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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珪见过赵司马,父王特意嘱咐过,见到司马大人,定要感谢之前相助之事。”
赵驷心下一个咯噔,面上却笑容依然。
“公子言重了,赵某也就跑跑腿罢了,当不得公子言谢。”
众人相视一眼,多是不明其意,但也有些人比较了解些。朱温扣住数万百姓拉运粮食,逼得李思钰不得不兵入东都,当大军兵围了东都,眼看着就要乘势攻进汴州,而此时李存孝起了关键作用,当然也是李思钰并不希望这么快与朱温交手,但他人并不清楚这些,至少表面上,也只有李飞虎可与之交锋。
朱友珪开口说着感谢话语,赵驷心下却颤抖了起来,此地可不是他地,而是洛阳,是那李悍虎的地盘,别人不知两虎的脾性,他每日都在其中一虎身边,又岂能不清楚,在这些人面前,无论谈论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牵扯到两虎之事,否则
赵驷一想到两虎厮打了一日,尽管他人都言两虎势均力敌,可他知道,在承天军寨前,两虎第一次相争之时,在李悍虎以伤换伤,以命相搏之时,他就知道,若要生死之斗,死的那个,只能是自己大帅。
李悍虎有种悍不畏死的拼劲,从第一次相见,从营州军为数不多的强攻城池,那李悍虎都是身先士卒,拼死登城,他就知道,同样悍勇天下,自己大帅少了那么一点敢死之心。
赵驷胆小,在李存孝身边,对于不苟言语的李存孝,他从不敢顶牛,皆是尽可能顺着李存孝性子。他也在李思钰身边待过一段时间,虽李思钰每每拿他调笑,对他人也是一副小媳妇模样,可他更知道这种人的可怕,被激怒后的可怕。
见到这些人一个个全都看过来,赵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了火上炙烤一般。
“呵呵众位都是当今顶级青年英俊,还是谈古论今的好,还是莫要说这些烦忧之事好了。”
赵驷随意说了句,也不似之前得意模样,罗绍威见他如此,不由嗤笑一声。
“切!”
罗绍威不屑撇了撇嘴,却也不再多言,今日这胆小怯懦的死胖子最好只玩弄女人,莫要言及其他。心中想着,一人拍了拍一旁空位,笑道:“司马大人,兄弟可是特意为你留了个位子呢,来来,你我也是多日未见,趁着今日与这些青年才俊相聚之日,你我当好好饮一杯。”
赵驷看向王奎,忙大喜拱手笑道:“赵某定向王将军多饮几杯。”
赵驷再顾不得其他,也不怀搂着老鸨春娘了,三步两步来到王奎身边,一屁股坐在一张小几前。众人相视一眼,知道王家面对承天军寨的第二步军压力很大,无论愿不愿意,他都需要交好赵驷,交好沧州。
见到赵驷坐下后,李应之看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赵驷身上,举起酒杯,遥遥与赵驷示意。
“赵司马,你我两家也算是多有友好,请了!”
赵驷一看是李应之,不由愣了一下,王处存病逝后,子王郜为义武节度使留后,后王都领兵夺了定州,自立为义武节度使,王郜则逃去了沧州,王郜的逃脱,让王都很是不安,多次向李存孝讨要,李存孝又岂会看得上王都?两家虽也有往来贩运货物,但两家关系并不是很好,王都反而更倾向于幽州。
见李应之举杯,赵驷愣了一下,随即也是满面笑意,举杯示意,一口饮尽酒水。
李应之放下酒盏,深深叹息一声,说道:“李悍虎自营州入了关内,自领兵五千前往关中,谁又能想到,如今不过才一年有余,竟然连晋王也归了朝廷,我等今后又该如何是好啊!”
第764章 我那姑父……(上)()
“如何是好?”
在坐的使臣,在赵驷入了这间屋内后,无论之前是低声交谈,还是与美姬调笑,都开始竖起了耳朵,全都观察场上他人面色起来。可还未等赵驷刚刚坐下,李应之竟然这么快就进入了主题。
“如何是好?哼!还能如何?”
罗绍威放下酒盏,看向一旁的朱寿,嘴里不屑道:“衮州势弱,宣武军素来觊觎朱兄之地,若朱将军一旦战败,敢问朱兄,宣武军是否可留得朱兄父子?”
朱寿一愣,没想到罗绍威会与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来,不但朱寿愣了一下,众人也是一呆,全都看向他。
朱寿见众人皆看了过来,心中不由一跳,对罗绍威有了些不满来,你罗家夹在两强之间,自己恐慌害怕也就罢了,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又是作甚?
不过罗绍威有些话语还是对的,他的父亲朱瑾素来与朱温争斗不休,不单单是因为朱温若想得天下,就必须有个稳固的后方,必须干掉后背淄青平卢节度使王师范、天平节度使朱瑄,以及他们泰宁军,还有就是朱温曾抢了朱瑾的女人。朱瑾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喜美貌女子和宝马,性子又硬得很,换做他人,在朱温势大后,就算强硬,也会适当的缓和一下,可他不是。
李思钰曾在上一世就喜欢历史曾发生的事情,对大唐末年有些兴趣,故而曾了解过朱瑾此人,若说这个时代最出彩之人是李飞虎,是李克用,是朱温,但在李思钰看来,他还是对朱瑾最感兴趣。
朱瑾此人甚是强硬,堪称摔不死的阿斗。先是以迎娶原节度使齐克让之女为机,夺了节度使之位,后又与朱温联手大战蔡州贼秦宗权,其后与朱温相仇,在李思钰入关前,宣武将朱友恭攻打衮州,堂兄天平节度使朱瑄遣将前往救援,结果被朱友恭转道击败,宣武军势大,朱瑄只得紧闭属地各州县城门以挡,但是齐州刺史朱琼竟然开城投降了朱友恭。
随后,朱友恭押着一干俘虏,一路大摇大摆从朱瑄眼皮底下离开,继续前往衮州,兵围衮州。
朱友恭押着一干被俘天平军将领,又把朱琼叫来,让朱琼去劝说朱瑾出城投降。朱瑾假意投降,把朱琼这个堂兄骗入城内,随后毫不犹豫砍了这个堂兄。
在朱友恭兵困衮州之时,大将庞师古亦杀入泰宁之地,不但泰宁军康怀英、阎宝降了宣武军,淄青平卢军刘寻也战败降了朱温。
正当宣武军准备一举干掉朱瑾、朱瑄兄弟俩呢,李克用入了河北兵围邢州,之后就是李思钰领军数万杀入关内,朱温也不得不暂时退出了天平军、泰宁军属地,只是朱温如何也想不到,与李思钰之间的碰撞会损失如此之大。
按照李思钰所知,若无他这个花蝴蝶与朱温捣乱,朱瑾战败后降了南方杨行密,继续与朱温死磕,后来受辱,砍杀了徐知训,最后自刎而死。
此人远比李存孝更加无耻、狡诈,偏偏性子还硬得很,若非此人地盘不与沧州相连,否则哪怕李存孝武勇再胜三分,李思钰也只会考虑此人为横海节度使。
一切都已成了过往云烟,朱瑾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成了李克用、朱温之下第三人,不管如何,朱瑾、朱瑄是势弱的一方,哪怕此时宣武军遭受了重创,他们依然还是势弱的一方,因高思继屯兵数万于洛阳,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罗绍威清楚,众人细想后也明白罗绍威为何会与朱寿说这些话语。
朱寿看到众人皆看了过来,顿了片刻才一脸平静点头,说道:“北地王虽武勇,营州军也无败绩,但北地王对待战败之人还算优待,这点小将也深感佩服。”
“俺觉得三兄话语不错,北地王入了关中后,并无想要兵入河中之意,若非晋王被宣武军、河中军联手击败,若非晋王世子请兵于潼关,北地王自也不会出了潼关兵入河中。”
“要说还是晋王无理在先,先是请兵潼关,后又与宣武军联手,欲战北地王,这才被北地王夺了河中之地,俘虏了东平王世子及一干大将,若东平王能以钱粮换质,自也无营州军兵入河南之地,河右、东都自也不会落入北地王之手。”
“食人魔李罕之侵入河北之地,若是河北诸镇,若飞虎将军能够一举灭了李罕之,若无李存信陈兵沁州,北地王又岂会领兵前往河中?李存信若无反叛之事,北地王又岂会轻易夺了太原?”
朱振看了一圈众人,大声说道:“李罕之兵入河北之时,北地王正值因恼怒陛下而沉睡于床,大病尚未痊愈,营州军又岂会轻易兵入河中?”
“北地王若要欲入泽、潞两州,又岂会重重处罚有功之人,又岂会夺了夔王世子之河右节度使,罢了大将李曜之兵?”
跪坐在朱友珪身旁的葛从周冷哼一声,看向朱瑄之子朱振不住冷笑。
“好个巧舌娃娃,李悍虎无兵入河中、河右、河东之意?”
“无知小儿!”
葛从周冷哼道:“李悍虎前往长安是因何?是戍守帝都!”
“帝都是因何成了白地一片,是我宣武军,抑或是晋军?”
“不在帝都戍守,却在驱逐了潼关将韩建,霸着潼关不入长安,又是何意?”
“无兵入河中之意?无兵入河右、河东之意?”
“哼!无知小儿!还真他娘地敢言无兵入我等之土之意!”
葛从周身上冷意让屋内气温都降了三分,朱振一脸惨白,被葛从周指着鼻子大骂却不敢言语,他人亦是不敢在葛从周前出言,就算赵驷也只能紧闭着嘴巴,“有事无事莫要撩拨”的山东一条葛又岂是他人可以随意撩拨的?
不过,还真有不知死活之人,正待葛从周再要大骂朱振一番,待在洛阳的这些日子太过憋屈,心中早就积压了太多怒火憋屈无法发泄,就在葛从周再要开口,房门突然被一人推开,一个温和又略带调侃笑声传入众人耳中。
“呵呵诸位前来饮酒作乐也就罢了,葛将军又何须如此恼怒?”
“再说,崔某也未觉得朱小将军话语有何不妥,我那姑父的确无兵入河中、河右、河东之意啊!”
第765章 我那姑父……(中)()
众人一惊,全看向房门处,只见崔聃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崔召棣,崔聃揽着轻娘,崔召棣怀中虽无美人,身后却跟着一个美艳少年。
崔聃本无想要前来,在春暖阁后院去寻好友,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耳听着屋内粗重喘息声,崔聃很想上前推门观战,却被轻娘扯着衣角拉了出来,左右也是无聊,就想起了之前所见赵驷,于是登楼前来饮酒,至于赵驷他们欲要商议什么密谋之事,崔聃也只是摇头,天下各节度使们想要如何,他很清楚,在烟花之地,最多也就交流一下“感情”罢了,又能如何?
无非是想着如何自保罢了。
崔聃在房外,耳边听着屋内争执,嘴角就带有一丝弧度,看着葛从周不由笑道:“葛将军这话可有些不对了,不管葛将军如何言及姑父,言及营州军,有个事实,你葛将军也是无法否认的。”
看着众人皆看了过来,崔聃一手揽着轻娘腰肢来到葛从周身前,他人畏惧易怒的葛从周,崔聃却不怎么在意眼前冷眼直视他的悍将,伸手从朱友珪身前拿起酒壶,自己为自己倒了杯酒水,最后还向朱友珪笑了笑。
“去岁冬日尤为寒冷,河水冰封,汴州虽有虎牢关为守,河中惨败,洛阳丢失”
“呵呵”
“姑父出身营州苦寒之地,旗下更是善于冬日行军作战,贵军士气低落,在冰封的河面可通行马车的情况下,敢问葛将军,若姑父那时兵入汴州,又当如何?”
崔聃转头看向其余众人,轻声笑道:“诸位父辈兄长亦是一方诸侯,若你们是姑父,有如此悍不畏死军卒,你们会不会放过士气低落,恐慌不已的汴州?”
崔聃脸色一肃,指着北方岚州,沉声说道:“河中将军韩都领万余军卒,欲夺回岚州牧马之地,近两万军卒皆向敌而死,未有一人逃亡,皆苦战而亡,河中军非姑父本部军卒,亦皆阵战不退。”
崔聃弯腰,双手按着小几,两眼冷冷看着葛从周,不带任何情感。
“敢问葛将军,不言姑父俘虏了葛将军之事,单以如此军卒,可否去岁可否夺得汴州之地?”
葛从周眼睛开始泛红,呼吸急促,小几之下,按在双腿上的大手青筋直跳,两眼死死与崔聃对视。
轻娘有些不安低头,葛从周的狠厉她清楚,在营州军未占了洛阳前,她就早已知晓宣武军各军将皆不敢招惹此人。
众人不由挺直了身体,皆看向两人,看着两人激烈碰撞,崔召棣心下感叹连连,这个兄弟他比谁都了解清楚,曾经的他虽油滑胆大,可又如何敢如此与凶狠的葛从周直面,而今日不但敢了,还伸手直打脸!
赵驷心下有些不安,他与众人都很清楚,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在获的优势时,自然要追着宣武军势弱之时猛追穷打,可那李悍虎的确让人难以捉摸,只是警告了一番,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