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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良机。
河北在极短时间内平息下来,河东、汴州暗里却波涛汹涌,两地几乎在同一时间,所属辖地流言满天飞,虽不略有同,但皆是“子壮父衰”之言。
注:大莫拂瞒咄为女真首领称呼,萌眼的意思是千户,毛毛是百户,答不也是耕田者,秃里是一种官职
第601章 少爷,咱们回营州吧……()
河中争夺,李存瑁表现出足够的强势和才智,再加上李克用在阴地关下惨败,回到太原后,李克用好像一下子颓废了起来,什么都不想理会,甚至阿保机趁机做大也不去理会,整日只是躲在房内一个人喝闷酒,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存瑁一人主持。
军中多有怨言,再加上李克用如此作为,各军将勇更是不满起来,也不知是何人传出流言,大致意思就是让李克用让位于李存瑁。
别的还好说,哪怕李存瑁代父理事,可是让位于李存瑁,这就触犯了李克用逆鳞,李克用大怒之下,夺了李存瑁所有职务权利,并流放汾州。
不仅如此,反而重用起李存信来,竟让李存信任太原令,更是升任太原步骑指挥使,几近河东节度使。
朱温丝毫不比李克用手软,不但把刘知俊遣入长安,更是把朱友裕丢到宋城不闻不问。
北方发生的一切,李思钰全然不知,一连昏迷了十余日,这让营州军上下极为担心,不过昨日日落后,情况突然转好,身体也不再抽搐,呼吸也平稳下来,让日夜守在旁边的大丫终于放心不少。
阿蛮等一群娃娃与李继鹏等人督战,为了打击神策军士气,杨复恭带着蒙哥翰和突突两万兵马前往长安,结果就要抵达长安时,突然收到李思钰军令,令其返回潼关。
杨复恭担心王行瑜、李茂贞狗急跳墙,所以未急着返回潼关,而是于新丰县停留数日,下一步军令未能等来,等来的却是昏迷不醒的儿子,这让杨复恭极为暴怒,立即就要出兵杀入长安,砍杀皇帝李晔,跟随前来的杜让能和裴贽极力劝解,这才作罢,唯恐李思钰身体再出现变故,在新丰县停留了两日,无奈乘船返回潼关。
李思钰身体出现变故,河中、河右皆出现不稳,裴仲德、李昭匆匆嘱咐了一下军政事务,也快马加鞭赶到潼关。
李思钰昏迷的第十日,公主李璇带着小德子和李裕也来到了潼关,或是因为李璇,李思钰才前往的长安,又或是因李裕,李思钰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潼关上下尽管谁也未说责怪话语,可那种冷淡还是让李璇和李裕感觉委屈,每日都是在床前伴随昏迷不醒的李思钰,直至日落才颓废离去。
已经十五日了,几日来李思钰情况越来越好转,孙御医把手指放在李思钰手腕上,闭目良久,终于露出微笑来,见他如此,小德子忙拉着孙御医衣襟。
“孙御医,大兄可又好些了?”
孙御医看向露出询问之意的杨复恭、李璇和大丫小丫等人,笑道:“小人虽不明李帅为何体内阴阳之气远胜他人,更不明为何会如此激烈冲突,但现今已经有交融之意,想来李帅清醒就在这两日。”
杨复恭大喜,忙上前拜谢。
“还多亏了孙御医,今后若有所需,杨某定不相拒!”
孙御医不由露出惭色,说道:“小人并无帮上什么忙,一切都是李帅自己之力。”
孙御医叹息一声。
“诸位可能不知,李帅体内阴阳之力若是虚弱无力还罢了,可却偏偏强于常人数倍,乃至十数倍之多,如此激烈交锋,如同两强角力,这种痛苦非一般人可承受,也就李帅,换做他人早已爆体而亡,更无可阴阳交融可能。”
阿蛮可听不懂这些,只是问道:“阿爹若醒了,还能不能打得过阿蛮?”
大丫不由拉扯了一下阿蛮,轻声说道:“少爷能安然无恙就好,上不得战阵厮杀也无碍的。”
孙御医却摇头说道:“非也非也,阴阳交融,李帅武艺恐怕还要精进不少,当是好事。”
屋内人不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十,看到李思钰双颊有些泛红,呼吸也急促了些,杨复恭就开始赶人了。
“行了,都出去吧,屋里之气太过浑浊,我儿也不喜。”
众人一一离开房间,最后只留下公主李璇和大丫两人,大丫打开些门窗,徐徐吹动的微风,一扫屋内浑浊,李思钰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犹如熟睡婴儿。
“谢谢”
大丫正要为李思钰擦洗脸孔,手上顿了一下,一边小心擦洗明显瘦了些的李思钰,一边温言说道:“公主不必自责,本就与公主无关,至于他人公主还莫要恼怒,他们也是担心少爷,这才冷淡了公主。”
李璇摇了摇头。
“钰郎因我而前往长安,若非如此,钰郎也不会遭此大难。”
大丫放下毛巾,坐在李璇身边,看着熟睡的李思钰,轻声说道:“有无公主,陛下也会想方设法囚住少爷,少爷常言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少爷从营州前来长安时,就已经准备被朝廷欺负了,只是没想到陛下竟以阿蛮为质,以此威逼少爷,这就触了少爷逆鳞。”
“其实朝臣们并未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岐国公与陛下而已。”
“呵呵,就算如公主之言,若少爷稍微后退一步,满朝诸公又会如何?因我军离开长安,长安动荡,诸公才有反对之声,若无此事呢?又将是何种局面?”
李璇沉默片刻,叹气道:“不知道”
大丫也叹息一声,说道:“少爷一再退缩,河中如此,河右、东都亦是如此,看着少爷在朝堂上咄咄逼人,披甲上朝,领阿蛮小小姐等一干孩童上朝”
“看着少爷咄咄逼人,可那也不过是少爷表达对陛下的不满罢了。”
大丫叹气道:“河中给了裴家,河右、东都成了夔王之地,同州也在独孤家手中,无论裴家、夔王,还是独孤家,他们都可归入朝廷文官一系,与天下那些节度使们是不同的。”
“少爷绞尽脑汁算计,拼死领兵作战,好不容易夺下了些地盘,可陛下却用鄜、坊之地引狼入室,少爷有理由,也有资格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总督,根本就没有大总督的,可却为了个大总督,一再逼迫少爷,若朝廷有那个能力,少爷自然可给朝廷,可惜,没这能力,却强行想要占有,不知行潜龙之事,只一味闹腾,少爷有理由表达不满啊!”
“可少爷再如何不满,还是竭力为朝廷算计,神策军没了,凶蛮之卒被押解去了蓝田,剩下的军卒依我军之令,只要给个三五月,自然可还给朝廷一个听令行事之军,以此根基,再行养民之策,三五年,朝廷自己都可解决长安之危,又何故如此逼迫少爷啊?”
看着如婴儿般的李思钰,大丫温和笑了笑。
“或许少爷此时才是最幸福吧,只需好好睡上一睡,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算计”
抚摸着李思钰消瘦脸颊,大丫嘴里轻声低喃。
“少爷,咱们回营州吧”
第602章 十七日()
无尽杀戮后,是寂寞空虚,死尸遍地,堆积如山下一刻,李思钰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身体上的无尽痛楚竟然成了酥麻的快感,从外到内,又从内至外,无不是酥酥痒痒的快感,这让他很喜欢,很舒服
这种快感也不知过了多久,快感慢慢消退,他也越来越不满起来,不由冷哼一声。
“哼!”
李思钰伸手就要高高竖起中指,可他的手臂也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
“少爷,少爷”
李思钰愣了一下,感觉像是大丫声音,努力回想,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由想要转头去看是否是大丫。
正趴在李思钰床边的大丫,迷迷糊糊听到一声轻哼,忙睁眼去看李思钰脸庞,却发现无任何动静,正在她失落之时,握住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这次她很确定,自己少爷的手臂的确动了一下,大喜过望的大丫忙起身凑在李思钰耳边轻声呼喊。
“少爷少爷”
李思钰微微睁开眼睛,忙又闭上,大丫发现了李思钰双眼微睁,又闭上,头颅微微侧向内侧,大丫忙用身子挡住烛火。
“少爷少爷”
李思钰再次微微睁开眼睛,身上酸痛让他不由请哼一声。
“哼”
潮水般记忆涌入脑中,让他脑袋有些发晕,愣了一会,看着一脸惊喜的大丫,看了看房内摆设,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潼关,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虚弱的如同将死之人,不由轻声问道:“几日了?”
大丫不由酸楚,两滴清泪滴落在李思钰脸上。
大丫忙小心擦去李思钰嘴边泪水,努力挤出温和笑意。
“少爷这次比较贪睡,足足睡了十七日呢。”
李思钰想要抬手为大丫擦去腮边泪水,却只是无力动弹,不由露出苦涩。
“是贪睡了些,以后不会了。”
“少爷无论睡多久,大丫也愿意等。”
大丫一边说着,一边扶起李思钰,李思钰身高体壮,若是往日,大丫想要扶起他也要花费不少力气,或许是睡了半个多月,每日只以汤水吊着,消瘦不少的李思钰也让大丫轻易把他扶坐了起来。
“少爷,您先坐着歇息,大丫去告知老爷”
“别,可别!本少爷还未想好如何撒谎呢,还是偷偷给少爷弄些吃的,肚子空得很,很是难受。”
大丫不由莞尔,知道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杨复恭的怒火,点了点头。
“也好,少爷先想着,大丫这就去给少爷准备食物。”
此时已是深夜,看着外面漆黑夜色,李思钰躺在床上,静静思索自己的过失,当时脑袋一发晕,不闻不顾发起疯来,此时躺在床上的他才发觉自己的可笑来,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那些混蛋,偏偏自己却行了最愚蠢的法子,差一点也把自己整残了。
等他放下一些无聊之事后,突然发觉大丫好像变了,以前可无这么多话语,一日下来也不过三五句,今日不但主动开口,而且还带上几句调笑之言,这让李思钰发觉自己昏迷还是有些好处的。
李思钰靠在床上,无聊想着自己失误,又尝试着活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大丫则急急匆匆前往厨房为他准备食物,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府内出了偶尔巡逻的军卒,再无他人,今日正是秦书瞳值夜,靠坐在阁廊廊柱的秦书瞳,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影闪过,登时惊醒,半握着横刀大手猛然攥紧,抬头一看,发现大丫急匆匆正要向厨房奔去。
秦书瞳站起身,疑惑看向大丫远去背影,又看向十步外的大帅房间,皱眉起身走到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啊啊”几声。
“行了,你这恁货还不进来,想把所有人都惊起么?”
屋内一个虚弱声音传入秦书瞳耳中,秦书瞳大喜,忙推门入内,正看到李思钰依靠在靠枕上看向他。
秦书瞳忙立身挺胸,站姿很是标准,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惊喜。
“行了,见也见了,该干嘛干嘛去,本帅需要静一静。”
秦书瞳重重捶了下胸口,退出房门,又小心关上房门,心下却狂喜不断,很想仰天狂啸。
厨房是有仆妇昼夜值班的,就是担心府中有人半夜饥饿,而且值夜军卒夜里也需要进食,当大丫推开厨房,正见到瘸腿的吕氏趴在桌案上熟睡,而一旁则是一张麻绳编制的软床,床上则是留着口水的小女娃,正是吕氏之女。
母女二人随着小棒头母子来到潼关,小德子母子担心李思钰对张言不利,不顾张家冷脸相对,死皮赖脸与张府之人居住在一起。是人就要吃饭,李思钰可以用粮食逼迫倔强的韩老头,逼迫韩老头不得不为了养活韩建家小,给他老老实实修建永丰仓,能以此逼迫韩老头,同样也能依葫芦画瓢让张言低头。
相比较韩老头,张言待遇就差了些,韩老头,永丰仓一仓吏,儿子韩建一节度使,不去老老实实享福,却一人住着窝棚,守着永丰仓,对于这样坚守心中底线之人,李思钰素来敬重,张言就不同了,实力碾压他之人还能让他老老实实做事,一旦无人压他一头,他张言就与那些节度使们没什么区别,反叛之事也算不得什么,从诸葛爽死后,对待诸葛仲方一事就能看出,若真是忠心之人,怎么着也不能与李罕之联手对付更忠心诸葛一门的刘经。
所以李思钰可以用张言,但也只是让他做了个华阴县一属吏而已,与之前河南尹、东都留守不知差了多少。
赵氏看到李思钰没把张言怎么着,虽未重用,但还是给了个官职,放下心来的赵氏又担心其自己儿子的前途来,于是赵氏又成了李思钰府中一员,而瘸了腿的吕氏,带着女儿也跟着入了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