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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君行轻轻呡了口,这才轻轻说道:“数个月之前,辽东军兵围易州城,以易州节度使换了王处直的脑袋,李将军,你以为如何?你觉得你的人头值不值泽州刺史?”
众将听了这话,心头狂跳,莫名的全看向李罕之。
李罕之瞳孔中血色更甚,却诡异的瞬间消失不见,李罕之随手丢掉刘八尸体,一屁股坐在帅位上,向康君行拱手道:“本帅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差点坏了节度使大人的好事,还请康将军谅解!”
康君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微笑道:“李将军痛失爱将,任谁都是暴怒异常,人之常情。”
“不过,你我都很清楚此次攻打河中是怎么一回事,李将军已经痛失了两千兵马,此时不宜再去浪费时间和兵力,要尽快完成既定事情。”
李罕之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明日本帅亲自走一遭绛县,走一遭绛州城!”
康君行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不过李将军现今兵马仅三千,着实不宜再硬碰硬,节度使大人并非一定要李将军攻城拔寨,李大人只需要四处劫掠就够了,现今收割已过,纵是民户家中,也还是有些私藏的。”
李罕之点了点头,这次损失高达四成,这种损失是他多年都未曾有之事,少了四成可用之兵,顿时让他有种捉肘见襟之感。
李罕之足够残暴,可有些人,哪怕是他也不敢去得罪的。
更何况,此次并非仅仅是他的顶头上司康君立,康君立在那些有资格的下棋大佬面前,他康君立连个屁都不算!
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深,李罕之就越畏惧胆怯。
有些人,他李罕之不得不低头、畏惧,哪怕他杀人无数,哪怕他吃人如同吃鸡一般,但是有些人,他不敢不低头,至少现在如此。
一场大火活活烧死了两千泽州兵马,烧死了李罕之大将马溉,让河中之地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到了李思钰这两三千“乞丐兵”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暴怒的李罕之疯狂报复,谁也未想到,暴怒无常的李罕之竟然没有向“李大”展开疯狂的报复,而是从绛县,从王珙眼皮子底下默默穿过。
两日后,一个震惊的消息疯狂在河中之地蔓延开来,救援绛县的一千五百闻喜县兵卒全灭,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一千五百人全被斩下了双腿,挂在马车上晒车肉干!
一时间,整个河中大恐!
第279章 被迫难逃()
李罕之杀入河中腹地,河中大恐,各城纷纷紧闭城门,不敢开城迎战,城外百姓,纷纷向南逃奔,河中节度使王重盈大怒,下令“李大”立即转道截堵李罕之,同时向晋王李克用去信,抗议李罕之侵入河中之地,向汴州城朱温去信,以重利邀请朱温攻占空虚的泽州。
以往王重盈经常采用这种手段,效果很好,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李克用、朱温根本不给王重盈派出的使者面见,对李罕之行为不理不问。
也不能说不理不问,李克用和朱温同样做出了一些布置,只不过这种布置比较隐秘,他人不是很明了,都在河中之地慢慢聚集了重兵。
李思钰得到命令后,非但未前去围堵李罕之,而是来到了绛县城下。
王珙看向城下的“李大”大怒,指着李思钰大骂:“李大,为何不去听令阻拦李罕之,跑来我绛县作甚,难道你想造反攻城不成?”
站在城下,李思钰仰着脖子拱手道:“禀将军,王将军给小将的命令是救援绛县,并未命令小将围阻李罕之!更何况,我军与李罕之大战三百回合,急需修整,还望将军能放我军入城!”
听了这话,王珙气的头上都冒烟了,什么叫“与李罕之大战三百回合”?什么叫“急需修整”?还要不要脸了!除了拉车跑路,就是放了一把火,这也叫“大战三百回合”?这也叫“急需修整”?
可这个时候却无法说“李大”的不是,谁让这该死的“李大”一把火烧死了泽州两千兵马呢!
王珙强忍着怒火,大声说道:“李罕之正在大肆屠杀我百姓,本将军这里不需要李将军救援,还请李将军能以百姓安危为重,以大局为重,围堵李罕之!”
李思钰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小将身为翼城两都指挥使,不能违令自行行事,还请将军见谅!”
王珙大怒,指着李思钰,手指连点颤抖,最后转身大步离去,不再理会李思钰,更不会给他开城,就这样把李思钰晾在城下。
李思钰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摇头叹息一声,打马返回自己阵中,不是他不想追杀李罕之,他也是无奈,火烧马溉两千兵马,这已经够凶险了,若非马车上用枯草装在麻袋中,马车早就被马溉追上了,早就露馅了,火烧之计可一不可二,除非他想找死。
本就不愿意出城与李罕之交手的“乞丐军”,被李思钰连哄带吓,这才勉强出城,现在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利,还整日里担心暴怒的李罕之找他们麻烦,现在李罕之跑去别处,“乞丐军”们都跟过年一般,现在让他们主动去找李罕之,这不是扯淡吗?
战力不对等,主动去送死,除非是逼不得已,不得不去送死,现在“乞丐军”有了选择,这个时候,你说让他们去送死,不返身干掉你就不错了。
现在看着紧闭的城门,李思钰只有苦笑,“乞丐军”们却纷纷大骂王珙,对于“乞丐军”们来说,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害怕李罕之专门找他们报复,最希望能入城,只有入了城,有高大的城墙保护,他们才能心安。可现在绛县却紧闭了大门。
耳边全是“乞丐军”们的大骂声,高思继打马上前,看着李思钰这愁眉苦脸模样,却不敢丝毫大意,就会认为现在的李思钰是黔驴技穷,之前他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就是,李思钰火烧两千看似必胜的泽州兵马。
高思继轻声说道:“现在绛县不让咱们入城,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守在这里吧?”
李思钰苦笑道:“除非李罕之在河中遭受惨败,否则在这里就是找死!”
“李罕之不是不想找咱们麻烦,估摸着李罕之需要物资,这人天生的狡猾,等李罕之劫掠之后,若我军还在这里,肯定会前来报仇的。”
“那。。。。。。那怎么办?”高思继犹豫了一下问道。
李思钰叹气一声,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跑呗,还得沿着绛县东面山岭跑,绝对不能跟在李罕之身后,那样只是在找死!”
高思继点了点头,他知道,在一马平川的平地上,一触即溃的“乞丐军”跟在李罕之身后,只要李罕之返身一击,这些“乞丐军”立即就会漏了陷,结果就是用屁股也能想到会是什么后果。
李思钰苦笑道:“沿着山岭向南,见到不妙还能逃到山上,依托山岭与李罕之周旋,若是跟在李罕之屁股后面,除了是自找死路,老子是没看出来看还有别的。”
“李罕之现今只有三千兵马,在河中大肆杀戮,自己多多少少都会受点损伤,纵然他不怕王重盈恼怒围剿,纵然一心要找咱们麻烦,至少这些垃圾兵还有一半可以活下去,更何况李罕之能不顾身侧的王重盈吗?他又不是你这高呆子,不顾河东军在身侧就强行行军。”
高思继冷冷看了一眼李思钰,打马返身回阵,不再理会他。
“乞丐军”们无论骂的多狠、多难听,城门还是死死紧闭着,丝毫没有开城的迹象,最后不得不失望跟着李思钰离开,沿着东面山岭南下。
河中是被东西两侧群山夹在中间的地段,东西两侧是群山,中间呈带状平地,哪怕不是很平,还是算作平地的,从绛县沿着东面山脚向南,可以直达黄河古渡口——风陵渡,这样他们就不用害怕了,突突和蒙哥翰可以直接对他们进行救援,只要有五千辽东精锐军在手,李思钰自然不会再害怕李罕之。
李思钰无奈沿着山岭边缘向南,手里骑卒全撒了出去,充当斥候军,密切注意李罕之兵马,一旦发现不妙立即往山上跑。整个河中之地在李罕之侵入河中腹地后,所有城池都在收缩兵马,龟缩在城内不出来,唯有李思钰这部兵马在外面逛游,这就如同一支耀眼的火炬一般,李罕之在四处杀戮劫掠同时,一只眼睛始终盯在李思钰身上,只不过,李思钰始终与他们相隔两日路程,一旦发现不妙,立即向山上逃跑,李罕之几次返身要追杀李思钰,几次都被受惊的李思钰跑到山上,钻进林中消失不见,再加上李罕之身边还有一个套索在头上,无法放开手脚追杀他们。
这种惊悚的游戏玩了半个月,李思钰他们跑到了安邑县东面山岭时,李罕之杀到了谢县时,暴怒的王重盈再也无法深受住了,从晋州、绛州各地调集了五万兵马南下,誓要斩了李罕之。
一时间,风云再起。
第280章 公主之策【感谢朋友们的推荐支持】()
“混蛋!混蛋!”
崔昭玮狠狠摔下手中马鞭,一旁的夔王李滋唉声叹气。
“算了,是咱们不对在先”
“糊涂!”
还未等李滋说完,崔昭玮一口打断,随即说道:“朝廷衮衮诸公,难道还比不得一群只知道打杀的大头兵?是横海节度使四州之地重要,还是长安门户重要?”
李滋被崔昭玮骂的狗血喷头,心下虽不悦,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什么,不敢再触霉头,闭嘴不言。
崔昭玮看向裴枢说道:“纪圣,你与文达是本家兄弟,难道你就不能让文达管管辽东军吗?”
裴枢抬头苦笑一声,他不是没跟裴仲德私下谈过,只是裴仲德根本不愿意听他的,对他在河北之地所做之事极为不满,甚至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裴枢叹气道:“文达的脾气,崔相国又不是不知道,岂是这么容易说服的,现在实不宜再与文达交恶,或许只有回到长安,只有敬臣才可说服文达吧”
崔昭玮一脸阴沉坐在椅子上,心中所想无人可知,之所以现在他们这么忧愁,主要就是辽东军的归属问题。
辽东军听从命令,此时也只有裴仲德可以指挥得动,他们无法插手,哪怕突突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只要他们插手军务,立即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辽东军军权归属是一个问题,还有就是这五千军卒一路上与宦官杨复恭私交很是不错,时不时就在一起喝酒取乐,这尤为让崔昭玮愤怒。
不但是他们恼怒,裴仲德同样也有些不满,只是裴仲德知道,这些辽东军将都是李思钰那小子一手带出来的,跟那小子一个臭脾气,是顺毛驴的,你不能太着急,越着急,越是逼迫,他们越不听话。
唯一让裴仲德高兴的事情,就是这一路上,大大小小事情,只要裴仲德开口,他们一般都不会违命拒绝。
当然了,裴仲德很清楚为何是这样,辽东军与其他军队不大一样,他们是把作战与内务分开的,也就是作战是一个系统,内务又是一个系统。
作战最高指挥是司令部,内务则是参谋部。裴仲德他知道辽东军的规矩,所以从不插手作战,只接手内务,狗子现在就在裴仲德手底下。
崔昭玮这些朝廷之人不懂这些,动辄插手军务,触动了辽东军的体制,本来辽东军就有这种内部体制存在,现在这些不懂打仗的文人插手作战指挥权职,若突突和蒙哥翰满意那才怪呢,第一次,突突和蒙哥翰这两位步骑统领认为他们不懂,也不想与朝廷弄得太僵,还不至于怒目相视,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军务,双方矛盾那就大了,甚至到了相互敌视的地步,而杨复恭此时就显得可爱多了。
裴仲德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不插手军务,只插手内务,在裴枢看来,这是极其愚蠢的决定,不能插手军务,辽东军随时可以甩开裴仲德,自行行事。
不但裴枢是这般想法,就是崔昭玮和杨复恭同样也是这种想法,可裴仲德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参谋”有多大的权利。
控制了参谋,就控制了辽东军的后勤、作战谋划、谍探密报、军法处置,甚至还有最重要的军职升迁!
辽东军现在军职还看不出来多大作用,可要知道,辽东军现在只有五千兵马,入了长安呢,以后呢?会不会是一万?会不会是五万?十万?那个时候,没有参谋部的同意,军职如何升迁?
裴仲德在李思钰身边待的时间不短,里面的事情他很清楚,辽东军与其他军队的不同他很清楚,现在看似他跑前跑后,外人看似他很愚蠢,真实情况,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呢?
辽东军从河北一路南下,若单单是行军,他们早就进入了关中,可他们还拉着大批物资呢,这速度就慢了许多,甚至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