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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可达到自己目的,为何还要费劲厮杀呢?”
“有一句话说得好,善战者无赫赫战功,这里面的意思虽主要是指一个名将做的事情其实都是别人看着平常,却做的极为细致认真,可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善战者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战场杀将,他知道自己打仗的原因,知道把战争控制在什么程度,有时候,消灭对手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这需要更多的考量。”
说道这里,李思钰苦笑起来,说着大道理谁都懂,可是做起来却难如登天,现在面对这般情况,无论如何看都是必输的局面,说的再好,又如何去解决?
天时,此时已经开始入了秋,还好此时不是冬天,否则别说打仗了,就这群“乞丐军”不被冻死大半就不错了,更别说打仗了。
地利,那更惨,这里是平原地段,没有什么高山险阻,没有大河阻拦,更被翼城王蕴赶了出来,在这样的地方与比自己战力更高的对手围攻,兵力又不占优,奈何?
人和,现在这些兵卒被李思钰恐吓威吓,算是决心保护自己的粮食了,可李罕之那群人是干什么的,就是专门干抢劫事的,面对五千担粮食,那远远比见到大美人还要血气脉张,还真不好说究竟谁在人和上更占优。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李思钰都没有明显占优,甚至还不如对方,奈何?
三十六计,李思钰挨个想过,最终一一放弃,又想想历史上发生的计谋
李思钰慢慢来回踱步起来,高思继好像感觉到了他在思索,在犹豫,不再说话,想要看看此人究竟能有什么法子让他们渡过这一关。
李思钰不时抬头看向一人高的荒草,甚至折断一些咬在嘴里咀嚼,眼睛却越来越亮了起来。
李思钰右拳砸在左掌心,脑袋重重一点。
“就这么干!”
第277章 诱惑的陷阱()
李罕之下定决心优先吞掉翼城出来的这些兵卒,命令手下大将马溉领兵两千前往,马溉大喜,以最快速度集结兵马,手下将勇一听到竟然有五千担粮食,全都像打了鸡血一般,迅速拔营杀向李思钰他们。
马溉兴高采烈的杀向李思钰,李罕之手下其余大将很是不满,这明显就是占便宜的事情,竟然不让他们去,很是不满。
泽州李罕之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李罕之更想是黄巢那样的流民,只不过是有个窝的流民,与大多流民一样,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事生产!
别的节度使纵使天天打仗,那也多多少少会问问农民有没有种地,有多少粮食收获,而李罕之不一样,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标准——抢!抢自己地盘的,抢别人的,总之就是抢!
这就造成了李罕之实行的治理方法与他人不大一样,李罕之更像是分配制,比如马溉高高兴兴出去抢了,没抢到,甚至损失惨重,那算他自己倒霉,至于想要李罕之给他补充,那是想也别想的事情,可若是发了财,那就需要上交一半给李罕之,至于剩下的,马溉想如何,他不管。
也就是说,李罕之手下大将基本上都是自己养活自己,自主性很强,相互争抢之事发生的极为频繁,争斗的也很激烈,此次李罕之竟然把这么肥的差事送给马溉,其余将领很是不满。
不满归不满,最多在私下里痛骂马溉不讲究,明面上却不敢在李罕之面前多说什么。
且不说李罕之,诸君且看那马溉。
马溉得到如此肥差,很是兴奋,点齐人马杀向李思钰,马溉干这种事情太多了,打劫之前,总是要打探一番的,些许谨慎是必须要做的,所以现在他正等待派出去的探子打探回来的具体消息。
焦急等待,总是显得时间太慢,等待让马溉有些急躁,撕开衣襟,露出乌黑黑的胸毛,大刀金马坐在帐内,身后有两个妖艳侍女在为他打扇,纵然如此,还是觉得燥热难当,就在他有些烦躁冒火时,一名小校急匆匆跑来。
“将军,探子打探回来了,正如将军所言,他们果然拉运着五千担粮食,随行兵卒全是老弱,大肥羊啊!”
探子最后自己加了这么一句,马溉非但未恼怒,反而大笑。
“哈哈果然是大大的肥羊!”
“令我军迅速杀过去,谁若是敢停滞不前,作战不力,老子活煮了他!”
小校听到这话非但不害怕,舌头却伸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像很久没尝过了人肉一般,看得马溉身后两个侍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将军放心,谁敢不出力,不用将军多说,小的就活煮了他!”
“哈哈”
马溉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好好,此次你若立功,身后两个娘们全是你!哈哈”
小校大喜,高声说道:“小将谢过将军!”
小校一边叩拜,一边瞥向那两个侍女,喉结抖动了几下。
马溉大笑挥手让小校离去,自己同样大步走出大帐,牙兵牵来一匹战马,马溉连甲胄都未披上,打马杀向几十里外的李思钰。
几十里,说远不远,仅仅一日而已。杀人抢肥羊最是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全都像抢女人一般,急行军也成了一种乐事。
翼城以南基本上都是平原,几十里对于心急的“暴徒”们来说,几十里那就是个屁!
第二日,所有人都看到了李思钰他们,看到了长长的粮车,以及一群如同兔子一般向后奔逃的“乞丐军”。
看到这一幕,无论马溉是多么谨慎,也不能不仰天大笑,至于手下那些见了粮食就眼红的家伙,更是无法控制得住,只见无数人争先抢后杀向奔逃的李思钰他们。
如同洪水一样向奔逃的李思钰杀了过来,此时的李思钰,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甲胄的头盔好像带反了一般,歪歪斜斜戴在头上,手脚胡乱摆动,嘴里喊着“快跑快跑”的话语。
看着阿爹样子极为有趣,阿蛮也跟着有模有样,学的还挺是那么回事,若没有那巨斧就显得更加完美了,李思钰这样想着,大丫小丫却相互看了一眼这对父女,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偏过头不去看。
李思钰觉得自己应该会得个小金人吧,就这演技还不能得个小金人,除非评委瞎了眼,他这么暗自得意,却不知别人看向他都是想笑。
太假了!
甭管假不假,那些杀过来的泽州军卒眼里可没有什么狗屁将军,眼里只有马车上的粮食,可那些该死的溃兵怎么把马车拉得如此飞快?
一匹战马拉着一辆马车,在平原上跑的飞快,后面潮水般的追兵追的也飞快,可这些“潮水”们却未注意,他们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一只飞鹰正在追逐一只逃跑的飞雀,最终飞雀还是未能逃脱,最后很凄惨的被飞鹰一抓抓住,并且向高空飞起,在高高飞起之时,好像大地上的追逐引起了这个天空霸主的兴趣,这很像它刚刚追逐飞雀一般。
飞鹰在高空飞旋,低头观察,看看那些追逐的人群是否也如同它一般,最后抓住猎物,就在它要放弃欣赏这场追逐戏之时,在它看来,结果已经注定了,就如同它抓住了飞雀一样,结果无可置疑。
可是当一些“蚂蚁”突然映入了眼帘时,不由惊了一下,猛然扇动翅膀,向高空又蹿升了一大截。
正在追逐的马溉心下有了些许警惕起来,这些翼城兵马太能跑了,这都逃了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在逃?
不错马匹拉着车是跑得快,可这马车上可是一袋袋粮食啊!
就在马溉心下越来越心慌之时,在他左侧十里外突然冒起一片烟火,马溉猛然拉住马缰,看向左侧,大惊失色,正要下令收兵,却突然看向右侧,右侧再次窜出一片火海,这种异变太过突然,追杀李思钰的泽州兵马一时没反应过来,依然狂奔追杀,可当他们追杀了几十步时,纷纷停住脚步,这一停住脚步
“将军,火火!”
马溉猛然回头看向后方,只见一道十数米的火墙从数里外向他们疯狂挤压了过来。
在才多久,三面大火向他们挤压了过来,马溉顿时头皮炸气,亡魂皆冒!
受惊的胯下战马双蹄踏空,人立而起,顿时把马溉掀翻在地,极速向正前李思钰那里逃去。
那里漫天没有大火
第278章 屠杀()
动物远比人类更加盲目而直接,马溉军中也有骑卒,只是很少,这些人都是马溉的亲兵牙将,之前追杀,马溉认为根本不需要他的亲兵牙将上去追杀,等他感到有了危险时,想要调整却已经晚了。
三面十数米大火从三面迅速向他们挤压过来,战马最先感到恐惧,连踢带踹,一阵乱蹦乱跳,摔下背上死死拉住的它们的骑卒,向最前方没有大火的李思钰他们狂奔而去。
这百十匹战马的异样,提醒了两千泽州兵马,正要随着战马一般杀向正前方时,却看到上百人高举火把,见到这些人弯腰,火把慢慢接触到人许高的野草,大火“轰”的一下子窜起。
“不不要!”
马溉亡魂皆冒,仰天狂吼。
“不”
两千泽州军疯狂大吼起来,围在大火中的泽州军疯狂了起来,四处狂奔,犹如绝望的困兽疯狂嘶吼,又如没头的苍蝇乱撞,不少军卒试图穿过十数米的火墙,最终全成了一堆黑灰!
震天狂吼、怒骂、哀求、哀鸣
最后只有数十里的诱人肉香
两千兵马,全军覆没,无一人可逃脱,唯有那些逃得更快的百十匹受惊的战马。
李思钰背着双手,站在一处高高土堆上,眯着眼睛看着火光中翻滚的诡异人影,耳边听着痛苦嘶吼怒吼声,心中默念着来世好好做人。
李思钰不信鬼神,但却信因果轮回,这些泽州以人为食的混蛋,早就该死一万次了,兴许这样活活被烧死,这漫天肉香就是报应吧!
李思钰心中没有哪怕一点点愧疚心,这群泽州军,他们该死!
站在数里外,李思钰依然可以感到炙热的烟火喷吐在身上,眼中却是万年的寒冰,没有一点温度。
无数两都老弱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着那人背着双手,尽管盔斜甲歪,尽管是那么可笑,可为什么,自己竟然心中是这么冰寒,身体为何在打颤?
耳边依然在回荡着凄惨哀嚎声,漫天肉香是这么令人作呕,那人却背着双手,嘴角露出笑意
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王蕴手里的纸张轻轻飘落,嘴唇颤抖,张了几次,却什么话语都未发出。
刘之康颓然跌坐在地上而颓然不知
“哈哈果然,果然不愧是头悍虎!哈哈”王奎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百丈内无人敢踏入其内,哪怕他的儿子王虎此时也不行。
李罕之一只手拎起刘八尸体,刘八此时早已成了一具尸体,脖子歪倒一侧,嘴里鲜血不时滴落在地上,可李罕之依然单手死死掐住刘八脖子不撒手,脸上青筋纵横,犹如一头恶鬼。
帐中跪满了一地,无人敢大声喘气。
“老子,老子要活撕了王蕴!活撕了那该死的刘之康!”
李罕之暴怒狂吼。
“来人!老子现在就要撕了那些该死的翼城兵马!老子要生吃了他们!”
暴怒的李罕之,无人敢忤逆,一名将勇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犹如八十岁的老人,手脚打颤,正要出去传令,却见一人站起,丝毫不畏惧李罕之怒火一般。
“发疯发够了没?”
众将大惊失色,忙看向开口之人,是谁竟然敢如此大胆?
李罕之头颅犹如生锈了一般,机械般,生硬着一点点转向那人,那人却毫不畏惧。
“本将不管你发疯不发疯,本将只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只有三千兵马!”
李罕之手里依然提着刘八尸体,眼神冰冷而嗜血!
“康君行,你想死吗?”
李罕之嘴里“康君行”正是昭义节度使康君立的堂弟。
康君行轻笑了起来。
“呵呵想死?李将军,是本将想死,还是你想死?三千本将军再提醒你一句不想被剥皮抽筋,就他娘地老老实实按照节度使大人的话去做!”
李罕之瞳孔中血丝瞬间弥漫,看向康君立都是诡异的血色。
康君行抬头看向李罕之,心下极速跳动了几下,面上却毫不畏惧,与李罕之对视,眨也不眨。
帐内阴云密布,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让众将身体颤抖。
康君行缓缓坐下,头也未抬,提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水,手臂很稳!
康君行轻轻呡了口,这才轻轻说道:“数个月之前,辽东军兵围易州城,以易州节度使换了王处直的脑袋,李将军,你以为如何?你觉得你的人头值不值泽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