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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的堂兄弟杨复光,你应该知道些,而那邓伯贤就是当年叔伯的行军司马邓方之子,此子可压一时,却终无法压其一生,其人太过沉稳,丝毫不见其性,或忠或奸皆不好言,或许在你身边可见其性,对其人你需谨慎才是。”
李存信点了点头,他知道,看似这个天下悍虎让天下侧目,可是,随着地盘的扩大,潼关军卒却未增加多少,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整个局面崩溃,用他李存信也是无奈之举,当然了,自己也知道,除了眼前之人,他人再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
想到此,李存信抱拳道:“大帅还请放心,信会谨慎的。”
李思钰点了点头,李克用收下之人,若言“谨慎”、“果断”二字,非此人莫属,否则也不会杀了这么多自己兄弟。
两人商议了一下,李存信这才告辞,事态紧急,李存信必须尽快前往洛阳接手防务。
而此时各朝臣也开始前往洛阳,登基大典越来越近,他们需要提前前往准备。
李存信离去,李思钰独坐书房,也没了心思去研究各地领军人选,独自一人站在窗户前,看着院中几株杂草摇摆,心中却纷乱异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就是李裕伸头露脑进来时,他也未有丝毫察觉。
“老师老师!”
“嗯?”
李思钰回头一看,这才发觉李裕竟然进了书房。心下叹气一声,说道:“裕儿不会是前来做说客的吧?”
李裕摇了摇头,说道:“父皇、覃王、丹王、延王都与裕儿说了些,不过裕儿并不是因为他们,裕儿是想想让老师与裕儿一同前往洛阳。”
李思钰叹气一声,说道:“若无你阿蛮姐姐这等事情,老师定会前去洛阳的,只是只是如今恐怕难以前去了。”
来到李裕身前,抱起李裕,两人做到案桌前,李思钰从书桌里拿出一封信件,说道:“王行瑜手下大将西逃,马遛子支持王行约登位,李茂贞担忧王行约心向我军,聚兵欲要兵入邠州,遭受重创的邠州军,此时已无法抵挡凤翔军,所以啊老师需前往一趟邠州和凤翔府,不能前往洛阳观礼,老师”
“唉”
李裕伸出小手,拍了拍胸口。
“裕儿成了皇帝,帮老师分忧,就不用老师常常在外了。”
“呵呵好啊!你小子可要好好努力哦!可莫要让老师失望!”
“嗯!裕儿定不让老师失望!”
说着又有些疑惑问道:“小德子大师兄正在长安,长安内也有万余兵卒,难道大师兄就不可替老师走邠州、凤翔吗?”
“呵呵”
“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邠州军火烧长安,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大师兄要打也该是打邠州,无人会认为攻打凤翔府,可你大师兄偏偏如此,这才行险获胜。”
“能够成功,也是因为李茂贞大意了,没想到你大师兄会这么胆大,可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若是你吃了这么大的亏,第二次岂不会小心谨慎?”
“嗯嗯,裕儿明白了,李茂贞定会注意大师兄动静,一旦发现不妥,肯定会设法伏击大师兄的。”李裕点头不已。
李思钰笑道:“这还是其一,你大师兄毕竟是年幼了些,论资排辈,你大师兄也不过是小字辈,邠州虽是王行约、王行瑜两兄弟争夺,但是最后归属何人,关乎着李茂贞今后能否站稳凤翔府的关键。”
“王行瑜获胜,邠州、凤翔府,一左一右,相互守望,一时可敌我军。可若是王行约获胜,凤翔府就可能成了被半包围姿势,不用我军出兵,只需以势压之其地,以利诱其民,不出三五年,李茂贞自去洛阳事朝。”
李思钰拿出关中各州简易地图,一边指着邠州、凤翔府、关中京畿之地,一边解释三者相互关联。
“所以呢,邠州如今很关键,关系着李茂贞今后荣辱,他是不可能轻易退缩的,你大师兄也没有这么大的威望让其让步,但为师就不同了,为师前往关中,李茂贞就不得不待在凤翔府而不敢异动。”
李裕点了点头,说道:“裕儿明白了,这该是‘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兵’吧?”
李思钰放下李裕,牵着他小手,走出书房,边走边笑道:“正是如此。”
“王行瑜本部与其名下大将孙大头大战一场,虽胜,亦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李存信降了,晋王也已入朝事君,邠州军将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些,李存信、晋王如那千金买骨之‘骨’,一者威压在身,一者是兵败亦荣,天下军将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些,上层将勇或许不会轻易臣服,但是兵卒却不同于军将,这也是为何马遛子会支持与老师相善的王行约的原因。”
“王行瑜本部损失惨重,实力已经不如其弟王行约,老师只需前往长安,前往凤翔府,不出意外,王行约必胜!”
“王行约得了邠宁节度使一职,凤翔府自也势弱,为师不需太过逼迫,等为师在长安耕种土地两三年,凤翔府之民自会归我长安之地,他李茂贞不臣服,又能如何?到时,给个荣耀的虚职也就罢了。”
“嗯嗯,还是老师厉害!”
李裕大喜,忙一个马屁扔了过来。
“呵呵臭小子!”
李思钰笑骂了一句。两人沿着阁廊前行,大帅府虽不奢华,甚是可以说很是简朴,但是却足够庞大,院落也够多,李裕也不管老师牵着他的小手去哪里,只是一味跟着,不时询问些自己不够明白的课业。
两人左拐右转,月亮门也过了两个,当李思钰在一处院落站定,李裕才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很偏僻的院落。
李裕有些疑惑老师为何来到这里,又为何犹豫着不进入院中。
李思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入院中。
第748章 男人的玩物()
“梆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李思钰愣了一下,笑道:“原来圣女也在啊!”
圣女娜娅看到是他,也愣了一下,眼中也露出怪异之色,福了一礼用着怪腔怪调说道:“娜娅见过北地王。”
娜娅一边行礼,身子也稍微让开了些,屋内昏暗,刚入屋内,他也只是见到一人靠坐在床柜上,向他看过来,又别过头,不欲理会他的模样。
他自然知道此人是谁,见她别过头,轻声说道:“鱼姑娘可还是责怪本王杀了陈三?”
“他们本无反心,王爷为何还要杀了那些可怜人?”鱼玄机猛然看向李思钰。
李思钰叹气一声,说道:“本无反心?”
“呵呵”
“本王不是没给他们机会,两炷香才出来,若是老实百姓,鱼姑娘以为会如此?”
见她依然别过头不去瞧他一眼,李思钰心下也有些不悦。
“当本王把一炷香插在春月楼前时,陈三就应该明白,本帅不想杀人,可他们还是没出来!”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鱼姑娘还不知他们在春月楼藏了多少犯禁武器吧?还不知道他们暗害了多少妇孺孩童吧?”
李思钰一想到自己在春月楼地牢中,自己看到的情景,怒火就不由升腾了起来。
“哼!可怜的孤儿?”
“是!他们曾经可能真的是可怜的孤儿,可怜?春月楼地牢中却有二十七个没了腿脚孤儿!”
“呵!可莫要告诉老子,他们会这么心善,在地牢中养了这么多残疾孤儿?你可莫要告诉老子,后院土里几十具已经腐烂的尸骨是生病而死的?”
鱼玄机一脸惊骇,身子也向后挪动了些。
“为何?他们为何要如此?这不可能!”
李思钰眉头一挑,冷声说道:“姑娘还不知洛阳发生之事吧?”
“哼!”
“在这个世道,竟然还有人可以拿出数百悍不畏死的死士,这可比崔王这等顶级豪族还厉害,哪怕晋王、朱温也无法拿出这么多甘心送死之人,哪怕被抓住也会自尽之人!”
李思钰冷冷看向缩在一角的鱼玄机,冷声道:“如此死士,鱼姑娘以为是如何练就的?”
“绝望,无尽苦痛,如地狱中的绝望,老子若身处于中,老子也会甘愿去死,死了,至少再也不用忍受无尽绝望痛苦!”
在地牢中,他就见到了各种残忍刑具,他们不是狱卒,也不是为了处罚犯了教规之人,而是纯粹折磨他人,纯粹让人恐惧、害怕,这种极限恐惧,造就了无数死士甘心赴死。
李思钰冷冷看向鱼玄机,说道:“要不要本王把那些孩子,把那些早已折磨没了人形的孩子送到你面前?”
见她不敢言语,李思钰坐到床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闪躲眼睛,阴森道:“老子不知你是否在撒谎,但老子已经知道,那个该死的赵三赵光定,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成了摩尼教教众,而且已经是白旗堂主!”
“韦家家奴?或许他是韦家家奴,阿蛮是不是他的闺女,老子不知道,但十几年前就前往契丹部,欺骗思雅姐,想要作甚?”
“他最好别被老子抓住,否则老子让他后悔自己没死!”
声音冰冷无情,如地狱中渗透出来的森寒,十几年前,就前往契丹部,竟想引契丹人为祸中原,无论是欺骗思雅姐,还是结交外敌,李思钰都必须要他死!
哪怕阿蛮拦着,他也得死!
“哼!”
“你他娘地还真是个蠢女人!你活该被休,活该被人当成可利用的弃子!”
李思钰起身,前来此处,本打算好好说话,看看是否还能从她嘴里得出一些可用情报,结果自己的火气竟被挑了起来,也没了想要再聊的欲望。
“人先要自尊,别人才会尊重你,不懂自尊自爱之人,又怨恨这个世界,怨恨他人不够尊重自己,还真是可笑!”
“才女?不就是会些填词作诗吗,你还能比得过诗仙李太白,比得过杜少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水调歌头如何?”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首蝶恋花又如何?”
“会些诗词了不起么?”
“哼!”
李思钰起身就走,在房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头也未回,说道:“圣女既然在此,本王也不愿再多走一遭,只是告诉圣女,本王素来谨守信诺,只要本王不死,本王终会给你摩尼教一个神国,但不是我中土之地,这里的人从来就不信你们那一套!”
“中土是我儒家之土!”
“哼!”
“圣女来我大唐也有些年头了,应该知道,佛教自传入我中土之地,可还是三哥那里的佛教?摩尼教亦是传入甚久,本王不言,你也知与你们有何不同,要么你们放弃你们原本教义,要么就只有离开,否则,你们必死!哪怕本王不杀你们,你们也必死!那张雄天不可能会放过你们的!”
“哼!”
“想杀老子,想杀我大唐文武大臣,纵然鱼玄机成功了,他张雄天成功杀了我们,那又如何,你以为愤怒的营州将勇会放过你们?”
“当鱼玄机、赵光定、张雄天算计大唐的时候,就已经要弄死你们了!”
“哼!”
“本王不知道圣女有无与他们有密谋,但本王并不打算追究圣女之责,也还打算继续完成早已定下的契约,但是,若让本王抓住圣女确实行了不法之事,可莫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李思钰说完,再也不愿留在这里,牵着李裕大步离去,临走前还看了一眼拐角阴暗处。
“唉”
看着李思钰牵着李裕远去,不见了踪影,大长老努尔丁叹息一声,从阁廊拐角阴暗处走了出来,来到门前,看向屋内两人,苦笑道:“北地王有些话语是对的,当你们算计阿蛮郡主腰牌时,就已经想要杀死我们了。”
“我我”
鱼玄机张了张嘴,想要说不是,可无论如何解释也是苍白无力的,正如李思钰所言,一旦他出了意外,发疯的营州军能把他们撕成碎片。
藏于阴暗处的,不可能永远藏于阴暗中不出来,以营州军的强大,任何一个节度使也不敢轻易为了他们,生生去承受营州军的怒火,最后,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去死,用他们的命来平熄营州人的怒火。
无论鱼玄机如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