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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天之前,他已经让人悄悄去到诸葛庙镇接回了三家关家的苦主。今天关家要是登门拜寿了,一切都好说。可要是关家继续强硬,陈惠一声令下就能让那三家苦主上宝丰县衙告关家。
银子,陈家不缺。
别的不说,只这两三个月铁料的利益,就能让关家欲死欲仙。虽然这个法子不可能真正的把关家铲除了。就像他打算走通汝州营的路子,让汝州营的丘八们对着青条岭剿一剿匪,也不可能真的把青条岭个灭了。
“那灭不了青条岭跟关家,我们不还是遗患无穷吗?”
“青条岭会与我们死拼吗?给赵传敬一次厉害,青条岭是不会招惹陈家的。赵传敬在青条岭立足十多年,如果这点眼色都没有,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至于关家,这一次就要戳破他们那层官皮。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那身官皮,他关家是不是还能在诸葛庙一家独大!”诸葛庙镇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关家扯着官皮独霸镇上的全部利益,不知道恶了多少人,又碍了多少人。现在陈家与关家恶斗,只要能戳破关家的威风,猫儿还有不吃腥的么?只要宝丰县的人忍不住诱惑儿瞄上了诸葛庙镇,陈惠立刻就会去煽风点火送温暖。关家还想继续寻陈家的麻烦,关老儿先把自己的难关度过吧!
陈鸣躺在床上把便宜老爹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陈惠绝对没有把话给自己说完说透。谁敢保证今天到场的众人就真心会站在陈家的立场上啊?卧底用间又不是什么高深技能,谁都会用。可听自己便宜老爹的话,却是完全对到场的豪强地主们放心了,这要不是开玩笑的,那这里面就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道道。
陈鸣脑子里一抽一抽的,这种钩心斗角的勾当,实在太烧脑。偏偏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直截了当的去问陈惠,那样显得陈鸣自己太有进取心了。看来还要问一问老娘,联系一下高家。
到了今天,陈鸣已经有些理解历史上的那些太子为什么各个不安分了,也明白古人为什么那么重视母族和妻族了。实在是自身所处的位置,逼得他们不得不去搞明白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事情,并且每一个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想给自己老爹留下‘积极进取’的印象。即使他们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扩充羽翼,也会在一些不可明言的事情上密切联系母族和妻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陈鸣现在就有些这样的趋势。一些事情陈惠不告诉他,可他心里又不放心,很多事情落在他眼里云里雾里的,十分的想弄明白它。又要担心便宜老爹的印象分,只能去求助母族——高家!
第二十七章 陈关之别()
寒风呼呼的席卷着大地,如同呜呜号角,令人听了就骨子里发冷。寒鸦呱呱的划过天空,投向了东方。鲁山县作为山区与平原的交接地,冬天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断过大风的。只要是生长在这里的人,对于冬日的寒风已经习以为常。所以陈家与李家的婚事进入了11月后,就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
于此同时,汝州营的王游击,拿钱办事,丝毫不含糊。在十月下旬,就带着二三百绿营大张旗鼓的来到宝丰县距离青条岭最近的大营镇。
因为有外块支应,陈家银子使的充裕,这支让整个宝丰如临大敌的我大清经制之兵,并没有任何扰民抢掠的劣迹。相反,因为二三百人的吃喝全从大营镇采买,还让冬季里萧条的大营镇市井兴起了一阵当地人意想不到的兴旺。
陈惠用了一千两银子,让王游击带队在大营镇坐镇到年节前夕。期间队伍的所有吃喝开销,全部有陈家负责。那一千两银子汝州营怎么分润陈家不管的,他们只要看到效果,汝州营要彻底卡死大营镇与青条岭间的经贸往来,事后还有一千两银子的厚报。加上陈家在宝丰县和汝州衙门的打点,以及这二三百人两个月的吃喝用度,只青条岭一处的总投入就不下五千两银子。
当然,汝州衙门和宝丰县的打点,对于陈家对付关家肯定也有作用的。即使陈家在打点的时候会说一码归一码。
陈家与青条岭和关家的争斗,完全是以本伤人,用银子砸人。只要关家不吐出实口,不说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窥视骨瓷配方,关家就是陈家最大的敌人。
——由那当没成功的绑架而受到的启发,陈家人再在外面活动的时候,保证安全就变成了他们的一个大事。因为铁料生意,太多的陈家人知道小南沟的变化了,虽然他们还多没知道全部的实情,可暴漏出去了也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也是陈鸣最初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的问题,而陈家也没有想到铁料的利益会如此巨大。等到陈家的高层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消息已经在陈家内部里扩散开了。知道的人太多了。
陈惠接受了陈鸣的意见,与陈氏一族中的各支各脉签订了一份又一份的股份分配协议,陈惠代表的主脉最后只落得了铁料利益的五成,黑纸白字和白花花的银子,以此笼络住了整个陈氏家族。所以这次陈家与青条岭和关家的争斗,陈惠背后凝聚起来的整个陈家的力量是尽心尽力,一万两的活动基金,陈惠深明大义的拿出六千两,剩余的四千两各支各脉也义不容辞的纷纷解到。
四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两三个月的铁料利钱也才强强万两白银,而为了建立襄县的秘密交易网络,为了暗中铺路,那万两白银不知道花出去了多少。安比例分润到各支各脉的银子远没有四千两。以至于陈家的各支各脉为了凑齐自己该出的银子,很多人都典当起了房产田亩,引的整个鲁山县一片哗然。陈家为了跟关家、青条岭较劲,下那么大本钱是众人料想不到的,而陈家支脉的凝聚力之强更让整个鲁山县震惊,这是为了主脉‘毁家纾难’啊。分支分脉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陈家如此高的凝聚力震惊四方。
在外人看来,陈家如此高的凝聚力如不是陈家主脉仁义,陈惠持身正直公允——至少是对陈家内部,是万万不能如此的。这一遭事儿俨然是给了陈惠套上了一层耀眼的光环,野蛮陈家也有了几分义气陈家的转变,却是之前的陈家人所料想不到的。
随着陈鸣大婚日期的临到,随着陈家银子哗啦啦的使到,关家越来越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关林已经发动自己全部的能量了,可惜,宝丰县与鲁山县一般,近一二十年就没一个科场唱名的人。关林是举人不假,任职却在千里之外的兰阳,对宝丰县本地没有半分影响力。他倒递了帖子给宝丰县衙,但一张帖子如何比得过陈家白花花的银子?关林在宝丰县内的同年、同窗、同学,所能发动起来的士子多是几个没前途的秀才,宝丰县的几个举人看在关林同是举人的面子上也向县衙递了话,但也只是如此。
关家独霸诸葛庙镇这个风水宝地几十年,不知道惹得宝丰县内多少人羡慕妒忌恨,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而关家有崖岸自高,自认为是官宦门第、书香世家,与同县豪强地主士绅打交道的时候,也多自诩身份,早就结下了不少的仇家。
过去,大家看在关家有一件官皮的份上,敬而远之。现在呢?陈家白花花的银子眼看就要压下关家了,谁会去对一个不懂得分润的人家伸出援手??
陈家出身低微,谨守规矩,很知道舍得之道。所以陈家在鲁山未尝没有敌人,绝大多数的豪强地主士绅之家也不见得真真就支持陈家,但这些人家为代表的鲁山乡党势力不会轻而易举的就站到陈家对面去,不到陈家败势已定的时候,这些人不会轻易对陈家落井下石的。可关家却不一样了,他们自己不得人心,只要势头有波折,落井下石之人就怎么也少不了。
毁掉一个家族最好的法子就是送他们吃牢饭,陈家掌握的三家诸葛庙镇百姓,确确实实是有人命官司葬在关家子弟手中,但在这般铺天盖地的压力逼迫下,关家依旧硬的向茅坑的石头。
“哼!”诸葛庙镇关家大宅正堂里,关家老爷子关和泽高坐上首,关林的大哥关松和关家二房的老爷子关成泽分坐左右。年纪已经接近七十的关和泽,人老气却不小。对陈家,他是坚定异常的鹰派。
自己老子是进士,儿子是举人,孙子中也出了一个秀才的关和泽,十分的瞧不起衙役起家的陈家。小小一个典吏,小小一个陈家,仗着有钱,就敢把关家欺辱到这个境地,若是关家还服软认栽了,那他关和泽百年之后还如何有脸到地下去见关家的列祖列组啊。
关成泽却是关家****的代表,他不想跟陈家斗。因为那一切都是关和泽瞒着他干的,关成泽对事情的内幕知道的并不比陈家多多少了。
他也有一个孙子考中的秀才,他还有两个儿子也考中了秀才,所以这才是关成泽不为偏支而是关家二房的根本原因。但关家二房家底薄啊,他是庶子,分家的时候本身所得就不多,儿孙也都是善读书而不善经营,这关家二房要依附着大房讨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关成泽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关家()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跟你们说一说,老头子为什么要死磕陈家。”关和泽眼睛扫视着下面的所有人,作为他老子去世以后关家几十年的主宰者,他并不像真的对这些人来一个解释,这太有损于他自己的威严了。可是二房的声音不能轻视了,包括自己的大儿子在内,底下的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反对派。
关家要绑票陈鸣是关和泽的主意,关家要死磕陈家,也是关和泽的主意。为什么呢?
“老头子今天就告诉你们,老夫死磕陈家就是要拿到陈家手中的骨瓷配方和烧制工艺。”
“为什么?因为这直接关系着我关家的未来。”
“你们知道开封府的同知是谁吗?铭正。满洲正蓝旗出身,老姓章佳氏。”关和泽说话间只感觉着有一股荣耀加身,自己就能知道开封府的同知大人是铭正大人,是满洲正蓝旗的老姓,你们其他的人有能耐知道这信息吗?
“同知大人有个血亲,江西驿盐道暂管九江关务瑭琦瑭大人。从今年五月份,道台大人就接手了景德镇督陶官一职。”关和泽的眼神扫视着堂中所有人,“景德镇御器厂你们都该听说过吧?那是给皇上给北京的贵人们烧制瓷器的地方。自从十年前唐英唐大人告老,御器厂就一年不胜一年。”
整个关家大堂,一种肃然的气氛犹然升起。在场的没几个傻瓜,已经有些明白关和泽的意思了。关和泽是存了把骨瓷献给开封府同知,然后再由同知转给景德镇啊。
“荒谬。那骨瓷仅仅是中档……”
“在陈家手里是中档,到了景德镇的御器厂手中,焉知不会是世之精品?”
“那土门窑的骨瓷,初入市井的时候不也仅是中档而已吗?现在呢?已然是中档瓷器中的顶级品质。此物值得一赌!”
“更何况,休管输赢,只要把心意抵到,关林日后补一知县,还不是手到擒来?”关和泽可是清楚铭正、瑭琦是什么样儿的人的。那铭正大人传闻里与军机大臣阿桂可是有很近的亲戚关系的。
后者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自从乾隆三年被授镶红旗蒙古副都统,就长期戍守于西北边疆。乾隆十三年,参加大小金川之役。乾隆二十四年,参加平定大小和卓叛乱。然后因公被抬入正白旗,这是上三旗之一。数年间,历任内大臣、汉军镶蓝旗都统、军机大臣、满洲正红旗都统、伊犁将军、四川总督等。
这样层次高高的大人物根本不是关家能够望其项背的,以关林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详细的知道阿桂这样一品大员的官场轨迹。也就是因为铭正的缘故,开封官场上对于阿桂这位大人物的履历传扬甚广,关林这才知之甚详。也从中寻到了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举人补县令,太难太难了。如果没人提携,就关家这样的家势,关林也就一辈子在教谕、训导的位置上打转了。
关林不甘心,关和泽也不想看着关家在自己手中败落。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搏了。况且关家就算是败了也只是败了势头,陈家还能真的把关家产品不成?宝丰县令、汝州知州、州同都小心自己在士林的名声哦。关林怎么着也是个举人,又做着教谕的清流小官,是士林之人。
汝州、宝丰坐视关家势败可以,但关家要是被铲平了,他们就是不当人子了。竟然合伙一卑贱的皂户之家谋害书香门第,这些官儿们的士林声誉必然会受抨击,就别想有好了。
关和泽接着伸出了手来。他要钱,他要送钱去汝州和宝丰县衙,把事情摆平了。可关家也不是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