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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了点头:“也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
另一人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声哈欠:“去巡视下,出了差池,咱俩说不准要丢了小命。”
两人在牢内巡视一番,其他犯人他们倒也不甚在乎,只是这成蛟和王铭可得仔细,不能出一点幺蛾子。
王铭静静地睡在席上,些许干草搭在身上,倒也睡得安稳。
两人行至成蛟牢前,便觉得有点奇怪。
“咦,这家伙怎么今天睡觉不打呼噜了。”
一人拿着牢门的锁看了看:“没问题啊,这锁还是好好的。”
“没事的,这牢门锁得严严实实的,难不成还有鬼进去过?”
那人打了个寒颤,盯了一眼:“这大半夜的,你说什么呢。”
两人寒暄几句,便又回到桌上,喝着小酒,等待天亮。
清晨,天将亮未亮,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
门口两人进来通知:“马上要换班了,兄弟们准备回家。”
里面两人做事仔细些,便说到:“不急,我俩再去巡视一下、”
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异样,但两人行至成蛟牢前,大吃一惊。
“那小子怎么还是那个姿势,这天都要亮了,怎么还睡得这么死。”
一人叫到:“成蛟,成蛟!”
里面并无丝毫反应,成蛟仍死死地躺在那里。
“不对劲,赶紧开牢门,进去看看。”
两人开了牢门,一齐进去查看。
手指触近鼻间,毫无气息。探了一下脖颈,一片冰凉。
瞬间已是惊得满头大汗,“完了完了,这晚上还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两人仔细查看成蛟尸体,并无任何受伤痕迹,全身上下,也看不出中毒的样子。
“不行,这要是给廷尉大人知道了。咱俩可真是小命不保哇。”
两人惶惶不安,已是吓得双腿发抖。
害怕事发,一人便颤巍巍地开了口:“不如我们把他舌头割了,就说成蛟畏罪,咬舌自尽?”
另一人早已没了主意,连连点头:“好,好。”
辰时刚过,廷尉府便差人来提审犯人,自然发现了死去的成蛟。
李斯得知成蛟死在大牢,便亲去查看。
而成蛟的死讯也迅速传到了甘罗耳朵里,马不停蹄,直奔廷尉大牢。
“两位大人,据狱卒报告,今早发现成蛟咬舌自尽。而我们已经查验过,周身并无伤痕,也没有中毒痕迹。”
两名狱卒跪在地上,强颜镇定:“两位大人,小人并无虚言。”
李斯已进入牢内,准备亲自查验一番。
而一旁的甘罗,却是冷笑两声。
“咬舌自尽,也就是古人才信的玩意儿。”
这番话自然没有说出来。
甘罗心中清楚,这成蛟之死,恐怕。。。
身后来了一人:“这成蛟怎么就死了?让我看看。”
这人不是吕不韦,却又是谁。
第二十七章:调虎离山()
吕不韦匆忙进来,一脸的惊讶。
甘罗冷笑两声:“君侯好像对这事儿不大高兴啊。”
“成蛟乃是重犯,就这么咬舌自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吕不韦言之凿凿,满口的怒气。
“君侯怕是说早了吧,这死因还在详查之中。”
“哦?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狱卒们说昨夜一直无事,这成蛟不是自杀莫非还有鬼来索命了么?”
吕不韦笑了笑,眼神炯炯,颇为自信。
甘罗欠身拱手,暗暗讥讽:“君侯英明,也许还真是有鬼。”
两人正交谈间,成蛟尸体已被衙差抬走,李斯也跟着走了出来。
“两位大人,我刚才仔细查验了一番,尸体上并无丝毫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想来确是自杀,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仵作查验之后方可定论。”
李斯转头对一众衙差说到:“庭审暂歇,待仵作查验之后,再行审判。”
吕不韦侧目看了一眼甘罗,嘴角微扬,目光灼灼。
甘罗细声暗讽:“君侯做得还真是干净利落。”
话毕,便随着众人一同出去。
回到府中,甘罗徐徐踱步,思考着成蛟之死的原委。
不久后,章邯从门外急匆匆地进入堂内。
“大人,这成蛟死的蹊跷啊,一定是那个吕不韦干的!咱们得想办法把他给揪出来。”
甘罗双眉紧蹙:“成蛟的死想来也是吕不韦请杀手做的,只是。。。”
“那不就行了吗?咱们赶紧找证据啊!晚了怕是没机会了。”
章邯性子颇急,似已刻不容缓。
甘罗摆手,定了定神,说到:“不急,据今早的情况来看,那杀手做得倒也算天衣无缝了,若贸然指证吕不韦,于己不利。”
“那怎么办呐,总不能就这么干等啊!”
甘罗思虑片刻,对章邯附耳几句,章邯便匆匆离去,直奔城外。
午后,相府之内,吕不韦在堂内惬意地品茶,颇为自在。
“干得不错。”
堂下之人,正是魅影。
“收了五千两黄金,自然得让顾主满意。”
吕不韦点了点头:“去吧。”
魅影走后不久,门外便来了一人。
“相国大人,好久不见了。”
来者锦衣玉带,国字脸,剑眉凤眼,正是嫪毐。
这大半年,嫪毐在雍县混的风生水起,倒也没有忘记吕不韦,时不时的差人送些金银珠宝来。
吕不韦放稳茶杯,起身相迎。
“跟着太后几年,混得不错啊。”
嫪毐拱手为礼,笑到:“多亏相国大人提携啊。”
吕不韦悠悠道:“以往都是差人送礼,怎么今天有时间亲自来了。莫非太后已经另匿新欢了?”
嫪毐指着胯下,大笑几声:“大人不是见过我的绝活么,怎么,您还觉得太后离得开我?”
吕不韦跟着笑了起来:“哦,也对也对。那你怎么。。。。”
“您忘记了?近几日便是先王的冥诞,王胄们都去渭水祭祀去了。这不一得空,便想着到您这里来了。”
两人寒暄一阵,嫪毐便提议:“今日阳光明媚,城外桃花正盛,大人可有兴致去朗月溪赏赏桃花?”
甘罗定然咬着成蛟之死不放,仵作查验成蛟之死至少也得一两日,况且大司农身居九卿,无论任命还是贬谪都得大王首肯,而嬴政又在渭水祭祀先王冥诞。
吕不韦想到这里,既无事务,也就答应了:“走吧,正好我也好久没出城逛逛了。”
两人车辇而行,未时便到了朗月溪。
此地青山绿水,山涧犹如一弯朗月,其间一条清澈小溪穿流而过,因此得名朗月溪。
正值暖春,漫山桃花盛开,犹如一片花海,自是美不胜收。
“午后正暖,山花烂漫,人间美景也。”
吕不韦捋着胡子,十分惬意。
两人悠闲漫步,自然身心舒畅,兴致盎然。
未几,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吼声。
“君侯!君侯!。。。”
廷尉府衙,李斯正襟危坐,自然少不了一旁听审的甘罗。
堂下跪着一人,便是王铭,站着一人,便是大司农王咏。
李斯正色道:“王铭,你伙同成蛟私藏太岁,你可认罪?”
王铭表情激动,急忙喊冤:“冤枉啊,大人。那成蛟把太岁拿到我家里来,说是有好东西。我也没见过太岁长什么样子,便糊里糊涂的让他带进家里,我真不知情啊,大人!”
一旁传来几声哂笑。
“王铭,你也真是不会说谎。你要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就敢吃下去?!”
甘罗起身,走向李斯身边,将王铭的口供拿了起来。
“长安君得太岁,吾与其共享于司农府。事发,令吾出外埋之,行至府外遭擒。”
甘罗字字铿锵,说得有板有眼,容不得王铭狡辩。
侧身便向李斯问到:“李大人,我大秦奉商君之法,这谋逆罪,该是处以何等刑罚?”
商鞅师从法家,所编律法十分严苛,且刑罚残酷,大秦为加强中央集权,一直笃信商君之法。
李斯答:“谋逆大罪,受车裂之刑,连坐三族,直系亲属尽皆斩首,其余众人发往苦寒之地或是贬为奴隶,永世不得回都。”
王铭听见这话,吓得两腿发抖,唇色青白。
甘罗搁下竹简,行至大司农王咏身边。
“王大人,你这宝贝儿子小命是保不住了,只可惜连累了你这一大家子,哎。”
甘罗拍了拍王咏肩膀,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
王咏老泪纵横,哀求到:“左丞大人,小儿无知,求您救救我们呐。”
甘罗转而对王铭说到:“你看你干的这糊涂事,那车裂之刑。。。哎。”
三言两语,王铭已是满头大汗,面无血色。
王铭眼神晃动,透着无尽的恐惧,唯一的救星吕不韦又不在场,此时脑子真是一片空白。
李斯是个明白人,知道要真的这么判,吕不韦那边自然交不了差,便开了口:“左丞大人,此案事关重大,既然成蛟已死,这谋逆大罪,怕是轻易判不得吧。”
甘罗并不理会,只是靠近王铭附耳几句。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父子,你要是认个从犯,我定保你不死。不然,这车裂之刑,你怕是逃不了了,还得连累你父亲葬送性命。”
王铭先前被吓得六魂无主,此时双目无神,一听到自己小命可以保住,便连连点头:“对,对,我是从犯,我是从犯。”
第二十八章:风雨欲来()
王铭既已认罪,甘罗便转向李斯说到:“李大人,现在可以判了?”李斯见状,自知案子已无回转余地,只得答到:“主犯成蛟已死,从犯王铭。。。”
李斯顿了顿,屏住话语,思忖片刻之后,向甘罗问到:“这私藏太岁虽是罪同谋逆,但毕竟不是谋逆案,不知道左丞有何意见?”
李斯倒也机灵,若是自己判得重了,不免得罪吕不韦,判得轻了,自己身为廷尉,又怕背负罔顾律法之嫌。【 】
思虑过后,便干脆将包袱丢给甘罗,吕不韦怪罪下来,也好有个交代。
甘罗身为左丞,官居极品,自然有权提议。
“从犯王铭念其少不更事,判处流刑,大司农王咏教子无方,贬谪回乡。如何?”
大秦奉商君之法,刑罚酷重,偷盗诽谤之类的罪犯都要判处弃市之刑,而“告奸”(窝藏包庇,不检举揭发)一类罪犯,通常都是处以腰斩之刑。
(ps:弃市:于闹市当众杀头处死;腰斩:用重斧从腰部将犯人砍作两截)
王铭听后,自知小命得以保全,如绝处逢生一般,便连连叩首:“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咏虽是丢了官,但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能不死,也可心安了,两父子在堂内相拥而泣。
这刑罚判得也够轻,大司农王咏也无异议,李斯自然不敢多说,便惊堂木一拍,正色道:“太岁案从犯王铭判处流刑,其父大司农王咏。。。”
堂外一声大吼:“且慢!”
李斯闻声戛然而止,向堂外观望。
来者正是吕不韦。
吕不韦本在城外朗月溪赏花,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大步流星进入堂内,虽微微气喘,却仍吼到:“李斯!你是昏头了吗?王咏跟你同列九卿,你无权定罪!”
李斯急忙走下,欠身为礼,拱手认错:“相国教训的是,确实是在下越权了。”
甘罗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吕相国来得可还真及时啊。”
吕不韦没有想到甘罗避实就虚,果断放弃成蛟之死,火速开审。
“这才半日不到,你们不等仵作验尸就开堂审案,就不怕草菅人命么!”吕不韦满脸怒气,愤愤说道。
刚才的定罪和刑罚对大司农父子来说,已经很满意了,王咏不愿再过多纠缠,便低声说到:“相国大人,我们父子认罪领罚,您无需费心了。”
吕不韦拂手一甩,怒道:“闭嘴!”
甘罗近前几步,悠悠道:“草菅人命?相国大人说笑了。成蛟在牢内畏罪自杀,已是无可置疑的事实了,莫非相国大人还觉得其中另有内情?”
甘罗这句话无疑是反将一军,顿时逼得吕不韦哑口无言。
未免旁生枝节,吕不韦自然不敢再说成蛟的事情,转而说到:“大司农位居九卿,刑罚须得大王首肯,莫非左丞不知?!”
甘罗笑道:“我岂会不知。”
说话间,便从怀里掏出一封帛书。
“孤于渭水祭祀先祖,太岁一案,着令爱卿代行王命”
甘罗把帛书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说到:“你们看好了啊,这上面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