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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乌蒙(今云南永善县)土司禄万钟在云南东川叛乱,镇雄(今属云南)土司陇庆侯及建昌(今四川西昌)属冕山、凉山诸苗相助为乱。岳钟琪与云贵总督鄂尔泰会师讨伐。雍正五年(1727年)春,擒禄万钟,陇庆侯投降。乌蒙、镇雄完成改土归流。
雍正六年(1728年),上书以建昌属河西、宁番两土司及阿都、阿史、纽结、歪溪诸地改土归流,河东宣慰司以其地之半改隶流官,升建昌为府,领三县。定新设府曰宁远,县曰西昌、冕宁、盐源,又请改岷州两土司归流。请升四川达州,陕西秦、阶二县为直隶州。雍正七年(1729年),又请升甘肃肃州为直隶州,陕西子午谷隘口增防守官兵,里塘、巴塘诸地,置宣抚、安抚诸司至千百户,视流官例题补。雷波(今四川雷波县)土司为乱,遣兵讨平之。
雍正三年(1725年)春,年羹尧因九十二款大罪赐死天牢。七月,岳钟琪接任川陕总督。此时,岳钟琪官至总督,封三等公爵,手握川陕甘三省兵权。
雍正五年(1727年),有一蓬头垢面,衣衫烂搂的男子双手各握一块石头,在大街上一边赤足狂奔,一边沿街高声叫喊:“岳钟琪要率川陕兵丁造反了!”官府迅速抓捕了那男子,经审讯原来是疯子。但是不能因为是疯子的话,岳钟琪就可以坐视不管。他急忙写好奏疏,希望澄清视听,洗刷冤曲。
这封奏疏被雍正帝的朱批写得密密麻麻。言下之意不外乎是不相信谣言,并说了许多安抚的话。那疯子也被朝廷以“造谣惑众,诬陷大臣罪”斩首示众。岳钟琪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雍正六年(1728年),靖州秀才曾静,派门人张熙致信岳钟琪,曾静的书信中对雍正帝极尽责骂之词;又以岳飞抗金的事迹激励为作为岳飞后裔的岳钟琪,劝他掉转枪头指向金人的后裔满洲人,为宋、明二朝复仇。
岳钟琪假装同意,骗出口供,反过来抓捕二人,引发吕留良案。事后雍正帝褒奖岳钟琪忠心,并由于军事需要,仍旧对他委以重任,加封宁远大将军,少保,但是,在岳钟琪的仕途已经埋下了祸根。
雍正七年(1729年)二月,科尔沁、喀尔喀草原传来请兵急奏。雍正帝下诏,命黑龙江将军、内大臣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统领满、蒙旗兵组成北路大军;授川陕总督、奋威将军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统领川陕甘汉兵组成西路大军。六月,朝廷派吏部侍郎、大司马查郎阿和刑部侍郎常赍,带着宁远大将军印信和雍正帝特授的兵、吏两部黄带等御用之物赴陕西,在西安东郊筑台,隆重拜授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
雍正八年(1730年)八月,岳钟琪檄令西路大军各部,分由陕西、四川、甘肃三地出发,取道河西,在巴里坤集结。临行前,岳钟琪特旨岳钟琪长子岳濬(时任山东巡抚)专程从济南赶往陕西代表皇上送其父出征。
西路十六万大军全部集结于巴里坤。远在准噶尔的噶尔丹策零早已得到了朝廷大举进兵征讨的消息。狡猾的噶尔丹策零一边调兵遣将,集结人马,准备迎战,一边差使进京,称愿意交出朝廷钦犯罗卜藏丹津,请罢兵议和。雍正皇帝见噶尔丹策零派使议和,便下诏命西北两路大军暂缓进兵,并召两路大军主帅进京商议军务。
噶尔丹策零得到清军西、北两路主帅离营返京的消息后,大喜过望,即派出二万人马突袭清军西路科舍图卡伦马厂大营,科舍图马厂大营原是官兵的军马场,是西路清军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和军需仓库。这里积存有大批驼马、粮草、辎重。噶尔丹策零的人马攻来时,清兵早无防范,被劫走大批驼马、辎重,焚烧粮草。
清军奋起追击,与敌拼死激战七昼夜,终将叛军击溃,夺回部分被劫驼马、辎重,但官兵的损失相当惨重。正当马厂大营激战之时,护理大将军印的纪成斌胆小如鼠,闭城不出,及至清军击溃来敌后,又隐瞒损失,夸大战果,向朝廷邀功。岳钟琪赶到前线帅营,已是第二年(1731年)的二月。他怒斥胆小庸碌的纪成斌,并发誓要与噶尔丹策零决一死战。
岳钟琪得到情报,说噶尔丹策零率兵十万,准备攻打吐鲁番,并说敌前头部队正向阿岔山运动。岳钟琪以为与噶尔丹策零决战的时机到了,便命樊廷、冶大雄、张元佐、马会伯等将官率部速赴吐鲁番一带迎敌,自己亲率中军主力从巴尔库尔移营穆垒,构筑城寨,摆开了决战的架式。
但当樊廷等部赶到吐鲁番时,并没有等到噶尔丹策零的主力部队,只与小股叛军交锋。噶尔丹策零意识到西路清兵乃为甘、川、青汉军主力,武器精良,战斗力很强,不易对付,于是只留少数兵力在吐鲁番一带牵制清军西路主力,而把准噶尔主力精锐大策零敦多布、小策零敦多布及本部族近六万人马布置在北路清军的必经之路——博克托克岭和通呼尔哈诺尔一带。
五月,噶尔丹策零派手下台吉哈苏尔海丹诈降于北路清军大营,给傅尔丹提供假情报,一步步诱北路清军主力近六万人马入博克托克岭峡谷,遭噶尔丹策零重兵包围伏击。双方激战十数日,清军以惨重代价冲出峡谷,且战且退至和通呼尔哈诺尔,又被噶尔丹策零围追堵截。战斗打得十分惨烈。清军四位将军临俘自尽,一位副将军、七位王公大臣在混战中阵亡。战后,北路清军六万仅剩下二千人马,几乎是全军覆没。
在北路清军与噶尔丹策零激战之前,驻守在吐鲁番的西路清军难耐盆地的酷暑,加上粮草不济,人马饮水困难,军心不稳,士气低落。情急之下,岳钟琪派兵往吐鲁番运送粮草给养,途中遭噶尔丹策零部抢劫,粮草驼马尽失,损失严重。
接着,吐鲁番屡遭叛军骚扰攻击。纪成斌防守的瘦集、张元佐驻防的无克克岭,接连遭叛军攻破,驼马粮草被抢劫一空。奏报到京,雍正帝很是不快。他翻出岳钟琪关于新疆战况和作战方案的奏折披阅,越看越恼,提起朱笔批谕:“岳钟琪所奏,朕详加披阅,竟无一可采。岳钟琪以轻言长驱直入说,又为贼夷盗驼马,既耻且愤。”并下旨将纪成斌斩首示军,张元佐降职留用。
当北路清军与噶尔丹策零激战于和通呼尔哈诺尔的时候,岳钟琪施以“围魏救赵”之计,率西路主力迅速越穆垒过阿察,兵抵额尔穆克河,分三路向乌鲁木齐城下进攻,目的是分散噶尔丹策零主力,减轻北路清军的重压。沿途将士用命,奋勇作战,攻取敌寨多处,歼敌甚众。当大军攻进乌鲁木齐时,守城叛军闻风逃遁,西路清军占领新疆首府。雍正帝下谕表扬岳钟琪“此次领兵袭击贼众,进退迟速,俱合时宜。”
雍正十年(1732年)十月,噶尔丹策零七千人马偷袭哈密。岳钟琪遣总兵曹让等将士在二堡击敌,又派副将军石云倬等将官赶赴南山口、梯子泉一带设伏,断敌退路。准噶尔部七千人马攻打哈密时专事焚烧粮草,抢夺驼马辎重,虽被曹让部击退,但也造成重大损失。
派往断敌退路的石云倬竟迟一日发兵,当该部到达指定位置时,准噶尔军已离开设伏地点,准噶尔军休息时的点火灰烬还有余热。但石云倬没有挥师追击,致使叛军劫持大量物资安然撤退。雍正帝降旨,治石云倬、曹让斩首示军。严责岳钟琪“攻敌不速,用人不当”。
岳钟琪接连受雍正帝的严责,显然已经失宠。军机大臣、内阁大学士鄂尔泰乘机奏本,极力弹劾岳钟琪。雍正批准了鄂尔泰的弹劾,下谕“交部议决”。结果削去了岳钟琪三等公爵和太子太保封衔,降为三等侯,仍护大将军印。
时隔不久,雍正帝又下旨诏岳钟琪离疆返京“商办军务”,由副将军张广泗护宁远大将军印。十月,岳钟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风尘赶到京城,张广泗弹劾他的奏折也随之到了雍正帝的龙案。在张广泗和鄂尔泰合力弹劾下,当月雍正就下诏将岳钟琪“交兵部拘禁候议”。岳钟琪被捕入狱以后,在等候兵部的判决,一直等了整整两年,
雍正十二年(1734年)十月兵部的判决才下来,判决居然是“斩决”。雍正帝接到兵部议奏折子,左右权衡,最后,念及其当年进西藏、平青海之功,改“斩决”为“斩监侯”,并处罚银七十万两。
乾隆二年(1737年),岳钟琪和傅尔丹同被释放,贬为庶人,回成都。岳钟琪在成都郊外百花潭浣花溪畔结庐居住。他取名“姜园”。
平日里,他一身布衣木履,粗茶淡饭;清晨早起,在爱闲亭中打几路拳脚,舞几套刀剑,然后牵着他心爱的战马,沿着浣花溪畔溜达;茶余饭后,喂一喂鸡鸭家禽,或者走出姜园,漫步于乡间田埂,或聚集老农于树下闲话桑麻。晚来掌灯,他这才伏于几案,或挥毫吟写田园诗;或秉烛夜读《楞严佛经》。
岳钟琪对佛家教义也渐渐青睐,常常入寺拜佛听法。一天岳钟琪回到金堂县老家,在城南十五里的龙尾寺拜佛,盘桓晚了,便留宿寺中,于是写下了《夜宿龙尾寺》。
乾隆十三年(1748年)三月,由于大金川叛乱而清廷出兵多时未果,乾隆帝想到岳钟琪,决意重召,先授予他总兵之衔,后改授四川提督,赐孔雀花翎,其时岳钟琪已届六十二岁,久违官场十年有多了。
岳钟琪来到金川军营,张广泗即命岳钟琪领四路官兵,驻扎党坝。岳钟琪抵达前沿军营,登上山梁观察地形,只见这党坝三面环敌,而敌寨处处明碉暗堡,所据地势十分险要,碉寨之间又成犄角之势,相互照应,进可攻,退可守。而党坝清营,简直就是叛军桌上的烤肉。
岳钟琪经过反复思考,向张广泗提出“从党坝就近直接攻打康八达,先拿下勒乌围门户,直逼叛军老巢”的计谋。张广泗反而命令岳钟琪到百余里外去攻打无关紧要的昔岭、卡撒两寨。岳钟琪反对,幸好监军讷亲也赞称岳钟琪的意见。张广泗最后来一个“等我再想一想”,从此按兵不动。
对于张广泗舍近求远,避重就轻的战术,岳钟琪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岳钟琪在军中进行了一番调查,发现自张广泗率军抵达金川后用了两位幕客,一位是他的旧友云南昆明人王秋,另一位是当地土官良尔吉,这二人都是莎罗奔派来的奸细,所以两年来清军的行动莎罗奔都早已知道,预先防范。
岳钟琪急将此事密奏乾隆。乾隆看罢甚是愤怒。立即下旨,“着岳钟琪就地诛杀奸细,接管金川军事;罢去张广泗军权官职,逮京侯审。”岳钟琪重掌川军大印后,速斩两个奸细,接着迅速组织征剿。秘密调集人马三万五千,留三千兵力守护粮草辎重,三千兵力分布于党坝、泸河一线,以一万兵马暗出党坝,偷渡泸河,水陆并进,突然袭取敌寨跟杂;再以一万人马自甲索进马牙冈、乃当两地,与出党坝的一万人马形成东西两翼并进之势,包围了马牙冈、乃当两敌寨。
经过一番激战,攻克敌大小碉卡四十七处,缴获粮谷十二仓,收复田亩一千四百余段,焚毁敌寨数十座,斩获土兵无算。清军旗开得胜,士气大振。岳钟琪乘势攻击最顽固的堡垒——康八达。康八达是莎罗奔老巢勒乌围的门户,工事坚固,重兵把守,屡次进攻,毫发未损。岳钟琪心生一计——“引蛇出洞”。
他派兵在康八达敌碉寨不远处运土夯堡,并派出数队官兵用口袋装土,假装押运粮草。造成清军久围康八达,并且有大量存粮的假象。每天入夜,清军大队人马各持火药喷筒,鸟枪弓箭,埋伏在土堡四周,单等敌兵出寨抢粮。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康八达守敌果然出寨,大队人马直扑清军粮草辎重。待敌人全部进入埋击圈后,只听一声号炮,清军伏兵四起,枪筒弓箭齐发,火星飞溅,散弹呼啸,敌兵纷纷中弹落马。侥幸逃出的拼命往往碉寨里跑,斜刺里又有一队清兵杀出,直冲寨门,与敌兵搅和着一起进了康八达寨内,很快控制了寨门,攻占了制高点,后续人马掩杀入寨。康八达攻下来了,莎罗奔老巢勒乌围已是一座孤城。
新扎下的清军大营与勒乌围隔泸河相望。当莎罗奔得得知清军统帅是岳钟琪时,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莎罗奔与岳钟琪有过一段交往,莎罗奔及本部族上下都视岳钟琪为大恩人。康熙六十一年,莎罗奔带领本族士兵随岳钟琪作战,战后经岳钟琪一力推举,朝廷授莎罗奔金川按抚司一职。
再有就是岳钟琪调停杂谷、金川、美同、沃日、龙堡部落间的内乱。岳钟琪秉公而断,把他们失去的土地山寨调回了他们。所以族人对岳钟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