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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德威向李克用拱手道:“大帅,那李悍虎现在可以说是全军出动,尤其是是那万余骑卒不可不防。”
李克用点了点头,上次就大意疏忽了,竟让辽东骑卒偷袭了太原府,这次要比上次兵马多一倍,吃过一次亏,自然更要小心谨慎。
李克用说道:“镇远你素来谨慎,井陉关交给你了,务必要守住那里。”
“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周德威心中松了口气,担心李克用小视了辽东军,尤其是井陉关那条晋军退路,横海军之所以如此快崩溃,甚至发生叛乱,就是因为辽东军占了雍奴城,阻断了横海军回家的路。同样,那井陉关也是晋军回家的必经之路,晋军不是没强攻过李思钰占据的城寨,对于辽东军守城能力一清二楚,若井陉关丢了,晋军就危险了,要知道这次辽东军同样拥有数万精锐,丝毫不比晋军差半分!一旦李思钰抢了井陉关,就成了辽东军夹击他们晋军的态势,晋军到那时后果殊为难料。所以周德威才有这些忧虑,他又不好明着说,明着跟李克用说,咱们打不过辽东军,赶紧跑吧,那还不得被李克用大卸八块了?不过看来他是多虑了,李克用同样极为重视那李悍虎的。
李克用看向众将,面色狰狞,说道:“辽东军兵分两路,对我军极为不利,各位需要全力攻下邢州,否则你我皆为天下笑柄。”
众将心中凛然,为了攻打邢州,死伤了这么多兵卒,花费了海量钱财物资,最终不得不无功而返,那可就
想到这里,众将起身躬身应是。
李存瑁皱眉道:“父王,现在与大兄对峙的只是辽东军步卒的一部而已,若是他们全部杀到历亭又如何?”
李存瑁的意思,众人也能听明白,李嗣源是个很谨慎的人,他能后退十里,已经说明了他不能吃下那部辽东军,若是辽东军增加了兵力,他将很难继续对峙,只能后退。
众人面对辽东军强大武力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了。李存信他没跟辽东军交过手,但也知道,能跟他那死对头李存孝打了个平手,李悍虎战力必然不弱。
李存信谨慎说道:“此次引起辽东军入关的是义武军和横海军,孩儿觉得,是不是试探一下辽东军意图?”
众人一愣,李克用皱眉,开口问道:“如何试探?”
李存信说道:“不若让大哥先后撤到武城,若辽东军不动,再后撤到清阳,若撤到清阳,辽东军后撤,说明他们并不想与我军交战。”
“若不动,说明他们在犹豫观望,大哥那一万兵马显然不够让他们退却,就需要增兵。”
“若是他们跟着大哥向前,这就明显想与咱们交手了,就需要父王做决定是战,还是退回太原。”
李克用听了这话,尽管对最后一句很不满,最终还是点了头。
众将也觉得这样比较谨慎些。
唯独一人,阿保机看向李存信,眼中冒出火花,能够说出这番话语,表明李存信就不是蠢人,可为何在李存孝突袭他的营地时,会如此愚蠢冲散自己营地,让自己族人惨死?
阿保机低头摩挲着酒盏,心中所想又谁能知?
第164章 王处存之策()
“什什么?李咳咳李悍虎咳咳咳咳”
病重的王处存正在娇美姬妾服侍下喝了几口苦涩的草药,儿子王郜一路跑了进来,脸上尽是汗水,喘着粗气大叫道“李悍虎杀来了”之类的话语。
王处存一口气没接上,被药水呛了一下,连续咳嗽起来,心中震惊异常。
姬妾急忙轻拍王处存后背,良久这才好些,却闭上眼睛思索了起来。
王郜看到他爹这般,既是焦急又不敢出声打搅,不时擦拭着额头上汗水。
王处存的老爹王宗曾为晋军官吏,估计凭借这层关系,弄了不少钱,用钱巴结宦官,最后成了金吾大将军、兴元节度使。
在这个时候,有两样最实在,一个就是手里有兵,还有一个就是手里有钱。
王宗有钱,巴结上了最有权利的宦官,官职那可不就是节节攀升了吗。家里有钱,王处存日子也好过,从小锦衣玉食,仆从数万,一开始就比他人台阶高,提拔之速让人瞠目结舌。先是右军镇使,后升任骁卫大将军,定州制置、内闲厩宫苑等使,乾符六年升任检校刑部尚书、义武军节度使。
王处存生活这样的家族里,纵然他年轻之时是个顶级纨绔,历经几十年的官场风雨,堪称“妖”级老家伙。
听到儿子话语,王处存闭目沉思良久,这才睁眼道:“看来是老夫之前想岔了。”
他之前收到晋王李克用信件后,思索之后,觉得晋军现在势大,幽州军全军覆没在河北之地,幽州空虚,自己儿子年幼,弟弟素有野心,自己活着还好,一旦自己病死,自己这一脉怎么办?
他不知道李思钰全歼幽州主力吗?
他不知道李思钰杀李匡威之事吗?
他不知道李思钰用黄金战马交换幽州粮食物资吗?
他不知道李思钰替幽州征战河东吗?
他知道,他都清楚。
只不过他刻意忽略了辽东军,他没法子,他想赌一把,赌李思钰根基不稳,赌辽东军忌惮他背后的河东军
可惜,辽东军入关了!
一开始听到辽东军入关的消息,让他寝食不安,随后,又得到辽东军被他们义武军和横海军联手阻拦在桑干河以北,这让他安心不少。
说是安心,却整日整夜担心,担心辽东军过河了,担心自己王家一日间死尸遍地。
可是现在他所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反而自己不是那么担心了,对于经历过无数险境的他来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该想法子渡过难关,而不是去埋怨悔恨。
王处存看着惊慌失措的儿子,内心叹息,面上却冷静说道:“现在还有多少守军?王郜终于听到父亲说了一句话,赶紧回答道:“城内还有三千兵卒,但大多都是老弱兵卒。”
王处存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若李悍虎前来攻我定州,定州是很难守住得了?”
王郜眼巴巴看着躺在姬妾怀里的王处存,看到他这般,王处存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唉~”
王处存对自己儿子很了解,知道他就不是一个能担当大事之人,对儿子这种表现虽失望,却也未责骂,当年自己不也差不多吗?兴许经历的事情多了,哪天就开窍了也不一定。
王处存叹息之后,说道:“我儿亲自去一趟辽东军营,让李悍虎开条件。”
王郜大急道:“爹,为何不请晋王出兵?要不要不请朝廷说和?”
王处存在姬妾怀里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舒服些。这才开口说道:“辽东军兵分两路,一路杀到咱们地盘,一路杀向沧州。”
“从大局上来看,辽东军已经算是两面夹击晋王了。晋王一共兵马不过六万,辽东军吞掉了横海军,手里可用之兵同样六万,更何况,晋王还在攻打邢州李存孝,晋王若是支援我等,就成了三线作战”
“呵呵晋王想来是不可能支援我等,用咱们义武军替他晋王挡住李悍虎,为他争取时间,想来这才是晋王想法吧?”
王处存说着说着,忍不住苦笑起来,从义武军和横海军同时进入幽州之时,他就有所悟,定然是晋王李克用觉得仅一家难以抵挡南下的辽东军,这才分别给他们去信,挑拨他们去争夺幽州。
这对于晋王好处太多了,河东晋军出兵河北之地,河北各节度使必然心生畏惧,很可能形成“群狼搏虎”之势,以幽州为诱饵,支走河北义武军和横海军,河北之地纵然有个别节度使或刺史想要跟河东军争斗,也没力量与之争锋。
更何况,李克用担心正当他攻打邢州李存孝之时,辽东军南下入关,再次坏了他的好事,由义武军和横海军挡着,即使辽东军南下,他李克用也有时间应对。
这些事情一开始王处存并未想通,等到辽东军南下,等到辽东军歼灭了横海军,兵围易州城王处直之时,王处存这才醒悟过来。
可惜,一切都晚了!
王郜年十四,这么一个孩子,让他去辽东大营去求和,如何会想去?离开这间屋子后,那张挺清秀的小脸上,尽是犹豫和沮丧。
刚走出父亲的那间奢华的房间,就见到自己母亲陈氏站在外面,很是吃了一惊。
“娘~”
陈氏皱着眉头,她刚刚来到这里,王处存话语她听了个清清楚楚,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如何想让他去冒险?
陈氏也未说话,拉着王郜再次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那姬妾,很是不屑这狐狸精模样。
陈氏说道:“老爷,我儿如此年幼,如何去得那胡蛮之地?”
陈氏拉着王郜进来时,王处存就皱起了眉头,听到这话登时有些恼了。
王处存冷声道:“老夫现在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陈氏气势一滯,转而抹起了眼泪道:“老爷何苦这样说臣妾,老爷晚年得子,真就舍得我儿去那虎狼之地?”
王处存看了陈氏许久,这才闭眼叹息道:“你一个妇人懂个甚?”
“我王家虽未杀了李匡筹,可还是趁着幽州空虚,抢占了幽州领地,总要付出些代价的。若是让辽东军杀到了这里,你以为派人去讲和,他们会愿意?”
“至于让郜儿亲自走一遭,反而会让李悍虎放了我王家一遭,其他人你以为那李悍虎会撒手?”
第165章 易州谣言()
李思钰领着一万余骑卒,再加上横海军两万降卒,共计三万人,团团围住了近四、五万人的义武军,把这些义武军堵在了易州城内。
义武节度使设立的原因,就是为了限制河北三镇,易州是幽州的前线,易州城理应坚固异常,是易守难攻的城池,可是幽州一直都是强势的一方,攻打义武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易州遭受的创伤属于最重地区,人口稀少不说,城池也是一再遭受破坏。
易州城虽然残破了些,可是义武军所存留的兵马还有四多万人马,这不是在野外厮杀,在城池防御中,若想攻破这种城池,一般需要五六万兵马方可。
众将看着这样的城池,皱起了眉头,牛三说道:“大帅,这要是强攻,可能损失要大上不少。”
李思钰点了点头道:“他们躲在城里不出来,一时半会也拿他们没办法。这样,留披甲骑三千守在这里,其余骑军去抓人,他们不出来?那就让他们自己出来好了。”
众将不明白这是何意,阿蛮却率先问了出来。
“阿爹,他们自己会出来??”
李思钰笑了笑。
“三子,让人向里面给本帅喊话,谁宰了王处直,谁就是这易州节度使!”
“只要愿意投降,就可以脱去身上那身皮,本帅给他地十五亩,让他们回家种地!”
牛三嘴巴张的老大,满脸不解。
“就这些?”
李思钰点了点头。
“就这些!”
众人不解,就这两句话就能让他们投降?
不管有用没用,先试试吧。
于是一连三日,辽东军只在城外向里面喊话,却未攻城。
一连两日都未有任何动静,第三日,城内突然爆发了厮杀声,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喊杀声,让牛三连滚带爬冲出营外,向城内瞭望。
厮杀声持续了几个时辰,最后喊杀声消失,城门却未打开。
牛三回头看向李思钰大帐,却未见到李思钰出来,摸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阿蛮也奇怪,为何阿爹连出去都不出去看看,而是一脸沉静写着信件,是给秀秀写的家信。
阿蛮趴在李思钰桌案上,伸头看着那些大多数都不识得的家信,嘴里却问道:“阿爹,城里好像在厮杀呢,阿爹就不出去看看?”
李思钰头也未抬,说道:“有啥好看的,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柚子先烂。最先反叛王处直的,哪里有可能会成功。”
“不过呢,接下来就不好说了,那些军卒大多都是抓来的农夫,农夫就跟草原上的牧人一样的,牧人最想要的不是刀子,而是牛羊,农夫自然最希望能有一块自己的土地。”
阿蛮听不明白什么“枪打出头鸟”,也没见过什么是“柚子”,更是不明白土地对农夫有多大的诱惑力,但她知道“牧人跟牛羊的关系”。
正如李思钰所料,城内发生的叛乱很快被镇压了下去。
王处直看着被死死按住的副将孙奎,牙齿咬的咯咯响,一脚踩住早已被打断的左腿,孙奎血污的脸颊大粒大粒汗珠冒出,糊住了猩红的双眼。
王处直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死死盯住孙奎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