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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个县里少的三五家酿酒作坊,多的十几家酿酒作坊,现在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让人不得不感叹市场经济的威力了,感叹资本的强大。
当然酿酒作坊数量的减少却并不意味着酒这东西在中国的产量减少,更不意味着中国人的酒类消费市场减少。中国人对酒的喜爱之情永远都不会消褪的。
前世都有人说,那时的中国人一年喝掉的酒可顶得上一个西湖。真的假的且不说,但就眼前的这几个大汉来说,显然都是无酒不欢的人。
推杯交盏之间,三坛两斤装的**酒就已经只剩下了空坛子,桌子上只剩下一片残羹剩菜,还有就是一堆骨头。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后,借着酒劲,其中一个黄脸大汉拍了一下桌子,将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他说道:“兄弟们,你们都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
“听说什么?听说祥州的金矿。”黄脸大汉眼睛里绽放的全是贪婪的金光,神情兴奋的直拍着桌面,也不觉得自己的手疼。
“我告诉你们,这是真的,比真金都真。”
其他的大汉精神全都一阵,就算是蒙蒙的酒意也瞬间化作了额头的汗水。“那金矿有多大?有多少金子??”
“金矿?”黄脸大汉冷笑一下,“我告诉你们,那不是金矿也不是金山,那是金海。海外勘探一局在祥州发现的是一片金海。望都望不到头……”
“我家原先的老邻居刘四的娘舅的大女婿的三伯的五儿子的一条杠,就是内卫的人。那天正巧他在宫中当值,据其所言,海外勘探一局在祥州发现的金矿可非同一般。知道他们带回来的狗头金有多大吗?”
“多大啊?”一听狗头金,大汉们的精神都急切了。
“九九八十一斤。比关二爷的冷艳锯就短了一斤。”
“我的乖乖,八十一斤?”所有人都懵了,眼睛里显出无数的圈圈。
“八十一斤,一斤金子是十六两,一两金子能换十五两银子,一两银子能换一块五银元,能换十五块钱,一两金子就是二百多块,一斤金子就是三千多,八十一斤就是二三十万啊?”
桌上有一个脑子比较有概念的泼皮,是他们一拨人当中的脑瓜最灵的一个人,呻吟一样将自己算出的数字说了出来,立刻就引得所有的大汉眼睛充血一样红。
他们兄弟一个月里‘风雨无阻的奔波劳累’,才能赚几个钱?二三十万要多少年才能赚到?
黄脸汉子将身前酒碗的剩酒一饮而尽,酒碗啪嗒一下摔在地上风神碎骨。
“你们知道这块狗头金是怎么发现的吗?”
“祥州有条黄金河。”
“那海湾勘探一局的孙子们受皇帝命往内陆勘查探路,那天走到一条河边,安营扎寨。里头一个毛头小子拎着水壶去河边打水,还没走到河边,眼睛就被一片金光闪的睁都睁不看。整条河的河底全部都是金沙啊……”
“那地方你就是光着身子下河里游一回泳,上岸之后,毛里头也能掉下一钱的金沙来。”
“海外勘探一局随后对整条河进行了勘探,还有河两岸的山头,那全部都是金矿,整个就是一片望都望不到头的黄金之海……”
喉咙吞咽吐沫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楚的响起。随着黄面大汉的描述,在座的人当中,眼睛已经完全被金色所充斥。
“各位兄弟,实不相瞒,等过了年后,兄弟我就不再南京城里混了。我要去祥州挖金去。”
如果没有刚才黄面大汉的一番描述,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桌上的泼皮们大家耻笑,但现在黄面大汉再说这话,就顺理成章多了。
而听黄面大汉这么一说,酒桌上的气氛更加骚动。可是这些个泼皮刚把嘴张开,就又被一阵犹豫打断了他们的热血。
祥州那鬼地方比外东北都冷,而且间隔千万里……
“就是有点太远了。”有人嘀咕着。
“不远还轮得到你我吗?朝廷早一口吃下去了。”黄脸大汉眼睛一翻,手中怀里拿出了一块红色的牌子扔到了桌子上。“看到没有?这就是凭据。老子已经把名字报上了。过了年第一趟就跟船走。”
“南京城这地方好是好。但老子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厮混吧?孩子都长大了,我这个做爹的总要给孩子留下点什么啊。”
“再辛苦又怎样?只要能赚到钱,那都值得的。”
“况且有了钱什么没有?祥州也一样会有娘们的,你们不愿意去,就睁大眼睛看着吧。”黄面大汉虽然是国安线上的一支小蚂蚱,眼下的这些话虽然是他的‘任务’,但祥州发现金矿可绝不是假的,他也真的是准备挖金子了。(。)手机用户请浏txt520xs ……》
第五百九十七章 皇帝在造谣()
祥州【阿拉斯加】,黄金河,黄金海,无数的传言在南京城迅速的流传着,祥州出名了。
那里再也不是单纯的白色祥瑞白色皮毛出产地了,黄金飞快的替代皮毛成为了祥州的新代名词新标志。很快的这些真真假假的谣言又传播到了整个江南。相信随着整个年节的走过,这个消息会传遍大江南北。
因为这个时间段的南京城进进出出的人流量是绝对的巨大的,具体数量值完全是个天文数字。并且这谣言是有着国家在背后做靠山来传播的,没有半分压制,没有半点约束,那传播速度就真就快的超出想象。
当然,跟这传播速度一样传出人想象的还有消息的内容。——黄金本身就十分的吸引人了,那处冰天雪地的地方还是黄金河、黄金海。以‘河’,以‘海’来论黄金,这给无数的普通人来说太具有冲击力了。
只不过这样的谣言可信不可信呢?而且祥州的名字很祥瑞,很美好,但谁都知道那里是冷的是鸟都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年中大半时候都是冬季,气温普遍零下几十度,在那里的生活会有多么的艰苦,想一想就让人崩溃,完全是地狱级的。再加上遥远的距离,即使很多百姓都眼冒金光了,但各种原因所组成的畏惧让他们选择了等待和退缩。
大不了明年再去么。
如果那里的金子真的是大河大海,那么一年的时间远远不能淘换干净。明年再去不迟,而且经过一年的开辟后,条件也肯定比今年好很多。
但还是有很多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义无返顾的走上了淘金之路。这当中新成立的祥州矿业开发公司的背景和其给出的优惠条件,也为这些人的信心增添了一颗重重的砝码。
越早赶往祥州的淘金者,享受到的优惠越高。比如应缴纳给公司的金子,有资格享受的后勤待遇等等。那第一批赶到祥州的淘金者直接就是祥州矿业开发公司的三级客户了,第二批、第三批是四级客户,然后明年就是五级客户了。
祥州矿业开发公司明年只准备运送三批人前去祥州,因为产金区还很荒凉很原生态,真的一下子运去太多的人是要出事的。作为这片金矿的发现者,海外勘探一局享受这片金矿产值十年的利润分成,他们当然想一日之间就能把祥州的金矿资源彻底的开发出来,但是他们很清楚上头的规则。且不提祥州矿业开发公司的来头有多大,只说人家作为头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也是享受着优惠的。
今年赶到祥州矿区的淘金者可以整片矿区无拘无束的咣当,但到了明年一些地方很可能就已经树上了牌子,成为别家的地盘了。所以说,这个‘第一’不管是对谁都具有很大的意义的。
现在的中国就是这样,很多行业都给从业者制定了级别,因为政府、军队的影响么。积分评级早几百年时间在华夏大地上流传开来。
不仅是中国,就连欧洲也有些行业也迅速的容纳了这个制度。最明显的就是往来于大海之上的船员们。这项制度起源当然是中国,是一项针对在中国注册的所有海员的政策。
中国政府要求,所有的海员所属船只,都要给自己的成员的工作进行打分,技术、纪律、勇敢、性格等等方面,特别是在船只出海远航的时候,在政府规定下的分数框架内,通过一个他们的各类小分和总分进行计数,然后给各类海员进行评级。而今后不管他们还在不在这一艘海船上工作了,他们都可以拿着自己的船员证去人力市场寻找新的工作。
那五级的航海长肯定比一级的航海长更值得人信任,三级的舵手也会比四级的舵手薪水低。中国的航海业,特别是远洋这一块,才刚刚开始嘛,跟西方根本不能比。这样的政策被西方引入了去后,更加重视经济利益的欧洲人迅速给予了copy,不管是英国、荷兰,还是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瑞典,甚至是丹麦,全都搬用了这一套准则,然后在自家国内的民间市场上轻轻松松的抓出几十个五级以上的船长,而中国的民间海船船长最高级别才是一个三级!
中国开放了,东西方商贸文化的各种交流,这影响力从来都是作用到两边的,而不是中国单纯的吸收西方的养料,对于西方文化文明的演变却毫无一点的贡献。
虽然眼下的情况当中,中国在数理化这些方面对于西方的贡献确实不多。
陈鸣躺在榻上,听着刘武汇报的有关南京城中的种种状况。
年前年后的短短时间中,黄金河黄金海的种种故事就像瘟疫一样的传播到了整个南京,传播到整个江南,传播到半个中国。祥州还得到了一个金州的称号。
事情到了这一步,第二步就可以开走了。
虽然从国安以及警察的相关性报告来看,很多人对于祥州的诸多故事版本还保持着犹疑。
这很正常。
自古以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一个群体中最出众的一批人。
只凭谣言虽然能够让很多人‘相信’,但这个谣言的度数如果太过火了,也是难以成真的。老百姓的眼睛是明亮的,老百姓的心灵也是愚蠢的,而且蠢货的比例还很是不低。或者很多人说这叫‘从众心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对于祥州的黄金表示质疑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见朝廷出来制止,这就是朝廷在变相的给这些‘神话故事’背书。就算一些谨慎的精英们对这些所有的故事还有保留意见,而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至少,至少也没人公开质疑了。
这就足够了。
加拿大育空地区的黄金虽然不能跟‘谣言’中相比,但育空河真的是一条黄金河,育空地区也确确实实是一片黄金海洋。去了后只要认真努力,是吃不了亏的。
可是就如陈鸣所料,祥州黄金纵然传得沸沸扬扬,但很少有中国人把这里跟美洲相互联系。陈鸣知道,他这个皇帝要下出第二步棋了。
空旷肥沃的北美,中东部那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天赐之国。要想真正的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现在,现在,他就要让无数国人对那片肥沃的土地产生出浓烈的兴趣。
那么如何让中国的老百姓对万里之外的地盘产生兴趣呢?尤其是现在的中国正处在猛烈的经济复苏期当中,陈鸣不能说所有人的日子都在一天比一天好,但绝大绝大部分的人的生活是越过越好的。
哪怕是从饿肚子到有个软饱的进步!那也是进步,而且是很巨大的进步。
当人有了希望,那么现在的困苦就不算是真正的困苦了,而是黎明前的黑暗。想让这些处在收入最底层却又能看得到光明的人主动迁移到万里之外,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不堪陈鸣上辈子都有那么多的人,年老之后往祖籍家乡跑吗?
就拿他的三姥爷来说,当初跟着解放军解放大西南,人留在了贵阳。早几十年在工作,中间跟老家音信儿并没有断掉,但很少回来,因为那时没有那个条件。等到他退休之后,有时间了,六七十岁的人了却几乎隔一年回一趟老家,奔波几千里,一住两三个月。直到身体真的不行了。
中国人对于老家的感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明了的,不是一个人离乡贱、落叶归根、狐死首丘就能概括的。
如果说陈鸣的三姥爷还能用亲情来解释,那么陈鸣他老家的那一位长辈,跟陈鸣的太爷,也就是曾祖父一辈分,就显然不是单纯的血脉亲情了。
那老人家早年被果军抓壮丁抓走的,抗战么,后来也投了兔子。五十年代才回了一趟老家,距离被拉壮丁的抓走都十五六个年头了,家里的人死的一个都不剩下。但在他退休之后,一样七老八十了还往家跑。
陈鸣小的时候还吃过老人家一块白巧克力,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白色的巧克力,所以记忆十分的深刻。而老家对于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