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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北地王忠心可表天地!”
刘灿重重叩一头。
“下官忤逆陛下,罪该万死!但臣所言皆为肺腑之心,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陛下也累了,下官这就让人把饭食送来。”
刘灿未等李晔开口,起身退出房门,却见到一脸担忧的王氏。
“相公”
王氏鼻子酸楚,掏出洁白手帕,细细为他擦拭脸上鼻涕眼泪。
“让美娘笑话了。”
“才不是呢,相公乃真丈夫!”
“陛下”
韦昭度一脸羞愧,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张浚皱眉道:“没想到李悍虎会拿出八万军卒来,如此一来”
孔玮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夫惭愧啊!”
李晔呆坐良久,冷哼一声,嘴硬道:“天下藩镇有几人可信?”
“李悍虎自入关后,威望日盛,朕欲用夏州牵制、平衡李悍虎,又有何错?”
“朕难道就不知夏州觊觎鄜、坊两地吗?朕知道,就因为朕知道,朕才刻意与他四品武职,刻意羞辱他!”
“呼呼”
“朕刻意羞辱他,党项人就休想这么轻松得了鄜、坊两州,就休想威胁帝都北方!”
李晔仰天怒吼,双眼血红,死死盯着眼前残碎的桌椅,好像眼前就跪着刘灿。
“那该死的北地蛮子,连一个不知礼数的胡女都不愿与朕,难道太子妃委屈了那蛮女吗?”
“侮辱了他吗?”
“忠心?忠心就是这样的吗?若是真的忠心,那就是朕要他死,他就得死——”
“呼呼”
“呼呼”
“逆贼,全是逆贼!”
“呼呼”
“一走了之!留给朕什么?给了朕什么?”
“朕不引入邠州军,何人制那些阉奴逆贼?何人制城外万余逆贼?”
“何人?”
“朕有错吗?”
“朕为了大唐,为了天下!”
“朕有错吗?”
“有错吗?”
李晔冲着残破的桌椅一阵怒吼,表情狰狞可怕。
“陛陛下”
“别别吓臣妾啊!”
何氏大惊,忙上前搂住不断怒吼的李晔,声音哽咽,不住呼喊。
“陛下陛下别吓臣妾”
韦昭度大惊,再也不顾的其他,上前一个大大嘴巴抽在李晔脸上。
“啪!”
“陛下!醒来!”
孔纬想上前,可疼痛的腿却只能满头大汗,连起身动一下都不能。
张浚同样大惊,正要抬手也扇一巴掌,李晔却猛然推开何氏,怒目看向韦昭度。
“混账!”
韦昭度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犹疑轻声问道:“陛下,臣臣为何人?”
李晔冷眼看了一眼正要再次抱住他的何氏,冷哼一声。
“朕还未疯!”
李晔再次冷哼一声。
“哼!都说吧,朕那不孝子欲行大逆不道,当如何应对!”
孔纬摇头苦笑,劝解道:“陛下,当此时,朝廷实不宜再动荡。”
韦昭度叹气一声,说道:“太子虽年幼,但却忠孝仁义,纵然太子登基,还是以陛下为尊的,陛下”
“砰!”
“是要朕做高祖吗?”
“想也别想!”
“朕还未死呢!”
韦昭度看向张浚,想要张浚劝解一二,不料张浚却皱眉说道:“岐国公有些话语是对的。太子年幼,如何能理政?当有陛下在侧教导才是。”
李晔骤然听到这话,很是愤怒,可细想一下,也不由点头起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韦昭度、孔纬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如同傀儡一般,用不用,最后还不知道呢,皇家最是无情,父杀子,子弑父都很正常,若是有利于天下,有利于大唐,韦昭度、孔纬自然不会反对,可是
最后韦昭度、孔纬也都不发言了,暗自决定,到了潼关,立即归隐山野。
韦昭度本来已经向李晔提出了归隐,却被邠州军堵在了长安,不得不与李晔一同逃亡,两人此时也发觉朝廷不能再乱来了,当从刘灿嘴里得知李思钰欲把八万军卒置于南衙,他们就意识到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一旦不能让那人满意,朝廷可能就此完了。
韦昭度与孔纬相视一眼,两人突然发觉皇帝李晔欲来欲疯狂,可能真的已经不再合适成为大唐之主。
两人默默微微点头,虽因礼法不能反对皇帝的意志,但两人已经决定了归隐,不再掺和朝政。
张浚一番话语,激起李晔“斗志”,若是无这句话,李晔或许就真的成了被关起来的太宗,一心在屋里造小人的太上皇,可正因这句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李晔在黑夜里抓住了一道光,屋里人却不知,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又给这个天下带来怎样的变数。
第652章 困境中的太原【】()
黄河自潼关分出两支,一支向北,一直到夏州、云州,然后与其他河流一道,再转向南。另一支据说是当年大禹开挖的,是从潼关直接向东流淌,与北上又南下的那一支河水汇合,一同流经河南、山东。
大家都知道,水往低处流,以前可没什么挖掘机啥的机械,河流流淌,或改道都是因为山势受阻,没法子才改道,这在黄河北上那支流水尤为明显。
自潼关北上则是蒲州,从蒲州开始,磁州、隰州、石州、岚州、朔州等河东道诸州,与关内道的丹州、延州、绥州、银州、胜州等州夹界,也就是黄河两岸,皆是山岭难行之地。
至于北上河水下来后,裹带着太多泥沙,以至于河南、河北成了地上河,屡屡改道,屡屡被淹,一个原因自然是泥沙了,另外一个原因,李思钰认为是两相夹击的原因,毕竟北上后又南下,而且河水还被加速了,再与另一条东去的河水汇合,就成了一加一大于二,想堵都难。
在河水北上又南下的过程中,河水汇入多条河流,又因河东道东、西皆是山岭,河流就向太原腹地流动较多,再加上太原地势较平,以至于太原成了整个河东道最重要的产粮之地,也是整个河东道的经济中心,否则也不会有北京、北都之称。
晋王李克用近年来时运不济,屡屡遭受重创,太原府也萧条了许多,不少百姓也开始向山里逃难了。
皇帝李晔下诏围攻河东,甚至还要加上河北争斗,这些虽让晋军损失颇大,却未真正让太原府动摇了根基,但是河中争斗当中,太原府才陷入了真正危机。
北面被阿保机占了岚州、朔州,还死了个养子;南面更是损失惨重,自己一家三口差点都把命交待在了晋州,而且昭义节度使也丢了,养子康君立同样身死晋州。
连连打击,儿子李存瑁威望日盛,极大的威胁到了他的威严,恼怒之下竟然以李存信为太原令,骑步、番汉兵马指挥使。
李罕之在河中吃了李思钰大亏,不但把抢来的钱粮全丢了,兵马更是损失殆尽,自己也差点被李思钰砍了脑袋。
估计是怕了,不敢去招惹河东、河右,太原府此时正磨刀霍霍向他这个叛徒呢,那也是不敢去,于是就盯上了邢、洺、磁三州。
河北之地,只有横海节度使李存孝最强,至于成德节度使王镕和刚刚弄死相、卫刺史乐从训父子的魏博节度使罗弘信最易夺其地,至少在李罕之眼中,这两人最易,了不起得了地盘后老实一些也就是了。
可是,李罕之的异动全都看在他人眼里呢,自发现李罕之聚兵后,河中、河右、河东三地都在聚兵,李罕之是个疯子,与流民差不多,走哪吃哪,哪怕最终杀死了李罕之,也是损失颇大,故而谁也不敢大意,唯恐给辖地造成重大损失。
无论是裴仲德,还是夔王李滋,亦或是晋王李克用,他们都未想到李罕之竟然跑去河北之地厮杀了,而泽、潞两州几乎就是空白一片,于是三人都起了想要抢夺的心思来。
而这三人最后的局面就成了相持不下,全都像是被架在半空一般。
河右夔王李滋绕过高思继,遣将李曜领兵三千入泽州;河东遣李存信领兵三万,屯兵沁州,一者威胁河中,一者虎视潞州;河中一万兵马则一分为二,第一路由马屿领兵五千,屯兵翼氏县府城关,堵住李存信侵入河中,并随时杀入潞州。第二路则是由铁牛韩都亲领五千兵马驻扎阴地关,随时杀入汾州,截断沁州李存信归路。
李曜招降阴地关守将陈雄,夺了泽州,但是却不敢继续侵占潞州。
泽、潞两州虽为昭义节度使名下之地,但又各有不同,这与两州地理相关,泽州紧贴着河右之地,潞州则与太原府相通,泽州虽与河右屡次争锋,两地旧怨颇多,但泽州也被李罕之祸祸的也最重!
两地又相连,夔王以朝廷名义招降,泽州也很顺当的落入夔王之手。
可潞州不同,潞州多胡人,又与太原府相通,素来亲近太原府,李曜若还想这么轻松得了潞州,那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故此,三地就成了被架在半空下不来之人。
这一切却在李思钰从潼关入了河中之地后发生了改变。
李克用越来越敏感暴躁,动辄打骂砍杀伺候的婢女内侍,王妃刘氏尽管担忧不已,可她知道自己相公是害怕,越是害怕,脾气越是暴躁,如当年逃离太原一般情形,只是如今甚至比当年还要危险。
当年幽州节度使李可举大败李克用父子,不得不逃亡关外蛮地,如今若是丢了太原,李克用就是想逃亡北地都不可得,当听到裴仲德欲夺了泽、潞两州,想也未想就令李存信领大军出兵泽、潞两州。
看着好不容易哄睡下的李克用,轻轻抚摸着有些憔悴的脸孔,刘氏轻轻叹息一声。
“你这是何苦啊”
“梆梆”
轻轻两声敲门声,刘氏看了一眼熟睡的相公,起身走向房门,开门却看到了盖寓,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走出房门,又轻轻关上房门。
两人一前一后,直至走出十数丈外,刘氏才停住脚步,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仁则,发生了何事?”
之前盖寓面露焦急之色,刘氏就知定然发生了大事,唯恐惊醒了好不容易睡下的相公,这才离开十数丈外问起。
盖寓见刘氏一脸平静,心下也平静了些,拱手轻声说道:“李悍虎已经清醒了,并且带着万五军卒入了河中之地。”
“唉”
“那孩子也是个不让人安稳的主啊!”
刘氏轻叹一声,心中满是苦涩,李思钰前来,她自然是知道为了何事,可如今太原情形
刘氏沉默片刻,轻声说道:“仁则以为当如何?”
盖寓轻声道:“李悍虎因其女恼怒而昏迷半月有余,据探子来报,长安又被邠州军焚烧一空,如今李悍虎很可能是为了夺取泽、潞两州。”
刘氏微微点头,这种事情太过明显,长安既然无法存身,就会转向洛阳,就会扩大地盘,自然是要打通泽、潞两州。
泽、潞两州太过重要了,虽地势复杂,可是却可由此进入河北之地,更是可直击太原府,哪怕今后晋军强盛,也可由潞州侧击晋军,牵制晋军进击河中之地。
本想着趁着李思钰昏迷,营州军对朝廷不满,夺下泽、潞两州,可如今
第653章 李克用家族兴衰史【】()
刘氏想了一会,把鬓角一缕发丝别入耳后,轻声说道:“太原府还可聚起多少兵卒?”
盖寓犹豫片刻,躬身说道:“当可再聚兵一万,但但”
“怎么了?”
刘氏回头看向盖寓,有些不解问道:“可是有些难处?”
盖寓依然躬着身子,轻声说道:“太原府还有些兵马,但这都是我族左右两部族老和一些家臣私兵。”
“王爷王爷他”
“唉”
刘氏愣了片刻,想要开口说些“为了大局”话语,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思索良久,刘氏还是无奈说道:“不管如何,太原乃我军根基所在,万万丢不得。”
“仁则,你以本王妃名义,相邀三弟他们前来王府,有些误会,还是当面说开好了。”
盖寓犹豫半晌才点头说道:“也好,臣这就令人前去。”
刘氏点了点头,看向南方,忧郁之色愈发浓郁。
沙陀族是西突厥别部,又名处月,音译为朱邪,太宗时,沙陀部首领曾随西突厥阿史那弥射前往长安朝见太宗,至此沙陀族就一直依附了大唐。
怛罗斯战败后,天威军尽没于怛罗斯,石堡城的丢失,吐蕃人由此下山侵入西域,再加上安禄山叛乱,吐蕃人尽得西域之地,沙陀族也归属了吐蕃人治下,随之,沙陀族被吐蕃人迁往甘州张掖一带。
后吐蕃人与回鹘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