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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何意?”柳香君询问。
此时,柳香君身穿单衣,乌发飘飘,俏面微红。
季玄陵轻抚着她香肩,看着铜镜内的娇美容颜道:“今夜,好好谈谈!”
“嗯!”
柳香君微微颔首,不知对方何意,不过,最糟糕的事儿已发生了,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呢。
再说了,她也想了解季玄陵。
第370章 打草惊蛇()
长夜漫漫。
夜色撩人。
季玄陵,柳香君,饮酒夜谈时,长川城东。
联军大营内。
吕伯宁,公羊越领军前来。为保证军营被偷袭时,两军能够互相配合,他们摒弃前嫌,把军营建在相同的地方。
在生死面前,个人荣辱算什么。
何况,季玄陵乃他们死敌,各方汇聚抗秦,良机千载难逢,焉能轻易错过。
从前的地盘,军队,全让季玄陵抢夺,他们的女眷,也被囚禁在秦宫内。
必须报仇雪恨。
夜色朦胧,军营建成。
吕伯宁,高昌洵率领卫队,巡查军营后,前往公羊越所处帅帐。
他们恨不得把季玄陵碎尸万段,却不得不承认,季玄陵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狡诈,狠辣。
像恶狼似得,吃人不吐骨头。
与之作战,该徐徐图之,谨慎行事。
何况,联军共计十万,秦军规模超出联军数倍之多。
若草率行事,防守时,易遭秦军偷袭,出击时,可能给联军造成灭顶之灾。
帅帐内,公羊越,与幕僚郭济康,战将林间律,陆彦章商议军务,争取尽早秦军作战。
吕伯宁走进来时,朗声道:“公羊将军,斥候汇报,秦军发现联军踪迹,已加强布防,长川城固若金汤,将军有何良策?”
公羊越回神,与郭济康对视,捋着胡须道:“韩勋尚在乾州,高懿仍未渡河,单凭联军没法对付秦军。该按计划行事,等待韩勋,高懿领军前来,从长计议。”
吕伯宁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此番,必是探他口风。
“将军,赵拓重伤,难以依靠,若秦军不强渡清水河,高懿自然不率军北伐。你我何须听信孙铭,他黄口小儿,何德何能。”吕伯宁说,有意拉拢公羊越。
这时,公羊贺阔步走进帅帐,瞧见吕伯宁,草率的行礼,靠近公羊越低声道:“父帅,斥候侦查时发现,少数秦军押运粮草,物资,前往南方的佗城。”
“佗城?”
闻声,公羊越快速趴在地图上观察。
找到佗城的位置,他神情疑惑,佗城乃清水河北岸的小县城,秦军占领长川城,向佗城转移军需物资,其意何在。
吕伯宁快步上来,面色冷森,气愤的说:“公羊将军,联军不足十万,秦军向佗城转运物资,怕是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在为渡河作战做准备。”
呵呵。
公羊越干笑。
季玄陵瞧不起他们就好了,可出其不意袭击对方。
可惜,他了解季玄陵,此人非善类,派军转移粮草,必有不可告人的密谋。
一旦轻敌大意,他们现有的精兵猛将,也将遭遇不测。
甚至面临全军覆灭的危机。
顿了顿,公羊越询问道:“可知道多少秦军向佗城转移,是否有伏兵掩护?”
此时,搞不清楚季玄陵的意图,公羊越却产生多宝杀人道的念头。
消灭这支秦军,夺取他们押送粮草军需。
“他们昼伏夜出,数量不明,为避免打草惊蛇,斥候不敢靠近。”公羊贺惭愧的说:“目前,不知是否有伏兵掩护,不过南方传来消息,秦军已清除佗城内的百姓,在佗城布防备战。”
“主公,秦王行事诡异,某猜测,他多半故意在调虎离山。”郭济康眉头紧蹙,道出自己的猜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佗城绝非储备军需物资的绝佳地方,楚军尚未出现在清水河,秦军把大量军需运往佗城。
“济康,你什么意思?”公羊越焦急的询问,害怕季玄陵针对他。
郭济康转首,盯着竖耳聆听的吕伯宁,好似专门向他说:“主公与武侯组建联军,兵力达十万之众,纵然秦军骁悍,联军死战到底,秦军照样损兵折将。
但是,秦军向佗城转移军需物资,不管主公,还是武侯,若窥觊佗城内的军需物资,率军前往佗城。
这么一来,长川城外兵锋消弱,赶往佗城的军队数量不多,很容易被秦军逐个击破。”
“此举尤其糟糕,更糟糕的是,秦军对陷入佗城的军队,围而不攻,故意针对援军,后果更可怕。”将领林间律道出自己的顾虑。
呼!
公羊越长出口气。
秦军简单的运送粮草,竟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伯宁面孔冷凝,沉思片刻:“公羊将军,既已知晓秦王诡计,你我更该精诚团结。”
这正是公羊越想说的话,非常赞同继续团结:“武侯说的没错,大敌当前,两军该相互扶持,不然,惨遭秦军算计,你我恐葬身南方。”
他还在担心吕伯宁见利忘义,破坏联军呢。
今对方率先表态,打消了他的顾虑。
公羊越满意的点了点头:“某尽快派信使督促孙铭,韩勋,令其尽快前来长川城,将来大家夺城,平分物资。”
“好!”
吕伯宁高声说,非常满意公羊越的提议。
彼此对目前局势交换意见后,吕伯宁起身告辞。
帅帐内。
仅剩公羊越等人时,郭济康快步靠近,低声道:“主公,不可相信吕伯宁,他背叛董昶,贪图赵少卿的钱粮,郭渐离的飞熊军,导致西凉军被秦军俘虏。
与他亲近,等同与虎谋皮,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某建议,若斥候探查清楚,证明佗城内储存海量的军需物资,该提前派军夺取,得到这笔钱粮,作为主公东山再起的资本。”
“郭先生有此想法,吕伯宁怕也有此念头。”林间律附和,联军太脆弱了,稍之挑拨,即土崩瓦解。
此时,唯独团结赵拓,孙铭了。
“说的没错。”
公羊越说,神色冷凝道:“贺儿,你继续坚守佗城的秦军,另外监视吕伯宁,有问题,即刻汇报。”
“喏!”
公羊贺领命。
“林将军,陆将军,你们在靠近西凉军的地方,构筑防线,免得吕伯宁领军离去,我等侧翼暴露。”公羊越叮咛。
大康境内局势非常复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此战没法东山再起,将来更没有崛起的机会了,季玄陵容不得他,赵辰同样容不得他。
公羊家没有立锥之地,面临生死危机。
第371章 愿者上钩()
夜色漆漆。
伸手不见五指。
长川城南门,插进墙垛的火把,滋滋作响,照亮城池内外。
南门甬道内,一队约莫千人的精锐,数人合力推着板车,板车上,堆放不少麻袋。
一辆辆板车,借着光亮出城,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距离城池三百步开外地方,吕伯宁,高昌洵,从公羊越的帅帐离去,领数名亲信摸到此处。
将近两个时辰内,他们陆续目睹秦军向外运送粮草,军需。
几辆板车先行出城,后续的秦军继续推着板车出城,吕伯宁攥着长槊,低声询问道:“高将军,第几趟了?”
“第三趟了,侯爷,秦军很匆忙啊!”高昌洵说。
趁着夜色,接连向佗城转移物资,秦王准备强渡清水河吗?
“这么说来,运出城的物资不少啊!”吕伯宁凝视南门,有趁夜打劫的念头。
这时,南门处,一架载着军需的板车,在南门外突然翻车,车上的物资突然落地地面,不少金银珠宝洒落。
瞬间,有将领策马上前,高声喝道:“还不赶紧收拾,若被吕伯宁,公羊越派出的斥候察觉,泄露了王上的计划,你承担的罪责吗?”
“喏!”
兵勇唯唯诺诺的点头,弯身收拾好珠宝,金银,推车启程。
“高将军,你们看清楚没有,是不是金银?”
草丛内,吕伯宁面孔生起惊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军。
秦军向佗城运送的物资中,竟然藏着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
幸好亲自前来,不然要被季玄陵蒙骗了。
“侯爷说的没错,是真金白银。”高昌洵颔首。
秦军运送的物资中,藏有金银珠宝,若他推测没错,秦王要强渡清水河,把战线推向南方。
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给赵拓,孙铭,好让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这么说来,要么公羊贺有意向本候隐瞒,要么他也不清楚秦军运送的军物中,里面储藏着金银珠宝。”吕伯宁捋着短胡子,窃笑着说。
领军南逃时,来不及带走钱粮,武威城内的物资,基本落入秦军之手。
这一年来,他苟延残喘,在各势力夹缝中生存。
现在知晓这笔财富,若占为己有,必然化解燃眉之急。
吕伯宁决定了,先发制人,夺取秦军的物资,斩钉截铁的说:“高将军,本候要占领佗城,得到这笔财富。”
闻声,高昌洵猛然一愣,不明白吕伯宁为何突然有杀人夺宝的念头。
急忙道:“侯爷,郭济康说的没错,若杀人夺宝,会把西凉军,陇西军,置于险境中。”
此举损人不利己,秦军提前有所准备的话,后果非常危险。
吕伯宁好像已经铁心行事,坚定的道:“莫管公羊越,若他得知,也许已经在备战了。何况他的治地,与本候的地方接壤,两军必有一战,不如借季玄陵除掉他。”
“侯爷,唇亡齿寒啊!”高昌洵焦急的说。
他了解吕伯宁,骁勇善战,却非值得托付的盟友。
关键杀人夺宝,害人害己。
“哈哈哈,高将军,南方尚有赵拓,孙铭,何须在乎公羊越?”吕伯宁踌躇满志的说。
公羊越,季玄陵,赵拓,孙铭,包括他,多方会战。
这场战争,终结者必须是他。
荆襄四州,南方水域,秦国南疆,必须统统归他所有。
“侯爷,图谋南疆,也该首先铲除秦军,不然亲者痛,仇者快!”高昌洵没有改变吕伯宁的决定,却仍想尝试游说他。
吕伯宁意已决,没有接纳高昌洵的建议,吩咐道:“速速回营,连夜率军直扑佗城,天亮时,佗城将归本候所有。”
“喏!”
高昌洵悻悻的答应,深知吕伯宁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城楼上,在吕伯宁离去时,武元魁同时离去。
他早知城外藏有人,故意导演了这场戏。
可惜,他不知吕伯宁,高昌洵前来,不然会后悔没有率军杀出城。
黎明时。
熙和宫内,烛光闪烁。
季玄陵斜靠在软榻,鼻孔传出轻微的鼾声,柳香君枕在他臂弯,乌发散乱,也许深夜微寒,她身躯缩在季玄陵怀里。
嘭嘭嘭
急促的叩门声,从外面传来。
季玄陵,柳香君陆续被吵醒,武元魁在外高声道:“王上,斥候汇报,吕伯宁领军前往佗城了。”
“哈哈哈,鱼儿上钩了。”
闻声,季玄陵仰头郎笑,抽出不知何时伸进柳香君单衣,握着她酥物的阔掌:“给钟康,钟泰将军传信,叮咛他们照计划行事,传令牧将军,高将军,陆将军,集结精锐,随本王连夜前往佗城。”
“喏!”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时,柳香君俏面含羞,秀眸剜了眼季玄陵,似乎在埋怨他睡觉都不老实。
战况紧急,季玄陵速速起身。
柳香君跟随而来,帮他穿戴盔戎,像所有贤良的妻子,为他整理着衣衫。
季玄陵转身离去时,柳香君忽然拽着他铠甲,面红耳赤的站在他面前,朱唇轻启,欲言又止。
“怎么了?”季玄陵打量着眼前佳人,好奇的询问。
沉默中,柳香君俏面越发红润,仰起头轻声道:“战场凶险,注意安危,臣妾等你回来。”
“无碍!”
季玄陵捧起佳人螓首,在她红唇蜻蜓点水一吻,坏坏的道:“夜里没有宠幸爱妃,征战归来,为夫好生疼你。”
“嗯!”
房门关闭时,柳香君微微点头,奈何季玄陵已经离去,俨然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转身回到软榻,柳香君披上宫装,捡起遗落在地面的画卷,望着画卷中自己衣衫半露的样子,轻嗔道:“色痞子,什么时候都本性难移。”
入夜,季玄陵前来时。
她已做好被迫侍寝的准备,谁知他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