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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陈聪担任秘书的刘之协神色一凛,心中明白这是真的出大事了。
可是他作为内阁首辅大臣的秘书,消息在眼下的内阁衙门绝对是灵通的,他可一点没听到风声啊。一些事情或许会很严重,可对比天字号会议室的定义来就不算什么了。那些事还不值得陈聪开启天字号会议室。立刻的,刘之协就想到了皇宫。宋王可刚刚从皇宫里出来啊。
柳德昭乘坐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内阁。衙内传来的消息太过骇人了一些,天字号会议室啊。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同他一样这般做的还有汪辉祖、庞振坤、熊炳章、沈国贞、彭忠瑞、谢瑚、颜希深等,整个内阁除了出京北上的工商大臣潘振承外,是全部到场。
后者北上有一个很意义重大的‘命题’,振作北方沿海港口贸易发展,潘振承将从连云港开始,沿着漫长的海岸线一支走访到安东省的釜山港,然后出访日本,就双边的货币挂钩问题做最后的磋商。
日本德川幕府必须调整自己的货币价值。
一个个人接连赶到,在下午四点钟前,会议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全部到齐。工商署由潘振承的第一副手韩腾代表潘振承出席会议。
陈聪如同一个坐禅的老僧一样,静静地等待着所有人到齐。
睁开眼睛,两道尖锐的神光扫视着所有人,陈聪清了清嗓子,端起手边的茶盏品了一口茶水,“今天要大家都来到这里,是因为本王刚刚从陛下处得到了一个示意。此示意关系重大,定不可走漏风声。大家心头都最好都有一个谱。”
整个屋子里全都是老油子了,陈聪没有玩弄什么花招,放下茶盏后直接道出了皇帝的‘示意’。
陈鸣有意让满朝的文武勋贵大臣在北美组织自己的军队了,如此好为日后封国的防卫力量打下基础。
整个天字号会议室都要爆炸了。
陈聪只是聊聊三五句话把事情说清楚,可这聊聊几句话所产生的威力却让在座的陈汉大臣头晕目眩。
对于在座的所有人来说,这都太令人咂舌了。就算是列席的书记员都无意识的停下了笔。
“此事虽然重头在诸多的勋贵大臣,但是我内阁也责任不小。”可以想象的出,这件事一旦传遍整个南京,肯定会有无数人对着诸多退伍的军官士兵挥舞起招揽的手来,而且国内的军需物品会变得瞬间紧张起来。
这件事的代表意义更大于过去皇帝放松口子让勋贵们‘进军’北美,一个是民生,一个是军事,后者的意义比前者更重要许多。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哪一家人也不会对未来美洲分疆裂土产生疑虑了。
在座中人用小么指头去想也知道,这消息被爆出来以后,对于本来已经进入对北美稳定输出状态中的勋贵大臣们来,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刺激。
所有的人怕又重新会回到最初的激烈竞争状态,可不要太过火爆了。
“大家都是朝廷重臣,在座的每一位都可以说是交友广泛,也是涉及事物当中的一员。此事虽然是陛下的意思,但是我们还身在天、朝,个人家族建立私人武装一事到底是僭越的,是有一定危险的。
老夫是持不同意见的。你们千万要谨记着分寸!
大家可以把此事告知信得过的亲朋,可一定要让他们表现克制。如果因此而在国内引带起了不好的影响,老夫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陈聪这话实际上是在说要在座的人等回去之后,都告诉好自己关系网中的人,搞私人武力这件事虽然是皇帝允许的,但这事儿太有忌讳了,千万别忘形,千万别给陈聪捣腾出什么影响不好的事情来。
至于组织起一支私人武装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陈聪提都没有提。那些人就算是借钱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
早在军队退伍大潮卷起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拉拢退伍官兵,尤其是那些中基层军官。
同时这些年勋贵家族对于自己的下一代子弟的要求也都比较严格,陈子峰那样的算是少数派,多不成器的人也要塞到大学或学院去,哪怕是私人搞的商贸学院呢。
陈子峰的老爹是没有封爵的,所以对孩子放纵了一些。那些有封爵的家族,在得知美洲封国的消息后就很少有人对孩子再疏忽管教,因为在未来真正建国的时候,那每一个家族嫡系子弟都是珍贵的一股力量,至少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再次一等的家族也放长眼光的为以后做大算。那么多封国建立,想象会有多少职位空缺吧。自己的后代在国内水平显得一般,可未来时候完全能在外海发展么,也顺带给整个家族开枝散叶了。
从某一角度出发,这也是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
海外封国的事情已经早不是单单的勋贵重臣一家一族的利益关系了,还有很多依附着他们,或是跟他们走到了一起的商人,后者为前者提供着大量的金钱。
不管是万里之外的移民民生建设,还是将来的建国大业,那都需要海量的资金支持。商人,那是最适合补齐勋贵们短板的群体了……
但事实证明想要竞争对手们‘万马齐喑’实在很难,就在消息被陈聪透出去不过一旬,陈鸣就收到了这个折子。
第七百一十七章 资本力量的觉醒()
然而陈聪的‘希望’真的能实现吗?各个勋贵重臣家族真的能‘平安无事’吗?握在各个家族自己手中的私人武力啊,这可不是一半的刺激。
就在随后的不久,一件突发之事的影响力如同狂风一样,飞快的席卷了整个中国……
……
宁波城里一片寂寥,伴随着叶家的轰然倒塌,明明已经四月中的宁波宛如被一场冬季的寒流扫过,整个城市都寂静了下来。往日的繁华,仿佛是昨日黄花,整个城市,几乎陷入了一片一种秋冬的萧索之中。
执掌宁波商团十几年的叶氏家族,已轰然倒塌。
叶家的老爷子叶欣芝当初是第一个向复汉军纳诚的宁波巨商,这几年里叶家每每大手笔购买国债和各类土地债券,积极拥护南京的一系列政策,扔进水里的钱没有二百万两银子,也超过了一百五十万两。
当初太上皇南游,一行人等往来经过宁波的时候,曾经两次住进了叶家的别院,叶欣芝承天四年夏离世的时候,叶家还受到了太上皇钦赐的一座仁德牌坊,以表彰叶家在过去年间热心公益慈善事业,紧密拥护朝廷一系列政策的表现。
当时的叶家可以说辉煌到了极点。
叶老爷子虽然离世了,可叶家依旧是宁波有数的巨商豪富,在宁波商业圈依旧拥有着很大的话语权。
谁能想到如此富贵的一个家族一夜之间就被人掘断了根基呢?
叶家下属的铁器厂出产的一批工兵铲爆出了恶讯——部分产品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而且还有人告叶家偷税、漏税,和在过往的诸多军工产品——如压缩干粮、海产罐头、军鞋、军服等的交付中以次充好,而后者是无法查证的,因为这些都是迅速消耗品,早就被使用过了。
但是这些事儿又因为有了军工铲事件的实际存在而显得很有可靠性和说服力。
当然,这些还只能重创了叶家,法院不可能因为一些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对叶家挥起屠刀。可这些罪名重重的打击了叶家,毁掉了叶家的名头,尤其是叶家铁器铺这个几十年优质招牌的信誉却是绝对的。
而除了以上的诸多罪名外,让叶家主事人进了大狱的罪责还在后头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叶家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叶家内部突然有鬼了。有人状告叶家隐瞒奴仆,役汉为奴。
这个罪名可不是小事儿。
虽然这一现象在全国各地都普遍存在,很多名义上成为了自由人的奴仆还是以‘雇佣’的形式在主家忙里忙外。他们的实际生活环境并没有多大变化。
每个家族中都有一些手中握着主家内外机密、阴私的仆人,这种人在过去就是世仆,不仅他们自己,连他们的子孙后代都被主家死死地攥在手里,所以一些秘密主家可以放心大胆的告知他们,甚至让他们去负责处理某些腌臜勾当。而天地变革,旧日的规矩大大变了样,汉人不得为奴了,主家又该怎么针对这些人呢?
有两个处理模式。
第一是公开废除身契,但令签约束人生的苛刻条约,而且一签就是一家子,这就是所谓的奴隶条约。朝廷现在已经在准备新的法例,打击这一点;
第二就是直接隐没这些人。当这些人都是不存在的,也就是没有入陈汉国籍的,甚至还会‘变身’外国人,整个人生都被主家把持在手中。
这两个模式可以说行之有效,可也等于全都是违法的,都是要受到陈汉法例严惩的,主事人必须下大牢,就不是交一交罚款就可以糊弄的过去的了。
而这些事情很多家族都有,这在中国老牌的富贵人家中都属于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只要主家能控制着底下的仆人,不让他们随便乱张嘴,那就是没事的。
可叶家呢?出面状告叶家的人正是他们隐没下的世仆之一,所以叶家的族长,也就是叶欣芝的大儿子叶德忠必然要坐大牢改造的,而且至少三年打底儿。
同时还有高额处罚金,但是这‘高额处罚金’和叶家的诸多内外秘密被公开后所造成的影响相比,真的太小了。后者对叶家的大家是全方位的。
叶德忠也被捕了,估计最多下月就会被宣判。
整个叶家算是彻底倒了——牌子倒了。
虽然叶家剩下的资产还在运营中,虽然叶氏一族的族人不愁吃喝,可对比叶家之前的声势,叶家是真的完了。
叶家的倒塌,让整个宁波的商人们,都察觉到凛冬来临的预兆。
叶氏家族,在宁波经营了将近五十年。
亲朋故旧,遍布各个阶级。
甚至,几乎所有宁波商圈数得上名号的商贾,都与叶家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
叶家在百年前就算是宁波富户,但是真正发家还是在叶欣芝老爷子掌权之后,叶家的发家秘诀有两大要点,第一是为人处事既诚且信,宽厚待人,叶欣芝在宁波被称为“首善之人”。在叶欣芝的发家历程当中,诚信宽厚的性格帮助他在紧要关头时得到难得的机缘,在萧条中仍旧昂首前行。在宁波商帮中,“做人当如叶欣芝”这句话一直在流传。
这个时代的商家都要讲诚信,那就是家族的招牌,无形中的价值会很高很高,而且叶欣芝也不是愚笨之人,他为人诚信,可也很会看市场风向,随之而取,这让他在四十岁的时候就登上“浙江铁器大王”的宝座,叶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叶家的发家秘诀第二条,那就是与人为善,帮扶后进,提携同行。
只要条件允许,那就伸手拉扯一把。
比如说叶家的掌柜,干了一些年头攒了一点本钱,向独立门户做点生意的。叶家绝不拦着,甚至还会鼓励和资助、提携对方。当然那对方的回报除了感激,就是份子了。
这个过程中,有人失败了,有人成功了。
失败者,常常回到叶家,继续卖力效力,那没的说。叶家或许会亏一点钱财,可绝对能收获大批的人心和忠诚;
而成功者,叶家也没亏本。
你赚的越多,叶家的收益就越大么。
叶家与宁波近三二十年中起家的不少商贾都有亲密的联系,后者甚至算是叶家的羽翼,而也是有了这些人,叶家在宁波商帮中的话语权从没有旁落过,即便叶欣芝老爷子病逝了。
而现在叶家一下子被人给搞到了。后者可一直都在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的,那幕后之手能整垮叶家的手段要用在巨大部分的商人身上,也能收到一样的效果。
只要买通几个人,把一批合格产品在临交付前换成低劣次品,那牌子可就砸了。然后再使人出面一阵乱咬,牵扯住整个家族的注意力和精力,私下里则沟通那些‘被消失’的人,有他们出头告状,那绝对是十拿九稳。
这个庞大的商业集团立刻崩塌。
这样的招数放到谁身上都要萎,那幕后主使太心狠手辣了。
整个宁波甚至浙江,乃至于江南、福建、两广的许多商贾,消息入耳之后都感觉着一阵泛体冰凉。
他们心有余悸,他们兔死狐悲。
连叶氏这样的人家,都难逃小人的摧残,他们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真要老老实实的按照朝廷的政策经商赚钱吗?那太扯淡了。
人心惶惶之下,宁波商人们,为求自保,纷纷开启了自我大检查。
于是,整个宁波城在这个