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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啦?这么大声?”
要不是听到是欢呼,张大山都以为是城破了呢。
“排长,排长……,赢了,殿下赢了,常州赢了,里头的清兵全被消灭啦……”
屋外头响起了二班长的声音,张大山原本还迷迷糊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整个人从床铺上蹦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去穿。“真的?真的都吃掉啦?”拉开门二班长就站在他的门口。
“那还能骗你不成。小十万清军全吃掉了!丰升额和尹继善服毒自尽,下头的鞑子大官一个都没逃掉。还投降了一个提督,就是他打开的城门。”二班长咧开的嘴都要到耳朵后头了。
张大山高兴地也牙龈都露出来了,“提督都投降啦?本进忠就是个提督。这可是老大老大的官啦。”有了对比才有更清醒的认知。本进忠对湖南的影响力举足轻重,那么自然的,段秀林的份量就被张大山看的很重很重了。
二班长牙龈也露出来了,“可不是。那么老大的官儿都投降了,这说明汉王鲁公大势已成。而且跟这消息一块传来的还有汉王的赏赐咧,不是光是给东面的军队,还有咱们的,是给全军上下的犒赏。每人加一个月的军饷,军属还能收到一个大包裹。里头都是布,还有四罐新出的铁皮罐头。”二班长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睛都是冒金光的。让张大山都不知道他是为了常州的胜利而兴奋的更多呢?还是更为汉王的大赏全军而高兴的更多呢?而张大山自己听了也是不可抑制的兴奋。
布匹是每个家庭都需要的东西,今年军人合作社开春后就主种棉花。张大山就期望着自己服役到两年后,能拿积分兑换土地,到时候也一样要并进军人合作社。那家伙有鲁公的面子在,出产的粮食、棉花、大豆,根本不缺销路。而罐头这是陈鸣的又一项新发明。这东西对于陈鸣这个穿越者来说根本半点难度也没有,将食品处理好,装入广口瓶内,置于沸水锅中加热一个小时,趁热用软木塞塞紧,再用线加固,用蜡封死。陈鸣早就‘发明’出来罐头了,还让人搞出了更结实的铁皮罐头,这种密封技术后来还用在了军用干粮保存上。
只是当初条件不允许,就没有大张旗鼓的搞罐头。
现在复汉军根基初固,罐头也就成为了复汉军军需品中的一员了。不管是水果罐头,还是蔬菜罐头,亦或是最难得的肉类、鱼类罐头,张大山都见过也尝过,不能说多么的美味好吃,可胜在一个方便却是真的。
从军这么长时间,张大山对家里的影响还是没什么大的转变。即使张有利也给部队里的他来过几次信,说家里日子已经多好多好,都准备着盖房子了,张大山人没又回去一趟,没有亲眼看一看,心里总是不信。他潜意识里还觉得家里挺困难的,日常的吃食根本不能同部队里比,就想让家里人也吃的更好点,寄几罐罐头回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扎在他的心头了。哪怕只是让家里人吃上一两顿呢。
他是一直想换几罐罐头寄回家里,这东西挺稀罕的,换几罐江南口味的,让爹娘弟弟们也都尝尝鲜。
可罐头这东西在军中也是稀罕玩意,有钱都搞不到。他在15旅的时候就是一个小虾皮,后勤处的人才不晒他呢。等来到陆军二旅了,又是新部队,人生地不熟,这个愿望就始终没有达成。
现在汉王的一声嘉奖却无形中圆了张大山这个心愿。二班长就看着自家排长,那一双眼睛明亮的就像两个小火炬!
刘飞在桃源县城外都能听到城内突然响起的欢呼声,而且这欢呼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大,他心里骇了一跳,立刻下令部队警备,他以为是复汉军的援兵到了呢。
作为湘西大山中的土匪头子,现年三十五岁的刘飞本就是暗营播下的一颗棋子。
暗营前后资助了他三千两银子,让他趁这机会改头换面,结果刘飞只给人递了五百两,谋了一个芝麻大的把总头衔。但别看刘飞的官帽子低,他手下的兵却是不少,本身他手底下就有三四百老匪,不然暗营怎么会在湘西那么多土匪头子中选中了他呢。现在是越发壮大了,虽只是一个营守备,麾下兵力却膨胀到了一千四五。
现在来到桃源县城下的只算刘飞手下的一半人,另一半留在白马关。当然,桃源县城外的这六七百人也有一半被他撒出去抢掠百姓了。
“大人,大人……”
“陈逆在城里叫嚣着,他们东边的部队把常州拿下来了。丰升额大将军和尹继善总督都服毒自尽,城里的十万大军非死即降,一个都没能逃出来啊。”
来人是刘飞散出去的探报,刘飞跟复汉军有勾搭的事情,他手下也不是一点不知。但知道的人每一个都是刘飞的心腹。眼前这人只是刘飞撒出去的探子,听到这‘天塌’的消息后赶忙回来报信,还一脸的慌张。
何止是这小兵慌张,乍然听到常州陷落,丰升额和尹继善自尽,江南十万大军非死即降,刘飞脑子都是一空,这心里也噗通噗通的跟擂鼓一样。
好半响才定下神来。但刘飞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件事的影响,考虑自己日后是不是要真的谦卑的跟复汉军的相处的时候,外头突然的再传来急报声。
“大人,桃源城里的陈贼出兵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刘飞一双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他真恨不得一脚踹死桃源县的文武。净是添乱!
如果早上一刻钟,刘飞都要立刻点兵出营,跟桃源出来的复汉军、警察以及一部分民兵做做样子。但现在的他哪里还有这个心思?是,他心头是很气恼桃源县的‘趁火打劫’,很想带人直接操翻了他们。可这底气就是不足,刘飞心里头无数念头翻转,就像一团找不到头的乱毛线,他现在更需要静一静,冷一冷脑子,好好地思考将来。而不是‘硬邦邦’的把桃源县的人马一棒敲回去。
忍下怒,刘飞面对桃源县的‘挑衅’,选择了‘闭门不见’。“派人招呼一下老五和老七,让他们中午就赶回来,咱们下午就撤回白马关。”刘飞挥挥手,让手下的几个兵头去带人警备,然后招呼亲随吩咐道。
营地外的复汉军也没有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只是在清军的营垒外大喊大叫的嚎了一阵,放了几排枪,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驻守桃源的队官和桃源新知县之所以敢大着胆子出兵,完全是因为县城被突然传到的喜讯给刺激的有些癫狂了。尽情的欢呼已经无法抒发官兵们心头的喜悦,这兴致一上来,那就出去打一圈。
张大山站在队列的正前方,看着前方闭门不出的刘飞,胸膛中一股回荡的风发意气就更加激烈。刘飞的这回退避实在是太应景了,太张他们的锐气了。
“我们硬了,鞑子就软了!”握着拳头的张大山大吼着。
他来到湖南陆军第二旅的时间非常的恰到好处。正好赶在形势巨变的节骨眼上,本进忠退下了,刘飞对常德的进攻以抢掠为主,而不是猛攻城池。在来到第二旅前,张大山还以为自己一到常德立刻就要挺着刺刀上战场呢。而到了常德后他所属的队也确实很快就开出了府城,与驻扎桃源的部队调换了位置。但他根本不知道,他所要做的只是面对只是一个土匪头子守住桃源城。而不是彻底的歼灭那个土匪头子!
……
常德府衙后宅里。
徐永民没有让下人伺候,不大的小圆桌上也没有七荤八素三碗四盅,就是最最简单的几个家常菜,徐永民的夫人和他们一双还没有过十岁的儿女,只简单单的一家四口人围坐。
徐永民没有了在外面时的威严,饭桌上的他饮酒纵歌,就像发疯了一样。文雅的说是‘放浪形骸’了。但出身秀才之家的徐夫人却没有劝说他一句,因为她清楚自己丈夫自上任以来所承受的重压是多么的巨大。
外头的清军和常德本地的士绅商贾,那一外一内重重压力就像洞庭湖的波浪一样,一浪接着一浪,从没有停歇过。
徐永民挺着腰板硬生生的挺过来了。直到今天,捷报传来,他终于等来梦寐以求的好消息了——常州报捷。清军在江南的主力被鲁公尽数全歼!徐夫人即便是个妇道人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丈夫千斤重担卸掉了一大半。
“哈哈哈,谁说陈汉不能成大器?鼠目寸光,鼠目寸光。”
“殿下已下常州,苏杭在握,试看南国,还有谁堪敌手?还有谁?”
抄家灭族的危机是彻底的在徐永民心里消失了,这一刻他比谁都坚信复汉军的未来必然是光明灿烂的,他无比自豪自己当初的赌博。在那场人生豪赌之中,他徐永民,赌赢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欧洲人的小算盘()
“常州战役的失利让鞑靼人丧失了军事上对叛军的抑制力。帝国丢掉了最为重要的钱仓,叛军从陆路上截断了帝国南北的交通,鞑靼政府能直接控制的地盘只剩下相对贫穷的北方,这个战略对决的地点距离广州虽然有上千英里之遥远,但它的影响力已经在发挥作用了。
进入四月中旬【西历】,越来越多的中国海盗汇聚在了张、郑两个军事集团的旗帜下。尤其是张,他是叛军首脑的儿子,也是带领叛军一步步赢得胜利的大元帅所任命的东南海域海军司令,张和郑的势力和实力每一天都在飞速的增长。鞑靼人在广东和福建海域的海面优势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与此同时,在陆地上,鞑靼人在整个南中国的统治力都在飞速的下降,社会上的每一个阶层对于鞑靼政府的信心都在动摇。尊敬的潘振承先生也对局势的发展感到失望。坦言说帝国的平叛战略出现了重大的挫折。一旦叛军大举南下,以福建、广东、广西几省现有的军事力量,都不可能抵挡的住叛军的进攻。
……”
英国东印度公司驻广东办事处首席大班罗伯特·皮尔正在给印度的管理委员会写信,他建议公司立刻停止与鞑靼人的军火贸易,因为不久后的广东很可能会被叛军所统治。
“……公司所需求的生丝和茶叶,所需要的中国一切物品,都处在叛军的控制中。因为一点军火的利益而失去在广州的贸易,这是世界上最大不过的愚蠢。”
虽然上一次叛军的间谍将东印度公司的商馆烧成了一片废墟。但是在利益和明晃晃的金钱面前那都是过去的不值得记忆的‘小小不愉快’。
罗伯特是东印度公司在广州的资深大班,所以他才能坐上‘办事处’首席负责人的位置。别看这只是一个新成立不到一年的机构,可它统管着东印度公司在广州的所有事物。
罗伯特已经委托潘振承联系广东的复汉军暗营。他相信如潘振承这样的‘大人物’,叛军绝不会视而不见的。即使潘振承现今的一切行为都立于鞑靼帝国的利益,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另一面呢?罗伯特就认为他们间必然有着隐秘的联系。
放下鹅毛笔,罗伯特又一次拿起了手边的一份文档,这是最近几天里复汉军暗营在广州城中张贴的‘捷报’,罗伯特认识中国字,还能说一口不错的中文。所以不用通译,他就能知道这些文字写的是什么内容。
复汉军已经在威胁着要南下攻略两广了。
因为他们已经拿下了杭州和宁波,很快就能打通与福建的联系了。郑连福、郑连昌兄弟也正是归顺了陈汉,叛军的大元帅封郑氏兄弟为南洋水师正副提督。
“罗伯特先生,你还在看这种老旧的新闻吗?”
门被罗伯特的仆人打开,路易士·保罗·里贝罗从门外走了出来。阴历四月的广东,气候已经找不到一丝儿的寒冷,里贝罗额头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明汗,只怪他穿的太整齐了。
“当然。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奇迹在这个古老的国度一再的上演,让我怎么也……”罗伯特卡壳了,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理。说羡慕?这不恰当,他现在面对着的是一个澳门土生的葡萄牙人。而说嘲笑,那是在扯谎。人对荣誉和利益的追求是天生的。
“这个世界与欧洲完全不同不是吗?”罗伯特耸了耸肩,说了一句很多乱世之中很多中国人奉为纲目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中国人都知道这句话。他们对于血统可没有太多的尊敬。”
“再说了,张球和郑氏兄弟可不是叛军的德雷克爵士,你千万不要小觑了他们的个人野心。我建议您更应该把目光投向距离常州不远的长江口,在那里与鞑靼人的船队激战的水面力量,才是复汉军真正的海军。”
罗伯特邀请里贝罗坐了下,两人话题迅速转到正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