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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一个庞大的帝国。”
南明州的地图即使画的一点也不标准,只南明州之上,那就庞大的无法想象了。
罗马人的帝国以地中海成为他们的内湖为标记,中国人的帝国却把整个大洋变成了他们的内湖。
因为对美洲的局势了解很少,赛利姆和穆斯塔法不敢轻易的在北美地图上动笔,可谁都清楚,单薄的落基山绝对拦不住中国人的脚步的。
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不可想象的帝国。
而这个帝国如果能够成为奥斯曼人忠实的朋友,那绝对能帮助奥斯曼人焕发出新的生机。
在赛利姆眼中,整个世界就分做三部分:西方文明、天方文明和东方文明。
而纵观三个文明的发展,天方文明无疑实力最差,作为天方文明代表的奥斯曼帝国只能匹敌西方文明诸强中的之一。
东方文明的代表当然就是中国,中国的实力也强大的不可想象。两万万人,那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可是整个东方除了一个中国,那就再没有拿得出手的第二个、第三国国家了。
不管是暹罗、安南、日本,还是朝鲜,比起英法普奥俄这西方的五大强国来,都差劲差的不可以计数。
而且因为这个时代的交通限制,哈萨克大草原那简直就是一个不可以跨越的天堑。
中国的势力范围顶多是笼罩着里海以东地区,还威胁不到奥斯曼帝国的利益,那么奥斯曼帝国完全可以是中国最完美的盟友,成为中国抵挡西方文明的第一道防线。
这样想虽然有点自甘下贱的意思了,但现在的奥斯曼帝国真的没有更大的资本去谋取更高的资本了。
还完全意想不到几十年后就会发生的革命性的交通变革的赛利姆。大脑整体勾画很清晰。
伴随着他们越来越多的了解东方的实情,也距离南京越来越近,赛利姆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同穆斯塔法先达成一致,然后共同抑制队伍里的另一个副使——代表着教派和禁卫军利益的巴耶塞特·图松·穆拉德。
一个使团里竟然出现了两位副使,如果是一个中央权威隆重的皇朝,那必然是事出有因。可要是出自奥斯曼帝国这种皇权受到了极大制约的国度里,那绝对是内部派系纷争不绝,一方无法彻底的压倒对手后的无奈妥协。
赛利姆是代表着奥斯曼政府的正使,教团和禁卫军在这个问题上趋于劣势,所以巴耶塞特就屈居于副手,他的排位比穆斯塔法还要在前。后者只是苏丹的个人代表。
现在这就是老大联手老三遏制老二。
三个大佬每个人在使团中都有着自己的一片天地。米尔扎就是巴耶塞特手下的大将,可以想象,他们一行人到达了南京之后,那绝对不会平平静静的。
就在赛利姆和穆斯塔法碰面的时候,另一艘船上的会议厅里,巴耶塞特也在召开着自己的小团体机会。
自从西安事件之后,三四个月里中国土地上发生的一连串极端袭击事件,这其中很多事儿都能在新加坡收集到消息。
说真的,这种行动让巴耶塞特自己也无法接受。这完全就是刺客的手段!
对于这种极端的危险思想,就算是在奥斯曼国内也是要坚决镇压的。
说真的,巴耶塞特对于中国皇帝的感觉还真的不错。刚刚被刺杀和威胁,就能立刻站出来为天方背书。不管这种行为是否是从中国皇帝的统治角度出发的,那都大大赚取了天方信徒的好感。
可是派系的利益面前,个人的感情轻易地被抛到了一边。
“这是表演,表演。我们不能被中国皇帝的外表所蒙蔽。我们要向中国政府和皇帝严正抗议,抗议他们对于天方教徒的不公正待遇,抗议他们对于天方的严厉打压和抑制。
我们要与中国的天方信徒亲密的联合起来,挥舞着星月旗,在真神的引导下获得信徒们所应该有的全部权利和利益……”
巴耶塞特高叫着。(。)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朝鲜要内附()
“陛下,陛下……”
张大永的声音将陈鸣从睡梦中唤醒,他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落地钟,两点十五分,距离他入睡还不到半个小时。
“陛下,朝鲜传来的急报。”
陈鸣没有接张大永递来的折子,而是眼睛一闭再度倒在了床上,朝鲜能有什么大事?怕又是哪个地方的武将把文官宰了,或是驱逐了。
“陛下,这是李裀的密折,李裀要内附。”
陈鸣就像背上生了弹簧,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个眼睛中一丝儿睡意也没有,绽放着万道精光。
“陛下。”张大永再把折子递上。
陈鸣径直从张大永手中把折子接过,打开来细细的,仔细的看了又看。嘴角翘起了一抹不可抑制的笑。
李裀真的想内附了。
“好。闵宏镐做得好。”
“让秘书处酝酿一篇稿子来。”
一口答应肯定是不行的,不要忘了,这玩意儿是一个密折。
陈鸣只要知道李裀有这个‘心’他就可以安心了,甭管他是主动地还是被动的。有这个意思就好!
所以陈鸣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慰他!
这个李裀说来也是倒霉,陈鸣是真的没做什么手脚——想做没有做成。现在的情况是但凡有一点的风险那就不能去冒的,不然被拿到了把柄的中国面对的就是朝鲜的彻底离心了。李裀做朝鲜大君已经好几年了,除了安东金氏的继房,陆陆续续又纳了好几个小妾,可始终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所有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下蛋的,就像当初那段时间里的陈鸣一样。那么多女人受宠,却一个怀孕的都没有。李裀的这种不妙态势,也是现在的朝鲜越来越多的人在蠢蠢欲动的根本原因。
本来就不得人心,眼看着又有绝后的迹象。
闵家军对江原道和咸镜道的进攻,闵家军无意识里对春川府一击,算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打开了朝鲜地方实权人物内心的枷锁。
陈鸣再也没有睡意了。
径直来到偏殿里,张大永已经伺机命太监准备好了朝鲜地图。并不怎么大的朝鲜八道,现在已经被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不同的颜色图的花花绿绿,如同一个使用了上十年的调色盘。
这里头地跨京畿、黄海、江原和咸镜四道的闵家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如果原来的‘汉城’不分裂,那绝对是能压制闵家的。可现在清风金氏、安东金氏、丰壤赵氏、潘南朴氏、青松沈氏、南阳洪氏、牛峰李氏等等大族,已经隐隐分裂,各地越来越多的武将擅权事件极大地动摇了李氏王室的根基。
如果没有了地方大族们的鼎力支持,在之前的战争中受创惨重的李氏王室的实力,可根本不是闵家的对手。但闵家自身也不是没有问题。
猛地地盘扩充了数倍,带来的问题就是根基不稳,内部不稳。这极大地拉扯了闵家军的后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多年夙愿,就要一朝得偿了。”
张大永看着陈鸣手指头在朝鲜地图上不断地移动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在一旁凑趣的说道。
“哈哈,只是初露苗头,还要小心呵护。”现在可不能吓着朝鲜了。
陈鸣想要的朝鲜是瓜熟蒂落式的摘取,而不是强摘硬取。
这就需要时间的发酵,需要朝鲜内部局势进一步的演化。
不过这事儿倒真是一个好兆头。
这奥斯曼人都进到南洋了,估计四月底就能抵达上海,朝鲜先送来一个大好消息。陈鸣高兴地喜滋滋的。在上辈子的时候,他就对朝鲜半岛充满了怨念。
可不是因为后来的超级宇宙强国——思密达,而是因为早早的陈鸣还是小学僧时候看到的中国地图。
雄鸡怎么能没有鸡喙和爪子呢?
那时候陈鸣就不止一次的想到,要是中国把朝鲜半岛兼并了,那多像是公鸡的喙啊。然后小鬼子正好就是一条虫。而安南也正好是公鸡的爪子……
没有了这俩地方,中国的这个大公鸡的威力就小多了。
那个时候陈鸣还不知道这两个地方与中国复杂的纠结,长大后他才清楚,但那时候再想到自己小时候的‘痴心妄想’,就觉得真心是异想天开。
而现在,一个两辈子做梦都想实现的愿望真就在这一刻要结出果实了,陈鸣高兴坏了。
朝鲜大君李裀绝望的向南京发来了密折,希望可以内附中国。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地吗?
下午,宋王陈聪为首的一干内阁大臣纷纷进宫里来。
陈鸣召开了一场最高级别的会议。
这个会议上要讨论的事情,既不是万里之外的北美战事,也不是就要来到的奥斯曼使团,同样也不是西南缅甸的战争,甚至不是关于北美战争和南明州的移民,而是一场关于朝鲜的商讨。
朝鲜这两个字距离内阁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但所有的内阁大臣在看到了李裀递来的这封密折的时候,脸庞都哄一下充血了。
朝鲜竟然要内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啊。
陈聪的性子尤其的高昂,今天他的第一任内阁首辅大臣的任期就要到点了,陈聪对皇帝再忠心耿耿,也不愿意离开首辅大臣的宝座啊。这可比前清时候的军机处领班大臣风光多了。
而且陈聪的身体还很好,他好可以再干三两届。
可是每个首辅大臣到了一任任期结束的时候都需要有一个工作总结,这是要刊行天下的,就算一般百姓看不到,也会被许许多多的官员看到。并且各大国家报刊也会首辅大臣的功过来一个系统评价,陈聪当然希望自己的功劳越多越好了。
如果朝鲜能够迅速的内附中国,那绝对会成为他履历上的一个璀璨的亮点。
陈鸣现在拿出一封李裀递来的祈求内附的密折,这让他有一种辛苦几年后,皇帝要对朝鲜收网的感觉。
“这是朕让秘书处写的一份回书,众臣工都看一看。”
刚刚给众人心中点了一把火的陈鸣转瞬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皇帝这并不是立刻就要收了朝鲜啊。
“朝鲜与我朝,似子与父。朕不愿意看到血脉相残,朕要的是朝鲜主动地臣服。”
从唐朝开始,朝鲜就学中国文化,说中国语言,就算是高丽一朝与两宋实质上是陆路隔绝的,双边的海上交流也是源源不绝。等到李氏朝鲜建国之后,汉文汉字更是成为了朝鲜的官方语言,看看朝鲜的两班重臣和历代朝鲜王,哪一个不会说汉语写汉字?
中国周边的这些国家,朝鲜的汉化最深,安南次之,日本再次之。
陈鸣没有吞并日本的打算,要取安南也不可能做到兵不血刃,但对于朝鲜他却真的希望能够和平演变。
陈鸣这话一出,内阁重臣全都昂奋起精神,没人会说朝鲜是中国几百年来的属国,对中国又毕恭毕敬,中国不该亡人国祚。这样的愚昧之人是进不了内阁这个门槛的。
内阁一干大臣纷纷抱拳向陈鸣道:“臣等不才,愿为陛下效劳。”
“众臣工皆公忠体国,朕心欣慰。”陈鸣看着‘齐心协力’的内阁非常满意,“朝鲜一事不动兵戈,乃是一场攻心之战也。”
“这样吧,你等回去了后,皆给朕写来一篇奏章策论。”
“如能一两年中收取朝鲜山河,尔等功勋也不次于开疆扩土的武功。”
“朕也不会吝啬功爵。”
陈鸣可不是胡乱许诺,这是他的真心话。陈聪以下诸内阁大臣脸上全都露出了笑。陈汉没有非武功不封爵的规矩,但是武功封爵比文治更高却是不假。现在皇帝如此许诺,那到时一个世袭的伯爵是少不了的了。
一干人彼此目光对视着,再度向陈鸣拜道:“臣等领旨……”
心里面一个个却已经开始寻思起来,这奏章策论该怎么写了。
就算他们脑子里想不起什么道道来,个人的家中也都有客卿门人,一群人翻一翻中国的史书,那什么样‘顺服’的例子都能找到。
保管下笔生花,写的花团锦簇,还透着真知灼见。
自从陈汉定鼎天下以来,这变异了的‘科举制度’是再度成为了天下读书人的圣地。‘读书人’的范围也比之以前的千百年来是扩大了许多许多倍。只是这科举一支都是有得意人,就有失意人。有多少人为了一个科举把好好地差事实缺都给丢了?而后心灰意冷下,就索性在南京城找了个营生。那一个个勋贵重臣的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这种人,而比这些失意者更高一层的是那些得意人,科举得意了,官场却不得意,索性弃官为民的,那就是绝了官场上的门路,只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