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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似乎唯有对本民族的传统文化采取彻底的批判态度,才能表明自己是一个改放的先锋,似乎只有最大程度地对本民族的文化采取鄙视的态度,才能证明自己具有了世界性。在有些人的眼里,本民族文化已经成了一件破烂的衣服,是必须抛弃东西,是阻挡他们迈向‘新社会’的绊脚石。
陈鸣对此最大的一个愤慨,就是强制性的英语考试,他觉得那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国家对英语的重视某种程度,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过了对国文汉语教育的重视程度。前世的中国学生有多少人会在课外时间去参加国文辅导班?去学习中国的古典诗词的?反倒是一个个英语辅导班琳琅满目。
强制性的英语教育,以及四六级考试,在事实上就起到了一定的‘去中国化’作用,削弱了本民族文化在青少年成长期间所应该起到的作用,这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最可笑的是流行歌曲,一艘艘歌曲里嵌上几个半生不熟的英语单词,不知道这是代表中国人的先进性?还是说明中国那啥人的自卑心理?
当西方世界的武力征服政策行不通的时候,文化的征服与侵略,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文明侵略形式,就成了最行之有效的武器。
上辈子的时空,拼命流血的战场上中国人没有彻底的输掉国运,后来却很有可能在‘文化’这个软刀子上断掉了自己的根儿。
而且很多自以为自己很爱国的国人在这个过程中都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某种帮凶,对比红果果的武力,文化的侵略与征服更容易达到目的。因为文化侵略与征服不会直接引起感情上直接的对抗。这是一种类似精神阿片的侵略与征服,其潜移默化的功效,就是让越来越多的国人自觉和不自觉中成为了西方的帮凶和走狗。而且这些帮凶与走狗是不会意识到他们被西方奴化的事实的。反而往往还会认为自己是国人当中的先进分子,是众人独醉我独醒!
当然,上辈子中国这方面的差劲是有着无可争辩的现实原因的,大半个世界都是人白人的,实力弱小期的兔子要想融入进去,就只能接受白人的游戏规则。而等到兔子的实力窜到最前一列的时候,现实已经是那样了。
陈鸣不允许这个世界还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这个时空的中国是会比鼎盛时候的约翰牛更牛的存在,与西方接轨才不会要弱化与贬低自己的民族文化呢。
“必须要有水准。要让通过了考试的洋人们感受到一种幸福。”(。)
第五百零九章 斩人头,祭明十三陵()
南京,刘府。
作为文教部的一号人物,刘文现在的能量和影响力可绝对不能小视的。不提他老子老娘在陈惠高氏跟前的面子,也不提他弟刘武在陈鸣跟前的面子,就说他自己的位置也是很重要的。陈汉早年攻取的土地已经渐渐安定了下来,国家逐渐稳定,政府逐渐稳定,民生在迅速的恢复,这文教部的份量就也在迅速的抬高。乱世之中靠‘武’,当乱世结束后,那就要‘文’来粉墨登场了。
而且几个月前爆出的一件贪腐案,随着时间的发酵,牵扯面越来越广,从中低层官吏——因为爆发在南京府,影响力巨大,慢慢的牵连到了税务部门,然后伴随着涉及官员的增大,更多地商人也被抓了进去。这其中就包括刘文的亲戚。
腊月的头几天刘府不是一般的热闹,舅老爷被抓进大牢了,正怀着身孕的家中二把手一下子就不好了,早产不说,还险些一尸两命。但是上天保佑,最后是母子均安。
却说这刘夫人生下了孩子后,便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被包好了的孩子,人便沉沉地睡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一层的被子盖得厚厚的,热出了满头满身的汗。试着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呀,夫人醒了!”一直守在边上的大丫鬟的声音响起来。
刘文夫人扭过头去看时,丫鬟正从水盆里挫干了温热的毛巾,要为她拭汗,现在见她醒了,满脸惊喜的叫道。
“热!”刘文夫人皱眉,屋子里头太热了些。不过她更急切的是孩子,“我的孩子呢?”
“小公子在隔壁屋子里头呢,有两个乳娘带着,还有嬷嬷也在。夫人放心。”
“快把他抱过来我看看。还有,请嬷嬷过来。”
便有一旁的小丫头赶紧跑过那边儿屋子传话,叫乳娘抱着孩子过来。跟着的还有一个老太。
刘文夫人抱着孩子,宝贝了好了一阵子,才让乳娘把孩子抱下去。然后神色一凛,当家主母的范儿就出来了。
“七婶,我爹来信儿了没?建生放出来了没有?”这个嬷嬷却是她的亲戚。
刘文夫人这回难产,极可能跟她弟陶建生的被抓大有关系,操心都要操碎了,短短两三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圈,孩子早一个月落了地,自己也差点一名呜呼了去。而那陶建生为什么被抓呢?俩字,逃税。
此时的刘文刚刚回府。他今日到衙门点了个卯,便立刻回府了。虽然这阵子老婆一见他的面,就念叨起小舅子来,要他千万千万把陶家的独苗保出来,可是陶建生涉入的逃税案不是单个的例案,而是一个打中基层一直牵扯到高层的税务贪腐窝案,还发生在万众瞩目的南京。别说刘文了,就是他家老二也在南京,也没办法保出人来。
但对比夫人的念叨,刘文更放心不下刚生产的夫人了。他们是贫贱夫妻。
刘文一夜没睡,出门的时候孩子才搁下不久,母子均安,也算了了一个心事。回到了自己府上,刘文知道自家夫人对自己的那个小舅子真的是关心有加,问着门房道:“舅爷府上可送到信儿了?”
长随赶紧回道:“没有。”
刘文脸色有些阴暗的点点头,抬脚往后院走去。刚到了游廊上头,便听见嬷嬷的声音,正劝着自己老婆:“夫人,这月子里头可千万不能受凉,更不能沾水。只拿着热帕子擦擦脸就是了,就是擦身子也要等两天!真要落下了月子病,那可是一辈子都养不好的!左右就这一个月,熬过去就好了。”老婆娘家的一个姑表婶,亲戚是很远了,丈夫儿子皆死了,就到了刘家做个嬷嬷。规矩不规矩的先放到一边,忠心是绝对的。
刘文夫人正要说话,冷不防见刘文掀帘子走进来。刘文看着自己第四个儿子是一片欢喜。而更可庆的是今儿夫人竟也没追着问他陶建生的事。
刘文却主动开口安慰起了夫人。虽然这大老婆姿色身段远没有小老婆好,可是掌管家务上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娘家的亲戚除了让刘文帮忙拿下两个私人报纸刊号外,也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就算这次牵扯进了逃税窝案这个大案,老老实实的受罚后,除了金钱上的损失外,人身上也不会有大碍。
现在可没人知道那道‘严惩不贷’的命令是由陈鸣亲笔勾画的。只以为是陈鸣漏了个意思,监察部门自己干的。
刘家老二刘武是陈鸣身边最得信的人,虽然战功没搂上几件,但绝对是‘简在帝心’的人。不看生面看佛面,监察部门即使不给他刘文的面子,总不至于连刘武也一点都不在乎吧?
这事儿才牵扯上陶建生的身上,刘文就这般想着,认为陶建生被判罚的时候绝对是从轻发落。
但是他派人往那边递信的时候,直接给挡外面也就算了,不知道怎么的短短一天时间里这事儿就传的满城风雨。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刘文鼻子都气歪了。刘文的嫡子出生,洗三的时候,南京城里自然是有点儿关系的都过来送一份礼了,说得上是宾客如云。
刘文这些年结交的一众兄弟、朋友,虽然绝大部分人都脱不开身,但还是有亲自赶到的。
只是这几个人亲自赶到刘文府上,也不是真为了看洗三的,而是为了劝刘文暂时忍耐的。
“刘大,税务上出了窝案,监察院气焰正盛,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案情发展,你可千万别胡乱伸手。”
“刘兄,兄弟几个今来,就是为了劝你忍得一时之气。你可别乱打主意。太子殿下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最厌恶的就是因私废公,你可别自己主动往枪口上撞。”
“你这事儿不简单啊。你想想看,才多长时间就传的沸沸扬扬了?这是有人背后捣鬼。”
刘文绝对不是傻子,当然自己自己被拒的事儿传的满城风雨是中了算计。虽然咬牙切齿的,但还是保证的说:“放心,哥几个。我刘文没那么傻!”
“我会慢慢等着,盯着,看着!”这件事上刘文恨的不是监察院,而是那暗中放消息的人。
皆腊月中的时候,文教部的右侍郎袁枚,突然的被调去担当《清史》编纂的总裁了,虽然袁枚还依旧挂着文教部侍郎的衔,但那已经是虚职了。然后刘文眼睁睁的看着右侍郎的位置从自己眼前划过。
南京城里的那一幕幕没有瞒过陈鸣的眼睛。大致看了看陈鸣就抛在脑后了。很正常么。人的社会就是由各色各样的群体组成的。人类从来不是单独的独生动物。谁没个朋友、兄弟?
只要不过线了,陈鸣才不去管。
红朝太祖的那句话说的十分精辟入理: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一语道破其中奥妙。
当年的红朝都逃脱不了党内有派的结果,陈汉又怎么能逃的过呢?而且看看陈汉高层的人员成分,先天上就能分成新老两排,新派中又能分作主动和被动,所以啊,对此现象陈鸣早就有所准备。只要不把军队当做自家的私军,不把衙门当做自家的后院,还是那一句话:只要不超过陈鸣的心理底线就成。
刘文这次受了算计,那是他没本事。
‘结党营私’,部门相同不相同不是绝对的关键,人之常情。
农历腊月十六的早晨,昨天傍晚才风尘仆仆的赶到北京的纪晓岚,大老早起来去了茶馆。
这可不是他生就养成的习惯,而是离开北京许久,他都对这里的一切陌生了,他要重新熟悉熟悉北京。而各类消息最方便打听的地方,非茶馆莫属。纪晓岚就近寻了家看起来还行的茶楼,也没有去二楼雅间,就在大厅里,靠着窗户的地方坐了下,一壶香片,四盘茶点。
重新坐在这北京的茶楼里,纪晓岚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内心是很感慨的。
复汉军崛起的时候他正好倒霉,因为两淮盐案,纪晓岚给自己儿女亲家——两淮盐运使卢见曾透风报信,漏言获谴,被戍乌鲁木齐。然后满清就像是彻底把他忘掉了一样,纪晓岚也没有再屎粑粑的巴着满清不放手。
他是趁乱从乌鲁木齐逃脱的,两年前满清在新疆的统治就不稳了,那里的hh和蒙古人都知道中原大乱,满清的江山不稳,那刚刚被满清统辖才二十年的新疆自然也摇摇欲坠。纪晓岚看准了机会,从乌鲁木齐逃脱,跟着往甘肃的商队算是进入了汉地。然后从甘肃西面赶到甘肃的东面,再找到已经攻入甘肃东部的复汉军,‘流亡’了一年多的纪晓岚才算找到了组织。
这消息被分别送到南京和陈鸣的手中,陈鸣看到‘纪昀’这两个字后嘴角很是咧了咧。但甭管历史上这个家伙坏了多少本古书,纪晓岚的才学是真的有,陈鸣叫纪晓岚进北京,就是要让他加入北京的翰林院工作组,后者都大半年了,整理工作进行的还不足一半。
纪晓岚没有拿原先那标志性的大烟袋锅,他早就改抽卷烟了。周边的桌子很快就上了客人,也没谁认得出他。
现在北京城里最热闹的一件事是年二十七砍头。
冯廉反正的时候抓到的那几百旗人,终于要走到生命的终点了。复汉军贴出了大字报,腊月二十七那天,陈鸣正式更换北京城内内外外所有被满清改掉的城门名和宫名,那些带着满文的牌匾在那一天也要给统一烧毁,同时砍掉的还有傅恒这些人的脑壳。
北京城里现在的百姓也就三四十万,也就是原先人口的三成,外城的人口密度还是可以的,但是内城是空荡荡的,晚上行走如是在鬼蜮一般。
这现在的北京百姓大部分都是被清军强迁过的,北京城安定后涌过来的百姓人口不少,但在总人口比例中依旧是个小数。老百姓上上下下没几个还怀念大青果的。
纪晓岚心理面这一刻的感觉太复杂了。傅恒马上就要死了,那是傅恒啊?
乾隆皇帝最最信任的人,元后的兄弟,军机处领班大臣,一等公。纪晓岚就是没被贬的时候,在这种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也只有拱手跪拜的份儿,而现在这位声名赫赫的大人物就要死了。
“二十七,二十七……”今天是十三,还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