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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骑兵完整的出现在董威面前,燧发枪被他们丢在了地上,或是塞回了马褡子里,他们手中的武器大多是长矛腰刀,战马的速度也在迅速的加快,同样阵列也开始严整起来。当然这份严整也只是相对于他们先前,他们的速度比起已经进入到巅峰状态的复汉军骑兵也要逊色不少。八旗马队骑兵间的间隔更宽,兵力也不是平均分布,在两翼明显留有做后手的小队。
“滴滴滴滴滴滴答……”第三次号声吹响,这次号声更急。
复汉军马速提高到了巅峰,隆隆的马蹄声如夏日里的奔雷,明盔上的红缨跳动着,如同无数朵闪烁的火焰。
所有的复汉军骑兵配置的战甲都是标准的藤铁甲,除了七八斤重的胸甲外,其他的藤条皮条加在一块也不到四斤重。总而言之比之八旗马队身上披挂的棉甲是要轻的多。
急的奔跑下,复汉军骑兵阵列开始出现弯曲,但距离已经很短了,短的这点弯曲都不足以影响到阵型的严整。
董威满脸涨红。双眼圆睁握紧手中带红色三角队旗的旗枪,枪头对准对面的一个八旗马兵,后者一样手持一杆长矛,满脸的凶悍。
他此时也终于有些慌乱。因为他要面对两支长枪的攻击。而不是只董威一杆。虽然董威着手的号手只是把长枪的指向略略的向那马兵摆了摆。
清军队列中仍有人打响火枪,第一列又有三个复汉军战士跌落马下。距离拉近,清兵手中火枪的杀伤力在猛增。董威不知道三名跌落马下的士兵的生死,因为短短的距离转眼即逝。
“杀!!”复汉军骑兵阵爆出嘶声力竭的吼叫。
“轰!”
两股马群,两股洪流迎面对撞在一起。无数折断的枪杆,伴随着人马碰撞连绵不绝的惨叫,响彻在人们耳旁。
刀锋枪刃与甲衣硬铁碰撞、摩擦的声音让人牙根酸倒,避让不及的马匹互相撞的骨头碎裂,倒在地上哀鸣不已。还有敌我士兵发出的哀嚎声。
最后时刻,董威的坐骑也不听话的往左偏开,却没有让他的长枪偏离太多,他死死盯着那名八旗马兵,降低自己身形,在轰鸣的蹄声中交错而过。一枪捅穿了那人的腹部!
董威本来是对准那人的胸口的。他丢掉长枪,拔出腰刀。眼前已经再晃过几名清军骑兵来。一道寒光从他眼前划过,董威只是靠着本能闪躲了一下,挥刀劈开了迎面扎来的长矛。接着就感到腰间和腿上一痛,可他来不及去看自己是否受了伤,一刀砍在一名八旗马兵的左臂上,也没来的及看战果,战马已经带着他冲出了清军阵列,眼前再无敌人。
复汉军骑兵的密集阵形占据了优势,第一列二十名枪骑兵至少扎下了六七个敌人,丢掉长枪后的马刀,也砍杀砍伤了不少。但是作为第一列的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只剩下了八骑!
百分之六十的阵亡率。那些跌落下马的士兵几乎不存在生还的可能。他们并不全死于冷兵器战,还有之前的火枪,但终归是第一列。而剩下的八人中足足有五个人流着血,比如董威本人。
只不过清军也不好过,过了第一排还有第二排,接着是第三排。
复汉军的第四排和第五排却并不接着往下做,他们瞬间分散成两三骑一股的小队,对着清军的漏网之鱼,还有左右翼包夹过来后的八旗马兵发起了冲击,他们手握着马刀,马褡子里还有手铳,多是双管手铳。
清军前队的二三十骑历经三轮的冲击后只剩下了寥寥三五人。死的比复汉军更惨。
只论正面冲击力,墙式战法当然更强。
他们应付过第一列枪骑兵后,碰到第二列时就吃大苦头了,到了第三列就几乎无还手之力,连带马往左右避开都做不到——来不及啊。而复汉军第二列、第三列骑兵的损伤却大大小于第一列。
清军留在后头的两个小队,一左一右向着董威那么夹去。但刚刚交手,就复打马离去。仿佛是抄水的燕子,轻轻而过,只留下一点涟漪。
“头,鞑子跑了!”
董威按下马头,转头向身后看,腰间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可看着一次冲锋过后,停也不停就打马直向着前方奔去的清军马队,他却高兴的只想大笑。
“清点战果!”
董威知道这一阵自己打赢了。地面上扑倒的八旗马兵尸体,包括那些受了伤却还没有断气的伤兵,他们全是尸体,明显比复汉军的伤亡要多上不少。
“大牛,大牛还活着……”
“铁头也还活着,医护兵,医护兵快来……”
清查战果的复汉军战士,不时的传来高兴的呐喊。那些落马的战士,并不一定都死了。总有侥幸,总有运气好的。
“队官。”
“一共是砍四十二个鞑子。缴获了三十匹马。”
“我军战死二十二人,损失战马十一匹。伤十七人,其中重伤……”
战果很快就统计出来了。(。)
第四百零八章 太子爷的怒火()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
“兵马都督南京留守鲁公鸣,器质冲远,日表英奇。王迹初基,经营缔构,戡翦多难,征讨不庭…………,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王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鲁山的汉王宫中,陈惠听得手下文臣为他起草的册封太子诏书,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文辞很华美么,还把陈鸣的功劳全点了上。“甚好,甚好!”
然后抓住吴喜增的手道,“一应准备都要从严从紧从快的去办。”太子的册封是要有一连串的礼仪的,陈鸣人已经到了湖北,很快就会转到襄阳。马上就要抵达鲁山了!
“大王放心,臣定不负圣望。”
鲁公的太子册封大典,不需要陈惠专门去吩咐,吴喜增也会尽善尽美的把事儿办妥了。
这几年,旧日的一伙人里就数他跟二代目的交情浅薄了。那任萌手下握着粮食局,张驰是军部尚书,郑宏宇、魏秀志,都是从陈鸣军的老人,即使魏秀志最后跳出了后勤系统。
陈惠早年的班底里,就吴喜增与陈鸣打的交道最少。
鲁公要正式的成为陈汉太子了,这一消息吴喜增前脚带着走出汉王宫门,后脚就立刻的从王宫里流传了出去。
上个月和这个月里,汉王新得了一儿一女,虽然朝堂亲族重臣谁也没吭一声,但气息总变的有点古怪了。
没办法,陈鸣现在的威势和威望太好太隆,权利也太大太显赫。不少人以己度人,都觉得陈惠不见得会一直都喜欢这样一个‘威胁巨大’的儿子,天家自古无父子啊。可陈鸣的优势又是陈惠也无可触动的。
之前陈惠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嫡子,无从选择。可现在不是又有个娃娃诞下来了么?陈惠的年纪不算太大,身子骨也挺好的。如果等上个一二十年,那可就有乐子了。
人从来不吝于打最坏的角度最阴暗的心理去揣度他人。区别是,亲鲁派心生担忧,远鲁派幸灾乐祸。
——即使陈惠不能真的动摇陈鸣接班人的地位,汉王变心了,陈鸣也一定会多上一些麻烦。
即使其间陈惠异常隆重的为陈鼎庆生,也只是把一些人心中这点‘阴暗’给压下去了一些。
而现在册封陈鸣做太子的消息一经流传开来,当无数人发现吴喜增确确实实正在筹备册封太子大典的时候,一些心理阴暗的人脸被抽红了。鲁山上空漂浮的那层淡淡的阴云就半点痕迹也不剩下了。
留给众人的唯一印象就是,无论舆情怎样,汉王那一直笑呵呵的脸。
一时间李小妹跟前,乃至高氏跟前,都对面了无数人送到的祝贺。高氏淡淡的,李小妹的情绪平平。
她儿子当太子,她丈夫当太子,这不是应该的吗?这不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么?
陈汉的天下全都是她儿子、她丈夫打下来的。陈鸣做太子,理所应当!
同样儿,这一消息也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了陈鸣手中。
这时的陈鸣已经从武汉北上襄阳了。
不久前刚在长沙见识了中国内陆大城市的罗伯特、佩里埃等人,现在对中国的认知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武汉——武昌、汉阳、汉口,这三个隔着一道长江、一道汉江的城市,总人口当然没有百万人,三座城市的经济人口都还处在恢复期中,虽然许多座工厂的设立给武昌带来了一股崭新的生机,但时间还是太短,可总人口也不会低于五十万人,这其中武昌与汉口两个城市——汉口已经被升格为县,并且划入了武昌府范畴中——勃发的势头尤其的旺盛。
武昌本地人,也就是有武昌户口的人大概有二十万人,而算上外人务工人员,还有往来的流动人口,整座城市不下三十万人。而江对面的汉口,做为湖北冲要之地,商贾毕集,帆樯满江,其鼎盛时候比之武昌半分不见逊色。【有资料说汉口户口二十余万,还有资料说18世纪末汉口人口就达百万规模,要是前面的资料所说的‘户口’是户数,前后倒也合的上,就是感觉的不太可能。百万人口啊,相传那个时候的欧洲只有伦敦是百万人口,而巴黎1810年才四五十万人】
之前的战争当然让汉口遭受了重创,可随着湖北平定,随着整个南国的安定,汉口再度进入了勃发期,百艺俱全,人类不一,地当冲要,九省通衢啊,原先的盐、当、米、木、花布、药材六大行当,除了药材行当有些没落,其他的正在迅速恢复中。人口也从一度的七八万人尚不足,剧增到先现下的十几万人。
“这个地方在未来的时间里,将会成为中国中部的最重要城市。”
当着罗伯特、佩里埃等人的面,陈鸣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将武昌、汉口和汉阳三地全部圈到了一块去。“武汉!这三座城市很快就会合成一座全新的城市。它的名字就叫做武汉,作为湖北省的省城,也是长江中部,乃至中国中部,最大最主要的城市。”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过个十年二十年,你们的足迹就可以随意的踏进这里。”
陈鸣借着机会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商贸理念’——自由、开放。
接到鲁山传来的消息的陈鸣今天的性质明显高涨了很多,下午在柳德昭的陪同下,邀请罗伯特等人登上了黄鹤楼,饱览长江风光。九个月前,他就也是在这里目送着二进江南的复汉军大部队乘坐着一艘艘战船,在两岸百姓的欢呼与连连的礼炮声中,告别了武汉!
竟然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就扫荡了南方,这速度至今想来也是匪夷所思的。就像当年朱元璋北伐中原一样,也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扫荡了中原和华北、山西,攻取大都。
有的时候这仗要打起来了,就那么的势如破竹。
丰升额在后世根本会被无数满清的遗老遗少痛骂痛喷的,他主持的常州之战,为满清南国统治的覆灭敲响了真正的警钟。
……
淋淋细雨洒落,空气中凝聚着一份山林独有的湿润和清新。冬季的湘西山野中没有春天到来时满目的嫩绿,可也能让人陶醉着这漫天的朦雾细雨当中。这都是湘西的冬天!
在这里你很难看到有雪洒落,更多地是连绵的阴雨。没有冬雨的磅礴,也没有夏雨的急燥,不紧不慢,那牛毛细雨就这样在天地之间弥漫。清亮的水珠从屋檐口滴落。
远处的山林,薄雾弥漫,两里地外的景象就全部湮没在了缭绕的水雾中。此起彼伏的山岭,一座接着一座的山头,广大山地历隐藏起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真是太容易太简单了。
所以自古以来湘西就匪患不绝,哪怕是太平盛世。
骆田没那个能耐看天识雨,虽然他就是湘西本地人,可也都没那本事。一伙人跑去澧州打秋风,准备抢些钱粮、娘们回去好过年,结果被湖南的陆军第二旅候个正着,三四百人的队伍折了一半,好不容易才窜进了大山里来。
一伙人衣服被淋了个湿透,很多人冻的脸都惨败,才好不容易摸到眼下这座山上,躲进了山腰上几个相连的山洞中里的。
进入山洞后,骆田把手下人分成四部分,一二百土匪立刻近乎解散,除了附则警戎的人外,剩下的都迫不及待的生火围坐烤起火来。
燃料则是林子里半湿半干的落叶枯枝,引燃它们的是山洞内本就有的一些干柴,甚至是动物干掉的粪便。
在这片地方,山林深处的某处山洞内要是有不少干柴或人活动留下的痕迹,甚至是残碎的骨骼,千万不要惊讶。因为这片地方的山民猎户历来不少,林子再深也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