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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亏多了,朱温就长心眼了,这一长心眼可不要紧,可就坑了李存孝。
李存孝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河南诸军尤为怕李存孝,一开始朱温还想着结好李存孝,让李存孝跟他的死对头李克用死磕,后来发现了朱瑾竟然收买他的将领,这让朱温后悔了,万一李存孝成了他朱家女婿,那些将领会不会因此都跟着李存孝跑了?
最后自己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了这个忧虑,对李存孝之事也就不上心了,反正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这次李克用也算是损兵折将,多多少少算是出了口恶气。
听着张惠话语,朱温摇了摇头,口是心非说道:“我军正与朱家兄弟作战,兵力不足,如何能救援存孝?”
朱温有模有样说道:“存孝之悍勇天下皆知,想来那一只眼也奈何不得他,夫人不用太过担心。”
张惠轻轻看了一眼朱温,微笑点头。
蒋玄晖看到这两位表情态度,还如何不知该如何去做,于是不再谈论这件事情,只是说着诗词歌赋,这些朱温是毛都不懂一根,张惠却喜欢,也只能跟着陪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李存孝被围,没有人去救援,没有!
李存孝这位犹如战神般,几日内连续出城袭击李存瑁营地,一开始还能占些便宜,随着李存瑁越来越谨慎,李存孝悍卒损失越来越大,不得不死守在城内,以待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北方本就穷苦,连年征战,官府、乱兵、地主、地痞无赖搜刮,邢州与大多数城池内百姓一样,百姓家内余粮基本上没有多少,平日里大都会出城,在野外挖些野菜裹腹,现在邢州被围了啊!
脏乱混乱的贫民居更是犯罪的天堂,每日不知会死掉多少,好一点的会被抬出城掩埋,更多的是随意扔出门外,让无数鼠蝇啃噬一空。
邢州被围,贫民窟中更加野蛮而烦躁,为了哪怕一口吃食,杀人者不在少数,无数饥民犹如饿红了眼睛的老鼠,让人恐惧,害怕。
一个瘦弱孩子很是小心,从不敢靠近成年人十米之内,总是一脚微屈,一脚绷直,好像随时要狂奔逃跑一般。
孩子小心看了看周围,并未发现有人跟踪和注意他,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住所太过偏僻,否则还真让人心惊胆战呢。
轻轻敲了敲房门,像是怕惊到了其他人一般。
三长两短,“梆梆声”惊动了屋内之人,房门被屋内人打开了一道缝隙,这孩子一个闪身挤了进去。
昏暗的残破房内,让这孩子眼睛眯了一下,这才看见比他矮了一头的女娃。
这孩子用手捏了捏女娃脸颊,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笑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馕饼,一边小声说道:“妞妞,这是今天浩哥哥弄到的,你先吃。”
“浩哥,俺也饿了!”
“还有没有?”
还未等独孤浩话语刚落,从草堆里又钻出两个孩子,正是独孤晟和独孤敬倌。
这群孩子正是从独孤家跑出来,要去辽东找李思钰的那些孩子,若是在加上躺在破烂床上,那个瘦弱不成样子的孙二狗,正好五人,一大四小。
这五人,一大四小,一个大的身受重创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四个小的都是娃娃,无法想象他们经历了多少苦难才一路来到了邢州。
命运好像从未青睐过他们,现在又一次面临绝境,银两早就没了,城内到处抓壮丁上城墙,独孤浩是所有人中体力最好的,也是这些孩子中年纪最长的,毫无意外,他成了一名光荣的配字军。
看着哥哥脸颊上那个烙印,妞妞忍不住想要大哭,用小手想要去摸,却又怕伤到了哥哥。
独孤浩无所谓一般,再一次捏了捏妞妞脸颊笑道:“一开始疼些,现在已经不疼了,这块饼子,给二狗师傅一些,剩下的分了吧,你们两个臭小子不许抢妞妞的,知道吗?”
独孤晟不满道:“知道了,每次都这样,好像俺们真的抢妞妞饼子一般。”
独孤敬倌不住点着脑袋,眼睛却盯着妞妞手里那块馕饼。
孙二狗一直就那样躺在床上,咧嘴笑着。
独孤浩安置好弟弟妹妹,勒紧了些裤带,这才说道:“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外人若进来,无论是谁,都要用刀子狠狠捅,记住了吗?”
独孤晟和独孤敬倌点了点头。
“俺们记住了。”
这种事情他们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死在他们手里的也有三五个人了,也不知道他们经历过多少这种惨事,才让他们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成为一个说起杀人都是一脸冷漠模样,天真童颜,配上冷漠样貌,很是诡异。
可这就是现实!
冷漠而又残酷的现实!
邢州城内,黑暗世界中行走的人们,每天都会有这种和那种可笑的理由杀人,为这可笑的理由死去。
被困的邢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第151章 受困渡河()
邢州被困,恒州乞降,李克用带着王镕亲自杀向邢州,誓要破了这邢州,斩了那个最喜爱的义子。
这一切都在历史车轮下缓缓碾动。辽东步军已经大部潜行到了雍奴城附近,就在运河的北岸,看着运河,石头皱起眉头。
李义山叹息一声,从北岸渔村中找到的渔船不是很多,大多都被横海军烧毁了。
李义山说道:“船只只有百十艘,探子回报,暂时雍奴城还未发现我军,若是夜里,可以运过去千人。”
石头点头道:“千人少了点,一旦让对面发现,后果很麻烦。”
突突站了出来说道:“俺来抵挡!”
石头看了一眼突突,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对身边总参谋长梁文浩说道:“老梁,一会安排一下,把军中最好的铠甲全给陌刀军披上。”
梁文浩微笑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说着又拍了拍突突肩膀说道:“突突,你若是想要重组陌刀军,可莫要把这些悍卒伤了。”
突突重重点了点头,却不说话。看到他这样子,众人又是一阵心下叹息。
辽东已经没了陌刀,说是陌刀军,还不如说他们是狼牙棒军更合适些。没有陌刀这种重兵器,只能用狼牙棒来代替,李思钰也只能这样安排,先让这些重步兵习惯手里重武器,要不然,以后有了陌刀,他们却无法挥动几下,那又有什么用?
突突从全军中,挑选了三千身强体壮之人,组建了这支狼牙棒军,一支另类的陌刀军。
若想先头登陆部队登岸,稳住阵脚,还只有这样的人形怪兽,故此石头并未拒绝突突的请战。
横海军并未发现辽东步军的存在,骑军很容易让人注意,大队步军也容易让人注意,可是小队步军分散开来却不容易让人发现。
若是没有这条河,双方可能轻易发现对方的动作,但是正因这条河,无论义武军还是横海军都不容易发现这些分散的步卒。
不是说义武军和横海军不会考虑派遣探子,更是不可能不向北岸派遣探子,可这很难!
这个时代,派遣探子查探对方情况是很难的,因为这个时代很特殊,一个有配字军的特殊年代。
大家脸上都有烙印的各军字样,一眼就看出是哪一边的人,你这边派人过去,那边立马就抓了起来。
或许会有人说,装成百姓不就成了?
方法是没错,可这是啥年代?是天天打仗、抓壮丁的年代,十余岁的孩子就会抓去在额头上印个印章,再小点的,直接丢进孩儿军中,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你去刺探?分分钟钟教你如何做人。
幽州此次惨败,兵马损失殆尽,河北岸那些城镇正满世界抓壮丁呢,辽东军他们不敢招惹,可若你义武军和横海军派出的探子,那还会跟你客气?
正因如此,义武军和横海军派出了好几拨探子,却没一个跑回来的,也就放弃了探子的事情,每天只是不定时在河面上游荡,防止辽东军偷渡。
石头这边准备渡河,他们没想到李思钰那边也在准备渡河。
李思钰看着身前大木盆,很是担心,看了看木盆,又看了看裴仲德,再次看向木盘,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回。
裴仲德被他看的恼火了,骂道:“你小子这是啥眼神?”
李思钰蹲下来,用手拍了拍这大木盆说道:“裴老头,你这行不行?别把老子的兵马都整死了。”
“哼!”
裴仲德不屑冷哼一声,看到这老头竟然敢对李思钰横鼻子瞪脸,阿蛮上去就要把这破木盆一脚踢飞,吓得李思钰赶紧拦住。
李思钰却苦笑道:“老裴,小子还以为你有多好的妙计呢,结果你就给小子整了几天,整了这么个大木盆?看来你这工部侍郎也只是个挂牌了。”
李思钰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阿蛮却眯起眼睛,很是不屑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分明就是说:你这老头不行!
裴老头听到李思钰竟敢质疑他这法子不行,立即大怒。
“怎么不行!只要让战马睡卧在木盆里,顺着绳子就可到达对岸。”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你用一根长长绳索连接两岸,用木盆载着人和战马,人员拉着绳索过岸,这法子没错。”
李思钰对这法子是认可的,这跟铁索桥法子差不多,可
李思钰摇头说道:“渔船和船只为了防止漏水,需要准备许多东西,制造起来也麻烦,时间太久。你这木盆虽简陋,可同样要考虑漏水的问题,要不然还未到河岸,人却沉底了,这可不就是坑人吗?”
阿蛮小脑袋不住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总之阿爹说的就是对的。
裴仲德听了这话,眉头皱起,这法子没问题,就是制造也没问题,问题是时间。
防止木盆漏水,就需要高明的木匠,战马沉重,用一些泥巴封住缝隙很显然不现实。
不过裴仲德提醒了李思钰,李思钰皱起眉头看向流淌着的河水。
轻轻说道:“老裴,你说,若是学学曹孟德如何?”
“啊?”
裴仲德吃了一惊,忍不住开口道:“你想把所有船连锁起来?”
李思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在裴仲德不解想要问呢,李思钰开口道:“不全是。”
李思钰指着流淌的河流说道:“河流还在流动,若是横穿河流,用绳索连接起来,纵是啦拽也不是很容易,需要倾斜顺着河流连接,尽管使用的绳索多了些,却容易多了,也安全不少。”
裴仲德点了点头,可这跟曹孟德有啥关系?
只见李思钰继续说道:“曹孟德用船只连锁起来,扑上木板,犹如平地一般,为何不可以用巨木捆绑在一起,上面铺上木板呢?就像,就像南方的竹筏。”
裴仲德听完后,摇了摇头说道:“巨木虽然漂浮,可”
裴仲德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李思钰。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正如你所想,小子准备把蓟县拆了,那些房梁都是干燥的木头,可以更好的漂浮起来。”
看到这老头有些不忍的样子,又说道:“别太过担心,这些木头用过后让他们捞回去还可以再用,再说小子又不是不给他们赔偿,一户一两银子,一斛粮食,想来此时应该够了吧?”
第152章 辽东军拆人房梁()
幽州城依然禁闭,好像辽东军不回关外,这城门就不打开一般。幽州城内有世家大族,有粮食,他们可以不开城,可蓟县不行,蓟县百姓需要吃饱肚子,哪怕去野外挖些野菜也是好的,他们必须为自己和家人的肚子去找吃食。
辽东军在蓟县周围也有十余日了,一开始他们非常害怕那些关外军卒,在边关之地的百姓,知道关外是什么样子的,知道他们野蛮好杀,可这些日子,经常会有一些孩子跑到辽东军营外面,眼巴巴瞅着辽东军卒碗里的羊肉、手里的馕饼,看着这些孩子可怜模样,不少军卒动了恻隐之心,不时给孩子夹几块肉送进孩子嘴里,还有些直接带着几个女娃去营地里吃饭。
李思钰出来的虽然匆忙,可这食物还是准备了一个月的食用,按照他的估算,一个月也够了,之后就去义武军和横海军地盘吃喝,吃他们的喝他们的。
对于营内照顾孩子,给孩子一点吃的,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
他不理会,军卒也没在意,可这就像捅了蚂蜂窝一般,不但饥饿的孩子越来越多,面色饥荒的妇人也越来越多,这些情况李思钰天天在军营中,如何会看不到?
每次想要管一管,可每次看到那些妇人从营内走出时,都是一脸幸福模样,怀里藏着几块馕饼,这心就跟刀割一般,张开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