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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州属于魏博节度使罗弘信的地盘。
这里需要说一下这魏博节度使的事情。
魏博节度使,也被称为天雄节度使,地盘包括魏州、博州、相州、贝州、卫州、澶州六州,与现在的李存孝地盘相连接,还与横海军地盘相连,李存孝就不说了,李存孝地盘得手也不久,但这魏博节度使却经常和横海节度使争夺德州,所以这德州经常更换主人,时而是横海军的,时而是天雄军的。
天雄军在李存孝和横海军的南面,在黄河的北岸,黄河南岸就是朱全忠的地盘。
地域位置,大致说了一下,那朋友们再来看看这天雄军节度使内部争端。
天雄军节度使原先是乐彦祯,可这位节度使地位并不稳固,威胁主要来自他的亲兵牙将赵文牟。
一般来说,亲兵牙将都是节度使的亲信爱将担任,可有时也不是那么回事。举个例子吧,老节度使死后,这些亲兵牙将会支持幼主上位,一个小孩子懂个什么,这大权逐渐就会被亲兵牙将截取,亲兵牙将主将死后,职位会被其子继承,慢慢的,亲兵牙将权利做大,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这魏博节度使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他的亲兵牙将主将赵文牟威胁到了他。
咋办?
当然就需要找一个法子来制约这些亲兵牙将了,于是就有了一个“子将”出现。
乐彦祯就用自己儿子乐从训为主将,另外立了一支五百人的“子将”出来。
乐从训是乐彦祯的儿子,钱粮物资自然就会倾向这个“子将”军。一方面,子将争夺本该给亲兵牙将的钱粮物资,一方面又跟亲兵牙将争权夺利。
这样的“子将”如何会让亲兵牙将满意?赵文牟如何会满意乐家父子?
于是麻烦就出现了。
亲兵牙将时常在乐彦祯面前拔拔刀子,骂上几句,乐彦祯害怕了,干脆出家做了和尚算了,省得天天担惊受怕,乐彦祯做和尚之前,还特意把他儿子乐从训赶去了相州,担任刺史。
乐彦祯是真的怕了,想着自己出家做和尚,至少还能为他儿子保得一条性命。
可他儿子乐从训是个什么人?那就是个贪财好色混蛋,当年就曾义昌节度使王铎,这个前任宰相,原因跟卢彦威兄弟砍了李匡筹理由差不多,就是看上了王铎的妻妾。
像这样的一个混账,得到老爹竟然害怕赵文牟,出家做和尚去了,那还能忍得住?
于是乎乐从训搜刮了三万“民壮”去攻打魏州赵文牟,结果赵文牟一怒之下,先把做了和尚的乐彦祯拉出来,先砍了祭旗再说,接着就是双方魏县大战一场。
当然了,最终还是乐从训这个混球惨败而逃。
事情还没完。
乐从训大败而逃,打不过赵文牟,咋整?
找帮手呗!
于是就找到了河南王朱温头上了。朱温看到乐从训送来的金银美女,很高兴,就派了大将齐克让出兵河北,帮助乐从训夺回魏、博两州,或许赵文牟看到河南王朱温派兵了,他也害怕了,想要求和!
可这些亲兵牙将手下兵卒不干了,恼怒赵文牟想要求和,于是又把赵文牟干掉了,推举罗弘信为这魏博节度使。
双方再次大战,乐从训再次失败而逃。
朱温跟现在的魏博节度使罗弘信关系正紧张着呢,若朱温想去邢州,只能从罗弘信或乐从训地盘通过,罗弘信自然不会让河南宣武军从魏、博两州通过。
最后宣武军只能屯兵卫州。
第174章 朱温欲救存孝()
朱友裕急匆匆下了战马,自己一人进了家门,随从迅速接过马缰,把战马拴在门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府里的丫鬟婆子见到急匆匆的朱友裕,很是吃惊,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位大少爷有如此焦急的一面,在她们眼里,这位大少爷一向是个温文尔雅,远比其他少爷更得下人们喜爱和尊敬。
可今日是怎么了?大少爷竟然如此焦急,难道发生了大事情?
这些下人们所思所虑,朱友裕如何会理会,现在他很是焦急。
正在修剪花枝的张惠看到儿子急匆匆样子,有些奇怪。
朱友裕见到母亲,停住脚步,上前行礼。
“母亲!”
张惠把手中剪刀递给一旁伺候的仆妇,这才问道:“裕儿,为何如此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朱友裕忙来到张惠身前,扶住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是关外李悍虎之事。”
张惠皱眉道:“那李悍虎已经过了无定河吧?”
朱友裕点头道:“非但如此,卢彦威兄弟身死,王处直也在易州被人砍了脑袋。”
“哦?这么快?”
“是,孩儿正因此事,这才前来禀告父亲。”
张惠轻声说道:“我儿是想见见那辽东悍虎?”
朱友裕苦笑点点头。
“孩儿还真是瞒不过母亲。李悍虎南下,不久就可能掺和到晋王攻李飞虎之事里面,孩儿觉得应该去一趟邢州。”
“哦?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
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突然从这母子身后传来,张惠和朱友裕急忙回头去看,正是朱温,身旁还跟着一个狗腿子蒋玄晖。
“父亲!”
朱友裕急忙向朱温行礼,朱温却摆手道:“不用多礼。说说为何要去邢州?”
朱友裕急忙说道:“晋王攻邢州甚急,若是此时我军前往救援,李存孝必然心存感激,父亲名下也可得一悍将。”
蒋玄晖却插嘴道:“大公子所言虽好,大公子可有想过,那李飞虎武勇天下,岂是他人可以左右。”
朱温微笑看了一眼蒋玄晖,再次看向朱友裕。
朱友裕很小心看了一眼两人,这才说道:“父亲,蒋将军,你们觉得李悍虎现在击败了义武军和横海军,甚至辽东军一部已经杀到了晋王眼前,若李悍虎杀到了邢州,站在晋王面前,邢州还会被攻破吗?”
朱温和蒋玄晖沉默了起来,张惠则微笑挽起儿子胳臂,看向朱温。
朱温有些哭笑不得,张口说道:“惠娘你这是”
说着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朱友裕说道:“我儿说的不错,之前为父和玄晖谈论过,李悍虎的确很可能会搅了那一只眼的好事,你所说也没错,为父正要亲自去一趟邢州,救下那飞虎侄儿。”
嘴上说着,心里却叹气,他也未想到局势会如此发展,本想着不去理会李存孝的死活,现在李存孝只要坚守到辽东军杀到眼前,自己就活了下来,这就不得不让朱温重新考虑。
正如朱友裕所言,既然李存孝死不了,那就要尽量抓在手里。
张惠再次接过仆妇手里的剪刀,开始她的修剪大业,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些男人们讨论的“国家大事”。
朱温看了一眼夫人张惠,嘴里说道:“既然我儿想见见飞虎和悍虎,那就随为父一同前往好了。”
朱友裕犹豫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朱温看到长子这般,不悦道:“这里又无外人,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朱友裕见到父亲不悦,小心说道:“辽东军南下,不但影响到了我军,同样也会让天雄军的罗弘信担惊受怕,是不是是不是联络一下罗弘信?”
朱温皱眉道:“我宣武军才刚刚与天雄军交过手,让老夫向那罗弘信低头不成?”
朱友冷汗都冒了出来,别看他们是父子,他却知道朱温有多么残忍,猜疑心有多重,哪怕自己是他亲儿子,也无法让朱温完全相信。
朱温一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父子兄弟相残,心早就冷了,与其说朱友裕是他儿子,但更像是他的臣子。
听了朱温话语,朱友裕知道,并不是老爹朱温放不下面子,丢面子的事情,朱全忠不知做过多少了,说这话只是表达不同意罢了。
朱友裕大急,额头冒汗,有些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旁边的蒋玄晖却笑道:“大帅,大公子话语还是有些道理的。”
朱温不置可否说道:“哦?玄晖说说看,老夫倒要看看我儿有哪些道理。”
蒋玄晖看了一眼朱友裕,这才说道:“大帅,乐从训那混蛋与罗弘信相比如何?”
朱温想也没想说道:“乐从训就是个废物。”
蒋玄晖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先不论辽东军如何,那大帅以为,若是李飞虎不死,是乐从训能挡住李飞虎,还是罗弘信?”
朱全忠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即认真起来。
手指无意识摘掉一片花草枝叶,思考了片刻这才说道:“两人都无法挡住李飞虎,乐从训占据相、卫两州,罗弘信占据着魏州和博州,都无法面对李飞虎,乐从训更差些!”
蒋玄晖拍手笑道:“大帅所言不错,正是如此,哪怕让乐从训那废物夺了魏、博两州,那废物也无法挡住李飞虎,虽那罗弘信也不能挡得住,却可为我宣武军争得时间,争得吞掉朱家兄弟的时间,也可趁此征伐淮南节度使孙儒,夺取淮南之地。倒时,纵使李飞虎夺了天雄军又如何?还不是向大帅俯首称臣?”
朱温和朱友裕纷纷点头,这正是朱友裕想要表达的,可他老爹朱温给他的压力太大,他没法说出,由蒋玄晖说出来更好些。
朱温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此事需要隐秘些,等些日子,等我军到了邢州之后再做。”
朱温看向朱友裕说道:“既然此事由你而起,就由你去做好了,莫让为父失望!”
朱友裕大喜,急忙躬身道:“儿臣自不让父亲失望。”
“哈哈哈好,好!”
朱全忠大笑。
一旁正在修剪花枝的张惠,好像万事毫不在意一般,只是嘴角露出笑意。
第175章 裴家()
辽东军南下入关,越过桑干河,连破横海军、义武军,卢彦威兄弟身死,王处直脑袋被砍
一切一切发展的太快,这种震撼天下的事情,让天下节度使侧目,江南之地太过遥远,又有脑袋比较大的河东李克用和河南朱全忠挡着,对江南那些大大小小诸侯影响不大,最多作为饭后茶余的谈资罢了。
关中大大小小诸侯同样也不甚在意,对他们影响太小了,反正天塌下来也先砸到李克用和朱全忠,所以他们也是嗑瓜子看戏的那群人。
唯独关中有一群人很关注河北发生之事,这就是朝廷!
每一件辽东军所做之事,都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送到中书省几位宰相手里,然后这几个老头就会一同前去宫中,与皇帝李晔商讨。
虽这些人无法插手河北之事,但是这种搅动天下格局之事,如何能不让他们关注呢?哪怕什么都做不了,至少也过过嘴瘾,求得心理安慰,更何况,这次很可能那小子会入京。
宰相们天天去宫中商议,刑部尚书裴贽却不怎么去宫中,时局混乱,长安城内偷盗劫掠杀人数不胜数,哪里会有太多时间整天往宫中跑。
刚刚处理了一件杀人之事,看着手里的卷宗,心中忍不住叹息。
这个案子不复杂,仅仅是十六王宅宋王府上打杀一偷盗之人,这种事情算是小事,还不至于让裴贽叹息,关键是那偷盗之人,仅仅只是偷盗了一块馕饼给瞎了眼的老娘。
这种事情在盛唐之时是很难发生的,仅仅一块馕饼,顶多打一顿板子,现在却为了一块馕饼送了一条人命
“唉~”
裴贽叹息一声,放下卷宗。就在他想要按按太阳穴想要松弛一下疲劳的精神,却见到一名小吏急匆匆跑了过来。
小吏轻轻敲了一下未关上房门的门框。
裴贽笑道:“幼梓不用这么客气,这么急匆匆的样子,可有急事?”
这“幼梓”小吏姓王,名乔,因家中幼子,门前有桑田,故家中长者取字为幼梓。
这王乔是礼部员外郎王溥之侄,也算是裴贽的子侄辈,自是时常照顾一二。
王乔拱手说道:“尚书大人家里来了人,说要您现在就回家里一趟。”
裴贽愣了一下,奇怪问道:“来的是谁?”
王乔说道:“是子固。”
裴贽听到这里就知道是他的小孙子裴坚。
裴家与其他家族不大一样,对别人要求低些,但对自己子孙一向要求甚严,换做其他家族,家里过来找他,直接就来了,他们裴家子孙反而需要在外面,需要让人通传方可。
裴贽正要开口,让人把裴坚叫了进来,可抬头一看天色,起身说道:“也到了该吃东西的时候了,就回家一趟吧,幼梓还没吃吧,要不一起去老夫那里吃点?”
王乔忙摆手道:“下官哪敢叨扰尚书大人,下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麻烦大人了。”
裴贽摇头笑道:“你啊你算了,以后可别伯父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