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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点都不为过,可是也正因这些品性为他招惹了麻烦,间接造成了另一场灾祸,就是支持宰相张浚讨伐晋王李克用!
结果如何,大家自然都清楚了,朝廷大败,禁军十不存一,朝廷败了也就罢了,晋王李克用岂会善罢甘休?给朝廷上了奏折,说朝廷无罪而伐,若不处置那些支持揍他的人,他李克用亲自到长安揍皇帝,无奈下只能罢了孔玮相位,贬为检校太保、江陵尹、荆南节度使、观察使。
作为倒霉蛋的孔玮都是如此了,作为主犯的张浚那还能讨了好,先是贬为武昌节度使,众人不答应,那就再贬,而且一连贬了三次,最后沦为绣州司马参军。
别人犯了错,比如韦昭度,可人家还保留着一品大员呢,他张浚则被撸到了八品,差点就不入流了。
第487章 长安(下)()
张浚之所以一贬再贬,不单单是因为大败而逃,而是这人嘴太能得罪人了,狂妄的没边,典型的一个嘴上无敌将军,整日说这人不行,那人是个废物,结果李存孝还未揍他呢,只是把前锋孙揆给揍了,他张浚就吓得逃回了长安,致使整个战线崩溃。
僖宗死后,给皇帝李晔留下的四个宰相,三个被贬,杜让能就成了老大,与裴贽从东都回转长安后,皇帝便任其尚书左仆射,兼任兵部尚书。
尚书省门下为六部,尚书省最大的官就是尚书令,大家也知道尚书令除了李世民任过此值,就再无他人任过,所以尚书省最大的官实际上就是左仆射和右仆射,而六部一分为二,分为左三部和右三部,也可看作为上三部和下三部,左仆射对应左三部,右仆射则管右三部。
韦昭度这个中书令倒了霉,杜让能左仆射就成了老大。
四个相被罢免了三个,政事堂总不能就杜让能一个人吧?于是就有了翰林学士刘崇望升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吏部侍郎徐彦若改兵部侍郎、同平章事,刑部尚书裴贽升任右仆射和户部侍郎崔昭玮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李思钰来到长安城门下,不但有这五位现任宰相,就是三位被罢免的韦昭度、孔玮和张浚三位前相也跟着过来看热闹,除了这几位大佬,还有一大群朝臣,当然了,李思钰是不认识的,就是这些现任、前任宰相们,李思钰也有些是不识得。
杜让能是现任首相,又与李思钰认识,自然是率先站出来。
“行乾年前就已来到了我关中之地,可是还未前来长安,今次可要好好留些时日方好啊!”
李思钰上前拱了拱手,笑道:“之前军务繁忙,无机会看看这座雄城,如今自是要叨唠些时日。”
与杜让能说完客套话后,又看向有些清减的裴贽笑道:“裴相不会是担忧小将肚量大,吃穷了裴相吧?怎地消瘦如此?”
裴贽摇头苦笑,说道:“行乾能来长安,老夫自是欣喜,若是行乾不嫌弃老夫家中简朴,就是留居我裴家府宅中亦是无碍。”
李思钰不由笑了起来,搂住裴贽肩膀,笑道:“小将在朝廷上可没几个熟识之人,若朝廷未给小将安排房舍,裴相就是不愿意,小将也会打上门去的,嘿嘿,就怕裴相倒时不乐意了。”
裴贽面上很是无奈苦涩,心中却大大松了口气,他们裴家现今就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若是李思钰此时不表现出如此热情姿态,或是表现的有些冷淡的话,他们裴家就不再是当前情况了,很难说还能不能压的住局面。
裴贽虽未说他们裴家如今有多么困难,可李思钰岂能看不出来?
众人看着李思钰搂着裴贽有些不伦不类,表情各有不同,再听到李思钰所说话语,更是心中大震,谁都明白,这是李思钰在表明支持裴家的态度。
“李将军说笑了,朝廷早已为将军安排了住所。”
一个不冷不淡声传入众人耳中,李思钰转头看向出言之人,发现并不认识,见这人也就五十模样,一身绿袍,唯一让人注目的则是此人的八字胡。
杜让能上前笑道:“这位是张大人,行乾还未见过吧,张大人可是朝廷栋梁,尤善兵事。”
“哦?能获得杜相赞誉,想来还是不虚的,若是张大人闲暇之时,小将还真要叨扰了。”
众人看向张浚,嘴角一阵抽动,裴贽更是苦笑不止,想要说这就是李思钰自己嘴里常说的“猪队友”张浚,可是此时又无法开口,李思钰看着众人一副不屑模样,心下一个咯噔。
杜让能看了一眼冷脸向李思钰点头答应的张浚,嘴角更是抽动不已,却说道:“行乾前来长安,朝中大臣多有不识,本相就与行乾介绍一二。”
说着,指着一身紫袍,腰缠玉带的韦昭度说道:“这位是岐国公。岐国公乃我朝太傅,尤为精于军略,行乾欲立大总督府,当”
“杜相这位是韦相?”李思钰很小心问了一句。
杜让能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韦相。”
韦昭度他自是知道,丢了西川之人他岂能不知,可是韦昭度真的精于军略?
李思钰一阵无语,再次看向之前那绿袍张大人,此人也被杜让能称作“尤善兵事”之人,心下顿觉可能上了杜让能的当,这人不会是丢了禁军那位张大人吧?
看着李思钰看向张浚,裴贽心中也不由乐了,心想杜让能这次可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了。若是张浚之前未开口还罢了,这一开口,杜让能又谦虚介绍了一下,结果正式介绍他人时,自然要先介绍自己原上官,如今的太傅韦昭度了,可如此一来就惨了,都是“精于兵事”之人,都是惨败而归,这让李思钰心下也开始怀疑起杜让能眼光起来。
这也不怪李思钰,李思钰从未在朝廷官场上打滚,哪里会懂这些,可是两个被赞为“精于兵事”之人都是让他痛心疾首之人,自然要怀疑起杜让能眼光起来。
重朝臣显然也看出了李思钰的怪异眼神,崔昭玮却上前说道:“哈哈来日方长,大军前来,想来行乾是要休息一番的,这城外也非待客之地,不如一同前往登仙楼饮上一杯如何?”
杜让能忙捋须笑道:“不错不错,崔相所言甚是,本相听闻登仙楼张家娘子的霓裳舞可是一绝呢!”
“哈哈杜相不会也哈哈”一神策军将勇大笑。
“哈哈”
李思钰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众人大笑,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阿蛮更是不明白,但阿蛮知道这些人定然是要阿爹去饮酒,不禁有些不乐意起来。
李思钰酒量浅,整个营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阿蛮从来都不认为酒水有多么好喝,心下更是打定主意,绝不让阿爹多饮酒,这是大丫临行前特意交待的。
长安是个大泥潭,是龙蛇混杂之地,谁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事来,大丫在李思钰临行前,特意交待阿蛮看着她阿爹,绝对不要让李思钰多饮酒水。
不是杜让能想要匆匆结束,看着张浚模样,这位杜相也有了些想要打人的郁闷。
第488章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思钰兴许感觉到了杜让能的异状,不再胡言,感觉还是裴贽比较实诚些,拉着裴贽一同入城,两人的亲密又是让人一阵嫉妒。
众多朝臣对此次虎头蛇尾的“推荐会”很是不满,基本上就无几人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对第一个开口捣乱的张浚愈发厌恶起来。
众多朝臣一同入城,一边看着李思钰与裴贽低声说话,一边低语着张浚坏了他们的好事。
李思钰第一次入长安,他是带着对历史的敬畏前来的,可当他看到街面上的脏乱和道路两边破烂的民居,失望之感顿生。
或许是裴贽看出了李思钰的失望,叹气道:“天下兵灾四起,长安也萧条了许多。”
李思钰摇头苦笑,说道:“兵灾不断是不假,不仅仅是长安,整个天下也无几城不遭兵灾的,但长安为天下之首,理应有天下之首的气度,就算别的事情是无可奈何的,街面上至少要清洁些,这总是能做到吧?”
“整洁?今日你抢,明日我夺,整洁又有何用?”
李思钰忙看向一侧之人,正是绿袍张大人,李思钰心下已有了些猜测,此人又是如此,心中有些不满。
“张大人好像对此嗤之以鼻啊!难道不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之言?”
张浚一愣,不屑道:“不扫一屋就不能扫天下吗?本官还从未见过哪位大人有扫屋之习,难道李将军有这习俗?”
杜让能与一干朝臣与李思钰他们基本上都在一个人堆里,自然能听闻张浚与李思钰争执之言,只是听了张浚话语后,对张浚更是厌恶,你自己与李思钰争执,为何把所有人都扯进其中,只是他们也有些好奇李思钰会如何与这位嘴大“将军”争论,胜利会是哪一个,全都不开口,只是相互看了一眼,静等“战斗”的结果。
李思钰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人肚子里是如何想的,他也不想去猜测,而是看向张浚,随口道:“张大人可否就是丢了十万禁军的张浚张相?”
随着李思钰随意甩出一句,空气顿时如冷了八度,窃窃私语的众臣登时全无了声音,全看向咬牙切齿的张浚。
李思钰依然招呼着裴贽,就要向登仙楼前行,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张浚,停住脚步,看着张浚开口道:“张相也知此败是张相之耻啊!”
张浚深吸一口气,大步来到李思钰面前,冷声道:“营州乃苦寒之地,军卒素来悍勇,李将军不,应该说营州军战胜晋军和宣武军,本相一点都不奇怪。”
众臣面面相觑,一脸怪异看向两人。
“你”
阿蛮正要恼怒,却被李思钰按住脑袋,不由笑道:“张相是想告诉本帅,战胜晋军、宣武军,甚至横海军和义武军,是我营州将勇奋勇杀敌,非本帅之功,是这样吧?”
张浚嘴角微动,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呵呵不如何。正如张大人所言,若仅本帅一人,就算铁打的,也打不了多少钉子,的确是我营州将勇奋勇杀敌,可若张大人说关中子弟不如我营州野人,张大人是不是自己在打自己脸呢?”
“你”
李思钰拍掉张浚手臂,神色丝毫未变,说道:“当年禁军威震万里西域,敢问张相,往日荣耀可还在?不知十万禁军冤魂夜中可曾骚扰过张相?”
“哼!一日不扫,也可治理天下?好大的口气!”
“家,国,天下!”
李思钰冷哼一声,正说着,突然转向杜让能,冷声说道:“自先秦得天下,先有秦养士、选士,继而汉之察举制,魏晋南北朝之九品中正制,再到我隋唐之科举选才制,纵然是状元之才,若无数十年之潜心学习治理,也无可能一举登相,治理天下,敢问杜相李某可否言差了?”
杜让能不由正色起来,点头道:“行乾所言甚是。无论先秦,抑或是我大唐,都是先由乡野,再到州县,最后才入朝堂,无理政潜学数十载者,断然登顶,必为乱朝之人。”
李思钰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知道杜让能话语说着虽是实情,但却大而化之,眼前一群身着紫绿之人,无不是出身名门之家,罕有贫寒之人,但话语却不错,的确是一级一级上来的。
一级一级淘汰,哪怕是科举之首状元郎,若无治理之能,最多也就任个无关紧要的副职,或是任一高贵清要之职罢了,断然是不可能担任要职的,他知道这些,但他不想过深谈及此事,而是又一次看向张浚。
“一级一级选拔,一级一级淘汰,一国如一家,国乃大家,家乃小国,扫一屋尘埃,如治一国之痹症,无不是积年累月才可保一屋之清洁,一国之清廉。”
“哼!不扫一屋亦可治理天下,还真是好笑!”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天道自有天数!天数者,民心也。今天下大乱,无论你张大人承认不承认,今天下早已大乱,每遭一次兵灾,百姓即绝望一分,对大唐就失望一分。”
李思钰指着道路两旁污垢,冷声说道:“长安乃天下之首,每日生活在污垢遍地的长安,每日沉睡在如发臭的睡梦中,言营州兵卒悍勇,长安之人颓废,究竟是你张大人废物一个,还是长安百姓颓废?”
李思钰把一定大帽子扣在张浚头上,让张浚连连后退,脸色惨白无比,非但是张浚,就是满朝文武同样脸色惨白异常,李思钰不但把张浚骂了,还把满朝文武,甚至皇帝也指着鼻子骂了。
打仗不行,理政不行,打扫卫生这种小事总可以吧?一个遍地污水的长安,无论是谁在这种环境生活,时间久了都会产生绝望,都会慢慢对大唐失去了信心,别看卫生只是件小事,却能潜意识增进人的精神面貌,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