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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明月-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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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奢却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下去。

    ……

    这一夜赵括留在大营,为此事而难以入眠,即为父亲的大将奇谋而赞叹,又有些可怜那上下掣肘的荣蚠,到了三更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这一夜,他没有再梦到铁马冰河,而是梦见了真正智将该有的模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直到被黑暗中震耳欲聋的号角声鼓声吵醒……

    “发生了何事!”赵括一咕噜翻起身来,第一时间摸到了自己的剑。

    等他掀开毯子冲突营帐,号音已响彻清晨昏暗的天空,狂野而急促,仿佛在拼命催促。

    大营的士卒听到了这催促,赵括赶往父亲大帐的途中,但见兵卒同他一样,一脸迷茫地匆匆起身,人和马在黎明前的寒气里跌跌撞撞,他们忙着系紧马车,熄灭营火,拿起武器,开始集结。

    这是作战的集合号角。

    等赵括找到父亲时,却见他正泰然自若地坐在大帐外,他的亲卫正在为他披挂甲胄……

    “父亲,莫非是有敌来袭?”赵括匆匆问道。

    赵奢面色依然如古井无波:“若我所料不差,如今荣蚠进退两难,他唯一的破局之策,便是用奇,假意全线后退,骗我进军,大军去攻城略地,我的大营必然空虚,若是能派一支奇兵突入进来,斩杀了我,或是烧了粮草,那这场仗,依然是燕军占优。”

    老将军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二十年了,荣蚠,你果然还没老!”

    田单也好,乐毅也好,荣蚠也好,赵奢也好。

    对他们这代从战争里长大的老将而言,没有谁是心甘情愿老去,像老马一样死在枥槽里的,他们这些人,谁没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藏着一手属于自己的大将奇谋?

    “那该如何是好?”这句话赵括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问出来,从父亲的镇定里,他已经明白,父亲一定有应对之策!

    他只是推开了那或许是因为紧张,将甲胄束得有些紧的亲卫,亲自跪下,为父亲扣上扣环和系带。

    甲胄冷冰冰的,佩剑微沉,外面的号角依然刺耳,鼓点依然急促,却不再使赵括慌乱,而是让他血脉喷张。

    他知道,他这二十年来,期待已久的一刻,终于到了。

    他可以与父亲一同踏上战场,持剑站在他身前,父子二人一同迎敌!

    PS:第二章在晚上,会比较晚

第165章 如棋() 
随着鼓点加促,埋伏在苦陉附近的赵军伏兵倾巢而出,将最后一批负隅顽抗的燕军死士淹没在包围下,这场战役便宣告结束了。

    看着那些燕国兵卒原本还有序的阵列变得支离破碎,听着他们临死前的呼号,赵括也不由动容。

    他首先要为燕将荣蚠的这个杀招而赞叹,这的确是绝佳的机会:做出被迫回退回援武阳的架势,放弃已经到手的赵国城邑,可在骗得赵军各部纷纷去收复城邑的时候,却派出一小支以车骑为主,轻快便捷的骑兵,穿插于东西两支敌军中间,直趋赵军的指挥中心,同时也是存粮地点的苦陉。

    若是能一举击杀赵奢,再不济也将这里的十万石粮草烧个精光,那赵军这场仗便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然而很可惜,就像荣蚠以为他自己“看穿”赵奢攻击高阳邑的意图一样,赵奢也早就对荣蚠的这个绝境反击有所提防,苦陉的空虚,东西两支赵军的空隙,其实都是他用来欺骗对手的表象,暗地里,赵奢早就在大营两侧埋伏下了不少兵卒。

    当燕军车骑在苍白的晨雾掩护下朝苦陉冲来时,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赵奢精心设计好的包围圈……

    仿佛带着来自辽东的寒冷般,这股车骑冲杀起来一往无前,按照计划,他们要一举杀入毡帐密布的大营,四下点火,乱赵军阵脚,结果却在外面就遭遇了伏兵。

    因为是长途奔袭,所以燕军仅有五百骑,三百乘,这支军队若是在开阔平野上与赵军遭遇,或许还能逞能。但他们进入的是沟壑纵横的大营周边,当一声锣响杀声四起,数千名持矛戟的赵卒从壕沟里一跃而出,开始包围他们时,其实结局已经注定了。

    往而无以还者,车之死地也;越绝险阻,乘敌远行者,车之竭地也;左有深沟,右有坑阜,高下如平地,进退诱敌,此骑之陷地也。

    陷入这样的圈子里,对方车骑,绝对返还之理。

    但这群荣蚠精挑细选死士们的英勇,也着实让赵括另眼相看。

    经过整夜无休的长途行军,燕军一定筋疲力竭,可明知没有获胜的希望,他们依然依仗着马匹和车舆拼死抵抗,赵括看见越来越狭小的战场里,马蹄匆匆奔波,燕国的骑兵想要寻找到一个突破口,然而马儿只要一靠近铜铁森林般的矛阵,就惊恐地跳跃后退,

    接着,战鼓雷鸣,弓箭呼啸,鞋履溅起浅水加快速度,剑劈木盾的钝音,铜铁碰撞的摩擦,一千匹马同时发出惊叫,人们高声咒骂同时响起……

    赵军伏兵的阵列严丝合缝,那些燕国人根本无从逃遁,只能慢慢被压迫活动范围,要么被戈矛刺死,要么被自己人挤压踩死。但直到战役的最后,赵括仍看到一个头戴貂皮帽子的燕人一直躲在车后开弓,每一次都会带走一名赵卒性命,直到他被缓缓靠近的戈矛分尸……

    对于这一切,赵奢只是在哨塔上静静看着,面无表情,仿佛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连赵括想象中,父亲会站在最高处挥舞将旗指东划西也极少,因为这种程度的小战,他手下那两名裨将便能应付得来。

    他只是按着赵括的肩膀,让他看清楚战场里的每一个细节……

    战场上的声音渐渐变弱,终至平息,最后只剩受伤的马儿在发出凄惨的嘶鸣,这时候几缕红曙露出东方,天色完全亮了。

    “兵法是死的,战场是活的,括儿,你眼前的,便是活生生的战场。”

    直到那支冒险的燕国车骑全军覆没,赵奢才指着这片满是猩红鲜血的地面对赵括如此说。

    “儿终生铭记……”赵括垂首,但他的手指依然在不由自主地颤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亲临血战现场,受到震撼是正常的。

    “你可明白了什么?”赵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下面那些或者战败惨死,或是大笑着在敌人里寻找战利品的普通兵卒,而后回头注视儿子,目光满是审视。

    赵括凛然,他的确若有所悟,仿佛蹒跚学步的孩童,已经摸到了什么东西的门槛似的……

    在临淄领训练那一百人,处理逃兵时,赵括以为,兵者大凶也,军队要抹杀士卒的自我,让他们身不由己成为一个庞大杀人机器的小小组件,整个军队就像一个人,按照鼓声金声前进后退,这样才能有战必胜、攻必克的霸气。

    然而今日,他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对那些站在第一线的将士而言,彻底抹杀个性是不可能的,于他们而言,战争是肮脏的、鲜血淋漓的、充满激情或恐惧的,战争就是临敌前袍泽不小心失禁的臭尿,战争就是交战时敌人眼中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恐惧,战争就是杀到红眼时能对着自己同伴挥舞戈矛的疯狂,是战后在天空久久翱翔不去的乌鸦。

    但对于纵观全局,进行指挥的统帅而言,要一定程度上抹杀自己的感情,这样才能冷静做出判断。战争就是这么冷冰冰的东西,只有你想方设法压倒对手,或者被对手击败。

    没错,就像是下棋,赵括年轻时也曾着迷此道,两个高明的棋手过招,必然没有那么多激情昂扬,而是要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获胜上!

    从临战指挥的父亲身上,赵括已能看到这样的特质,但是他自己,却做不到……

    “这燕赵交界百里之地,就好似棋盘。”赵括听到自己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这十万将吏、士卒、民夫,都是棋子,而父亲,则是执棋者……”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儿从始至终,也像是在棋盘上茫然不知全局,只知道盯着前方白子的一枚黑棋,只有呆在父亲身边,才得以一窥全貌。”

    言语中,他还有一些作为“棋子”的不甘。

    赵奢却冷冷看了他一眼:“若是连一颗棋子都做不好,你往后又怎么做执棋者?”

    ……

    此战之后,加上之前追击赵军遭到的伏击,燕军已经两战两败,损兵三千以上,与此同时,潜入武阳附近的赵军却依然活跃,在山林间神出鬼没,让燕王和燕国贵族们胆战心惊。

    这种形势下,燕军的收缩战线已成定局,赵奢的大军便要拔营向前进发,不给燕国人喘息的空间。

    赵括也要回到他所在的部队里,继续做那“茫然不知全局,只知前方白子”的五百主去了。

    在临走前,来自邯郸的又一批辎重运到了,这次运粮用的是与众不同的马车,这里面还有长安君捎给赵括的信件。

    赵括坐在还沾着血迹的草地上读完了信,而在他给长安君的回信里,便将这月余时间里他的所见所闻,尤其是父亲的奇谋写了进去,在信的末尾,还加上了那句让他感触颇深的话,赠予长安君。

    “欲为执棋者,则先为棋子!”

    ……

    赵括不知道的是,等到九月初九,他的信转手传到长安君手里时,这位公子先是颔首:“赵括说得对,棋子的确不是想做好便能做好的,不过……”

    邯郸长安君府邸内,明月合上了帛书,淡淡地说道:“但这次造车的经历让我看清了一件事,只做棋子而不做执棋者,能做成事么?能赢得长平之战么?”

    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抬起眼睛,对府内的中庶子道:“请吕不韦先生上来罢!”

第166章 吕不韦() 
“他的眼神好似一头豺狼……”

    这是明月初见吕不韦的第一印象,当这位衣服文绣的濮阳商贾从堂下踱步而上拜见他时,明月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饥饿而充满热切的眼睛,在他微显高瘦的身材顶端,在微微突出脸颊的颊骨衬托下,看上去就是一个极会抓时机的投机主义者。

    “小人吕不韦……”

    吕不韦也在观察长安君,随即在二人四目交汇的时候,他示弱似地收敛目光,在堂下行礼:“见过长安君!”

    这是一个商贾应有的“本分”,言语诚挚,但明月可知道,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可绝非一区区商贾那么简单。

    在不远的将来,他的生意,将会超越寻常货物,而上升到了奇货可居,投资一国之主的程度。这笔投机不仅为吕不韦赚到了“秦国丞相”的身份,还投出了千古一帝秦始皇……

    但那是后话,如今的吕不韦,尽管已经家财千金,但依然可是一个较为成功的商贾。

    如此想着,明月收起了对此人的琢磨,露出微笑,热切地扶起他:“切勿多礼,先生大名,光早已耳闻多时了!”

    的确,在回到邯郸这月余时间里,明月已经好几次听人说起过这位在赵卫之间小有名气的商人。

    明月知道,西周春秋之时,商贾地位是很低的,相当于为官府服务的仆隶,但随着列国争雄的局面形成,城市逐渐兴起,商贾们也迎来了旷古未有的大好形势。那些依然是社会底层的个体小商贩姑且不论,但一些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的豪商大贾,其富庶已不亚于封君,甚至能与小国诸侯相抗礼。

    比如最早的子贡、陶朱公范蠡、猗顿,都有千金之富。再有后来的白圭,更是登峰造极,做过魏惠王的国相,治理黄河,开凿鸿沟……

    但总体而言,战国依然是权贵的时代,富者不一定能贵,贵者却必定能富。在从三代时期就有宗族延续,祖籍可以追溯上千年的旧贵族眼里,哪怕这些大商贾再富庶,依然只是爆发户,上层社会对于这些投机倒把、囤积居奇的商贾表面上给予尊重,实则一般都采取歧视和排斥的态度。

    但邯郸贵族圈子里,对来自卫国濮阳的吕不韦却做了例外的事情,他们把应酬交际的大门向吕不韦开放,供他在这里自由驰骋。

    据明月所知,吕不韦之所以受到这种特殊待遇,是由于他具备了其他商贾很少具有的优越条件:

    首先,是他那“卫国官商”的表面身份。

    卫国早就不是早年周公分封时的东方大国了,只是蕞尔小邦,夹在赵、魏、齐中间。几次仰仗魏国之力,才没有被虎视眈眈的赵国灭亡。如今卫国的君主,更是连”卫侯“都不敢叫,自称卫君,以魏国的区区封君自居,这时候的卫,简直不能算作一个独立诸侯。

    然而卫君窘迫的身份,却给了当地商人发达的机会,毕竟君主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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