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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棋局已成,李承才是朝廷一方真正的幕后博弈者。因此李承的安危才是他们所侧重的。
不过在听到李承回营后拒不见客,方弼还道是李承深受打击,觉得还是去求见一番表表态度比较好,“无妨,有劳赵都尉带路一番,本相去拜见一下李公。”
见方弼坚持,赵枫也不再多说什么,朝方弼行了一礼,转身做了一个引介的动作。方弼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起身在走在赵枫之前。
两人出了营帐,方弼带来的护卫赶紧跟了上来。一行人又在营帐之中绕了小半圈这才来到这才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营帐之外。
不过可别小看这个营帐跟普通兵帐相差无几,营帐之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官军。见到有人靠近营帐,立刻有个小校装束的人要上前询问。
发现来者是都尉赵枫后,小校的询问变成了见礼,“都尉!”
“嗯,免礼,李公还在营帐之中吗?”赵枫看着眼前的小校,神色之中已经没有半分往日的神气。
小校道:“李公未曾出营帐一步。”
“那李公可曾用膳?”身前的方弼开口抢问了一句。
“每日早晚膳,都有用下。”看见广陵相发问,小校躬着身躯回答道。
“那就好。你去请示一下李公,说广陵国相求见!”方弼挥挥手示意他进营帐去。
“喏。”小校得令后便转身小心翼翼的进了营帐之中。
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小校很快就退了出来,来到两人身前面带笑意的说道:“天使请两位府君入帐中一叙。”
方弼和赵枫见状喜上眉梢,连忙整理一下衣冠,干咳两声,压低了嗓音,趋步快走的朝着营帐门口而去。
进了营帐后,发现李承已经坐在主位上。一脸倦容,头上虽然别着发冠,但是头发却有些凌乱,李承的身前放着一杯茶,茶杯一旁是一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竹简。身后的床榻上的被子有些凌乱,应该是刚刚从床榻之上起来。
两人看到李承后进门就是先行了一个深躬,拜道:“李公……”
“两位府君坐吧。”李承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是说话却是那般苍劲有力,雄浑自然,让人听了就知道他没事。
但是此时赵枫在李承身前就是戴罪之身,哪里敢入座。连忙单膝下跪,用饱含愧意的声音抱拳拜道:“前日一事,是下官护送不力,还请天使责罚!”
至于方弼,跟赵枫是一条阵线上的人了,此时赵枫正在请罪,他也不好直接入座,只能躬身陪着,二来也稍微表示歉意。
“赵都尉言重了,那日若不是赵都尉背着本使一路狂奔,本使恐怕早就殒命在那贼人手中了,个中是非曲直本使还是能区分一二的。至于杨卫尉一事……”说道这里李承嘴上停顿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竹简扫了一眼,“本使已经拟好奏疏,一会就派人日夜兼程送往京师,如何抉择就交由陛下处理了。”
“不过,按制赵都尉现在是戴罪之身,已经不能主这军中诸帐之事,理应先让王宫中尉代劳。在朝廷旨意到达之前,赵都尉你就先委屈一下了。”末了,李承又补上一句。
“喏!”他们进营后李承没有横眉冷对,没有破口大骂,眼下这态度已经足够让他们意外了。让王宫中尉权代军务也是按祖制行事,并无不妥。两人再行了一礼,表示赞同。
“好了,两位府君入座吧。本使还有其他事情要问。”李承再次朝着两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入座。
“喏!”两人不再坚持,起身分左右入座下首。
见两人坐定,李承板着脸竖起眉头开口道:“这大江之上水匪几何,当日袭击我等水匪可有眉目,有何动机,这些赵都尉可有查清了?”
看到天使李承问起此事,赵枫不敢隐瞒,连忙抬手再拜道:“这附近郡县有水匪无数,大聚百人,少拢十数。日前袭击我等乃流窜于九江、丹阳、广陵之地三伙水匪,原本不过数十人马,见官则躲,鲜少上岸扰民。只是此次九江水患,流民无数,给水匪招揽人马之机,聚集上千之众。”
“嗯?如此说来,这水匪无根无萍,这背后驱使之人还真颇有手段啊!”李承眉间更加紧锁了。
赵枫再禀道:“禀天使,这两日下官已经差遣探马数十深入各郡县探查水匪踪迹,可是这上千水匪却如鬼神一般消失不见,暂时查不出任何踪迹。”
“唉,杨卫尉护送本使南下,一路劳顿,不想命殉异乡。现如今连具完整的躯体都没有,本使如何像天子交代,像世人交代!”李承没有责怪赵枫,只是自顾自艾了一句,但是说话的声调并没有变,在场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左下首的赵枫神色大变,连忙起身,在李承身前行了一个稽首,拜道:“下官这就再去散发兵马,誓要找到水匪踪迹,寻回副使首级,以安天使之心。”
“此乃要务之一,赵都尉你先下去查办一下。另外你修书一封交与广陵中尉,让他前来本使帐下听令。”
赵枫已经表态李承没有多说,便让他下去了。见赵枫起身退下后,这才转头看着方弼,良久才开口说道:“方相,你在广陵日久,以为广陵王如何?”
第七十五章 表率一方()
“天使这是……”
听到李承把话题直接转到广陵王姜或身上,方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谓。
“那日赵都尉与我等共十数人,水匪却唯独枭去杨卫尉之首级,此必大仇之人所为。杨卫尉不曾下过江南,此间能与卫尉有仇隙者,无非吴王与你之王上罢了。”
李承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盯着方弼看了一会,发现方弼凝神皱眉,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道:“你我此间谈话,决不会入第三人之耳。方相无需顾虑太多。”
“广陵王年幼,终日在深宫之中,鲜少出游……就连其授业恩师仙去三年,都不曾去过,断然不会有那个手段能驱使水匪袭击官船。”
见李承两番催问,方弼最后还是张口说了起来。不过说话之间却还是极为小心,深思了一番才得出这般结论。
其实方弼也是有些小心思的,如果广陵王出事,他这个广陵国相第二个跟着掉脑袋,而且还是没有回旋余地的那种。
“哦?广陵王为帝之时,本使曾朝见过几次。其虽年幼,却有玲珑心智,当年面对常相杨卫尉亦不曾生惧。你跟本使说广陵王没有这般手段?且当本使信了,那其手下之人呢?方相最好不要隐瞒,如果水匪背后驱使之人真乃广陵王,你才是最跑不掉之人!”
李承看懂了方弼话语之中的闪烁和隐瞒,当即开口狠狠说道,并怒目瞪着方弼。
方弼惶恐抬头,和李承四目相对,被瞪得有些心虚,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再次开口:“广陵王与杨太尉之间隙下官亦曾耳闻,只是其在广陵几年,虽有玲珑心智,却着实不可能驱使水匪。广陵王手下能称得上忠心二字者,也就王宫少府楚羽、经学师蔺离。”
在方弼的潜意识里,秦上缺刚从他这里调过去,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姜或忠心耿耿。至于从尉秦正,他记得是常起派来的,自然被他排除在外,因此只说了楚羽和蔺离二人。
“此二人乃席明弟子,为广陵王伴读,随其多年,忠心可见。但楚羽方接任少府一职不足月余,学经师无名无权,如何能驱使得动上千水匪为其效死。况且下官经年皆在广陵城中,前几日广陵王因为在城外相送流民归乡,与前来的杨卫尉说上几句回去后据说急火攻心,更是病倒在床。”
方弼一连开口说了好几句,句句都有为姜或开脱的意思。
“如此甚好!如今圣天子在位,,天下清平,万民归心。方相受命于天子,固应诚守职责,表率一方啊。”
李承知晓方弼性命前程与姜或息息相关,为其开脱也无可厚非。当下并没有看着方弼那尴尬的脸色,自顾着把玩手中的茶杯,含糊的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意在提醒方弼。今上姜意的位置已经坐得很稳了,他姜或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你广陵国相更要看紧了!
方弼也不是傻子,听明白了话中之意立刻起身行礼表态:“天子之器重,李公之提点,下官时刻铭记在心。肩上职责,亦是万万不敢懈怠,还请李公放心!”
见方弼表态,李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封奏疏你且带回广陵城中,责成赤白囊,敦促督邮官不得轻慢,必须在一旬之内送到陛下龙坐之前,本使就继续在这里等着吴王的消息。”
说罢,李承卷起案桌上的书简,从背后拿出一个皮囊装入其中,之后掏出随身印鉴印在皮套之上,处理好之后把皮囊递给方弼。
“喏!”方弼连忙双手上前接过皮囊,得了使命,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打发了方弼和赵枫两人后,李承独自一人跪坐在帐中。
自从回营之后他就一直在琢磨使团遇袭一事,越想越觉得广陵王可疑。
毕竟五年前杨安逼姜或太甚,换成谁都不能轻易放下这段心结。
可是眼下不管方弼是否有开脱之嫌,广陵王姜或年幼是真,无权也是真,如何能驱使上前水匪帮他袭击官军,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眼下之事,没有证据可以论定是广陵王所为,就连那水匪也都是因为九江水患而崛起的,并无任何根基与利益交错,李承也只是因为姜或与杨安之仇隙来揣测罢了。
亦或者这是吴王的障眼法?故意取走杨安首级来诱使他们把目光放到姜或身上?很快李承的思绪又飘到了吴王那边。
想了很久还是不得要领,最后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下头部疼痛,只能先找到水匪再行定夺了。
……
……
广陵城,王宫前殿。
姜或正端坐在主坐之上,下首楚羽、秦上缺两人皆列在座。
秦上缺手捧一杯酒朝着姜或拜道:“王上,臣下这便前往江都大营,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水匪围杀朝廷使者,必使龙颜震怒、天下震惊。秦中尉,这一去便是接手剿灭水匪,办得好了便是功名在身,办得不好了可能要被问罪,你可准备好了?”上首的姜或没有开口说话,楚羽却先问了起来。
“楚少府这是轻看秦某了!小小水匪,无根无萍,除了踪迹难寻之外,江都大营兵马五千,灭之岂不是易如反掌。”秦上缺豪言壮语。
“是秦中尉小视水匪背后之人了,敢袭杀朝廷使者,那人本身分量可不轻啊!”楚羽再开口说道。
听两人又要辩起,姜或连忙开口说了起来:“按制,赵都尉已是罪身,江都大营尚需秦中尉主持,当速去。”
说罢又举起身前案桌上的酒杯朝着秦上缺说道:“此去任重而道远,还望秦中尉不要马虎了,孤允你可率王宫两军健羽前去。”
“两军?”秦上缺有些惊讶,“臣若是领走两军,到时候王上安危谁来负责?臣只需十数护卫足以。”
诸侯王可有三军,用于护王宫,守宗庙,兼管下辖治安。
姜意即位之前,每军百人,共三百人。后来姜意即位,诸侯王的护卫私军扩充到每军三百,共九百人。其实也就他姜或在护卫上才这么捉襟见肘,其他诸侯王掌握了“自置吏”的之权,更是有不少曲卫亲卫都不曾计算在内。
现在姜或让他带走两军就是六百人,要知道他此去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他万万不敢这般调走王宫私军。
姜或邪魅一笑,道:“孤让你领两军,你就领两军前去,人要是少了,你拿什么来护孤王周全啊?”
“王上这是……?”
第七十六章 一惊一乍()
“怎么,秦中尉没听清吗?”
姜或见秦上缺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加大声调再说了一遍。
“孤王让你带左右两军前去江都大营,否则仅凭十数随扈,你想如何护孤周全?”
“这……诸侯王不可过问地方军务,天使还在江都大营呢,王上此举是否有些不妥?”秦上缺以为姜或是想光明正大的跟他一起前去,真要这样的话,估计弹劾他们君臣的奏折都能让皇帝看上一整个下午了。
姜或却一笑否然,“秦中尉多虑了,孤王可没说要光明正大跟你前去。你且先去准备一下,宫中防务交由副尉执掌即可,孤王会乔装打扮一番,以你军中幕僚的身份随同前去。如天使问起,则言孤闻副使遇难,深感痛心,出兵倾力相助剿匪。”
说罢,转身对着楚羽挤眉弄眼的说道:“楚卿,孤王现在身染重疾,需要安生修养,谢见诸客。你身为王宫少府,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楚羽没有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