当李瘸子酒壶里的酒喝完的时候,他都会感到莫名烦躁。
现在李瘸子就很烦躁。
因为他的酒刚喝完,门外一个骑在马上的小喽啰便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问道:“你就是驳了我们二当家面子的瘸子?”
赵星拱眼尖地看到,坐在旁边马上的那人正是月前被李瘸子打伤的青狼帮二当家刘柴山,刘柴山显然也发现了他,驱马上前在在一个一言不发却十分威武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一个在他们身旁的小弟用马鞭指着在坐院子里的师徒二人:“瘸子,还不快快出来给我们当家的磕几个响头,我们当家的心情好,说不定还会留你一条狗命,若是再惹恼了我们当家,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茅草屋,再把你五马分尸!”
赵星拱和李瘸子走出门来,二人皆是一副无所谓的神色,仿佛就没把这一百来号匪盗看在眼里。
刘柴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阴沉沉道:“瘸子,你可还记得我?”
李瘸子没了酒喝,心情并不是很好,很直接的摇头:“不记得。”
“你!”刘柴山被李瘸子气得说不出话,就要策马上前与其一较高低,但他刚要挥动马鞭便停下了,终于想起自己不是这个瘸子的对手。
刘柴山深吸了几口气,退回马队,对为首的那个大汉道:“大哥,就是这个瘸子那天打伤了弟兄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大汉自然就是被称作独狼的梁焕成,他点了点头,示意刘柴山稍安勿躁,然后独自驱马,来到了李瘸子和赵星拱的身前。
梁焕成一抱拳:“这位先生,不知为何要与我们兄弟为难?”
梁焕成这一系列动作,赢得了赵星拱的好感,心说不愧是浣溪县城第一匪帮的当家,说话做事颇有大将之风。
李瘸子就没有这样的觉悟,他懒洋洋地挠挠头:“看他不顺眼就打咯,谁拳头大谁是天,这是你们教给浣溪县百姓的道理。”
刘柴山在远处喊道:“瘸子,别给你脸不要脸,小心我们大当家一铁锤将你的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