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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猴子他们会不会相信,就很难说了。只不过这仨人都是好演员,演技一流,在艾先生话音落下后,立即就变得对宗社党赤胆忠心起来,似乎一个个都被大清复国后的功臣,被来日的荣华富贵的许诺,给烧红了眼。
但实际上呢?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侯亮是绝对不信的。因为他十分清楚陈汉的军力,庞大的预备役和健全的退伍兵动员机制,甚至就是现在那些在校的学生娃们,那都拿上火枪都是个好兵。
他是见过那些个娃娃兵列队返回京城时候的模样的。虽然一个个都是高中生,大学生,可在侯亮看来也不比当兵的差几分。
可以说陈汉是有着广大的军事后备力量的,别说前线的百万大军会不会真的败了,就算是败了,陈汉转眼间就还能拉起第二支、第三支百万大军来。所以这艾先生说的都是无稽之谈,撒的是瞒天大谎。
猴子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俩老熟人有没有被艾先生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反正他是早早就打定主意了。拿到钱了他就远走高飞。
艾先生也是奥斯卡级别的演艺大拿,听到猴子他们的话后,脸上小的就跟偷吃着了蜂蜜的狗熊一样,绝对是幸福到极点了。
“唉,说来也是祖辈爷们不争气。当年大清国要是个个都有你们这般的心思,我煌煌大清何至于被一个乡下小财主给掀翻?
不过富贵险中求,这历朝历代就没有兵不血刃的夺天下的。这八旗的祖辈们当年就是想明白了这个道道,披肝沥胆,奋勇直前,这才占下了中原花花世界。只可惜啊,一百多年的安生日子磨掉了八旗爷们的血腥,只变成了不成器的废物。但幸好还有咱们这样的人,不忘大清皇恩浩荡,咱大清国才复国有望。”
艾先生又是感慨了好一番废话,猴子都觉得自己要佩服眼前的人了。这的确是一个当官的好料,他信了这家伙真的是那个傻子宗社党的人了。不然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道上那些撒泼放狠玩命的人可都是使不来的。
接下来就是猴子的入伙仪式了,一副陈鸣的绘像被挂在屋子中间,猴子上前要先是吐一口吐沫,然后拿刀子直插陈鸣绘像的头部、胸膛和下阴,这意味着三刀六洞+断子绝孙。
真的是狠得不能再狠了。
猴子站在画像跟前,说真的他真的是有些张不开口,虽然他心里对陈皇帝并不怎么恭敬,烦的时候或是清明过节的时候,还会冲着陈皇帝骂几句,但说真的,要他如此亵渎陈皇帝的绘像,他是真没干过。
陈鸣的绘像在市场上流传很广,就像后世东方红的绘像、铜像啥的一样,都被人供起来了。这冥冥中就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压制着猴子,让他脸颊都抽搐了起来。
不过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可没那么多的神神道道,不管这猴子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嘴巴张开一口浓痰就吐在了陈鸣的脸上。那叫艾先生看了叫一个高兴。
当猴子把刀子把陈鸣的绘像捅出了三个窟窿之后,艾先生走上前两步,说道:“从现在起,你侯先生子就是我宗社党的人了,今后咱们兄弟同甘苦,共患难。”
侯亮很有一种在满清的时候写‘反清复明’的感想。不过当他拿到了艾先生预先支付的两万华元之后,侯亮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无比的真实真挚了。
第一千一百零六十四章 干杯!我的朋友()
谟尔赓额,老姓瓜尔佳氏,他爹就是多多少少在清末留下一点名字的额勒登保。
这位满洲正黄旗出身,世世代代都为吉林珠户的额勒登保,曾经是海兰察手下的大将。虽然逊色于福康安,但也与德楞泰、和琳等人齐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活的时间够长,不像德楞泰死的有点早。额勒登保是永珹的禁卫军统领,在最后的雅库茨克之战中,因为满清的嘉庆皇帝永珹被前俄阿穆尔河沿岸总督区总督法拉列耶夫男爵的副官,后俄清之间的联络官亚历山德罗所卖,连同三四百近卫死绝在了勒拿河畔。额勒登保就死在那一仗。
因为额勒登保死的晚,所以他死的时候的官衔是大清嘉庆皇帝的领侍卫内大臣,这可是正一品官衔,同时他头上还戴了一顶侯爵的帽子,所以谟尔赓额在残清的宗社党内,份量和地位都算是有那么一点的,尤其是在武力和行动上。
现在他作为皮特的副手,从伦敦万里迢迢的来到中国,第一时间就约见了倭什讷。
当初英国人要私下里搞精锐小分队的时候,谟尔赓额本来是宗社党的第一负责人选,但他‘让’给了倭什讷,随后的几年时间里倭什讷在宗社党内的地位直线上升。这甭管谟尔赓额当初是怎么想的,反正倭什讷对谟尔赓额是怀着一份感激的。
这份感激并不是都来自内部地位的上升,更是因为它让倭什讷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那就是真刀真枪的跟陈汉干,苍蝇落在脚面上,脏不死人也恶心死人不是?
倭什讷是一百个都看不上那些在欧洲混吃等死的废物的。要说这林子大了是啥鸟都有,宗社党也不是里里外外都一门心思的恶心陈汉的。
这个组织里头,派系分杂不说,比如说东西派,这指的就是东边的嘉庆皇帝永珹,西边指的就是质亲王永瑢,而除了这两派之外,还有大量的中立派。而各个派系中又大体可分做四个类属,第一是激进派,倭什讷就是其中代表;第二是持稳派,谟尔赓额就是其中一员;第三是海外派,就是一心在海外发展了,觉得反攻中原复兴满清是无稽之谈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欧洲地界过活,这就是海外派。与激进派叮咣的最响亮的也就是海外派;只是从本身立意上来说,海外派还不算最过火的,最过火的是宗社党内的第四类人漠不关心派,啥子行动都理也不理,只一门心思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按理说这类人是最被激进派讨厌的,可是说来也怪,激进派却总是盯着海外派撕咬。原因是后者对宗社党的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那自然的也就不争权夺利,没有啥子存在感了。派与派之间撕咬的总是有利益争分者。
此次的打脸行动算是激进派与持重派联手,而海外派也多多少少提供了一些帮助,比如说资金和西方商人的关系瓜葛等。
实际上,这海外力量寻求刺杀陈鸣的意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陈鸣那次外出巡查的时候他们都是阴魂不散的缠绕左右,可惜,陈鸣是什么人?他是陈汉帝国的皇帝,看看历朝历代的中国皇帝,有哪一个强盛王朝的皇帝是被人刺杀的?中国的皇帝可没有西方世界那么好杀。
博浪一击也没有杀死秦始皇。宗社党在中国的力量比起当年的六国遗族可差得远了,而陈鸣对于安全的考虑也比秦始皇那时候缜密的多了。宗社党靠着钱财就算是亡命之徒网罗了一批,也没个鸟用。皇帝的周边防卫非常严,下手的机会根本没有。反倒还几次因为那些亡命之徒的江湖习性而露出了马脚,早年是被国安和警察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满清当初在大陆上遗留下来的不少力量,都是因为此而完蛋大吉的。
后来学乖了的宗社党就开始图谋建立起自己的武装组织了,但他们在军事上就是废柴,而且英国人也不会让自己的狗变成狼。直到英国人也有了这个打算,准备给中国政府添乱,双方才正好一拍即合。
所以,这次的行动是相当有重大意义的,因为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行动组员全都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但这些人再是精锐,也不可能摸得到陈鸣的影子。这次的行动只是一个打脸!
英国人可没有日本人山口隆一、意大利人李安东等人那么大的野心,敢炮打天安门。
当然,这一声枪响并不是英国人他们全盘的打算,爆炸才是打中国脸的最好选择。当然,要是能趁机击杀几个观礼台上的人物,那就是把整个行动组员都丢在中国,也是值得的。
“我们的目标可不是陈鸣老贼,老百姓才是真正的目标。”倭什讷可忘不了自己从皮特嘴中听到的这句话。
……
随着时间一日日流逝,南京城的戒严也一日比一日紧张。越来越多的官兵、警察出现在了大街小巷,很多十字路口和繁荣路段都出现了巡逻亭,可以说整个南京城内的军警数量比之前搞出了不止一个等级。军号声响了起来,禁卫军大营的营门被“嘎吱嘎吱”地缓缓拉开。操场上飘扬的红旗与那冉冉升起的旭日交相辉映,整个南京城从沉睡中醒来了。
天刚亮没有多久,但是执勤的军警们已经各就各位。秦淮河边的一个桥口,这是新近才增添的一个哨卡,大早晨的,菜贩、乡农却已经纷纷挑着担推着车的来到了哨卡外。
南京城近来多出了许多流动人口,具体有多少人,没人知道,四面八方的人都向南京涌来,还有很多地方是组团进京的,大概的说,十几万是有的。这些人中有不少可兜里都揣着大把大把的钞票的,那消费能量是超乎寻常的高。这就让南京城周边的菜农菜贩们发了财了。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南京城查的是越来越严格了。他们不管是进出南京,随身物品必须接受执勤军警的严格检查,就连城卫工的粪车,也必须揭开盖子,让士兵瞄上两眼。并且检查士兵的手里还都拿着一个特大号的吸铁石,这绝对是领先于全世界的检查法。可是给一些人制造了大麻烦!
这是南京必要的防备措施,时间已经进入十一月,眼看着大典就进入倒计时了,南京城的警戒级别就提高到了最高等级,不仅出入城要接受哨卡的检查,就连在街上闲逛,也有可能遭到巡逻队的盘问。
这个时间段内,对于倭什讷、谟尔赓额,还有猴子、皮特等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障自己的个人安全,千万千万别再这个时候犯在了军警的手里。
他们的大框架已经扎下,只需要一点点的完善,然后静静地等待时机。
这一日。
皮特正在与谟尔赓额、倭什讷、金永泰等人开会,突然的,会议室门被推开,外面匆匆地奔走进来一人,正是皮特的贴身保镖阿提查。这是一个暹罗人,乃是一个泰拳高手。年龄二十五六,正值巅峰。
进了门,阿提查直奔皮特而来,在皮特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随后,脸皮猛的冷下来的皮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刚刚得到消息,我们附近的军警戒严了。”说真的,皮特的心这一刻都要跳起来了,中国人对于外国间谍的惩罚手段可历来是从重从严的,他要是被中国人抓住了,十有八九是会掉脑袋的。而伦敦政府半个字都不会替他说。
这不能怪皮特多想,他们正在开会,附近却突然的军警戒严了,皮特有一百个理由认为他们内部出了可恶的叛徒。
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犀利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阿提查这时候也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会议室,那每一个腰怀中都鼓囊囊的,如狼似虎的看着眼前开会众人。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冷若冰霜,就如一团北冰洋上刮来的低压冷空气席卷了这儿,一瞬间里整个房间都冰冻了。
皮特说完,众人一片屏气凝神,他们手头可没枪。就算有人真的告密了,在军警冲进来之前皮特也能够把他们都拖做垫背的,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过了几声枪响。
“啪”
“砰!砰!”
清脆的枪声和沉闷的枪声混杂在一起,虽然有些难以分辨是什么枪,但会议室内的人等却还是在第一时间里判断出枪声来自他们隔壁的小区里,距离非常近,但绝不是同一个小区。
听见近在咫尺的枪声,会议室里顿时微微有点骚动,但气氛却不再是冰冷一样的凝固。就连皮特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阿提查迅速转出门,片刻后返回来在皮特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大家不要慌!”皮特挥起双手,安抚众人。
“这枪声是从咱们的隔壁小区里传出来的。哈哈,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大家现在要镇定,不要急着离开,先看看情况再说。这地方还很宽敞,我这里也有扑克、麻将,象棋、围棋,你们可以安心的在这儿玩上一会儿……”至少要等到隔壁的战斗结束了,看看情况再说。
而同样就在不远的地方,临街的一处酒店里,一场宴会正在热闹的举行着。
这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外贸公司所举办的宴会,招待的客人也是刚刚抵达的欧洲商业伙伴。
就在皮特他们藏身的小区斜对面,大厅中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而在这家酒店的楼上,五六个服务员正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给客人送到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